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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甘为情痴(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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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兄,如果可以……请你救他吧!”流芳诚恳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君明月咬一咬银牙,再次扬起眼帘。“楼主既未受损伤,何不放他一命?”

    “哼!”从鼻尖发出哼声,东方红日用指尖摸着颈上的伤痕。“难道要等他一剑杀了我后,才找他算帐吗?”

    “楼主……”扬手,打断他的再次恳求,东方红日深刻的眉眼间浮上不耐。

    “义弟!往日你对刺杀者从不留情,今次是什么原因,可以叫你放过他?”说话时,深刻的双眼皮眯起,不经意地扫向一直默然伫立的布衣身影。

    一针见血的质问令君明月词拙,的确,以往他对刺杀,挑战者从不留情,特别是对日哥出手的人,他更是必杀之!但是,今次……垂下的眸子不觉轻轻勾起,向不远处的流芳飘去。

    这个小小的动作,落入在场的人眼中,引起了各种暇想,与他向来不合的四剑婢,不屑地勾起了粉唇,地位比她们高的“色使”风四娘,更是风骚地掩着唇,笑道。“这位哥哥是谁?怎么奴家从未在京城见过,该不会是刺客的同党吧?副楼主既然认识,定要向咱们好好介绍!”

    言下暗指君明月包庇刺客,君明月听了冷冷地勾起唇角,并不言语,而是慢慢地走近亮晃晃的利剑押着的少年。

    “你……你想做什么?”看着君明月走近,少年紧张地绷紧四肢,看着他再不见半分骄纵,任性的脸孔,君明月姣美的五官没有任何波动,扬手俐落地扯下他头上的发带。

    黑瀑飞散,令他女气的脸孔更柔和起来,手执发带,君明月微微偏头,眸子中的光芒无邪。“楼主最是怜香惜玉,总不会想杀死一名少女吧?”

    众人都没有大反应,他们都是历练多年的老江湖,早就看穿她是女扮男装,唯有流芳在黑纱掩盖下的眼睛惊奇地瞪大了,同行多时,他竟然看不出来。

    “即使是女子,今天也非死不可!”此时此刻,在东方红日的脑海里绝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一张英伟的脸孔有如铁铸,向左右喝道。“人来!先打断她的手!”

    四剑婢回剑入鞘,少女刚想逃走,守在旁边的两名子弟立即上前,架着她的双臂,同时抽出腰间的铁棍。

    “……放手!放手!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少女害怕地挣扎起来,两名子弟不为所动地挥动铁棍,一直怡然不动的流芳悄悄地扣紧了指头,只待迫不得已之时,出手相救。

    眼看铁棍就要打在少女身上,君明月连忙喝止。“停手!”

    同时,东方红日亦厉声喝道。“给我打!”

    截然相反的命令令两名子弟不知所措,握着铁棍的手举在半空,既不敢放下,更不敢落下。

    两人盼视多时,最后,还是屈服于东方红日身旁弯眉若颦的君明月,缓缓垂手。

    东方红日生性豪迈,懒于管理琐事,多年来,楼中的大小事务都由君明月直接主理,他外号“算无遗漏”,为“春风骄马楼”策划筹谋,从未出错,早在不少人的心中种下了“只要听他的说话,就是对的”想法,楼中子弟对他的服从只怕犹在东方红日之上。

    他们争执多时,早已引起注意,未走的宾客皆在门边探头张望,见两人竟然服从身为第二把交椅的君明月,甚于楼主东方红日,都不免窃窃私语。

    江湖上早有传闻,东方红日之所以能成为“春风骄马楼”楼主,靠的不是绝顶剑法,而是他的厉害义弟。这时亲眼见到,果然应了一句老话“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君明月垂首,用青葱的指尖抚动红袖上的寿字金绣。“他不过是无名小辈,再多练十年,也未必可以伤得楼主分毫,放过他,正好向天下人展示楼主的广阔胸襟。”

    垂首,只因不敢直视东方红日的怒目,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一如以往,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里的不安。

    低垂密睫下的珠子见到一双捏紧的拳头,指节发白,筋脉贲起,抖动不已。

    愤怒的波动由斗大的双拳一直传到铁铸的双臂,纠结的肌肉,头上的赤金束发在灯光下闪烁,更显得他的脸铁青一片,浓眉飞耸,锐利的鹰目眯起,紧紧盯着君明月。

    目中神光,似欲将眼前人碎尸万段,笼罩在怒意之中,君明月纤削的肩头瑟缩,在红衣下弱不胜衣的身段,如疾风中的一株小草,纤弱得无法承受东方红日的怒气。

    怒目并未因为他显现出来的柔弱而移开,看着他抖动的头顶,东方红日咬牙切齿地说。“好!义弟要放就放!好!很好!”

    负气的说话谁听不出来?君明月抬头,正欲解释,他猛地转身,垂在腰间的琥珀牌子随着激烈的动作在半腰划出夺目红光。

    光芒落在瞳仁之内,留下不祥的鲜艳光影,镶在皎洁玉脸上如墨的双眸倏地收缩,君明月的手伸出,想拉着他的衣角,却一下子落空了。

    “楼主……”看着他冷硬拒绝的背影,心里浮起从未有过的慌乱,与往日不同,日哥的怒气似乎再也无法压抑了,明珠的事,单缶的事,少女的事,他的多次拂逆,将会在今天,在兄弟间留下永远的裂缝。

    毫无血色的脸孔,引起了一阵经过压低的嘲笑声,是来自四剑婢,还是风四娘,君明月不知道,亦全不关心,他的眸子──盈满忧郁,伤心,现在更添上害怕的眸子只落在一个人的背影上,天地虽大,万物虽多,唯他入眼。

    日哥!日哥!我不是要当众拂逆你的意思的,我不想……明月,不敢了,别……别不理我,别不要我……粉唇蠕动多次,声音始终哑了在喉头,无法吐出。

    看着东方红日走远,君明月头开始晕眩,沉沉重重的头重脚轻,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首先发觉不妥的是司马俊,司马逸两兄弟,他们同时压下眉头,叫道。“副楼主,你没事吧?”

    纤瘦的身子仿佛再也支持不住地摇晃起来,“副楼主!副楼主!”随着他们的叫嚷,各人的注意地都被吸引过去。

    “明月!”

    “君兄!”

    东方红日与流芳同时大叫一声,跃将过去,发白的布衣随着身体的急速跃动而扬起,成一直线,探长手,君明月就在指尖之前,就在流芳以为自己会顺利地把他拥入怀中时,一只手横地插出。

    手臂是一条经过千锤百炼的手臂,覆在手臂上的袖子是用最好的苏州绸缎所做,手臂的主人亦是人所仰视的英雄。

    眼睁睁地看着东方红日以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身法抢在他身前,将君明月摇晃的身躯拥入怀中,流芳的手僵硬地举在半空呆呆地看着指尖,只差一点,就只是差一点,就是天渊之别。

    “明月!”半跪于地上,小心地将君明月的头放在膝上,东方红日着紧地轻拍他的脸庞,在他指头上数只宝石指环的采光映照下,姣美的脸颊更显刷白无色。

    抚着掌下苍白滚烫的肌肤,即使有再多的愤怒,不满,也暂时被东方红日拋堵脑后。

    “春花!去叫大夫!夏蝉!去捧一盆热水……去!快去!将楼里最好的药材全都拿出来!”

    昏沉,发热,在迷迷蒙蒙之中,君明月只见东方红日与流芳的身影同时晃动,接着,便被拥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即使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熟悉的热度也令他笑了。

    “日哥……”带着柔弱绝美的笑容,在着急与匆忙的喧嚣声中喃喃地妮哝一声,他再也无法保持清醒地昏厥过去。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痛苦,绝望,只有他,就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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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精彩内容载入中·那天清晨,天上的云色灰暗,天气阴阴沉沉的,闷热翳郁,令每个人的心里亦随之烦躁起来……

    “废物!”在用红砖砌成的高墙内,绿意葱葱的很花园里,女子的声音尖锐得足以叫人打起冷颤。“一式‘圆月三盼’还要用多少功夫才可以练得好,整个时辰了,我生你这蠢蛋何用!”

    另有一把稚嫩的孩童嗓音夹杂在女声之中。“娘,孩儿知错!”发声的是跪在草地上穿著浅黄的百蝶穿花箭袖袍,梳短辫的男童,乌云的阴影打在他身上,也掩不去他身上的皎皎光芒。

    在月白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双圆润墨深的眼睛,秀丽小巧的鼻子,润泽的薄唇,软柔的发散落在前额,衬着华贵的翠石金丝抹额,即使容貌尚稚,已比巧匠所作的玉娃娃更胜三分。

    站在男童面前的是一个容貌与他有三分相似的妇人,作贵妇装束,梳垂云髻,在乌亮的发髻上插着四朵翠羽金钿,眉心贴花黄,正柳眉倒竖地瞪着男童的发顶。

    在逼人的目光中,洁白的牙齿咬一咬唇,男童从地上起来,再次练起功来。

    “圆月三盼”一式,是要跃然在半空之中,溜圆旋动三圈,第一旋,指尖点出一道气劲,第二旋,指尖点出两道气劲,三旋三劲,势如破竹。

    男童身轻如燕,跃起时灵巧无比,绣着蝶影的袍在半空散开,像朵盛开的鲜花,身法美妙得不可言喻,气劲由他青葱的指头吐出,将练功用的木柱刺出三个窟窿,不过,男童到底年轻,到了最后一旋的时候,很明显功力不继,劲力再也发不出来,脚一软,人便跌下地去。

    “你──!”贵妇看得心头火起,一手抄起脚边的树枝,便劈头劈脑地朝他打下去。

    男童倒在地上,也不敢闪避,只是举手抱着头,很快手脚上就布满了红痕,贵妇边打,边骂。“为什幺我会生了你这废物?练功也练不好!你忘记了我们的大仇人了吗?你这身烂功夫,要多少年才可以杀了他报仇?”

    如雨的责打落在身上,男童即使痛得浑身发抖,在淡淡的弯眉下,一双眼眸带着了然所有的悲伤,看着人间嗔恨。

    瞪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妇人更是发狂地打将下去,在口中喃喃地念道。“打死你!打死你……”

    打得手累了,就将他小小的身子扯起来,拉到后花园的小门前,用力推出去。

    “给我跪着!”厉声喝令的同时又对身旁的丫环,家丁们说。“你们别管他!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进来!”

    两块棕色的木板被用力合上,连一道裂缝也看不见,在死寂之中,天色越来越暗,细雨丝丝而下,渐为暴雨狂风。

    跪在凹凸不平的花岗石上,嫩黄的衣袍早已污黑,膝下完全浸泡在涓涓流流的污水里,尽管双腿已经麻得没有感觉,又冷得发抖,他依然将腰背挺得笔直,端正地跪在门前,日暮西沉,狭长的后巷里雨声越打越响,跪在一片死寂之中,他就像已被世界所遗忘,直至一阵叽叽喳喳的木头车车轮声响起。

    “喂!你挡住路,让开!”小路狭窄,木头车停在男童身侧无法再前。

    扬起眼角,隐隐约约看见推着木头车的是一个戴着草帽,身穿无袖短衣的乡下人,男童只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去专心地继续跪着。

    久久得不到响应,那把粗鲁的嗓子又道。“跪着淋雨不避,你傻了吗?”踏着水洼走近,草鞋每前行一步,就将水花溅起。

    雨水沿着发尖流入眼,令眼眶又酸又涩,男童倦极地合上眼帘,对走近的人毫不理会。反正无论他说什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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