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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尘缘1-第21章

小说: 尘缘1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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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舅妈。”
晓雨感觉天旋地转,心口剧烈的跳动,她镇静了好一会儿才问:“萱萱,你知道你舅舅是从什么时候同那个小姑娘好的吗?”萱萱摇摇头说不知道,但很快又说:“你出事还在医院里的时候,我就听姥姥对小姨说要再给我舅舅找个媳妇,现在这个小姑娘好像也是小姨的朋友,秋天姥姥领我回家时,她和舅舅就住在那儿,她给我舅舅洗衣服,还买了毛线跟我妈学织毛衣,有次,姥姥对我妈说小姑娘还挺厉害,你回家碰见她,她硬是把你给骂了出来,舅妈,她真那么厉害吗?你干吗要怕她呀?”
她压住怒火说:“萱萱,别听你姥姥胡说,那次我回家根本就没见着她,连她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萱萱站起身来,用手比量自己的身高,说:“她还不如我高呢,有黑又丑的,一点也不如你好看。”
“她是干什么工作的?”
“听姥姥说她原来大概是饭店的服务员,现在什么工作也没有,舅舅把她放在家里看门,夏天舅舅去广州那几个月,她一个人在家里还经常打电话叫我星期天过去陪她玩,我才不去呢,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萱萱,今天你对我说的这些话,以后别再跟你姥姥你妈讲,其实,你舅舅和小姑娘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她眼里含满泪花,“我先出去一会儿,等你姥姥回来了,你就跟她说,我出去卖瓜子了,好吗?”
“嗯,那你快去快回呀。”萱萱眨动着长长的睫毛说。
她步动影移,恍如幽灵般来到那个曾经温馨。幸福,也曾经火光冲天,葬送了她一生的地方,就是在这个大门依然紧锁,萧条冷僻的院落,一场火,隔着两个世界,一个男人在两个世界里都同样做着一个温柔的梦,她不知道这是上帝对她的嘲讽还是命运对她的捉弄,她机械而麻木的围着院墙一圈圈走动,甚至无瑕去顾及那些来来往往邻居们异样的目光。
接下来的日子,她彻底崩溃了,夜夜失眠,整个天空在她眼里都是灰色的,她感觉头顶似有千斤重担,只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憋闷得胸口,一簇簇仇恨的火苗开始熊熊燃烧,她似乎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听到了死神的召唤,依稀血光中,她仿佛看到了儿子惊恐万状的小脸,和孤苦伶仃的身后路,不,不能,她是多么爱他啊!
晓文也即将结婚了,与另一位深爱着他的女孩,在他渴盼已久的红地毯另一端,她忍心先让弟弟为她举行一个葬礼吗?不,也不能,她不愿她的生死连累任何一位亲人!
晓雨从药店买回几瓶安眠药,锁进抽屉,她瞒过儿子好奇的眼睛,偷偷将几片安眠药放进嘴里,哦!这可真是个好东西,白天能提神,夜晚能安眠,生命最后的日子不再难熬。
除夕夜,她在噼噼啪啪,远远近近的鞭炮声中,坐在床头,写了整整一夜日记。清晨,她把自己和儿子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领着儿子走下楼梯,来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大街上,儿子象所有快快乐乐的小朋友一样,蹦蹦跳跳尾随在妈妈身旁。走到十字路口,眺望通往开发区那个家的路,脑海中写满了惆怅,她慢慢蹲下身子,伸手给儿子整了整围巾,“乐乐,告诉妈妈,你想不想后面那个家的姥姥。姥爷,姑姑和姐姐呀?”
儿子困惑地望着她,茫然地摇头,突然间,他那冻得红扑扑的小脸挂满惊喜,拽起她的衣袖,脆生生的说:“妈妈,你忘了,那儿是我爸爸的家呀,我想爸爸了,你带我去找爸爸,好吗?”
晓雨拦了一辆出租车,在村口,她就让司机停下了,抱着儿子先避开自家那条胡同,从村西入手,拜过她往年应该拜的几家长辈。老人。亲戚,最后转到自家屋后冰南的表舅家,在那儿,她还碰上了表姐李倩,李倩说:“刚才冰南也来过了,我问他怎么过得年,他说他自己在家里过的,晓雨,你这么消瘦,不是有什么心事吧?”
她惨然一笑,实在不想在最喜庆的日子里提起最伤心的事。
从表舅家出来,领儿子走至自家院墙的西胡同时,儿子奇怪地仰起小脸问道:“妈妈,咱走错了,你忘啦,爸爸的家门在那边呢。”
她只好哄儿子:“乐乐,你爸爸现在没在家,他也像咱们一样给人家拜年去了。”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摸着满满一口袋糖,忽然止住脚步说:“奶奶爸爸家里也有个姑姑常给我糖吃,奶奶还说不让我告诉你呢!”
她的心猛一抽搐,但马上就平静下来了,她拉过儿子的手问道:“乐乐,你喜欢那个姑姑吗?”
儿子摇摇头,没说话,是啊,儿子还小,他不可能明白这个姑姑和别的姑姑有何不同。
元宵节的晚上,她和儿子饶有兴致地漫步在此起彼伏。满天姹紫嫣红的花海中,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像美丽的烟花,一闪即逝。
元宵节刚过,晓雨接到了好朋友依心如的电话,依心如说老公出差了,希望晓雨能到她家玩几天,她欣然答应了。
大学毕业后,依心如留在了市里,并凭借姐姐的关系在房地产公司当了一名会计,后来又找了一个在电力部门工作的老公,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依心如是属于那种特别善良。念旧的人。晓雨出院后,依心如曾到家里看过她,她的心事也愿意跟心如诉说。
晓雨在心如家住了三天,心如天天陪她逛商场超市,千方百计为她宽心。解闷,晚上甚至还整夜陪她叹息,临走之时,心如面对毅然绝望的她,火了,“你这样做对得起谁呀?纵然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也该为父母想想,他们不能白养你一回,就算要死,也得等离了婚再说!”
依心如一语惊醒梦中人,多少日以来,她一直把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分分秒秒计算着与儿子离别的脚步,却还从未想过临末了,还要担负一个不孝的罪名……
挥泪告别心如,晓雨回家刚放下一包零食,心如的电话便追到了,心如告诉她,在她的羽绒服内衣口袋里放了五百块钱和一张纸条,挂断心如的电话,她用颤抖的双手打开包钱的纸条,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亲爱的晓雨:
你的心如是多么无能啊,她愚拙到不能在好友灰暗的心灵中洒下哪怕一点星光,不能为她照亮一丝夜行的路,我很惭愧,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在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比爱情更持久的友情,更伟大的亲情,他们每个人都爱你,都愿你活得幸福。快乐!晓雨,扬起理想的风帆,鼓起生活的勇气吧,别忘了,在这儿,有一扇门永远为你敞开!
盼望重逢
心如
泪水打湿了薄薄的纸片,从那一刻起,她荒漠的内心似乎寻觅到一方悠悠的绿洲,她开始重新思考人生。
她整日漫无目的的游息在阴冷的街头,起风了,潮湿的风吹散她凌乱的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魂归何处?
“你又去哪儿了?”有一天冰冰终于沉不住气了,“妈整天看孩子做饭,你倒好,没事到处闲溜达,回家连声妈也不叫。”
“我的事还伦不着你来管,”她轻蔑地看着韩冰冰,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自己做下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现在还有脸在这儿说长道短。”
“我们做下什么事啦?”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婆婆和冰冰几乎异口同声地责问,面对两个象冰山一样的女人,她当然不能供出萱萱,她不愿意在清纯少女如花的生命中揉进一丝粉尘。
婆婆冲到她面前吼道:“你要是有种,你就到法院去告,明说吧,别看人家姑娘笑,但比你强百倍,冰南去广州那阵,人家自己住在家里看门,我回村里见着谁都说,咱感激人家还来不及呢。”
“哈哈!”她仰天长笑,“韩冰南养着的女人原来贱得只是一条看门的狗!”
“你连条狗也不辱,”说话间婆婆抄起沙发上的一本书朝她脸山煽来,“当年引你进门的那条狗早就烧死了,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晓雨不知道是如何出门的,她眼前只闪着一片金星。
她轻飘飘,晕乎乎漫游在一个奇异的世界,那儿没有风沙,没有日月,那儿只有温柔寂静的夜色。
恍惚中,她看到一座巍峨的山峰,是莹草山吗?那是她和儿子经常放风筝的地方,阳春三月,满坡黄花间,飘荡着儿子衣袖盈风的灿漫笑嫣。
“妈妈,你看,那个小朋友为什么老是让爸爸帮他放风筝?我爸爸呢?我怎么老也见不到爸爸?”
“乖儿子,你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需要挣好多好多的钱,给乐乐买更多更漂亮的风筝啊。”
“妈妈,我不要风筝。”儿子撒起娇来:“我要爸爸来这儿帮我放这只风筝,妈妈,你瞧,它飞在天空真的象一只美丽的花蝴蝶呀!太好看啦!……”儿子跑起来又好像把什么都忘了。
碧空如洗,柳风拂面,满坡黄花的梦境消失了,如今展现在眼前的是冻得瑟瑟发抖的枯木草丛,整个山坡象铺上了一床厚厚的天鹅绒地毯,她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落雪了,洁白的雪花静静的飘洒,她的身上。天鹅绒地毯上都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白纱,渐渐地,世界统一了,变纯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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