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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暴烈之情-第16章

小说: 暴烈之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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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世界安静下来,只有钟表滴答作响和马的几声嘶鸣。
许久,液体一滴一滴地打落在报纸上。靳少伍拼命用手按住太阳穴,不想去回忆,却不得不回忆起……
在他出狱时,在与维拉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轻轻道:“我去你的世界找你,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等太久。”
这就是他等来的结果?靳少伍心痛得发狂,冲出去拉出他的爱马骑上去狂奔在山林间,直到人和马都精疲力竭。
回到牧场时,有人倚靠在大门栅栏上似乎在等待,抱着手臂,脸上似笑非笑的邪气,金发蓬乱。
看见靳少伍怔怔的下马,金发的男人挥手豪气笑道:“嘿,我叫维拉·杰立卡,看见这里在找雇工,我想我是不二人选。”
靳少伍一直走到他面前,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眼角的泪痕尤在。
维拉低下头嘟囔道:“不是说要把监狱里的事全忘了,尤其是我吗?就该忘了我曾经做过的所有事吧!”
靳少伍冷冷道:“进来,让我看看你对马了解多少,再决定是否雇佣你。”
“稍微等一下……”维拉猛得紧紧抱住靳少伍,如同要把这具身体糅合进自己的身子里,他的脸深深埋在靳少伍的肩膀中,吸气哽声说:“伍,我想你。”
“喂,对陌生人这样拥抱合适吗?”靳少伍僵硬着身体。
“抱歉,我忍不住。”维拉笑着将手臂收得更紧。
“混蛋!”声音中冰冷的伪装破裂,透出激动的颤动,靳少伍再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抬手狠狠回抱住他这辈子永远摆脱不掉的男人。
夜川的生日礼物
    李安,也就是安素莲死了吗?答案是肯定的,正篇里他必死无疑—;—;但小夜作为第七个对我说喜欢李安的人,又是天大地大他最大的寿星,愿望自然就可以不受任何局限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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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应该温暖,如果不是落在冰天雪地上—;—;有些柔和总在环境中被迫显得冷酷起来。
银色的车缓慢行驶,驾车的人冷着脸,犀利的眼睛仔细辨识着记忆中的地点。他下了车,黑色的单衣在冰雾里湿透,连眉毛上也结起细细的水珠。
他看了看积雪覆盖的大地,突然跪倒用双手挖雪,不多时露出纤细的少年,毫无生气的面孔和定格的微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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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的呼啸声凄厉尖锐,壁炉里的火却跳跃欢愉,木柴燃烧得劈啪作响。
安素莲躺在床上,尽管他面色苍白如雪,但他的眼睛已恢复了生机,灵活得又转得像只狡黠的小猫。
夜川端着热牛奶,喂给他喝,他的身体冻伤得厉害,暂时是丝毫无法动弹,除了嘴巴:“这种事你经常做?”
夜川不承认也不否认,刀刺进心脏的分寸拿捏精准无比,计算了低温造成的血液流速放慢,造成的假死状态,以及能及时救回的时间。
杀人的职业,有时候却可以用来救人,生命就如这么悠忽不定的变幻无常。
他极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为一个男人默默付出性命,值得吗?”
安素莲笑:“我不是为他,是为自己的一个选择。”
“你已经不想再杀人?”
“从来……就没有想过。”
沉默的时候,炉火似乎烧得更旺,屋里的暖意好像流动起来。
“你背着狼盟偷放我的事,被觉察了你也会遭追杀。”安素莲淡淡说道。
“这是我的选择。”夜川突然笑了,他那种带些残酷和冷漠的笑,“今天是我生日,你就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
轻佻勾起安素莲的下颚,狭长的眼居高临下看着他,“对此,你有什么话说吗?”
“……”安素莲露出两颗小小虎牙笑道,“生日—;—;快乐。”
心愿—关于莫比
    “需要替代品安慰吗?”那个瞬间,真的忘乎所以,心抽搐的疼痛。
“那谁来代替你?……你才是无法取代的人。我唯一的,兄弟、朋友、亲人。”
“为此,我一直……深感荣幸。”
只要能在身边,看着你,已是我的幸福,维拉少爷,我的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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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他看起来小得可怜,小得似乎我能用两根手指掐断他的脖子,浑身是血,瑟瑟发抖,蓝色的眼中是纯净无垢的惶恐,他有张漂亮面孔,可惜满是血污泪水鼻涕,狼狈不堪。
我考虑要不要趁现在杀了他,因为他是戴乐的儿子。但最终,我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因为他是白琴的儿子。
“你在笑什么?”拷打我的人喘着粗气问道,看来他还真是累得不轻。
我笑了吗?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陷入那段清晰遥远的回忆里去了。此刻,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被带来这里不仅手脚捆得结实,眼睛也被蒙住—;—;这更容易叫人精神崩溃,狼盟的刑讯手段我再清楚不过。
鞭子继续抽过来,他们想从我嘴中得到的显然不是莫名其妙的微笑,而是潜伏在组织内部叛乱者的信息。因为我的自私和任性,那些对父亲忠心耿耿的部下忍隐多年的苦心付诸东流,我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但我并不后悔。
“他招了吗?”
“半个字都没说。”
“嘿,伙计,跟戴乐说,”我大声叫道,“我要见他,有话当面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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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扯开时,眼睛适应不了光线阵阵眩晕,然后聚焦,我再次看见戴乐。杰立卡,这个背叛并杀害我父亲,夺取了狼盟的男人。他仍然像吐着芯子的蛇,幽幽的眼睛放着冰蓝的光。
他示意手下把我直押到他面前,抓住我的脸:“莫比,你倒是越来越像白琴了。”
“除了绿色的瞳孔,遗传自我父亲。”我嘲弄的笑着。
“为了帮我夺取狼头位置,她才嫁给你那个愚蠢的父亲,至于你的出生更是个意外。”戴乐冷冷笑着,我知道他试图刺伤我,但我让自己笑,笑得像母亲那样云淡风轻。
我不是相爱的结晶,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感情,但我和维拉少爷,还是继承了同一种来自东方的血统,爱上即无悔,爱上—;—;就万劫不复。
“老爷,可以让我坐下吗?”血还滴滴嗒嗒的流,我实在有点吃不消。
戴乐哼了一声:“你倒是一点不担心我杀了你。”
已经有人为了拉了椅子,我几乎是瘫在上面,漫不经心:“我十三岁时你没杀我,还把我派到维拉少爷身边。”
“当时我记得你问过我,难道不担心你干掉维拉?”
“我也记得你的回答,维拉需要一个随时可能背叛他的人在身边,让他不能够信任任何人。”
戴乐笑了笑:“他需要杀掉亲近的人来锻炼心智和力量,甚至我还猜想过他会爱上你,毕竟你长得太像他的母亲,不,应该是你们的母亲。但结果还真是讽刺,你不知不觉的痴迷上他,不惜放弃推翻我的唯一机会。”
我直直看着戴乐,看他的眼角,皱纹里都带着血腥和残暴,但他的力量已大不如从前,他苍老得开始掉头发。“当年你下不了手杀我的真正原因,就是我太像白琴,你也爱她,虽然远远不及你对权利的痴狂。”
戴乐嘴角抽动了一下,缓缓转开头,看向窗外。
“我可以发誓效忠你,请你,放过维拉少爷吧。”我说出最终的目的。
没有回应,我耐心的等。戴乐的眼睛像冰刀,雕刻着审视我话中的真伪。
“竟然为了维拉跟另一个男人,甘心对你的杀父仇人俯首帖耳吗?”
“别忘了,维拉少爷是您跟白琴夫人的儿子。”
戴乐眼中泄露了动摇,最终说道:“你知道我心中理想的继承人,本来就不是维拉,如果你有办法让格瑞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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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保护眼睛那样保护你爱的人。”眼睛对人有多重要,对狼亦然。
大多人以为“狼骨”维拉是戴乐唯一的儿子,强悍凌厉,坚硬如骨,风光的外表掩藏了累累伤痕。
但对一个黑道组织而言,更为重要的其实是信息和情报,而狼盟曾在纽约叱咤风云不可一世,完全归功于异常隐秘单独运作的暗目部,头领“狼瞳”格瑞丝,维拉同父异母的儿子,却在十五年前脱离狼盟的掌握。
之后的组织失势,维拉入狱,归根究底因为这一重大变故。
格瑞丝带领的暗部自立门户,成为任何组织都可以以钱换取情报的地下活动集团,在血雨腥风中进退自如。
我至今也不明白格瑞丝为什么脱离狼盟,对他也因多年不见而印象模糊,隐约记得的是他跟维拉少爷同样的金发蓝眸,以及更叫人琢磨不透的狡黠笑容。
这条街走到头是一间不大的酒吧,招牌“夜公主”,并不怎么扎眼,两天前一张附带这里地址的字条送到我手中:“听说你在找我—;—;格瑞丝。”
当时觉得背脊发冷,我已经尽可能高估计格瑞丝的情报网,但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
推开旋转门,没有想像中的嘈杂混乱,灯光柔和音乐优美,舞台上有几个人在轻轻摇晃修长细致的躯体。
蓦然间玻璃粉碎声打破了和谐,东角沙发座上那个怒气冲冲站起身,满脸落腮胡子的男人,我记得他—;—;乌贼帮的哈里,身边跟了五个人,瞄了瞄他们腰间,确定他们带了枪。
哈里粗声粗气咆哮道:“老子就不给钱,你们能吃了老子吗?”他们一干人对面坐着的是个瘦小的人,几乎被埋在几个男人的阴影里。嚣张大笑的哈里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酒一气浇在坐着不动的男人头顶,转身迈开离开的大步。
大约是我敏感,只觉得诡异的光倏然闪过,本来闲散的侍应生如同幽灵一样无声无息贴进,其中一个还托着盘子,抬腿猛踢中哈里的腹部,接着又抓住吃痛跪倒哈里的右臂折过去,更在哈里发出惨叫前扼住他的声带。
这一切快得不可思议,等我再去看哈里的手下,也早被制服毫无反抗能力。那个被浇了酒的男子,站起来,抬手将头发向后捋过去,露出冷峻如刀削的面孔,起身,慢慢踱步过去,居高临下对哈里笑道:“现在你知道不付帐的结果了吗?”
他笑得温柔,几乎能哄孩子入睡,然后他顺手抄过厚重的酒瓶狠狠砸在哈里头上,然后甩甩手腕不屑说道,“把这些垃圾丢出去,帐单寄到他们总部,价钱翻一倍外加衣服干洗费用和一瓶上等路易十六。”
身后的侍应生微欠身,无声拉着人消失,清洁工打扫了地板上的碎片和血迹,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平静。
灯光昏暗的缘故,直到他走近,我才看清他的金发,蓝眸,嘴角扬起的笑……
“是莫比哥哥啊。”
真讽刺,我感到心中有点酸涩,跟他应该算毫无血缘关系吧,他却叫我哥哥。这个称呼,有些久远的历史味道了。
“你居然会找我,我来猜猜看,是为了维拉?听说他爱上监狱里的狱友,闹得轰轰烈烈。”
原来,他一直都注意维拉少爷的动向吗?我暗暗猜测。
“莫比哥哥希望我怎么做?干掉那个靳少武吗?”他笑嘻嘻的在脖子上比划着,但他眼中却有认真的成分。
“不,”我匆忙开口,“你能回来吗?”
“回去—;—;狼盟?”他眸中的光流动,让人探不出深浅情绪,“你要回去坐老头子的位置?为什么?”
我没回答,他径自替我说出了答案,带着古怪的笑容:“为了解放维拉跟那个男人去双宿双飞?”他的手抚上我的脸,穿过耳旁插进发里,拉近对视的距离,“从小到大,你眼里只有维拉,为了他会做任何事。”
他的眼睛,蓝得寒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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