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钢琴的男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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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那她知道你有女朋友吗？”问到这个问题时，尹俊已经抽完了第一根烟，习惯性地点上了第二根烟。
“后来知道了。”
“那她的反应呢？”
“可能她也感觉到了吧，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心想那个女孩子心里一定很难过，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女人都这样，听到自己喜欢的男孩有了女朋友，都会有些难过和沮丧。
“那后来呢？”我很想知道后来的情况，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
他笑了笑：“我最后悔的是，要她当我的情人！”
情人？太可笑了，凭什么让一个女孩做她的情人，就算是爱他，也没有权利让她这么做。
“她答应了吧？！”
“是的，她答应了。”
“没有问她原因吗？”
“她说她爱我。”
爱？就因为爱，而愿意退而求其次的做情人吗？委曲求全的做情人吗？
“我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几乎没有人知道。和朋友一起时，我们就像朋友般，单独时就像情侣般。”
“过分！”我暗暗骂道。
“过分？”他好像听到我说的话，但没有生气，他只是欣然地接受了我这两个字，“是的，是很过分的要求，我也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只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我，我能怎么做呢？我的女朋友为我做了很多，做了很多女人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很内疚。”
很多女人没有尝试过的事情？难道是打胎？太可怕了！我一脸吃惊。
“我想你一定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吧？不瞒你，是打胎，而且两次。”
我突然停下了笔，差点没晕过去。
我无语，不过也见怪不怪，同居2年怎么可能还……
他感觉到我的沉默，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挣脱开他的手。
“你……没事吧？”
“恩，没事，今天就说到这吧，我们谈下那个剧本吧，我写了个剧本，需要一个男演员是弹钢琴的，这个角色很适合你，所以我希望你……”
还没等我话说完，他笑了，这个笑容，有点嘲讽。
“你不愿意吗？我不会强迫的。”
“不是，我很乐意。”
“关于报酬方面，我会拟一份合同给你的。”
“没关系，不急，我并不是为了钱。”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我心想。
“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犹豫了下，想了想，“好。”
走出咖啡店，我们乘了地铁，然后又换了去海边的车子，我也是个聪明人大概猜到他要带我去哪了，一路上，我们的话题并不多，他给我感觉他好像藏着太多秘密。
车子乘了1个小时左右，下车后，我们叫了辆车子，果然，在我意料之中，那个熟悉的海，那个让我拥有很多回忆的海，我长叹，“我已经大概有2年没有来过了。”
他看着我，“这不，带你来了吗？”
海风吹拂在脸上，有点被刺的感觉，可是这个海还是像以前一样美丽，给人舒服的感觉。我不时地蹲下身子捡起被埋在沙子里，露出一半的贝壳，看着那一个个可爱的贝壳，我抑制着自己难过的心情。
“为什么你要骗我？”这个问题仍然在我心中是个结。
尹俊没有回答我，只是往前方走，我不甘心，追了上前，又问了遍“你为什么要骗我？”
“仁友，橘仁友，很熟悉的名字是吗？”他站在岩石上看着海问我。
“你认识橘仁友？”
“他是我的好兄弟。”
原来，他们是兄弟，可是为什么开始不告诉我呢，而且刚开始，还说自己是“橘仁友”，难道是仁友不让他说吗？
我使劲地摇头，“你骗我，你又骗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枚戒指放在我面前，“你总不会不认识这个吧？”
我颤抖地接过戒指，戒指里刻着“顺&橘”，那是买戒指时候我刻上去的。这是怎么回事，我糊涂了。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没有去整理，只感觉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真的是仁友的戒指……怎么会在你这？”
“是他让我给你的，他……”
“他怎么了？我要见他。马上。”我很激动拉着尹俊的手臂。
“真的要见他吗？”他似乎不太愿意，可是我还是努力的要他带我见仁友，因为已经2年了……
我跟着他，沿着海边走了段路，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尹俊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好像在挖什么东西。我站着只是看着他在挖沙子。他挖了好深，突然慢慢地现出一个黑黑的盒子，尹俊拍拍盒子上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放在我眼前。
“打开吧。”
我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是好多纸鹤，那是我当时送给仁友的101只纸鹤，那个地方也是我们一起埋纸鹤的地方。
“橘仁友已经死了。”
盒子顿时摔在地上，纸鹤翻一地，我不敢相信尹俊说的话，他一定又在骗我，我这么想，而且这个想法我想得很肯定。
“啪！”我重重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骗人，你这个骗子！”
“是真的。”他的声音很低沉。
“对不起，请你别说这样的话，请你别把我当小孩子骗好吗？仁友没有死，仁友……”我突然哽咽住，说不出话来，我不得不接受，他说的话。我拭去眼泪蹲下身子，把一个个洒落在地上的纸鹤放在盒子里，“不可能，不可能的，仁友不会死。他答应我他会好好的，他不会出事的。”我一遍遍地和自己说。
“他死了，真的死了。”尹俊慢慢扶起我，只听见“哇”的一声，我扑在他怀里哭了，这是两年里我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因为我和仁友有个3年后的约定，我们约定3年后我生日的那天，在这个海边重逢，我带着这个约定一直坚强到今天，然而……
我使劲地捶着尹俊的肩，“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尹俊，仁友他和我还有个约定呢。”
看着和平时不一样的我，尹俊一脸无奈的表情，他的心像刀割一样痛，这样的感觉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是同情吗？还是……另一种感情？
尹俊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任我痛哭，任我捶打。
等我安静了点，他扶着我坐下，“听我把故事说完吧。我想是时候该让仁友回到这个故事中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在说我和仁友的故事，从开始就在说一个我不愿意去回忆的故事。
“其实仁友他心里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很多次他都不停的抽烟，问他什么，都不肯说，然而当他在医院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一切。”
“医院？他是生病了吗？”
“不是的，他是出车祸。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后一个月，他出车祸了。他告诉我，他一直放不下你，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可是外界的压力不得不逼他做出残忍的决定，就是离开你。但是离开你以后，他和她也分手了，她的报复心太重了，所以当她得到了他后，便想离开他，和另一个男人走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她，祝福她过得比自己好。”
“为什么他没有来找我呢？为什么连在医院时，也不愿意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呢？”我含着泪问尹俊。
“因为他怕面对你，他对你有太多愧疚。”尹俊点了根烟，“戒指是仁友让我给你的，他希望他不在时，你能把戒指当作他。”说着尹俊把戒指放在了我手心里，又接着说下去，“他不希望我直接找你，但巧的是我们竟然在酒吧见面，其实我并不是在酒吧里弹琴的，我只是和那个酒吧的老板比较熟，所以想弹琴当然是很方便的。”
“那棵树下的纸鹤也是仁友告诉你的，是吗？”
他点了下头。
当我抬起头时，天上已经出现了星星，我想现在应该已经是夜晚了，大概因为哭累了，我躺在尹俊的肩上睡着了。
“我睡了多久了？”
他笑道，“大概有2个小时侯了吧。”
我的天呐，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他，说了句“对不起”便再也没有开口。
我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仁友已经死的消息，尹俊知道我不想说话，把我送回家后，关照了下，便离开了。
回到家后，我从床底下翻找出一张旧旧的照片，已经积压了厚厚灰尘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人的笑容，我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这张旧照片，我的眼睛模糊了，“仁友……仁友……”我念着仁友的名字。
我还记得仁友当时绝情地告诉我，选择她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而现在我的心情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伤痛的心，谁能明白？仁友你走了，谁还会比你更懂我呢？谁还会骂着我说以后不准再抽烟了？谁还会关心地和我说要自己照顾自己少喝酒？谁还会让我躺在手臂上睡一晚？谁还会……仁友……我好想你……那天晚上，我在地板上睡了一晚……眼泪还挂在眼角……
“叮咚……”
听见门铃声我才醒了过来，真希望就这么沉睡下去，我吃力地爬起来。
“你怎么才开门呀？女人。”原来是晓美，一看到晓美，我又忍不住眼泪，抱着晓美，哭了……
她看到一脸忧伤的我，大概被我吓坏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我这么伤心过，“怎么了？怎么了？”
她扶着我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去倒水，“怎么连热水也没有啊？你昨天都干吗啦？”
她帮我倒了杯冷水，让我先喝点水，随后把窗帘拉开，一道柔弱的阳光照进屋内。
“别拉窗帘好吗？我不想见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啊，别吓我啊。”
我像哑巴般愣着，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仁……友……死……了……”
她也诧异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我把事情都和她说了遍，她张大嘴巴地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你等我1分钟。”
晓美站起身子想去求证下，打完电话，她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这几天要麻烦你了，我住你家，没问题吧？”
“住我家？当然没问题啦，那你店呢？”
“我叫小茹去呢，明天她来这的。”
“不用特地这样做的，我没有关系，我……”
“是好姐妹就别说了。”她拍拍我的肩，我似乎找到些安慰。
晓美一直陪我到过年前夕，后来我回了澳洲，和父母一起过年，一个月后又回到了上海，上海已经是春天了，我让晓美仍然住我家，她没有推辞，在家的时候我除了写小说，就是写小说，小茹经常来看我，还送了很多水果，尹俊却一直没有消息，他大概也猜到会有朋友陪我了。
回来后的几个月里，我以为我忘记了仁友的死，以为时间已经让我忘记了，可是，直到那个电话，让我再次想起……
“嘟嘟……”
“喂，你好！”
“顺馨吗？我是尹俊，能下楼来吗？我在你家楼下。”
“尹俊？”这是回来后尹俊第一次找我，“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能下楼来吗？我等你。”
“好。”挂下电话后，我还是有点犹豫。
“是谁打来的啊？”晓美啃着苹果问道。
“是……尹俊！”
“啊？”苹果顿时从晓美手里滑落到地上，她马上捡了起来问道，“他，他失踪了这么久，怎么会找你啊？奇怪。”
“我下楼去次，马上回来。”说完我快速换了件大衣，下楼去了。
外面很冷，还下着小雨，我没有打伞，不远处的街灯下，尹俊站在那，他也没有打伞，脚下有10多根烟，我想他在那应该不止呆了一会了吧。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想了很久……一直想告诉你，”透过他的眼睛，我好象看到了他想说的话，积压很久的感情，“我知道或许你以为我对你是同情，但是，我想那应该是另一种感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快回去吧，外面很冷，你都淋湿了。”其实我明白他说的，只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