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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情特效药-第7章

小说: 爱情特效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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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婆婆的本意,例如她的婚事。爸妈在打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得很;早在她大学毕业前夕,母亲就来电告知,倘若她在二十五岁之前还没找到“适合”的对象,就必须回到老家接受家人相亲的安排。

而爸妈所谓“适合”的对象,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家境富裕。富豪或土财主自是最佳,至于相貌,看得过去就可以了,他们并不强求。二,职业一流。最好是“师”字辈,能日进斗金那一种,譬如证券分析师、医师,就算是算命师也无所谓,年龄不拘,只要收入养得起老婆、孩子,还能存些钱就行了:唯一例外的,就老师不行,因为收入实在太有限,没啥“钱”途。

第三点是最让她嫌恶的了,就是“无人争家产”。他们的意思,最好是独子或兄弟姊妹死光光的那种男人,既具备之前的两个条件,又仅有一人足以继承,自然大笔遗产全数落入一人之手,房家也许还能凭借姻亲关系,多少得到些“好处”。

假若无法三条件俱全,至少第二个条件得符合才行,否则房家不予认同。理由很简单,万一对方家无恒产,又没遗产可继承,至少她嫁出门后,不至于因经济拮据而向娘家“调头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断无回头向娘家伸手要钱的道理!

这种刻薄的条件,是男人都会退缩。今年她已二十四,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找对象了,如果努力到这个地步终究不能成功,那地也只有乖乖回到老家任爸妈安排。

谁教她是房家的长女呢?

“是吗?”房苏月英昏黄的眼微微一闪,通着她不了解的晶光。“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她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

“婆婆!”房萩筑心下一惊,以为婆婆患了老年痴呆。“我不是说了吗?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柔嫩小手抚上老太太满布皱纹的老脸,心头满是不舍及酸楚。

沉默了好一会儿,房苏月英缓慢地开了口。“你变漂亮了,丫头。”

“有吗?”她装傻,心喜婆婆注意到她的转变,这表示老人家的脑袋还算清晰。“我一直都是这样啊,还是丑丫头一个。”

“带他回来让我瞧瞧。”没理会房萩筑的言不及义,房苏月英兀自说道。

“他?”蹙起眉,她满头雾水。“谁啊?”

“住在你心里头那个男人。”枯骨般的食指点着她的心口,房苏月英是老了,但她的心和眼可没老得看不清现况。

“我、我心里……没住人。”莫名一阵心慌,脑海里倏地浮现的俊颜更令她呼吸一窒,她不禁微微一颤。“只有婆婆住在我心里头。”

“我还没变成鬼,所以你心里还是住着人。”瞪了她一眼,房苏月英的犀利不曾随着光阴流转而消逝。

“别提那个字,婆婆。”她怕,怕鬼,更怕婆婆话里提及的隐含意思。

“那你就带他回来让我瞧瞧。”房苏月英不肯稍让,执着地认为她心里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我真的没有!”她百口莫辩。

“别理会你爸妈那套理论。”显然房苏月英误会了她不敢承认的理由。“我还没死,这个家轮不到他们来作主!”

房萩筑抽了口气,婆婆知道,她竟然知道爸妈定下的条件!

“丫头,没什么事情吓得过我的眼睛。”她的眼清明得很,连老花眼镜都不需要。“只要你喜欢,婆婆会为你主持公道。”没什么事比两情相悦更来得重要,她要的,是她这可怜的孙女获得货真价实的幸福。

毕竟她被忽略得够久、够彻底的了,确实需要一个能宠她、疼她的肩膀让她依靠。

她值得的。

“没、我没喜欢的男人……”不知怎的,她好心虚。

还好厚重的窗帘遮住璀璨明亮的阳光,否则婆婆一定会发现她藏不住的脸红。

“我吃的盐巴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能瞒得了我吗?”傻丫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们祖孙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真的没有……”鼻头微微发酸,她只能垂首以对。

叹了口气,房苏月英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然后,她说了句颇富深意的话。

“再看不清可就迟了呀──”

第5章

快步推门走入咖啡SHOP,玻璃门上的风铃因外力而花枝乱颤地响起悦耳铃声;何祐纬在门边站定,他拉长脖子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他要找的目标,并大步向前靠近。

“搞什么?干么找我找那么急?”拉开椅子坐下,语气满是烟硝味。

适才逢他当班,手机却像催命铃似地响个不停,逼得他才刚下门诊,便十万火急赶来“会客”。

“玖熯嫌你”办事不力“,特别让你来看看他做的”好事“。”蔚甘琳娇笑地倚在丈夫怀里,一双美眸若有似无地瞟向何祐纬右后方的位置。

“什么办事不力?”他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安玖熯什么,狐疑的眼对上安玖熯的气定神闲。“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怎么他感觉这对夫妻的神情,跟“好”完全搭不上边?

“房萩筑的终身大事,你没忘吧?”看着服务生熟练地加水、点饮料,安玖熯耐心地等服务生离去才开口。

“你在开什么玩笑?”猛灌一口开水,冲去他一路赶来所造成的口腔燥热。“我可是卯足了劲为她介绍对象,见鬼的办事不力!”很好,他弄懂了其中一个“谜底”。

“动物类男人?”撇撇嘴,安玖熯用力憋住涌上喉咙的笑意。

“什么?”

“阿猪、阿猫、阿狗的。”懒得一一说明,安玖熯一律用“简称”带过。

“神经!哪来那么多阿猫阿狗?”他完全没注意到危险逼近,一迳儿跳进安玖熯的言辞游戏里。

“玖熯说的是皮艾基那几个。”蔚甘琳掩嘴轻笑。

“皮……咳!你们怎么知道?”陡生一股狼狈,他的颅骨无可避免地泛红,语气不禁冲了起来。

服务生送来咖啡,适巧解除他的尴尬,也让略嫌紧张的气氛获得舒缓空间。

“前两天,我们夫妻散步时偶遇房萩筑,凑巧得知她的”困境“。”待服务生再次离去,安玖熯淡淡地解释。“所以我才说你没半点进步。”

“你非得鸡蛋里挑骨头是不?”何祐纬的眉心打了个结,旧仇新恨,他一并算了。“几年前你就这么损过我,事过境迁,你又来这一套,难道不嫌烦吗?”那时是为了捍卫蔚甘琳,这点他可以谅解,但此刻为的又是哪桩?

摆明了跟他过不去!

“不关我的事,是房萩筑自己无法接受,我只是为她请命,抒发她的意见罢了。”哎──他可无意挑起战火,但何祐纬就像被拔了毛的公鸡般冲动,往往没弄清事情的重点就发火,实在难以沟通。

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没啥长进!

“这事轮得到你来多嘴吗?”忆起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他还真无法欺骗自己她是满心欢喜。“你行?你要真行,不会为她找个称头的对象?嗄?”称头?“撑”死地安玖熯这个“冤大头”!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优雅地啜了口咖啡,安玖熯弯起眼眉笑了。“所以,我很认分地为你做了”危机处理“。”指了指何祐纬右后方的位置,他满是得意的语调。

什么“危机处理”?他处理的事还轮得到安玖熯来帮……ㄟ?那女人怎眼熟得紧?不是房萩筑还有谁?

可她旁边那个碍眼的家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怎么从没见过?何祐纬顺着安玖熯所指的方向旋过头探望,这一望可望出满腔火气。

“那家伙见过她几次面?”眯了眯眼,他其实想问的是,那对“狗男女”背着他“暗渡陈仓”多少回?但他自恃修养甚高,没把这么没水准的问话说出口。

“什么?”咬着牙说的话谁听得懂?安玖熯莫名其妙地问。

“我说,她跟那家伙见过几次面了?”依旧由牙缝里迸出声音,不过这次表情稍多,加了一记犀利的白眼。

“当然是头一次见面。”所以才让他来看“好戏”。这场面他们夫妻排练许多次,多少加入一些“小波折”,这样看起来才够“精彩有趣”。

“哼哼!”何祐纬由鼻管哼笑两声,黑瞳射出两道骇人的光芒。“头一回见面?”

该死了那家伙!头一回见面就敢拉她的手?简直是──活、腻、了!

“嗯……曹先生,你……呃,这里的空调、不太好,好像……热了点?”房萩筑面有难色地闪躲不断往她身边挤靠的男人。

这个位置采口字型设计,她已经由中间偏右的位置移到最左边、靠近走廊的地方,他要再这么靠过来,她就要跌到座位底下去了!

但初次见面,她又不好将话说得太直接,怕引起对方“变脸”,毕竟人家安氏夫妻也是好意,热心地为地介绍对象;为了顾及介绍者的颜面,她只得僵笑地暗示男方。

“不会啊!”曹察醴恍若听不懂她的暗示,顺势往她的方向再进一寸。“我倒觉得有点冷,我们坐近点,这样会暖和些。”

“不,这样够近、够近了……”她赶忙拉起放在腿上的背包置于两人之间,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

“房小姐。”没想到曹察醴完全不把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霍地伸手覆上她搁在背包上的小手。“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没机会了!房萩筑抽了口凉气,她忍了又忍,在忍了近半个小时、寒毛全体立正致敬之后,终致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

“对不起,曹先生。”她努力维持优雅的微笑,唇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两下,试着抽回自己的背包。“我恐怕不太适合你,请你……”

“不!”曹察醴一手紧拉住她的背包,一手仍揪着她的手不放,想藉此钳制她的脱逃举动。“请不要太快拒绝,不要拒绝我们相识的缘分!”

“欸,麻烦你放手。”加重拉扯的力道,房萩筑急得满额冒汗,要不是正处公共场所,要不是知道安氏夫妇也在这咖啡SHOP里,她当真会放声尖叫!“我们真的不合适……”

“不,房小姐,我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像跟她作对似的,曹察醴以相同的反作用力与她玩起拔河游戏。

“放手!”去你的一见钟情!她的语气不再礼貌,因为惊惧令她忘了礼教,她只想摆脱这个“橡皮糖”。

“不,房小姐,我是认真的!”无奈对方白目得太厉害,完全体会不出她的恐惧。“请你相信我的直觉,我们是很适合的一对,请相信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尖叫声穿透她的脑子,不假思索地,她单手捞起桌上来不及细饮、仍温热有余的咖啡,一股脑地住曹察醴头上淋去

瞬时,所有场景像被定格了似的,整间咖啡SHOP里的主、客人,全被这刺激的一幕惊得倒抽口气,连安玖熯夫妇和何祐纬都瞪大了眼,呆若木鸡地看她像个临时演员演出超值的全武行,不晓得该为她的率直行径大加挞伐还是拍手叫好?

曹察醴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瞠大的眼直视头顶不断流下的数条黑色水渍,一张脸黑得比那几条水渍还要幽黯……

“哈哈哈──”蓦然,一阵大笑搅乱了凝窒的氛围,引得目瞪口呆的所有人忍不住窃窃发笑。

房萩筑恼羞地看向狂笑的人,愕然发现那串突兀的笑声竟来自……何祐纬?

喝!他什么时候来的?

天呐!她竟然在他面前,做出如此有失淑女风范的糗事?

顿时,漫天的羞意淹没了她,不顾背包还在“贼人”之手,她用力甩开曹察醴的手拔腿就跑,飞快地逃离“肇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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