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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恋情结 作者:香奈尔19号-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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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前(一)

我20岁嫁与了你,放弃了学业和人生,将自己缩进所谓家的壳中,只因你说。

你从未有家,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家中有我,为你经营。

于是,我满心感动,嫁与你为妻。

我从未后悔过,因为一直觉得爱你胜过所有的所有。

跪低身体,伸手想拔除园中刚生长出的杂草,是刚刚初露的小嫩芽,长的清秀,但是我很不喜欢,决计将她拔除,但是即使是刚刚生长,也坚强极了,根茎已在土中埋的很深。

挣扎的和她拔了一会。无法拔除,便放弃和她做斗争,因为知道,她挣的是命,而我挣的只是一时之气。站了起来,向屋中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她在晨间阳光摇曳的样子,心中硬是不快。

“姆妈,拿铲子来,这株草挺惹眼的。”我叹气吩咐,起身回屋。

实木餐桌上已经整齐的摆放了早餐。

吐司、乳酪,还有煎好的火腿和鸡蛋、蔬菜色拉。记得以前总是在门前的小摊买煎饼裹油条的,吃不下,有蛋的部分却总是被逼吃完,而油条则是他代劳。他总是说:“你身体不好,不要挑食,总有一天,我要为你挣来最好的食物,让你没有办法再挑!”

心思百转,但手中吐抹乳酪的手依然动作缓慢优雅,这些年,我努力让自己在任何时间看来都气质沉静。

“今日,你便去日本吗?”对餐桌另一端看报的丈夫无话找话的询问。

“是的。”他依旧喝咖啡,头都未抬。

我咬着嘴唇,抑制已经愤怒好咽部吼叫的欲望,夫妻陌路,真实可恨。

“几时回来?”

他总算是放下报纸抬头看我:“有事?”

“无事可聊。”四个字切齿而出,握刀的手已溢出冰冷粘腻的汗珠。

“好了,别发孩子脾气。”他走过来,例行公事的亲吻了我的额头,接过姆妈递来的行李。向门走去。

“穆焰品,我们婚时,你说要个家,现在,你还要不要?”话语说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手中的餐刀完成使命的坠下桌子,声音清脆刺耳。

话说出口,如泼水,均是无法收回。

他回头,身体是僵硬的,我看的出。

“浅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那日,我去城南的葵园,路过一栋白色的别墅,像是城堡般华丽的房子。门前有一男一女相拥告别,显然是房子的主人。女的美若天仙,男的英俊潇洒。本来是唯美的画面,杀风景的是,男的是我的丈夫,而女的不是我!”我顿了顿。满意的看他眉头紧皱。

继续说:“后来,我的友人告诉我,那里是有名的情妇社区。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

他呆立了半晌,没有解释。忽然回神过来看看表,急切的说:“浅紫,抱歉,我真的来不及了,这件事情等我从日本回来再谈。我现在必须要走了。”

眼睁睁的看他走出去,我惊愕的简直连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了。他在以为什么,他以为我想要于他合作的商家,还是慈善团体缠着他要捐赠的人?我在和他说他作为一个丈夫背叛妻子的事情!他就这样弃我而去!

“哈哈哈!”无法抑制的,我狂笑出声。笑到直到流下眼泪。于是,止不住,流了满面满身。看啊,这就是我的婚姻。

…………

那年我十八岁,大学一年,历史系,是车尾吊入。自己都不知道学的是什么。于是每天浑浑噩噩。父母婚姻名存实亡,各自有相好的情人和家,没有离婚的原因是条件不允许,大学前,我已经单独生活,有个姆妈照料我。和父母团聚一月一个,单月父亲,双月母亲。一般相见也只是找一家他们喜欢的餐厅,吃一顿饭。席间所聊的内容,不外乎,吃的怎么样,最近学了什么,成绩还好吗?最离谱的是末尾大都会说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每次,我都是忍着笑听完的。真是很好笑啊!

好不容易大学,大家都松了口气,他们不需要每月装样,我也不用每月装样。作为补偿,我的卡中每月都存入5位以上的生活费。我亦是不客气的。

那时我只买样子普通,但均昂贵的白、黑裙子,高兴时会抱回大瓶的圣罗兰香水,薰衣草的香味一直隐约的在我身边散发。

我不愿意和别人交往,如果有人示好,也立即闪开。

就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却硬是让别人看不顺眼。暗处一直有人思量着整我一次。

直到一日,从图书馆抱回大摞精装版历史书,极重的,手都没有办法抬。

下楼的时候,走来两位别系的女生,她们坏笑着把我推倒,太重的书坠着我一直滚到楼下。她们依然不解恨,说:“不要那么拽,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看着散落在四周的书,简直想哭。低头看脚已经红肿。

蜷缩着身体,把头埋在膝里,真的是很累啊!人生,就不能有点高兴的事情吗?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响起脚步声,但是我不想抬头看。随他去吧!怪物就怪物好了。

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住,迟疑了一会又在周围响起,我疑惑,抬头。

白色的球鞋,蓝色的牛仔裤包裹的修长双腿,着白色的衬衫的健硕胸膛,有力的双臂轻松的抱着我那摞让我沮丧的书籍。再往上看,是一张非常好看的面庞,英俊有型,如果不是脚太疼,我可能会对他吹口哨。

我们相看,却不大想说谢谢。本来摔下来就已是飞来横祸。帮我拣书确是帮助,但是抵消了别人的罪过。他和那些女人不是同人?那又怎么样,都是陌生人啊!与我是一样的。并不看好什么

看着那摞书,脚疼头更疼。

“你怎么样?能不能走?”他低下身体,皱眉看我的脚。我看着也皱眉,我脚的问题,你皱什么眉啊!我有要你看吗?

他把书放在旁边,扶起我的脚,碰到红肿处,很是疼痛难忍。我咬着牙不愿意呻吟出声,额头的汗珠却出卖了我。

“我送你去医院吧!”他放下我的脚看着我,神色无恙像是很自然似的。

我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足踝,立即疼的咬住嘴唇,看向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倔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古人的至理名言,我非常赞同。

他拉起我,微微用力,适到好处的不失温柔。

“你经常这样帮助人吗?”我有点好奇了,毕竟多管闲事的人不多。

“并不是。”他浅浅的答。

“哦?那为什么要帮助我?”仅剩的一点虚荣心促使我问,他如此好看,是女人都希望他钟情的是自己。

“因为没有任何人帮助你,看样子,你混的很差。”他似笑非笑的说,看他的眼睛里面有显而易见的调侃意味。

“是啊!要是混的好就不会摔成这样了。”我不以为然的撇嘴回答,他要是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那他就大错了。我是个很随遇而安的人,从不为一两个人的言语觉得挫败和不好意思。准确的来说是个神经比较大条的人,如果我敏感的话,我可能活不太久。人是能屈能伸的弹性比较大。

“我背你吧,你没办法走路。”他忽然出口。

我看了看他宽阔的背,好象比较舒服的样子。我点点头,便趴在他的背上。看着墙角的那堆书,悲哀的惨叫:“那书怎么办?”我征求他的意见。

他放下我,抱起了那堆书,我独脚靠墙站着,看他的举动有点心慌,难道他要舍我就书吗?我瞪大眼睛企图让自己看起来可怜点。他好笑的摇摇头:“我并不是要丢下你,你不要像只被丢弃的小猫一样看着我。我现在把你的书交给我的同学让他们先帮我拿着,然后我再来接你。好吗?”

我点头,腿好的是老大,我能有什么意见。

然后看着他离开眼帘,心里有点辣辣的着急,怕他丢下自己。但是对自己的感觉,却觉得更加的奇怪和不安,向来都不是依赖人的人。我独立的连自己都觉得欣喜,但是现在呢?就像他说的一样,像是要被别人丢弃的小猫!猫?我应是老虎才对,略食动物,饥饿时将活物吞口入腹;不饿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想到这里,我放弃等待,书?改天再说吧!我单腿向外跳离。速度很快,从未想到运动神经一向不好的自己竟然有这样果决的速度。

等我出门后,好运的立即上了一辆的士。在车驶离的一瞬间,车后追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我向后看,那个陌生的迷人男人气急败坏停下追逐的脚步。

我笑,心里空空的很是轻松。

司机好奇的问:“小姐,男朋友吗?吵架了?”

“不是,我不认识他。”



离婚之前(二)

相处太久是不是就失去原有的那种吸引,在我们彼此的眼中早就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悸动了吗?
总是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站在我眼前,明明就是那种不多管闲事的人,明明就是那种不适合当好人的人,但还是为我当了一次救护者,并为我意外的逃离感到非常恼怒。
真的不是从前了吗?我们真的失去彼此了吗?

直在餐厅呆到傍晚,眼见是没什么惊喜可言了。还在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啊!他要去的是日本,要谈的是关乎公司一年收益的大生意。

我只是妻子,如衣服的,随时可以换的妻子。

起身,整整衣服往楼上走去。离开似乎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不走又能够怎么样呢?如果没有挑开,我还可以向他另一些朋友的太太一样,粉饰天下太平,歌舞生平!可是我挑开了,想不到多年过去,我依然是那种要完美感情的人。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勇气和心性了。

可喜可贺,变的还不是太多。以为自己已经老到可以在丈夫出差时在他的行李中装保险套,原来,我还不是!

拿出箱子,是缎面的,当初嫁他的陪嫁,母亲在那一天终是像了一个母亲,准备了红枣、柏树枝和花生。还有这个古色古香的大箱子,里面放了一件手工旗袍,非常精美,惹人喜欢。大红的,我一生都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但在新婚夜时,我穿了母亲给的大红旗袍,上面绣了工整的牡丹,花和枝叶脉络清楚。

我把旗袍叠好放了进去。然后打开衣橱,满目黑白,多年的习惯,就算是嫁了人也一直未变。理了理发现没有一件是自己买的。想起了,以前的衣服和香水,我曾经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为了证明我的坚贞以及可以和他同甘苦。

现在想来依然是可笑的事情。虽然这样,我还是将衣服都放了进去,还有桌上整排的香水,一瓶不留。我喜欢香水,资生堂、圣罗兰、娇兰、三宅一生。应有尽有,在有钱时我是很奢侈的人。千金散尽还复来!穆焰品也为我买,在国外带回国内难买到的,而且都是大瓶装。动辄上6位数。这依然是以前的习惯,也还是从未改过。

……如果我一直都未更改,那变的是谁呢?两个人的事情一人未变,变的就只能是另一人了。他变了吗?是变了吧!他已经不是那个穷学生了,不是那个因为钱而伤自尊的人了,现在的穆焰品坐拥上亿元资产,并且以每年成倍的速度累加。如果你是他,你也会变的。

“一切都在变,只有自己不变是不够的。”我摇头,喃喃自语。

“小姐。”姆妈探头进来。

她是从小时就照顾我的姆妈,嫁人了,她跟着我来,照顾自己的小姐和姑爷,她一直这样说,很幸福的样子,我无意打破她的幸福,但是事情已经超过我的预料。

“有什么事吗?”我笑着对她。

“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很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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