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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斜碧纱窗-第2章

小说: 月斜碧纱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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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借着夜幕掩护,从墨离居西南角的小门溜了出来。不过百十来步,宁望舒见南宫若虚已微微喘气,忙让他倚墙休息。自己到大街上雇好马车,方接他上车坐定。
为免颠簸,宁望舒策缰慢行,出城门一路向西而行。南宫若虚自惭病容骇人,虽是夜晚,亦放下车帘,不愿让人看见。宁望舒不以为杵,隔着车帘与他说说笑笑,不多时,便到了太湖岸边一处小渡口。
与船家谈好价格,两人上船,小舟缓缓往湖心驶去。
南宫若虚倚坐于舱门,望眼处,湖光秋月两相和,澄澈如画,果真如天上人间一般。少女就立于船头,笑厣如花,衣衫飘飘,与船家攀谈着什么。
这姑娘倒真是自来熟,南宫若虚笑笑。
过了一会,她笑吟吟地走过来,没头没脑道:“这位船家大哥姓范。”
“哦。”他漫应。
“他说——自己可是范蠡的后代。”她挑眉笑道。
南宫若虚忍不住微笑:“是么?……当年范蠡携西施避世而去,泛舟太湖,何等旖旎。今夜我们有幸与他们后人同船,运气倒是不错。”
“说得是!”她笑道,抱膝而坐,望着湖水,一径出神。
她的眼睛美得出奇,犹如星星掉落其中,南宫若虚一时失神。不期然,她转头过来,他匆忙别开目光,无措道:“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呢?”
“我姓宁,名望舒,无表字。”
“望舒……”他微笑道,“‘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帘使奔属’,神话里为月亮驾车的天神,果然是很适合姑娘。”
她嘻嘻一笑:“你呢?也是南宫世家的人吗?”
“在下南宫若虚。”
她想了想:“南宫礼平是你同宗的亲戚?”
“是舍弟。”
这下她满脸疑惑:“南宫世家内,南宫礼平几乎是人人皆知的巨富,可是我却从未听说他还有位大哥。”
他苦笑:“你若同我一样,只怕也希望识得你的人越少越好。”
宁望舒默然,半晌抬头嫣然一笑:“不过我识得你,却开心得很。”
他笑道:“因为五百两银子?”
她笑嘻嘻的,却不吭声了。
两人一时无语,只静静地听着湖水拍打船舷……忽听远处缥缥缈缈、悠悠扬扬,传来笙萧之音,宁望舒循声定睛望去,一艘灯火璀璨的画舫正从夜雾中缓缓驶出,丝竹声中隐约可听见嘈杂的笑语喧哗声。
“是林家的船,八成是林家少爷在游湖。”船夫笑道。
“林家少爷?”宁望舒到姑苏也不过短短几日,并未听说过。
南宫若虚问道:“你说得可是林晃家的林宇飞。”
“可不就是他!这位林少爷为人豪爽,最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林家那么大的家业倒放在一旁不理,林老爷子气得整日只骂他不务正业。”船夫笑道。
说话间,画舫驶近,雕栏朱漆,精致非常。宁望舒好奇侧头望去,正好画舫中的人也望过来,忽听其中一身材高大面阔口方之人大声道:“宁姑娘!是你吗?”
“韩二哥!”宁望舒笑道,认出他是陷空岛五鼠之一的彻地鼠韩彰。
韩彰见到果真是她,高兴道:“没想到在这会遇见你!你师父也来了么?”宁望舒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一年轻公子出现韩彰身边,朗声道:“既是韩二爷的朋友,还请上船一叙。”
宁望舒略一犹豫,知南宫若虚多半不愿见人,遂笑道:“多谢好意,我还是不扰诸位雅兴,改日定当登门拜会。”
韩彰哈哈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语毕,两船相近,不分由说,他便跃身过来。站定身形后,方看见船侧的南宫若虚,“原来你还有朋友在此,不如一起上船。”
“我朋友他……”
南宫若虚打断她的话:“宁姑娘,既然韩二爷一番盛情,我们还是莫再推辞了。”他朝宁望舒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无妨。
第三章
两船间搭起踏板,三人踏上画舫。
一上画舫,方才那位说话的年轻公子便迎了上来,拱手道:“在下林宇飞……”一眼见到宁望舒正立于灯下,清美绝俗,笑意盈盈,顿时怔住,一时竟忘记该说什么。
南宫若虚在旁微微笑道:“多谢林公子款待,是我们清扰了。”
林宇飞回过神来,方留意到他病容苍白,忙让进舫内,吩咐下人看座奉茶。
舫中除去下人与乐师,还有太湖水寨的大小姐虞清以及堂主成思危,彼此见礼后,林宇飞对南宫若虚道:“原来阁下竟是南宫世家的人,在下失礼了。说起来,南宫世家还是我家的恩人呢,十年前,朝廷西北告急,向江南征重税,正遇上蚕瘟,丝绸产量大减,家父急得头发都白了一半。幸而当时南宫世家定了大批绸缎,又把钱项提前付了,我家才算度过了难关。”
“林公子客气了,这全是因林老爷子素日重信守诺,才使得林家绸缎庄有这么好的信誉。”南宫若虚道。
林宇飞不好意思道:“在下孤陋寡闻,同在姑苏,却不相识。不知南宫公子在南宫世家中的掌管哪处生意”
“我不过是南宫家远房的亲戚,投奔了来的,因身子向来不好,故并不掌事,每日白吃食罢了。”南宫若虚淡淡道。
宁望舒微笑,低头抿茶,知他不欲将身份示人,平白多出麻烦事来。只是他这么一说,众人顿觉无趣,便又转到她身上来。
“你怎么上苏州来了?”韩彰就坐宁望舒旁边,“你们那窝子来了几个?”
“来姑苏的只有我。”
林宇飞有礼问道,“不知宁姑娘师承何派?”
“蜀中飞龙。”
“飞龙门?我曾经听家父提起过,”虞清道,神态间颇为不屑,“据说在偷盗方面尤其擅长。看宁姑娘弱质纤纤的模样,倒是看不出来……”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宁望舒微笑道:“师门渊博,包罗万象,可惜我天资愚钝,所学不到一成。”
韩彰笑道:“两年不见,你这丫头好的不学,倒学了这些虚头八脑的话。”
宁望舒嘻嘻一笑:“你当我愿意啊,舌头都差点咬到了。”南宫若虚闻言莞然,忍不住偏头瞧她。
林宇飞也笑得开心:“宁姑娘果真是爽快人,定要在姑苏多盘桓几日,让在下略近地主之谊。”
“听宁姑娘的意思,倒是在下小识了。”虞清却不依不饶,“我也学了几日粗浅的拳脚功夫,想向宁姑娘讨教一番。”说话间,她已起身玉立。
宁望舒一愣,忙道:“此间不便,还是改日吧。”
“莫非宁姑娘看不起我?”虞清挑眉,咄咄逼人,丝毫不理会旁边成思危的劝阻。
实在不明白这位太湖水寨的大小姐对宁望舒的敌意从何而来,林宇飞颇为尴尬。韩彰面带笑意,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南宫若虚望向宁望舒,见她面露难色,道:“江湖上的事我不大懂,你若打不过她又如何?”
“打不过便打不过,大概也没什么说法罢。”
“你武功好么?”
“应该不算太差。”宁望舒苦笑,起身朝虞清拱手道:“此处地方有限,恐伤及旁人,我们还是到外间比划吧。”说罢,足尖轻点,身子轻飘飘掠出。
虞清紧随而出。
“韩爷,她们这……”林宇飞焦急道,“虞清这脾气,若是伤了一个,如何是好?”
韩彰笑道:“不妨事,宁姑娘不会伤着她的。”
言下之意,虞清并不是宁望舒的对手。南宫若虚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碗轻抿,眼睛关切地看着珠帘外的身影,只见身形错综,衣襟带风,两人在船头方寸之地你来我往。他只能勉强分辨出宁望舒的身影,至于谁占上风,他就一点都看不明白。
韩彰看得津津有味:“虞姑娘这套掌法有点意思,倒有几分象碧波掌法。”
“韩爷果然好眼光,”成思危笑道,“因大小姐内力有限,寨主特地改良了碧波掌法,飘逸灵动是它的长处。”
“宁姑娘使得是什么武功?”林宇飞问道。
“她使得的功夫古怪得很,我也不认得。”韩彰笑道,“这丫头长进不少啊。”
一柱香时间不到,两人便停了手。虞清黑着脸进来,默不吭声地坐回去,只是大口饮茶。众人见状,便已大致猜出,倒也没人再问。
第四章
韩彰盯着宁望舒:“你刚才耍得是哪路掌法,我怎么没瞧过?”
宁望舒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笑得狡猾:“那不是掌法,亏韩二哥见多识广,怎么看不出来?”她和韩彰是旧识,以前便打打闹闹惯了,说起话来也不见外。
只是这话听在虞清耳中分外刺耳,她的脸色愈发难看,不由冷笑道:“宁姑娘好大的口气,连韩爷也不放在眼里。”
宁望舒一怔,韩彰却不以为然道:“是虞大小姐高看在下了,论起武学,在下其实浅薄得很。”他哈哈笑了几声,“要不然,也不会连七十二路凌罗刀法也认不得。”
宁望舒抚掌大笑:“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那是刀法!”虞清也是一愣,难怪交手时觉得她武功古怪。
“怎么我没看见你用刀?”林宇飞问道,见她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茶碗已空,忙命下人再添茶水。
宁望舒正口渴得紧,接过茶碗饮尽,朝他感激地笑笑,道:“我总是忘把刀带在身边,不过后来发现原来这刀法用作掌法也很方便。”
“你们怎么一身的毛病?用刀的不带刀,用剑的不知把剑弄丢了多少次,”韩彰失笑,“都是惯出来的。”
她嘻嘻笑,不接话。
“你用什么刀?是象官差带的那种刀么?”看她娇娇弱弱的,林宇飞实在难以想象她挥舞刀的模样。
“不是,是弯刀。”她两手画了一个小弧,比划给他看,“就象一弯新月。”
“日后若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宁姑娘的刀法,想必十分精彩。”林宇飞道。
林大少爷目光热切。宁望舒见一个富家大少却对江湖中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禁心中好笑。
虞清冷哼道:“也许你可以在某天她偷盗林家宝贝的时候见识到。”
宁望舒自认脾气还算不错,不过如果这种情况她没有任何表示的话,未免让人觉得太懦弱了。所以她深吸了口气,准备开口……
“太湖水寨的虞老帮主纵横太湖三十余载,”开口的却是南宫若虚,“虽说是太湖黑白两道都尊敬的人物,但打劫过往商船也是家常便饭。听说只上个月劫下那艘扬州商船所获,便足有上万两,”他不看虞清和成思危,只瞧着宁望舒微微一笑,“可比你强多了。”
虞清被他一番话说得愣神,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成思危心中疑惑,那艘船是趁夜劫下,做得干净利落,寨中兄弟口风甚紧,事后并无人知晓是太湖水寨所为。
“你在劝我改行吗?”宁望舒觉得此时的他真是可爱极了。
南宫若虚笑而不答。
旁边的韩彰忽跳起来,拍拍宁望舒的肩膀:“丫头,出来,我有话想问你。”宁望舒不明究里,疑惑地起身随他步出。
韩彰直走到稍远处船头,确定里面的人不会听见他们谈话才停下。
“丫头,你之前是不是和太湖水寨的人有过节?”他低声问道。
宁望舒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可是第一次来江南。”
“那就奇怪了,那位大小姐好像怎么看你也不顺眼。”他嘀咕,转而问道,“……莫姑娘也来姑苏了吗?”
“没有,”宁望舒笑道,“她带着小乖,说是要到京城开开眼界。”
韩彰苦着脸:“这两个家伙只要呆在一起,准没好事。”
“你有事找她?”
他声音压得更低:“上次她来陷空岛,我和她打了个赌,她把老三的锤子藏了起来……可是我始终找不着那锤子究竟藏什么地方了,老三气得不轻。”
“难怪你溜到这里。”宁望舒吃吃地笑,“你不该和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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