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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第18章

小说: 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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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两枚钥匙和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给我,接着便招呼白色种马走了。 
我从那总政歌舞团大院的火锅店里走出来,走路回学校。 
愈临近北外大门,我的脚步愈是缓慢,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居然停了下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晚上凉彻心肺的空气,手在口袋里头乱摸了一番,虽然知道自己整整半年都几乎未碰   
第十章:《对她说》(3)   
过香烟了。 
我靠在混凝土浇铸的坚硬冰冷的门柱上,呆了一会儿。这半年来的事情突然就像一盆子冰水,不由分 
说地猛地浇到脑袋上,在这略显寒冷的晚上令我思维冻结。 
好半天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原本以为已经彻底离我而去的陈希儿,以及那场该走到尽头的感情,却 
只是埋在我心底里的定时炸弹,砰地一声,便撕心裂肺。 
这种感受,带着我的愧疚和后悔,带着我的冷漠和自私,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腹部。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件玻璃器皿一样,撞在了这混凝土墙壁上,哗啦啦地一阵粉碎的尖叫声,心如乱麻。 
一年前,我认识了陈希儿,应该说,我一直在玩弄她的感情致使她离开了我。或者说,是我令她如此 
绝望——按照萧兰的说法——以至于从此与我隔绝数万英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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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去了萧兰租的房子一次。一居室的房子,带独立卫生间和厨房,地砖白墙甚是简单洁净,家具 
也还都算恰到好处,摆放得也颇令人舒适,加之随处可见的小小摆设,整体上令人心动。 
假如某个周末的中午,自酣眠中醒来,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瞥见了让人心安的熟悉身影,复又躺下 
来;接着,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听到厨房里头煎火腿蛋,或者干脆是在洒了恰好比例的盐的沸水里头 
煮得吐吐叫的通心粉的声音,联想到罗勒酱的香味。 
我会被这种生活场景,一下子击垮。 
房子虽然还算是整洁的,不过有些细节还是需要打扫一番,正好下午都还有空,便算得上是仔仔细细 
地替萧兰打扫了一遍。 
我把天花板角落里头残余的一星半点儿的蜘蛛网弄下来,擦了擦吊在天花板上的透明扁椭圆体的灯, 
墙因为只刷了粗糙的白粉,就没顾得上擦。再把显然是因为走得匆忙还没收拾好的食品弄整齐,过期的扔 
掉,还可以保存的扭紧盖子,或者放进保险罐里头。 
我在怀疑,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谁知道她会何时回来,是度假一个月呢,或者是定居?可我还是 
不明不白地把一切收拾妥当了,最后把地板也擦了,浑身累得可以,大腿内侧的肌肉也一跳一跳地酸抽着。 
我开了一罐乌龙茶,挑了一张克莱斯勒的钢琴曲子在音响里放上了,把夏天用的藤椅拖到阳台上。 
直到喝了半罐茶下去,觉得还是口干舌燥,透过刚抹得甚是通透的玻璃窗看外头的天空阴沉下来,隔 
着一层玻璃也还能听到雷声在远处考虑着:是否要过来畅快地下一场雨? 
我索性把空调关了,打开窗子,让大雨前湿润的空气对流起来,湿润的风迅速涌进来,充溢了整个空 
间,塞堵着我的喉咙。 
这一刻,犹如骨鲠在喉,我双眼刺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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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周五,因为我们学校开运动会,可以放一天假,而李梦函周六有两门考试,我便跟着李梦函去 
首师大自习了。我挺不明白的,怎么李梦函就那么爱去自习室学习呢,很是纳闷。 
我问她说:“你这么爱学习吗?” 
她笑着说:“乖嘛。” 
“臭美。”我不屑地摸摸她的头发。 
她扬起头来趾高气扬地说,“本来就是!” 
进得自习室,她倒是摊开两门功课的卷子开始复习,我也看起英文来,捧着本千把页的《朗文双解》, 
背单词,结果我倒是一下子迷了进去。接着捧着字典开始看《20世纪英美文学选读》,直看得天昏地暗。 
我看到觉得有趣的地方,就伸出左手去摸李梦函的腿,或者是她的腰。 
她闪躲开去,对我说:“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怎么样?” 
我接着说,“怎么了,我就喜欢在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怎么样?”   
第十章:《对她说》(4)   
两人便笑作一团。 
两个小时后,她说累了,而且冷,就换到朝阳的那面教室去。她又说出去一会儿找同学,过会儿她打 
断正埋首研究字典的我说: 
“一会儿咱们出去走走吧?” 
“啊……走走?”我困惑。 
“是啊,就是到北校区去。” 
“哦。” 
“看傻了吧你……”她敲我的头。 
“确实。”我承认。 
说来,其实我从来很少看书学习,因为每次将要打开书本时总觉得似乎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儿, 
不那么坦然。你就是逼我坐下了,我也隔会儿就想上厕所,把学的东西全排出去了,可一旦想要坐下来学 
了,就一泡半天不会挪窝儿。 
深层次的原因是,我一直以为,知识,学问,这种东西和智慧根本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智慧令人迷狂,甘愿为之献身,而知识,充其量不过是学究的陈腐玩意儿。 
在我眼里,知识就像是根拐杖,想要用的时候去拿来用用不就完了。况且,你要是老是拄着那根拐杖, 
就好像老想教训人似的,显得别有用心。 
可是,要不是先去找个支撑,你又怎么起步? 
所以我读过但丁,读过维吉尔,读过斯宾诺莎,读过莎士比亚,读过休谟,读过尼采,读过叔本华, 
读过弗洛伊德,读过克尔凯郭尔,读过荣格,读过福柯,读过赛义德,读过巴特,读过列维-施特劳斯, 
读过本雅明,读过弗雷德,读过诺齐克,读过哈耶克,读过安东尼-吉登斯……我读过存在主义,科学哲 
学主义,结构主义,哲学人类学,人格主义,新托马斯主义……读过所有在中国大陆算得上时髦的思想家, 
可是我依然觉得这些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不需要体系,相比于那庞大坚固的理性逻辑,我更愿意在女孩儿的肚皮上寻找真理,寻找那一刻的 
醍醐灌顶,就像哥德说的那样。 
这就是我矛盾的二元论。 
或许正是出于此,搞得人们常常觉得我没受过教育,没啥文化。 
对此我并不烦恼,我的困扰是,如何才能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 
后来,李梦函带了另外一个叫慧慧的女孩儿过来,三个人一块儿走去了首师大的北校区。一路上那个 
叫慧慧的女孩儿喋喋不休,倒也可爱,我就安静地听着,偶尔插话几句。 
再后来,李梦函就把手插到我口袋里去了,两个人的手紧紧捏在一起,热得直流汗。 
到了北区,坐食堂里头,三个人等着吃了夹着豆沙和芝麻现做的糖葫芦,颇为得意。 
后来又去自习室自习,我跟李梦函说,今晚上我在的那个电影社团放《对她说》,西班牙语的。 
“想去看啊。”她闹着说。 
“你不是明天还要考试吗?” 
她说:“复习得差不多了,没有满分及格总有的。” 
我差点噎着,“你这区间也太大了吧,不成,给我好好复习去。” 
她笑着捏我手,撒娇着说:“去吧,去吧。” 
看我没答应,她赌气似的立到教室的大窗户前面。或许因为是周末的关系,这些教室灯火通明,却都 
没有人。 
我走到李梦函背后,环绕着手臂搂住她说:“我闻闻,没有以前那么香了嘛。” 
她没说话,我吻吻她的耳朵说,“你瞧,别看这里没人,文科院下头广场上可都是人,一群群的,清清 
楚楚地看见我这么搂着你呢,都踮着脚在羡慕呢。” 
她嘻嘻笑起来,我见好就收,说,快收拾吧,咱去看电影。 
她扭过头来,亲了我一下,搞得我颇为陶醉。 
“糖葫芦还没吃完呢。”她提醒我。 
“我就是要跟你一路上一块儿吃,多有派啊。”我笑说。 
坐车回了北外去看《对她说》。   
第十章:《对她说》(5)   
其实我最喜欢《对她说》里面的,除了南美的波萨诺瓦爵士的味道,就是那段黑白的短片,热爱那种 
在隔绝了一切外界因素外的单纯的戏剧化的冲突。 
我热爱黑白,正如我一如既往地热爱沉默的长镜头。 
如果让我做戏剧,我会让所有的演员都穿上黑色的紧身衣,在白色的舞台上,尽情扭曲着身体,做任 
何他们想要做的动作,毫无顾忌。 
我以为,这是戏剧。 
43 
我记得,三两年前拍过一个短片,当然是黑白的。 
在那个短片里,男主人公拼命地想要对一个女孩儿证实她认识他,他和她有过那么一段儿,就像罗伯 
-格里耶的新浪潮电影《去年在马里昂巴德》。 
女孩儿自然不承认,但在接下去的镜头里,你分不清那是男孩儿捏造的回忆,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 
另外一条线索是,男孩儿在宣读着剧本,对观众说,他认识这个剧里的女孩儿,他们就在那部戏里相 
识。 
此外,导演站出来先对观众说,那男孩儿真的喜欢上了剧中的女孩儿,后来他又说,你们两个就别演 
戏了。 
这是个复杂而暧昧的故事,不知道是谁在说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还是镜头,还是剧本?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相识。 
我也不知道。 
我并不想讨论他们是否真的相识,我只想用生硬刻板的语言,直截了当的场景切换,来表达一种欲望, 
那男孩儿的欲望,那女孩儿的欲望,那种相互联系的渴望。 
以及那种渴望背后的无奈和悲凉。 
这种在虚无的沼泽里挣扎的欲望,把她放置在黑白的僵硬世界里,实在隐晦而醒目。 
我,一如既往。 
44 
就是开运动会的那个周六下午,她考完试告诉我说,这周日她妈特批她到宿舍来过夜了。 
也就是说,她到我这儿来过夜。 
我问为什么啊? 
她说她妈妈礼拜天招个朋友过来家里,就把她给踢出来了,让她爱上哪儿上哪儿待去,自习也行。 
李梦函的父亲,长年在阿根廷开餐馆,现在据说在加拿大,忙着办移民。 
我说,“那我就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踏着五彩祥云来接你了。” 
她嘻嘻地笑起来。 
她从宿舍出来差不多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些了, 我那时候已经在花园村车站那个肯德基店里头吃东西, 
一边做着英文听力。看到了10点过半了,我就走出去,坐一站车到紫竹院,接着等她。 
晚上实在是冷得厉害,风直往衣领子里头灌进去,我冻得够呛,一直等到11点过半她才到。在这段时 
间过程中,我承认有些神魂颠倒,被即将和她相会的念头彻底迷住了,以至于大晚上的等两个小时来接她。 
一下车,她就笑着颠巴颠巴地跑过来,她赶快拉住我的手,问我等了多久了? 
我还逞英雄地吸溜了一下鼻子说,撑死也就俩小时吧,没事儿。 
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12点了,我第二天还要上学来着,便早早睡下了,她还赖着看杂志,然后逗猫 
玩儿了。 
第二天早上6点半我被闹钟闹醒,浑身酸麻,尤其腰间,空空地发涨,还是硬撑着起来。 
我跟她说:“你再睡会儿吧,我去上课,今天有个考试,我大概11点多能回来,我顺便从食堂买饭回 
来好了。” 
她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 
我蹬了半小时自行车到学校,上完了课,考完试,然后去食堂买了饭菜打包,再蹬回家去。 
进去一看,李梦函正一副乖乖的模样在书桌上看书呢。 
我说,“不用那么用功吧。” 
她过来接了饭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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