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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龙娶妻-第2章

小说: 白龙娶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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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花晴不知道,她只知道玄三很讨厌、看了好碍眼,这么讨厌的人,为什么总要出现在她的身边?
「花晴,花……」玄三腼腆地将花递给她。
花晴连忙退后一步,尖着嗓子叫:「你不要靠近我!谁要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你烦不烦啊!」
「花晴,我没有要靠近妳;,我只是要将花给妳;而已。」玄三低着头说。他一向不敢正视花晴,花晴像是一道太强的光,他在她面前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手里紧紧捏着花朵的细茎,花朵垂头丧气地,彷佛一瞬间就枯萎了。
「我才不要你的花!」花晴立刻驳回他的好意,又说:「我才不要你送的任何东西,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讨厌到一看见你心情就变得很不好,我这么讨厌你,又怎么会喜欢你送的东西?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啊?」
像这样的话,玄三每天大概都要听上一回,所以并不觉得受到伤害,他只是嗫嚅着:「我知道妳;不喜欢我,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妳;要说什么话,我都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整天跟踪我?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花晴讨厌玄三几乎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可是不管她用什么话骂他,他也不会走,除了去打猎的时间以外,他可以说是如影随形的跟在她的身边。
有时候她真恨不得这个讨厌的人可以消失!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没有人性的念头,她脱口而出:
「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做?」
「只要花晴妳;开口。」玄三点头如捣蒜,花晴从未对他提出过任何要求,哪怕她要他即刻去死,他也会答应。
「好。」花晴张开嘴,半晌却又合上,这念头太坏,实在说不出口,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实在讨厌到了极点,就吓他一下吧!谅他有天大的胆子,也决计做不到她所要求的事情。就盼若他亲口许诺了,如果做不到,就会知难而退了。
「你听着,我要求你做的事,你若做不到可以当做没这回事,可我有一个条件,你既然做不到,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答应妳;,可是万一我做得到,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花晴瞪大眼,愈觉得他形容可厌,要他做事只是个幌子,目就只是要将他驱离身边,不要再看见他,想不到他还自以为可以跟她谈条件?
「可不可以……」玄三始终低着头,然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直视眼前那一道光。「可不可以少讨厌我一点!」
花晴张大嘴,原先准备要骂他什么,反而忘记了。对方明明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可他竟不过只是想让自己少讨厌他一点!而她刚才一瞬间所闪过的念头,其实足足以置他于死地的。
几乎是带着一丝惭愧,她慌忙牵起花梨的手,决定不再理会他。
「花梨,天快黑了,我们回家。」
花梨乖乖地任她牵着走,说实话她也害怕玄三大哥,害怕他的眼神、他的模样。虽然阿姊对他说话总是毒了一点,可是像他这样纠缠不休,谁不讨厌?
「花晴,妳;还没有说要我做什么事?」玄三急了,跟在她们俩后头追问。
花晴心里又烦又气,又恨他纠缠不清。她拉着花梨快步跑开,不想理会他,谁知道他跑得极快,不但一下子就追上她们,情急之下还拉住了她的手。
花晴心里的火气陡地冒了出来,他竟敢拉她的手!
大家都知道她要嫁给村长的儿子木德,她对木德亦有好感,她都还未给他牵过手,这癞蛤蟆……这癞蛤蟆,他凭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转头瞪着他,咬着牙说:「你想知道我要你做什么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我要的是白龙大神的鳞片,那一枚长在祂;额心、七彩的鳞片!」
这要求一说出口,三个人当场都愣住了。
好片刻,一阵沉默让人心底毛毛的。
「姊……」花梨拉住花晴的手,她没想到姊姊会说出这种要求。白龙大神虽然是个传说,七彩鳞片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可是这种要求,在梧鲁村是天大的忌讳。没有人可以冒犯白龙大神的!这话要是给东巴听见,非得严惩阿姊不可。
「你怎么说?」花晴话一出口,反而壮了胆子。「做不到?」
玄三也想不到花晴会这样要求。
梧鲁村的人敬畏白龙大神是血液里遗传下来的,一代接一代,可是有谁真的见过白龙大神?况且采龙鳞,这般大不敬的念头,玄三跟村里所有人一样,想都没想过。虽说他是个猎人,经年在山里穿梭,可也未曾见过白龙大神。
然若真的有,他拼死也要一搏,可是天晓得白龙大神在哪儿?
「姊姊!」花梨的脸拉了下来。「这种……连想都不能想的!」
花晴初想时确实有些伯伯的,可是说都说了,现在只有盼玄三快点放弃。
「好!我去采。我一日采不到龙鳞,一日不见妳;。」玄三说完,真的转身就走。
「姊啊!」花梨跺脚。「妳;真叫他去?他会死的!」
「哪会呀……」花晴见玄三说得那么坚定,而且他一转眼就跟夜色融在一起,像消失了一样,心里真有点毛起来。虽说,白龙大神是传说,肯定是人杜撰出来的,可东巴言之凿凿,叫人不信也难。
「唉呀!我不管妳;了,看妳;怎样对阿爹跟阿娘说。」花梨也气了。玄三虽讨厌,可阿姊却无知。什么不该想、不该说难道不知道?!
「妳;别告诉爹娘,不然我打妳;喔!」花晴轻声恫吓妹妹。
「我跟妳;一样高以后就不怕妳;了。我呀,只是伯……」
「怕什么?」
「白龙大神!」花梨胆子到底是小了一点,东巴说的话,花晴信了八成,但她却信了十成十。
「别说了,给妳;说得都发毛了。」
「不说不说,姊,我们快回家吧。」花梨牵住花晴的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夜一深,天更高远,两人挨得更近、走得更快。其实家并不会太远,但今天却觉得这条路好长!
「姊……」
「怎么?」
「妳;有没有听过……白龙娶妻的故事?」
「不是说好不说了,还说!」
「没啦,我只是突然想起东巴说过的故事。」
「都说是故事了,还当真!」
「可是,真的曾经有新娘子从村子里嫁过去耶!东巴说,距今还不到一百年。」
花晴当然知道真的有人当过白龙大神的新娘子,因为花家的女孩,一向是村子里最美丽的,所以白龙大神的新娘,也只会挑花家的女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东巴说过,白龙大神在百年之内不会再娶新娘子了,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些做什么?」
「谁叫妳;……要让……让玄三大哥去做那件事嘛!」花梨嘟着嘴。
「妳;以为我愿意啊!难道妳;爱让他一天到晚跟着我们?」
「我也不喜欢。可是,刚刚……总觉得他好象会当真……」
「不会的,白龙大神是神耶,哪里会叫人轻易看见?村子里又有谁亲眼见过白龙大神?」
「是没有。」花梨想了一下,抬眼看见家门就在前方,心也比较定了。
「但愿玄三大哥别真的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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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正是十五月圆,梧鲁村的村民习惯到空旷的场所聚众赏月。吃过晚餐,几乎全村的人都会到齐,有人唱歌跳舞、有人聊天乘凉,而小孩子大多数都会蹲在东巴的面前,听他述说遥远的故事。
「啊!天狗食月!」
突然有人开始低嚷,接着众人纷纷举头看着「天狗」一点点的吞食皎洁的月亮,月面开始出现暗影,直至满月全被吞没,整个大地瞬间被一片黑暗笼罩。
天狗食月也就是月蚀,虽是罕见,但每隔数年总会出现。整个食月的过程分为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等五个阶段,由月亮开始出现阴影那一刻,一直到一轮满月重现,约莫要一至二个时辰。
东巴沉声要大家别惊慌,一边吩咐成年男子将所有的火把点燃,照亮通路,一边宣告今晚的活动结束,要男人们带着家眷离去,早点回家安置。
可是,当数十根火把燃起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异象。
「红月亮!」
「红色的月亮!」
一轮古铜色,隐约透着血气的月亮,阴暗地悬在天边,让众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几曾见过月是这般诡异的红?这下子,大家原先的惊慌完全被恐惧所取代,只能害怕的一齐望向东巴。
现任东巴已经超过七十岁,是罕见的长寿,也是村里最年长、最有智能的人,他的知识是自每一代的东巴所传承下来,所以知道许多村民不知道的事。
然而东巴脸色凝重,并未与众人多做解释,心下却想:月色残红似血,正是逢魔时刻啊……
这难道会是一个警示吗?
东巴默默地回到住所,燃起烛火,开始翻找以前所有东巴留下来的纪录。
其实,他早已熟知一切,只是他仍想再确定一下。
他摊开竹简,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沉重。
红月出,龙娶妻。
这是好几代以前的东巴刻在竹简上的讯息,而且是十分明确的讯息。
可谁都知道,白龙大神每百年才娶妻一次,距离上一次的白龙娶妻,至今不到百年啊?
「难道逃不过吗?」
东巴看着窗外诡谲的月色,心中沉痛地想:他的人生可以说差不多走到尽头了,虽拥有许多丰富的知识,但没想到在他死前,还必须亲自主持一场活人献祭,他是多么不愿意也不忍心啊!
新娘子都到哪儿去了?
东巴不知道、不敢想、也不愿想。
在广场被东巴拋;下的村民则惴惴不安地跟到东巴住的地方,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东巴小心翼翼地把竹片收好,决定暂时不要公布这个消息,天体的运行,原本就充满许多变量,但愿只是自己多想了。
他走到门口,跟村民说:「大家不要惊慌,各自回去安置吧,天大的事,由我顶着。」
说完,他沉默了一下,又说:「不过,近日有谁发生过什么不寻常事的,留下来跟我说清楚。」
众人互觑,心下都觉得十分诡异,却不敢多言。村长、木德,还有一些人随着东巴进屋,报告这几日村里的大小事情,其余的人,则都守在屋外不肯回去。
「就这些事?」东巴听完村民的报告,感觉并无异样,便要木德带着众人退去,只留下村长。
东巴接着就把前几代东巴的纪录讯息告诉村长。
村长听了也很沉重,他身负五百村民生计的责任,这种事当然无法等闲视之。
「可是,村里并未发生什么大事,我也许是多想了。」
「不,东巴,您是智者,说话有凭有据,怎么会是多想了!」村长不同意。
东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不过,说到奇怪的事,我倒是想起来,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玄三了。」
玄三的双亲早逝,是由村长带大的,这个孩子性格孤僻,长得也不讨喜。
村民务农,他偏要去山里打猎,有时好几天也不回来,宁可在外头餐风露宿,等到银两花尽,才会出现。
「玄三经常在外头遛达,有时下山去卖个猎物,几天没有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村长倒觉得还好,又说:「这孩子野性难驯,就只对花家姊妹好,要是东巴您不放心,我们就问问她们可好?」
「也好。」
村长走出去,要木德把花晴跟花梨一起带进来,花梨胆子小,看见东巴跟村长绷着脸,什么话都不敢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花晴个性倔,只是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梨娃儿,别哭,东巴只是有话问妳;。」东巴轻轻摸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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