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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唱妇不随-第2章

小说: 夫唱妇不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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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个人,一个高大得吓人的人,身穿褐色鹿皮裘、头戴黑色纱笠、看不清黑纱下真实面貌的男人。
    「借过一下。」他再度抬脚向右跨,男人也同时向右,他朝左方跨,男人又一起朝左移,他急得怒目相向。
    「喂!好狗不挡路,没看见我在追小偷吗!」
    男人似乎也被这诡异的巧合惹恼了,厚掌抓起少年的后领,像是拎猫狗一样,转身将他扔到门外,而后走入客栈,挑了张角落的桌椅坐定。
    咚!
    摔在沙地上的白衣少年,无暇教训那个没礼貌的家伙,立刻跳起身来边跑边四下张望,只是,方才这一耽搁,哪里还看得见脚底抹油溜得飞快的偷儿。
    少年站在荒垠之中,风吹得他衣袂袖袍飘呀飘,此情此景,不难体会何谓「两袖清风」。
    欲哭无泪啊!
    钱袋里有他拿自个儿的收藏,典当来的银票和银两啊!
    银子不是万能,但没有银子万万不能,这下银两全没了,他要怎么过活啊!
    可恶!要不是那只不识相的挡路狗,他早就追回自己的钱了!
    少年的眼瞳燃起怒火,本已相当明亮的双眸更为剔亮,他大步冲回客栈,来到一张摆了十斤白干、十颗馒头的木桌前,怒气冲冲地指责头戴纱笠的男人。
    「都是你害我追丢小偷,把我的钱赔给我!」他朝男人摊开右掌。
    男人将酒坛内的甘液倒入大碗,以碗就口,喝光一碗再一碗。
    「你听见没有,你挡在门口害我追丢小偷,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男人抓起馒头,两三口就啃掉一个。
    「喂!你给本公子听清楚了,要是不把钱赔给我,我跟你没完没了!」
    男人自顾自喝酒、啃馒头,对脚边乱叫乱吠的小狗不为所动。
    白衣少年愤愤地从鼻中喷出一口闷气,湛清瞳眸因愤怒而微玻В呛斓牧车跋缘醚薰馑纳洌匀丝戳耍痪醯谜馕恍」由卸翟谑翘朔蚜恕
    好呀,装作不理他,好把害他为什么「穷愁潦倒」的过错撇得一乾二净?
    哼,就算这男人生得高壮,坐在椅上看起来也同站着的他高,那又如何,若这么便宜了他,他就不姓秦!
    硬的不行,试软的。
    少年扯开自信的嘴角。
    「这位仁兄,你还记得方才我们在门口的『不期而遇』吧?是这样的,我刚好要抓个很重要的贼,而你耽搁了我的时间,让我错失抓贼良机,为此我损失不少,你认为该怎么和解才好?」他温文尔雅又不失立场地问道。
    男人依旧故我,眼里彷佛只有食物,不把身旁絮絮叨叨的理论当回事。
    还是不成?白衣少年咬牙,上上下下打量男人,见他身穿简单的短袖鹿裘、长皮裤、足踩兽靴,忽尔,少年心念一动。
    「那么,我同你打个商量,瞧你的衣着应该是这附近的猎户吧?你领我上山找圣物,今日之事咱们就一笔勾消,如何?」
    男人一顿,庞大的身躯有了反应。
    不过,男人的响应也仅只这一瞬,马上又回归如冰冷漠。
    软硬兼施也无效,白衣少年气炸了,确定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不是聋子,听得见他说话却置若罔闻。尊贵如他,何时遭受过如此跋扈无礼的对待!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礼貌,本公子在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满心不痛快的少年吼到气愤处,手一扬,没想到过长的衣袖就这么把人家头上的纱笠挥落。
    顿时间,抽气声四起——
    「赫!」连少年也倒抽一口气。这个男人是因为发色、眼色和汉人不同,所以才戴了顶纱笠遮掩真实面貌么?
    男人在纱笠未落地前快手捞回,才一眨眼的功夫,纱笠又安稳地盖在头上,也覆盖了那令人惊愕的特异,不过,眼底的平静已被冷鸷取代。
    就算有一层黑纱阻隔了这男人刚毅冷峻的脸,少年还是能感受到他眼底迸射的幽黯,冰冷的视线足以让他在脑海,清楚描摹出那双暗赤色眼瞳——一双诡魅的红瞳。
    在那寒冽如冰的视线下,少年觉得脚跟彷佛被钉住了。
    男人全身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正说明了因他无心的小动作而升起的愠怒。
    「我……不是故意令你在大庭广众下露脸的……」
    黝黑有力的大掌,突然攫住提出解释的少年,将他揣至覆盖黑纱的冷眼前。
    忽尔,男人眉头一紧,隐藏在黑纱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女的。
    「啊!」一道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响起。
    啪!伴随尖叫而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喜韵胸前的箝制没了,但周遭的氛围变得凝滞而窒人。
    「我女扮男装怎样,瞪什么!是你非礼我在先,我反击又没有错!」
    该死!原以为宽大的衣袍让人看不出她是女子,便懒得绑胸,早知道就不要嫌麻烦……对方凌厉的视线还锁在她身上,俏脸贲红的喜韵,戒慎地抱胸退离一大步,顽强的倔气依然没有妥协,不过在看见对方厚实胸膛愈显沉怒的起伏、和握在桌上的硬拳,她盛气凌人的气焰顿时无处可发。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能回手喔……不然让别人来评评理呀,各位父老兄弟大婶阿姨们,你们也看到他非礼——」她一转头,空荡荡的客栈哪里还有什么父老兄弟大婶阿姨?
    「咦,人咧?」刚才不是少说有十来个人?
    柳眉微蹙,喜韵回过头来,见男人放了锭碎银在桌上,起身要走。
    「喂喂喂,你不能走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她急得追上前,再次发现他比她所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高大,她甚至不及他肩头。
    男人怪异地瞥了她一眼,不想理会她的死缠烂打,笔直往门外走去。
    「不准走!」她灵巧一窜,张臂挡在他身前。「你毁我名节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对我负、责!」
    男人顿步,深幽的赤眸盯住她,闪过一抹光芒。
    见他似乎有所妥协,喜韵兴致高昂地开出条件。
    「你助我上乾坤山,将功抵过,咱们谁也不欠谁。」
    她本想重金雇人带她上乾坤山,现下银子没了,只好赖住这个机会,不然她一个娇弱女流怎么上山,她可不想曝尸山野。
    男人冷眸一玻А
    终归一句,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只想上山。
    他身形一侧,越过她,跨步离开。
    「喂!你别想拋下我,否则我就跳河上吊吞药自刎,作鬼都不会放过你,反正女人最珍贵的名节已经被你毁了,我也不想活了,呜……」赶不上他健步如飞的脚程,她在他身后哇啦哇啦大喊。
    「上山也是自寻死路。」
    冷凝无温的嗓音传来,男人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绝尘离去。
    喜韵停下脚步,芙蓉面上柳眉倒竖。
    她气鼓鼓地抡起粉拳,朝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左挥右撂。
    可恶,明明会说话嘛,干嘛装哑巴!
    第二章
    日头落入山的另一端,就小气得不再任万物分享一丁点余晖。
    参天巨树的遮荫下不见月光,秦喜韵一行两人只能借着火炬,在黑暗无光的山林里摸索前进的路。
    一行「两」人,没错。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送出包袱里两件绣有京城秦家织坊字样的上等绸衫,以证明自己的身分,又保证事成之后奉上千金,清风镇一名中年猎户终于愿意受雇,领她上山。
    她这才见识到乾坤山的山道不是普通的崎岖难行,所经之处不是峭拔狰狞的危岩、就是深不可测的巨林。不过,沿路果真发现不少珍奇药草,自小就爱钻研药草的她当然乐不可支,一股脑儿蹲在草丛边对那些草叶嗅嗅尝尝的,连天黑黑都毫无所觉。
    「小兄弟,入夜后最好别再走,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咱们去那儿歇晚吧。」手持火炬的中年猎户忍不住唤了声。
    喜韵抬起头来,这才知道四周已是昏暗一片。
    「喔,好。」
    虽然时值春夏之交,但入夜的山林弥漫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山风呜咽呼啸,吹得枝叶沙沙作响,与飞禽走兽的呜叫附和成诡谲的声响。
    呼噜--呼噜--
    「大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她不安问道。
    「那是夜枭,不会伤人的。」猎户在前方一面探着路,一面答道。
    亦步亦趋的喜韵一手撩着儒衫下襬,一手紧扣肩上的包袱,不安的大眼四处溜达。
    噢呜--噢呜--
    比夜枭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嚎缭绕耳边,感觉就在他们周围。
    「大叔,那又是什么声音?」
    「呃,大、大概是狼……」
    听出猎户嗓音中的抖瑟,喜韵从脚边拾起几个石块攒在怀中。
    「你不怕狼吧?」
    「怕什么……我有猎刀和弓箭!」
    「那就劳烦你了。」
    「劳烦我啥?」猎户不解地回过头,往喜韵下巴努的方向看去。
    他们后方的草丛渐有异动,夹杂着低喘的兽息,离他们愈来愈近。猎户抽出腰间刀鞘中的猎刀,脚步迅速移动,不是冲上前护在她身前,而是迭步后退。
    「大叔,你不是说你不怕?」剧烈颤抖的刀锋可不是这么说。
    「我我我……」
    就在猎户我个不停的同时,四、五只露出大撩牙的山狼在炬火的光亮下现形,赤红的贪婪兽眼不怀好意盯着他们。
    提起乾坤山,大家都把乾坤寨的山贼说得多残暴多可怕,在她看来,肚子正饿的野兽比山贼可怕万分……此时,有道期期艾艾的噪音传来,喜韵一听,原来是猎户的怯懦讨饶。
    「别、别、别吃我……我、我皮、皮、皮粗肉老不、不、不好咬……你、你、你们吃他,他、他、他皮薄肉嫩的……才、才、才好入口!」
    他说什么?!
    喜韵愕然抽气,诧愕于猎户出卖她的行径。
    噢呜--
    猛地,狼群中为首的那只仰头高啸,彷佛宣示着牠看中眼前肥美的晚餐,准备大举狩猎,其它狼只也跟进高呼,猖狂惊人的狼嚎此起彼落。
    「哇!救命啊!」脸色发白的猎户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狂奔,哪里还有空管后头的喜韵!
    有三只狼见状,张着血盆大口从一旁芳追了上去,另外两只留在原地,垂涎逼近孤立无援的她。
    仅有的光源在那个良心被狼啃掉的猎户手上,跟着落荒而逃的孬种渐趋远去,喜韵俏脸整个刷白,出手将怀里的石块全数砸向猛兽,制造逃命机会。
    「走开!走开!」趁牠们闪躲之际,她逃往另一个方向。
    快跑呀……
    她的衣衫在仓皇逃命间被树枝勾破,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频频绊倒,偌大的恐惧与求生意志仍督促她拚命往前跑,拚命跑……「啊!」痛痛痛痛痛!
    四周一片乌漆抹黑,看不见路的她结结实实撞上一堵硬墙,纤细的身子弹倒在地,跌得四脚朝天。
    该死,她今天跟墙似乎特别有缘!
    喜韵忍着疼,吃力地摸索墙面爬起,这回运气没上次好,这堵墙不会动,而且也大到她闪不开--是一面光秃秃的山壁。
    此时,月宫上的玉兔拨开重重云层露脸,为她的凄凉掬一把同情之泪。
    两只锲而不舍的狼来到她面前,享受了狩猎的快感后,龇牙咧嘴地在她身前交错走动、逼近,泛着寒光的尖利长牙间淌出丝丝唾涎,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前有饿狼,后抵山壁,无路可逃!
    腹背受敌的喜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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