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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夫唱妇不随-第13章

小说: 夫唱妇不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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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只是个相貌特异的山贼,而她拥有良好的家世,想必秦啸日也会为她觅得一桩好姻缘,让她嫁给门当户对的男人。
    抑或,她早就有个情人……
    思及喜韵离去前与那个男人相拥的画面,雷朔心头宛如遭万蚁啃蚀般难受。
    他压根不愿去想会有另一个男人能名正言顺拥有她傲然独立的心、她纤灵娇嫩的胴体、以及她甜美慧黠的笑靥,但是,这个讨人厌的画面却始终往他的脑海钻、再钻,他怎么用力挥也挥之下去!
    该死的!
    「呜!哇!」
    理应无人居住的空屋内,突然传出孩童的号啕哭声,接着是一名妇人无奈哄诱的声音。
    「你瞧,娘跟你说过,喜儿姊姊已经回家了,来这里也找不到她的。」牵着哭哭啼啼的六岁小男孩走出门槛的妇人,一见着雷朔便赶紧噤口。
    大家虽然不清楚即将嫁给寨主的喜儿姑娘,因何缘故离开山寨,不过寨主这些天来的阴沉冷然,让大家都很小心地尽量不在他面前提起她。
    「他哭什么?」
    小男孩一见雷朔阴酷的模样便不敢出声,扁起小嘴抽噎,眼角还挂着泪珠。
    小禄想起某件事,连忙向雷朔禀明:
    「寨主,在您上回离寨期间,通儿患了急病,当时端木大夫必须替通儿施予针灸分身乏术,要不是喜儿姑娘到山里,去替端木大夫采回通儿急需服用的药材,通儿的命可能就不保了。」
    雷朔眉头微挑。
    「她擅自到山里采药?」
    「喜儿姑娘不是自个儿去的,有我爹和虎叔陪她去。」
    通儿的娘回想当时的紧急情况,心有余悸,眼眶也不禁红了。
    「寨主,我真的非常感谢喜儿姑娘,为了采药,她还受了伤,我当家的和我都很过意不去,原本我腌了雉肉当谢礼,可是来不及送给她,她就离寨了……」
    「她受伤?!」雷朔眉心紧拧,盛满薄怒的目光锁住小禄。
    「姑娘不慎滑倒,手脚受了点伤,没有大碍……」小禄在他慑人的目光下吶吶回答,内心纳闷不解。
    寨主看起来好象在生气,是因为她们提及喜儿姑娘,还是另有原因?怎么一提到喜儿姑娘受伤的事,寨主就马上变了脸?
    良久,抿唇不语的雷朔终于在屏气凝神的小禄与妇人面前开口,这回是对着满脸泪痕斑斑的小男孩说话。
    「你为什么找喜儿?」
    小男孩一听雷朔问起喜儿,胆子也大了起来,大声说道:「因为喜儿姊姊说,等通儿病好,要敦通儿把芹菜种成红色的!」
    「她骗你。」这是她惯用的技俩。
    「才不会!喜儿姊姊很厉害,通儿长大以后要娶喜儿姊姊当新娘!」
    雷朔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但仍吃醋地瞪了小男孩一眼。
    妇人尴尬地捂住儿子的嘴。「寨主,那是喜儿姑娘哄诱孩子喝汤药的说辞,孩子不懂事乱说话,童言无忌,请您别见怪……」
    一名寨民忽然来报--
    「禀寨主,端木大夫有事请您前去一趟。」
    「禀寨主,上回接走喜儿姑娘的男人,送来一封喜帖要交给您,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守门的啃卫也来报,后头还跟了好奇的福来等人。
    会是谁请他们寨主去喝喜酒呀?
    雷朔赤眸微玻В庸蔡
    半晌,面无表情的他拋下帖子,沉鸷的足履步向树林。
    一干人等实在好奇得不得了,阿虎捡起地上烫金的红纸交给福来。
    「这里只你识字,你来读。」好几颗黑鸦鸦的头颅凑在旁边一起看。
    「算你今天不笨!咳咳……」福来老学究般地清了清喉咙,看了看帖子,诧然惊呼:「这是……喜儿姑娘与穆鹰的喜帖?!」
    哎呀,这是天大的喜事呀!
    不对不对,是天大的急事啦!
    原本要嫁给寨主的新娘子就要变成别人的新娘子了,寨主怎么还有空闲往端木大夫的居处去?!
    寨主与喜儿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
    「大夫。」
    高大的身躯弯身走入端木大夫的木屋,没两下就瞧见老者在屋角收拾药材。
    老者一见雷朔绷着俊颜,便多看了几眼。
    「小子,你的脸色不太好唷,需不需要替你把把脉?」
    「不必。」
    「口气也不太好唷,确定不要紧?」
    「找我有事?」这句话几乎是从雷朔紧咬的齿缝中迸出来。
    老者微讶地顺顺白花花的眉毛。喔?他倒是很少看到雷朔这小子发怒,是什么事足以让这小子变脸?
    「修练脾气是很好,但太过压抑反而对身体造成负担喔。」身为大夫的不免习惯给个奉劝。
    「请、说、正、事。」
    「我问你,喜儿那丫头回不回寨里?」老者不再挑战雷朔的忍耐度,直接说明找他来的用意。
    老者问及秦喜韵,雷朔不禁拳头紧捏。
    她都要嫁人了,怎么可能回来!
    「怎么?喜儿丫头不是你的女人么?你干啥一副老婆跟人跑了的样子!」
    雷朔饱受嫉妒与痛苦煎熬的心,挫败一沉。
    「她要嫁的男人,的确不是我。」
    老者若有所思地看着雷朔,半晌后才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喜儿丫头带回来!我要收她为徒,把毕生医术传给她,你不要让我这个老头子失望。」
    「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山贼,山贼就要有山贼的作为,不是吗!除了喜儿丫头,我是不会把医术传给其它人的,如果你不带她回来,等我死了,山寨的人生病就自己看着办,不然你另外去找个大夫,看谁愿意长年待在深山里无俸无酬替人看病!」
    老者的话宛如当头棒喝,重重敲在雷朔心头,他不由得一愣。
    「唉,我想我明了喜儿那丫头这么喜欢药草却不是个大夫的原因了,这些药材离了水就枯得快,若非不得已必须用它们,攀折采集下来,不然它们活着的时候多美,欣欣向荣多好!」不过,那丫头有身为大夫的天分,此等人才浪费了可惜!
    老者一面整理晒干的药材,一面叹道。
    听老者这么感叹的同时,另一个念头突然掠过雷朔心中,小禄方才所言在他脑海响起。
    小禄帮忙浇水照料着,不然它们若活不成,姑娘肯定会很舍不得。
    或许……
    有没有可能?
    他还需要一点证实。
    第十章
    车马辚辚,尘沙轻扬,路途平静如常。
    出了京城往北的官道上,六、七匹马队护送着一辆造价不凡的黑色马车,领队在前的是一名骑着北方高大黑驹的威凛男子,平抿的唇角看不出任何心思。
    马车内,乘了两名女子。
    一个是正由未婚夫接往夫家成亲的秦喜韵,一个则是陪嫁的侍女秦从恩。
    前者自从坐上马车后,就宛如进了牢笼,一张娇灵灵的俏脸始终板成硬邦邦的石板,找不到一丝裂痕。
    「小姐,妳要不要喝口水?」
    从恩拿出盛水的精致铜壶,打开壶口,担心地询问从离开秦家后就不言不语的主子--喜韵摇摇头,面无表情地从车窗帘缝,瞥了眼最前方马背上的男人。
    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婿的男人,自见面起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这倒好,他最好理都不理她、碰都不碰她,她也就用不着费任何心思或力气与他应对。
    她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不希望得到「丈夫」怜疼的女人了!喜韵讽刺地想。
    「小姐,妳要不要紧?」从恩还是不放心。
    「妳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像是个要紧的人么?」
    很像呀!
    从恩不知道该不该明说。
    看出侍女欲言又止的表情,喜韵晓得自己现在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从恩,我说过不必担心我,事情就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变量--呃!」
    马车突然毫无预警地顿止,车内两名女子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往前跌扑而去;好在喜韵手脚快,稳住自己也拉回抱着水壶的从恩,惟独救不了洒出去的水。
    发生什么事?!
    一阵天崩地裂般的纷沓蹄声传来,策马之众群起的狂态叫嚣由远而近!
    喜韵掀开窗帘一角,清楚看见一团尘土飞扬的黄沙,黄沙中有数不清的剽悍人马,直逼官道上的他们。看样子,不是到处流窜的马贼就是强盗劫匪!
    她迅速覆回帘子,柳眉微蹙。
    「小姐……」从恩害怕地靠向主子。
    「别怕,不会有事的。」喜韵嘴上这么安慰,心里却大喊不妙。
    要是那帮盗匪要袭击的是他们,穆鹰一行不到十个人要应付二十多个贼寇,以一抵三,根本是以卯击石!
    不一会儿功夫,马车外已响起短兵相接的打斗声!
    不好,打起来了,那些人果然是针对他们而来!
    「小姐,怎么办……」从恩惊惶得脸色发白。
    喜韵还来不及开口,车门就突然打开!
    她被一只铁臂拦腰扯出马车,强掳她的人只靠臂力便将她整个人勾在腰侧,对方骑在马鞍上,她等于悬在半空中。
    「小姐!啊--」急着抓住主子的从恩,连带地被拖出马车,不过她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直接遭到摔落地面的命运,吃了一嘴黄沙。
    「从恩!该死,放开我、放开我!」
    喜韵死命尖叫、踢动双腿,脚尖却依然构不着地。她柔软的身子一如虾子般,倒挂在对方又硬又厚的手臂上,胃都被挤压得快翻过来了。
    「喂……放我下来……我好想吐……」
    下一刻,她被提上马鞍,落入一副坚实的胸膛,安稳侧坐在那人身前。她顺了顺气后,总算得以看清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竟然如此粗鲁对待女人--赤色的瞳眸,银白相间的发,刀凿剑刻的深邃五官,倏地在喜韵眼前放大。
    雷朔?!
    「你……」没想到他会出现,她一愣,伶俐的口齿跟着打结。
    「妳是我的,不准嫁别人!」夹带愠意与占有欲的赤眸,紧锁眼前的俏颜,眼底的狂焰闪熠灿烁。
    他霸道的宣示挑起喜韵骨子里的叛逆与怨怼,一口怒气骤然提起--「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我是个山贼,只管抢我要的!」
    她一听,腹中的怒火燃烧得更炙旺了,挣扎着要下马,身子却被他的双臂箝得与他强健的身躯密不可分。
    「你放手!这样算什么?在你赶我走、在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之后,为什么还来招惹我?我要嫁人了,放开我--」
    她的声音倏地消失,身体也突然动弹不得。
    怎么搞的?!
    「是妳逼我的。」雷朔言简意赅解释暗中出手的行径。
    混帐!竟然点她穴道,耍贱招的小人!
    喜韵无法发声,四肢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怒气腾腾的美眸狠狠瞪他,瞪他!
    雷朔对她眼中的怒火不为所动,朝策马而来的穆鹰撂下话:「人,我要带走。」
    「小姐!」从恩从地上爬起来,想上前救下主子,却被高大的黑驹阻挡去路。
    黑驹上的穆鹰,审视的目光不着痕迹扫过满脸焦急惊恐的从恩,才转而对上身背弯刀的诡魅男子,黑沉如夜的鹰隼黑眸桀骛犀利。
    「恕难从命。」
    「我不想杀人。」
    「但必要时,我会。」穆鹰不遑多让。
    雷朔赤眸微玻В矫瓢脸琉旱哪腥耍颇逊值囟灾抛拧
    似乎是要诱逼雷朔出手,穆鹰手中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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