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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侧梦美人-第8章

小说: 侧梦美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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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

“住手!不许你这么做!”元瑛吓得哇哇大叫,一把抢着抓紧芙蓉拉开的衣领。“这儿可是外廊,随时有人出没!”

“那就让大伙瞧瞧,外表文弱的元瑛贝勒在长年身为一等侍卫的训练当中,练出了多么结实有力的体魄。”哼哼,看到元瑛那副惊惶失措的模样,芙蓉心里不禁一阵狂喜。

总算逮到制伏他的法子了,今后看他还能如何嚣张!

“快把衣服穿上去!”元瑛脸上的羞愤红晕都烧到耳根了,偏偏腕力不敌现为男儿身的芙蓉,怎么也敌不过芙蓉香艳火辣的脱衣架式。

“看,这结实的臂膀,是多少少女的梦想,希望能在这双强壮的手臂间找到今生今世可供依赖的温柔与疼爱。”芙蓉不顾飘着细雪的大冷天,陶醉的摆动着撩人遐思的姿态。

“芙蓉!我求求你,快穿上衣服。我道歉,行不行?只要你快快穿上衣服,咱们有事可以好好商量。”

“很抱歉,本姑娘现在不想买你的帐!”芙蓉狂霸的开始扯起腰带。这一扯可不得了,裤头若是一松,元瑛躯体的“男性雄风”可就要公诸于世。

“芙蓉格格!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切都听你吩咐行不行?”元瑛越叫越卑屈,语调越喊越凄厉。只怕芙蓉一狠下手脚,他就要晚节不保。

“喔?你终于知道错了?”芙蓉的笑容说有多凉就有多凉。

“对对对,一切都是我不好,请你快穿上衣服吧。”元瑛几乎跪地求饶。

“该不会我一穿上衣服,你又故态复萌,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她可见识过太多回元瑛翻脸一变,就是尖牙利嘴的恶人相。

“不会不会。芙蓉,你快穿上衣服好不好?”

“啊,男人的身子果真和女人不同。”芙蓉悠哉的慢慢伸个大懒腰,任元瑛死求活求,硬是不肯遮掩一下赤裸的上身。

“左芙蓉!你不要欺人太甚!”元瑛受够了,这女人分明是在故意捉弄他。

“耶?你不是要好好儿求我吗,怎么可以态度摆得这么嚣张呢?”她就知道,这狂傲自负的家伙不会“自甘卑贱”太久。

“你这趁人之危的小人,专会做这等下流行为!你……”

“元瑛?”这两人身后传来一阵微弱而惊恐的呼唤。

“额娘!”元瑛一见廊上的来人是自己多日不见的母亲,立刻飞扑上去。“额娘,我好想您!这几天来我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您身子好吗?”上次匆匆一别,他甚至连看照当时昏倒的额娘一眼也来不及,“你……你……芙蓉格格?”温弱的敬谨福晋被眼前的混乱搞得头昏脑胀。她的儿子赤裸着上半身就在外廊上和别人争吵,而这与她非亲非故的芙蓉格格竟直搂着她“额娘额娘”地亲热喊叫。

“额娘,你看芙蓉啦,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扒我衣服,还以言语威吓我。”元瑛搂着敬谨福晋的臂膀,提出愤慨的控诉。

“芙蓉格格,你……确定是我儿子扒你衣服吗?”敬谨福晋看到被扒光的明明是元瑛,那这娃儿到底搂着她在嚷什么?

“额娘,我才是元瑛。难道你认不出我吗?”元瑛相信他的母亲一定认得出来。他外貌虽然全变了个人,但本质却是不变的。他母亲一定感觉得出来!

“芙蓉格格,有话慢慢说。请先放开我好吗?”这左大人家的女儿该不会是疯了吧?

“额娘!是我啊,我是元瑛啊!”

“格格,你……”

“放开我额娘!”芙蓉以威武雄壮的洪声高喝。“‘芙蓉格格’,原来你的猪脑袋也是软包子做的,甚至不用人打,就自个露馅兜了。”她冷冷一笑,看来元瑛和她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居然还敢处处踩在她头上。

“元瑛!你你你……”

“什么?”芙蓉对敬谨福晋的失声尖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己两条腿凉飕飕的感觉吸引住,低眼一看,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喔噢,裤头松掉了,真不好意思。”

她嘿嘿嘿的弯下身子撩回滑到地上的裤子。“孩儿一时大意,竟让命根子差点儿曝光了。”还好她有着内裤。

“额娘?额娘,您振作点啊!”元瑛连忙支撑着两眼一翻、又晕眩过去的敬谨福晋。他狠瞪芙蓉,生平第一次咆哮出口──

“左芙蓉!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你走着瞧!”



转自百草园,晓霜扫校



兰京侧梦美人第四章





第四章

芙蓉现在灵魂仍寄宿在元瑛躯壳内,每日扮演着“三贝勒”的角色,执行元瑛的日常工作,她却没忘了自己应尽的任务:协助元卿查案与整理他的书房、调度资料。

这天下午,她却在书房内不小心挖到令她膛目结舌的资料──元瑛家的族谱。

元瑛隶正红旗,姓钮佑禄氏。钮佑禄氏是满洲八大贵族之一,最早可溯至清太祖努尔哈赤的从龙之臣──额亦都。额亦都子孙众多,其中不乏尊贵显赫之辈,也多有建功。元瑛的父亲敬谨亲王是此一脉系中目前爵位最高、家境最为富硕者。

天哪!芙蓉知道元瑛家境很好,但没想到他的家世更骇人。她的家境实在不怎么样,家世更是乏善可陈,要不是父亲承有满族血统,她连个“格格”的称谓都构不上。

“我成天在这儿吃香喝辣的,比起元瑛待在我的破烂老家,真是太享受了。”芙蓉呆呆的合上族谱,自言自语。“这样看来,他和我灵魂错体,还真的是委屈他了。”

她把族谱放回架上,却仍在沉思当中。

自从元瑛那天来这儿探望元卿,却和芙蓉再度大吵一架,气得撂下狠话,都已经隔了四、五天,完全不见元瑛再度来访的踪影。

她那天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可我不是故意的啊!谁教我这性子给人一激,就成了脱缰野马,什么恶行恶状全控制不了。”她现在后悔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去向元瑛道歉吧。”顺便还可以回左家探望她思暮已久的家人。“嗯,对!顺便从这王府带些精致的用品给他,免得他被我家的简陋折腾坏了。”元瑛可是尊贵荣宠的贝勒爷、货真价实的贵公子。

不像她,只是个徒有“格格”称谓的贫穷贵族。

芙蓉正想冲出书房,却赫然撞上了由房外向内推开的门扇,敲得她额头发疼。“谁啊!怎么这么不小心?疼死我……阿阿阿……阿玛?”

是敬谨亲王?!糟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斯文瘦削的敬谨亲王,说话向来轻软温和,却总有股令人不得不敬畏的长者气魄。

“阿玛……孩儿知错。”真糟糕,怎么会撞见亲王呢?芙蓉虽是位外人,但顶替元瑛身子的这些天以来,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敬谨亲王对元瑛的态度并不如对其他兄弟那般慈祥和蔼。

“你没事到元卿的书房来做什么?”亲王轻皱眉头,盯着畏畏缩缩的儿子。他说话的语气像在耳语,却字字刺耳。

“孩儿……只是来这儿替元卿整理些东西。”芙蓉平日对这位“阿玛”是能躲就躲,现在只能冷汗淋淋的等待落跑的机会。

“这是我专为元卿辟的书房,你没事别闯进来。”

这是什么话?元瑛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有必要当着儿子的面把自己的偏爱与私心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孩儿是受元卿之托才过来这儿替他调些资料,平日不敢擅闯。”不行,她不能冲动,不能不平的发火。这是元瑛家,这是他的父亲,她不能因为自己看不过去亲王对待元瑛的态度,就硬杠上他,导致父子失和。

“元卿找你帮他?”亲王的鼻间传达出浓浓的不屑。“元卿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做的是什么。而你呢?在紫禁城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一等侍卫。”芙蓉一直弯着腰低头说话,反正她也老大不爽,看不到亲王的脸才不致恼火得乱了规矩。

“你也好意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你大哥、二哥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由御前侍卫拔擢为御前大臣?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在一等侍卫这位子上盘旋!”

芙蓉真宁可敬谨亲王放声大骂,或提高音量。这样轻声细语的,却句句夹棍带枪,实在令她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如果芙蓉开骂,任谁都会认为是嗓门大的在欺负人。

“阿玛教训得是,孩儿谨记在心。”

“出去,别弄乱了元卿的地方。”敬谨亲王以下巴扬了个撵儿子出去的暗示方向。

“我是来帮元卿找资料的,而且我也没有弄乱他书房任何一角。”不行不行,一定要忍,可是她却在此时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杆站直身,与亲王对立而峙。

亲王眯了眯眼,不悦的气氛由他扶在门扉准备拉上的动作明显流露。“你走是不走,元瑛?”

“我办完了该办的事,自然会走。”而且要撵也轮不到亲王来撵。他简直把元瑛当成一只臭虫来看,生怕元瑛玷污了这间书房的清雅气息。

“希望你真的会办完事就离元卿远点,别老像苍蝇似的黏在他身边。”敬谨亲王毫不隐藏自己对三儿子的鄙视与冷漠。

芙蓉气煞!

“我黏在他身边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我们兄弟情深,有难一定彼此相助。倒是阿玛,您若老在这待着耽误我工作,坏了元卿的事可就是您的不对!”她已经尽量措辞恭顺有礼,可是口气就是掩不了浓重火药味。

亲王一愣,随即转为深沉的冷睇。芙蓉早豁出去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不快快赶走敬谨亲王,她才真会害怕──怕自己忍不住给他来个过肩摔,摔散他一身老骨头。

“阿玛,请回吧!”她差点喊成“请滚吧”。

“你帮元卿查完资料后,到我那儿走一趟。”亲王低语过后,便轻轻带上门离去,这句话却让芙蓉凉掉半截。

去他那儿干嘛?该不会是要“家法伺候”,打烂她放肆顶撞的嘴巴?

“哎哟!”芙蓉抖着双肩打了个冷颤。“要杀要剐随便他啦,大不了出手跟他大打一场,我就不信会保不了这条小命!”她出了书房就直奔元卿房里,还边跑边自言自语。“什么去他那儿走一趟,姑奶奶我才没那闲情逸致,让他慢慢等吧!”

芙蓉只顾着离去,完全没注意到尚站在书房外一角的人影,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听着她的一字一句。

 ※  ※ ※

“元卿!为什么元瑛这些天都没来?”芙蓉朗朗大喊,急匆匆的奔至元卿宁静优雅的房内,粗鲁的开门声甚至吓到了正在为元卿上药的顾太医。

“呃……抱歉,我小声点就是了。”一看到平日温煦寡言的顾太医面有愠色,芙蓉马上怯怯懦懦的缩头道歉。

“三哥后天会来,因为我有要事交代你们。”元卿由童仆扶向南榻,上炕休息。

“什么事要交代啊?”她现在人就在这儿,可以乘机早一步得知情报,嘿嘿。

“你找三哥有什么事吗?”元卿双眼蒙上新扎的雪白布条,悠然淡笑。

“喔,我找他……呃……”芙蓉被他突然一挑的话题问得脸红。“我不是要找他麻烦啦,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想来问问你……”越说她头越低,也越不自在。

“什么事?”元卿温雅的细语带有几分浅浅笑意,整个人沉沉靠入身后细致典雅的软垫中。

“元瑛他在我家……会不会过得很委屈?”她戒慎的盯着元卿的一切反应。

“怎么说?”他的态度依旧慵懒自若,左手轻轻捂上双唇,斯文优雅的微微打了个呵欠。奇怪,他有点神智迷离。

“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对不起他。我们左家和你们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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