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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君,别委屈了!-第2章

小说: 夫君,别委屈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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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投有见过他,又怎么会救了他呢?
“你是霓裳公主不是?”
她点点头,“是呀。”
他拍手一笑,“那就不会错了。你当初救东方时,没有想到他会成为朱雀国的北院大王,而且还记得你的恩德,前采报恩吧!”
她摇摇头,正想开口,却被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
“高超,你话太多了。”
闻人东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背上背着他的大刀,一派神,清气爽的走向他们采。
“你究竟是……”她秀眉微蹙,看着浑身散发着雾气的他。
“闻人东方。”他轻叹一口气,一向冷冰冰的语调中,第一次流露出感伤,“你不记得了,公主。”
他将她十年前说过的话都牢牢记在心里,没有一刻忘记过。 
“父王,您别再杀人了,我给你念一百卷《法华经》,求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求求您放了这些人,好不好?”
“啊!”她惊呼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明媚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他继续说着,勾起当时的回忆——
“这个馒头给你,你慢慢吃,不要噎着了,我父王答应我;绝对不会再杀人了。”
“原来……”她微微一笑,“是你,你是闻人将军的公子。”
他点点头,“就是这样。大伙上路吧!”
说完,他翻身上马,领头带路。
“公主,请吧!”高超给她一匹马,笑着说:“这就叫好心有好报吧!”
白霓裳轻应了一声,也上了马,跟在一群彪形大汉中策马北行。
那一年,父皇听信国师的话,相信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要造反,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但因为不知道是谁,就干脆乱枪打鸟,似叛乱罪让所有领兵的将领下狱。
而闻人将军生性耿直,因为直斥其非而遭沙家灭族之祸。那年才八岁的她,看死了那么多人于心不忍,于是到天牢里以身相护闻人将军的后人,而且不断求情,父皇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将闻人家其他人流放到冰天雪地的北疆。 
就像高超说的,白霓裳是真的没想到当年的因会得了今日的果。
不过……身处北疆的犯人,怎能成为朱雀国的北院大王?
父皇从采不曾赦免流放的犯人,那些犯人只能在那里劳役一辈子,那么闻人东方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自霓裳跪坐在溪边,以手指当梳子,轻轻的梳理着秀发。
她伸手轻轻的拨动清澈流水,让自己的倒影变得更加模糊。
接下来我要到哪里去呢?
她不断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她也想问问闻人东方,他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却总是没有勇气。 
她的家没了,所熟悉的一切在义兵攻进宫中时,完全变了。
而她居然还能活着,她一直感到很不可思议。
恨吗?不,她不知道该怎么恨,又该恨谁,这一切不都是父皇自作孽引来的。
她觉得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倏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提着裙摆悄悄涉过有些冰凉的溪水。
忙着生火炊饭的大汉们并没有发现,一路上非常安静的公主,正一步—步的离开他们的视线。
其实白霓裳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想到处走一走。
她漫无目的的乱走,耳边山风不断呼啸而过,路面崎岖不平、高高低低的,怕她仍一直往前走,沿着山道越走越高。
她有注意到前面似乎没路了,但可能是她根本不在乎前面是断崖或是坦道,总之到了该停下脚步的时候,她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不疾不徐的往前走。 
倏地有人从她腰际一揽、一擅,双双滚倒在地上,不停的向外翻滚着,扬起一片尘沙。 
因为冲力太大,他们一路沿着陡斜的长坡往下滚,尖锐的石子擦破了她的手脚和裸露在外的肌肤,等到终于停住时,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迷茫。
回过神后,白霓裳瞪大了眼,惊讶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闻人东方压在自己身上。 
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到他炙热的气息不断喷在她脸上,他看起来似愤怒又激动,但为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闻人东方高高举起右手作势要往下打,却停在半空中迟迟没落下。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最后用力的握紧了拳头,重重的往下打。
她惊呼一声,闭上眼等待疼痛来袭,但预期的疼痛没落下,反倒听见了二道重击声。 
她睁开跟睛,便看见他指节上带着鲜血,人离开地面。
“你受伤了。”她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一古脑的爬起来跪坐在他面前仔细审视他手上的伤。
“你这个……”他用力的抽回手,咬牙道;“蠢女人。”
只差几步,只差几步她就要摔下去了,难道她没注意到前面已经没路可走了吗?
白霓裳这样游魂似的乱走,是想走到哪里去?
她像是没听到他的咒骂的放开他的手,拿出手绢到一旁的潺潺小溪漫湿;再跑回采,“把你的手伸出来。”
“干什么?”
“你受伤了。”见他迟迟不把手伸出来,她干脆直接拉过他的手,用手绢按在伤口上,轻声问着,“疼吗?”
他倏地一把抽过手绢,轻轻的按在她额上。一定是他刚刚将她扑倒的时候力道过猛,才让她擅到地上的锐石。
“你想死?” 
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没有。”
“那你以为你在干么?”他轻哼了声,瞪着她。
“我只是想走走而已。”白霓裳微笑解释,“没注意到前面没路了。”
“一个女孩子在山里走,本来就该多加小心的。”
“嗯,你说的没错。”她还是轻轻的微笑,然后走到溪边将手绢洗干净,回来压在他手上。
“你那天为什么不避?”如果他是真的要她的命,她早就死了。
“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摇摇头,“抱歉,我回答不出来。”
“还是就像我说的,你想死。”
她看了他一眼,“或许我早就死了。”
“真那么想的话,我帮你。”闻人东方伸手作势要掐她。
她别过头去,垂首不语。
他叹了一口气,“你哭吧,也许哭出来之后会舒服一点。”
在灾难降临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面对的。金枝玉叶的公主,要怎么面对国破家亡的伤痛?
她完全投有提过宫变的话题,也不多说过往的一切,有时候看她凝望远方不知在想什么的侧脸,他都会忍不住想,她在想些什么呢?
“我哭不出来。”她抬头看着他,“我知道我很可悲,我是没有眼泪的人。”
“你没有办法替他们感到悲伤,这不是你的错。”闻人东方说实话,“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白霓裳感到惊讶,“你说什么?”
“我说你何必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折磨自己。你父皇残忍无道,那些好臣、邪佞个个都是帮凶,让他多做几年皇帝,白风国不知道要多死多少百姓。”
“你心里或许也觉得白吉儒英明仁义,百姓总算能过太平日子。可是又觉得这种想法很不该,对不起自己的亲人,所以想要是自己死了,反而好。” 
白霓裳听了大惊失色,颤声道:“不……我、我……”
她一时慌乱,完全找不到话反驳。心里最深层的想法,居然这样让他轻易的一语道破。
她根本想都不敢这样想,虽然她自己知道心里其实真是这么认为,可她不敢承认。
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不是……我没有。”
闻人东方坚定的说:“你有。”
在他明白又坚定的目光下,她卸下了心防,忍不住痛哭失声,“是,我是这样想的。” 
“每次父皇大开杀戒、每次听见有多少百姓又饿死了,我就求菩萨救救大家,求弛大发慈悲,让大家有好日子过。可是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要父皇……”她趴在溪边的大石头上痛哭,任凭眼泪不断的流。
“义兵不是你跟菩萨求来的。你应该知道,那些兵都是老百姓,是为了活下去,才将你父皇拉下皇位。”
闻人东方坐在她身边,双手抱着膝,静静的陪着她。耳边只有潺溺的溪水声,还有她的抽泣声。
白霓裳哭了良久,将积压了许久的痛苦一次给释放出来。
她偷偷的抬起头斜睨了他一眼,逐渐的平静下来。
为什么他会这么了解她的心情?
 第二章
夜深了,除了守夜的人外,其余的人分散在树林里,在营火附近取暖休息。 
闻人东方傍晚时就命令嗥属下利用树枝和藤绳,为白霓裳在树上搭了一个平台,而他自己则守在附近的树下。
白霓裳听见凄厉的狼嚎,心里感到害怕,再加上有些内急,所以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月光之下,她能看见闻人东方抱着胸,背靠着树闭眼休息,不过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有时会紧皱着眉、摇着头,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白霓裳深吸了几口气,看着离地数尺的高度,心里想着,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是高超拉着她的手飞上来的,但不表示她不能自己下去吧! 
她背过身子,先伸下右脚踩到了一根树枝,手再抓住平台,微蹲下身子,左脚往下却构不着底下的枝干,她低头一看,还差了几尺,于是干脆蹲下来,惊险万分的抓住右脚踩着的枝干,左脚再往下探。
没想到这么一动,重心不稳,整个人倒栽葱的摔了下去,她只来得及啁一声,就落人一双强壮的臂膀里。
闻人东方刚被恶梦惊醒,就看到她惊险的搏命演出,立刻飞身而上,接住摔落的她。 
他虽然接住了她,但脚在枝干上一点,身体反而上升数尺,回到平台上。 
“你在干么?”想到她差点摔死,他忍不住勃然大怒,“想找死没有比较不吵人的方法吗?”
想到她如此轻忽自己的生命,他就感到愤怒不已。
“我是想下来走一走。”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内急,只好红着脸说谎。
“挑这个时候散步?你心地可真好,知道豺狼们正饿肚子,赶着去帮它们送宵夜。” 
他虽然在骂人,声音也一样冷冰冰的,奇怪的是,她却不再感到害怕,就连他说着讽刺的话,也不觉得刺耳。
白霓裳看他满头大汗,掏出手绢递给他,“你热吗?还是作恶梦啦?”
他瞪她一眼,“谁跟你说我作恶梦了。”
“没人说,不过我看你……”她脸又是一红。要是说瞧见他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那不等于告诉他,她盯着他一整晚?“没事,我瞧你满头大汗,所以乱猜的。”
他没有接过她的手绢,用衣袖胡乱擦了几下,“没事的话,早点休息吧!”
倏地他像想到什么,又开口,“对了,手伸出采。”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么那么听他的话伸出手,但自从知道他对自己没恶意之后,便发觉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让人害怕。
他手在她手上一放,几颗浑圆的珠子落到她手里。
“是珍珠!”她惊讶地说着。 
“有事用这个叫我。”
她拿起其中一颗,月光下的珍珠散发出柔和光泽,“怎么叫?” 
他飞快的拿起一粒,手指一弹,珍珠就直飞出去。
不一会,只听见高超大叫一声,“什么东西?谁、谁打我?”
闻人东方高声喊,“没事,开个玩笑,睡你的觉。”
高超摸摸额头咕哝道:“大半夜的,没事拿人开玩笑。”
白霓裳噗嗤一笑,掩嘴道:“这样叫我可不会。”
“用扔的吧!我浅眠一定叫得醒。”说完,他看见她手腕上有一道血痕,正隐隐渗出血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吓了她一跳,“你要干什么?” 
“别动!”他把她的衣袖轻轻的往上拉,果然看见手腕上有着几乎溃烂的伤口。 
那些官兵给她上手链铐,拉磨破了皮,天气热加上伤口都没擦药,所以就一直不好,磨着磨着越来越严重。
上次帮她解手链铐时没注意到,要不是她举起手来,露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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