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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你,还是离开-第8章

小说: 爱你,还是离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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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倒有兴致,说听着挺有韵味的,千万别停。苏绍仪才嘟嘟哝哝道,就怕他们的瞎唱,坏了你的胃口哩。
月儿初上树梢,古云生送青青回学校。像是约定俗成,快到校门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初吻的地方停下了。借一缕月色,借一缕晚风,他们吻得热烈而又无声,吻得甜蜜而又几乎沉醉。要不是一辆公交车经过,灯光白晃晃地射来,他们根本不舍得分开。相视一笑,青青道,你想知道那天讲座的效果么?他望着她,装出逼切的样子,想啊,怎么样?
大都听得似懂非懂。青青咯咯笑道。古云生满脸悲戚,喃喃自语,怎么会不懂?那都是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啊。
太遥远了呗。
法国的萨特不更遥远?
人家那是距离,你的是时间。距离可让飞机、火车拉近,时间却需要心灵去弥合,岂能一朝一夕就达到的?青青实话实说。古云生动情地扳住她的肩膀,还是你理解我。行,下回我就说点时兴的,就说象棋与足球。
哟,还是象棋呀?青青差点没跳起来。他却一本正经道,还有足球啊。一古一今嘛……
免了。你跟我说就行了,看你的一古一今如何融合在一块。
那更好、更好,有一个人能听懂,我就万分开心了。他道。青青情深意切地望了他一眼,便鱼儿一样游开,欢欢快快地走了。
接待了青青不久,他父母便搬到了秀丽街的新屋去住,留下他独守诗书巷。诗书巷是条古巷。据说唐朝的时候,已经客栈店铺林立,极为繁盛。因在晋朝年间,出了个诗书皆上乘的才子,故称诗书巷。后凡到棋城的文人墨客,必来诗书巷谈诗论酒,留下诗词墨宝。整条诗书巷,除了春天木棉花开,开得如氤如氲之外,巷里弥漫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诗书墨气。但明末清兵入城,被烧过一次。后来英军入城,也被烧过一次。历尽劫难,它依然春风吹又生,建筑基本保持仿唐的风格。他住那幢楼,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一个富商重建的。坚硬的青砖,千年的古木,历经几十年,越见古色,越见古香。虽只有三层高,却显古典堂皇。父母搬走之后,他要请人粉涮屋里墙壁,青青只说一句,粉涮了,就没原味了。立马打消了他的念头。确实,原来奶白色的墙,已呈奶黄,闪着一层晶莹的油光,透着诱人的古色。
青青说,夜里若点上红烛,墙上准有李白的对影成三人。这令他很感动。二十世纪的新诗人,居然还会热爱唐朝的诗意。他感到她是真爱,并非口头上吟吟,用来装头卖面。
父母搬走之后,他原以为母亲的政策便离他而去,不用遵照执行。谁承想,单位在个体户的冲锋陷阵之下,已经难以为继,只好举手投降。任由他们一人一张猪肉台到市场去自捞自吃,每月交点象征性的管理费给单位就行了。单位的宰猪场,亦可供他们屯猪、宰猪。这么一来,他和父亲便成了父子兵。父亲担忧他放不下面子,执意要在市场操刀卖肉。
免了吧,爸。他说,你多少年没站过门市、没卖过肉了?到时人家要一斤肉,你切成两斤,老半天都切不准一斤肉来,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你以为你老爸真这么差?古道清红了脖子,一股豪情似乎要在儿子面前壮志起来。苏绍仪伸手在他额头摸摸,说,你又没发烧,跟儿子斗什么气?我儿子的刀声一响,不说黄金万两,也是顾客如云的,你能比得了?管帮他宰猪、喂猪吧。
苏绍仪的话就是命令,就是雷打不动的政策。
在市场找好位置,摆好跟了他古云生多年的猪肉台,他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由和充实。蓝天闻知他开猪肉档,也不知从哪个派出所帮他找来一辆旧三轮摩托车,并将连驾照在内的一叠证件交给他。他开始还犹豫,说自己从没开过摩托。蓝天笑说,这有何难,我在巷里教你开两圈,你准就会开。
有了摩托还真方便。诗书巷到单位宰猪场的五里之遥,他一支烟功夫就到了。宰猪场到市场有一里路,他一次便可搭五头猪,来回两次,他即有了充足的货源。头几天,他只卖出五头猪。在同行里面,已经很不错。但他念着昔日的辉煌,心有不甘。虽说电视普及,文艺晚会众多,象棋比赛不少,当日的戏迷、棋迷,不必通过他来达到精神娱乐。他却坚信,除了往日的绝招,他还有别的招数,可以招来更多的顾客。其实,每天能卖出一头猪,便胜过他父子当日领的工资。每天能卖五头,连同行都眼红了的。苏绍仪也说,能卖五头就足够了,干那么累干啥?他父亲笑嗬嗬道,老婆大人,这你就不懂了,卖五头猪,他的刀刚操上瘾哩。就像你看戏,叫你只看一半,你行不行?
真是知子莫如父。他感激地望了望父亲。
我不管,苏绍仪硬声道,每天中午十二点前,你就得给我回家,回我们这里吃饭。
这是铁的政策。他只能点头应承,发誓执行。
唱棋不顶用,这难不倒他。因为他发现,物质生活丰富了之后,人们对猪肉的质量、对猪肉的如何烹饪,都多了讲究。凭他在食品公司多年的经验,只要一看猪的皮毛、肤色、形状,他便知道猪来自哪省哪县。皮是厚是薄,肉是鲜是嫩,味是偏香还是偏甜,是喂谷糠的还是喂玉米的,是喂了饲料还是喂了激素的,他都一清二楚。他认为,那些以不缺斤短两招客的招数,根本成不了大器。生意的根本,来自货物的质量与顾客的要求同步。因此,在进猪的时候,他便比别人多长了心眼,多下了功夫。他手头上,不但有近百名猪贩的名单,而且对他们爱进什么地方的猪,信誉如何,都了如指掌。另外,他对自己的顾客,也大致进行了分类。比如讲究精吃猪肉的人有多少,一般讲究的人有多少,不太注重的人又有多少,他心中都有数。甚至,顾客来自哪个阶层,他亦了然于胸。有了如此细致的资料,他进猪的时候,自然就不会盲目地进了。
顾客是上帝。顾客还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你绝对骗不了他们。如果你所卖的猪肉,达不到你所说的质量要求,你别想叫他们回头,下次再买你的猪肉。他古云生深谙此道,几乎做到对客下肉,并时常提点不怎么懂烹饪的顾客,该如何烹饪。当然,说什么话,得看什么人。有的人是吃精,你就不能乱说,否则人家会认为你是班门弄斧,意在推销你的猪肉而已。有的人家庭困难,买肉只为家人解谗,你就不能卖鲜嫩可口、香甜俱备的猪肉给人家,更不能教人家如何精烹细饪,弄得人家花了钱,却解不了谗。只卖肥多瘦少的饲料猪猪肉给他就行了。
不到半月,他所卖出的猪,每天已超过十头。同行眼红归眼红,那也没有办法。单他的猪肉品种就有山区的花猪、广西的矮脚猪、湖南的黑猪、湖北的白猪、河南的长猪、四川的圆猪……里面既有吃谷糠的猪,又有喂玉米的猪,更有吃青饲料、吃红薯的猪,可谓琳琅满目,猪不胜收。同行均服,均打心里道,发,天注定该他发的……
青青虽然活动很多,很忙,却不时来到他的猪肉档,看他潇洒自如地挥刀砍肉,看他笑意盈盈地为顾客出谋献策,既觉得他似乎有点艺术夸张,又觉得他为人随意,很实在。每次她要帮手收钱,他都止住她,说她的动作太慢,跟不上的。确实,他收钱、找钱,似乎已连成一气,眨眼的功夫。他苏绍仪则如同猎犬,青青来了不到十分钟,她的身影便风吹云一样,飘到他的档口,不由分说,便冲青青道,青青,走,陪伯娘逛街去。
说是陪,其实是命令,青青当然不好拒绝。只能对他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有回,不知是苏绍仪感冒了,还是什么,青青在他的猪肉档呆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她如期驾到。等他驾着那辆破三摩,搭着柳青青回到他母亲楼下,他母亲在阳台见了,差点没从六楼跳下来。
等他俩一入门,苏绍仪便怪,云生,你也真是的,那破摩托,你也能用来搭青青的?
没事,伯娘,云生将车弄得挺干净的。青青道。苏绍仪嘴一翘,我不是说那车不干净,是太破,破得浑身发响,也太丢你的脸了。好在我知道你来,专门为你煲了靓汤,权当补偿你生哥的不是……
原来苏绍仪是在家煲汤,才没去他的档口。古云生觉得母亲实在是太可爱了。

苏绍仪嫌他的三摩丢人,特地买了辆本田摩托给他。苏绍仪说,人家青青是随便,一点都不嫌你。但越是这样,你越要懂得珍惜。你千万要记住,像她这样的好姑娘,不是用来看的,而是要好好地亲、好好地爱的。他说是的,妈咪。是、是、是,你就知道说是,可从没见你主动请过人家,都是人家主动。苏绍仪瞪着他道,以后她来,我都希望是你接她回来的。
苏绍仪似乎认准了青青是她的新媳妇。古云生哭笑不得。虽然青青对他的爱,他是感受到了,他自己对青青的爱,他也觉得是上了一定的温度。但人家青青毕竟是在校生。大学生爱浪漫,以学生的眼光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跟有点名气的人玩玩浪漫,来点爱情味精,一点也不奇怪。等出了校门,成了社会人,那眼光才是现实的,比较接近真实的。他把自己对青青的爱,确定在60度左右,便是基于这种想法。
那天晚上,接到青青的电话,他正躺在床上构思象棋排局。青青说星期天她们学校的足球迷搞个活动,特邀他参加,要他为球迷讲象棋和足球。起初,他还以为青青讲笑。他记得青青说过,只希望他对她一个人说,以免别人又似懂非懂。青青却道,是真的,她以她的球迷协会会长的名誉担保,绝对是真的。
社长、会长、委员,好像还是个团委副书记。青青的衔头到底有多少,他也搞不清。电话那头的热烈,给他升温五度,他岂能拒绝?他只能笑笑,感到他们这些大学生,总是热情高涨,精力旺盛。为了新诗,各地大学曾各打旗号,各立宗旨,各树主张,各喊主义,与民间诗社遥相呼应,大有将新诗来个大跃进之势。蓝天也不甘人后,将他们诗社的油印诗报升格为四开大彩报,打出宇宙主义的旗号,满世界地派发。一时弄得诗评家们、理论家们满头雾水,摸不着门,明明看不懂的诗,仍要去破译,硬将其拉到李白、杜甫、苏东坡的高度;明明是不知所云的主义,也东拉西扯,将其牵强附会到外国某主义的身上。热闹倒热闹,但闹来闹去,最后都不了了之。在那个诗界谁怕谁的日子,谁都是井底之蛙,谁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谁的标准都不算数,只留一片黄婆卖瓜声,把自己夸上天了事。诗国一梦,便又体育强国。足球风行世界,足球自然就是体育皇冠上的明珠,当然谁人都爱了。按青青的话说,她们的足球迷协会都比别的大学成立得迟了,你古云生不来鼓动鼓动怎么成?
对中国足球,我无话可说,我也不想说。那天,他扫了一眼台下的球迷,高声道,我不希望本已令国人伤心不已的中国足球,再因我的保守预测,它们再过二十年也仍然是东施效颦,丑上加丑,毫无长进的结论而再伤了大家的心。
场下一阵哗然。坐在他旁边的棋城足球队教练,脸色更是一会红,一会白,尴尬至极。台下前排的足球队员,也一个个满脸通红,对他怒目相视,如同要马上上场的拳击手。青青忙为他斟茶,悄悄用手肘撞了撞他。他全然不理,继续道,不管尴尬也罢,不满也罢,愤怒也罢,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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