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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给我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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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西甜甜地笑问:「需要帮你做什么吗?」

帮我……他头晕,她的身材令他血脉贲张,而她的笑容令他目眩神迷,他希望她摸他……再想下去,就要请她煮绿豆汤消火了。他的安慰奖,呜呜呜,要好好利用。

「我的背,背有点痒。」他说谎,痒的是心。

曦西过来服务。「哪里啊?帮你抓,可是不能太大力喔,你的背会痛,这里吗?」

「左边,左边一点。」

「这里?」

「右边顺便一下。」

「右边也痒啊?这里?会不会太大力?会不会痛?」

「不会痛……」他偷笑,喵喵叫,就算烫伤一百次也甘愿。

多美的夜晚,她指尖轻轻抓搔,他热血沸腾,痛苦又快乐,正陶醉地享受,忽然门推开,有人闯进来,这人一来,摧毁美丽的夜晚——

值夜班的小护士们,正经历白衣天使生涯中最大的魔考。张摩尔那一床的急救铃,平均十分钟响一次。而急救铃被按响的原因,令奔去处理的护士不堪闻问,令旁观的卓曦西不敢相信,更教躺在病床上的当事人不想理睬、不敢苟同、不能忍受、更不堪其扰。

陈丽丽问护士:「妳看我儿子,他眉头皱着,好像很痛,是不是止痛药不够?」

护士说:「我们不能乱开止痛药,医师给的药量应该是够的。」

又有一次,陈丽丽说:「妳帮我儿子量体温,他发烧了,妳看他的脸好红。」

「前一个小时才量过,很正常。」

再来一次,陈丽丽说:「我儿子手好冰,需要再添一床棉被。」

「……」护士敢怒不敢言,偷骂脏话。这女人一来就搞得大家兵荒马乱,疲于奔命。偏偏她进护理站时,带了一批黑衣兄弟,阵仗吓人,他们在病房外守着,害护士们惶恐不已。

事实上,张摩尔皱眉,是因为看到妈妈光临;面孔胀红,是因为妈妈紧张兮兮,害他尴尬。而手足冰冷,是听见曦西说——

「既然伯母来了,医院规定只能有一个人陪病人过夜,我先回去了。」

呜~~不准!张摩尔差点就不顾背痛,下床拦阻。

「卓小姐,」陈丽丽对她很不爽。「我儿子差点没命,妳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结果妳让我自己从新闻看到他出事,妳了解一个做妈的心情吗?妳知道我多害怕吗?」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是我要她不要通知妳。」张摩尔看曦西收拾东西要走,摆臭脸了。「喂,妳去哪?」

「呃,回去啊!」快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不是说要留下来照顾我。」说话不算话。

「这里伯母在就够了,所以……」

「妈!」

「是,乖儿子。怎么啦?喔天啊天啊,气色看起来好差,你脸色发青你知道吗?很不舒服对不对?该死的,一定是很痛对吧?」在张摩尔还来不及制止时——

叮~~

急救铃第六次响起。这急救铃经过来回多次摧残,没烧掉真是品质够优。

「我走了,Bye!」曦西想跑,连她都对护士感到不好意思啦!

张摩尔脸色青笋笋,护士咚咚咚跑进来,喘着,汗飙着,濒临失控边缘。

「这次是怎么了?又怎么了啊?」天啊天啊~~曾当选模范护士的张护士只差没腿一软,跪下来拜陈丽丽求饶。

陈丽丽指着张摩尔,跟护士说:「妳看他,我儿子痛到脸色都发青了!」

张摩尔指着陈丽丽,对护士说:「请带她出去!」

曦西惊愕,张摩尔怎么这样对妈妈?

陈丽丽难堪得胀红面孔,对儿子说:「你要我走?可是你一个人——」

「妳回去,卓曦西在就可以了。」

陈丽丽蓦地泪潸潸,曦西尴尬地呆在一旁。

「好……」陈丽丽哽咽。「我走。」又看向卓曦西交代:「卓小姐,我儿子拜托妳了。」说完扭头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啊伯母?」曦西追出去。

伯母泪奔而去。「这里不需要我,我们走!」她带兄弟们走了。

曦西拦不住,回病房,不吭声,继续收东西,外套、毛巾、带来的书……通通收进行李袋。

张摩尔问:「干么?」

「收东西。」

「为什么?」

「要回家。」口气冷淡疏离。

「我妈回去了,妳又走了谁顾我?」

「放心,伤得不重,只是担心发炎。有护士在,还有急救铃,在这里很安全的,没人陪你也没关系。」

没良心!「好,晚安。」他冷酷道,拒绝哀求她。

好像她很无情似的,曦西甩了袋子,挽起袖子,瞪住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才受伤,我不该这样,但我真的生气。」

「干么气,我又哪做错了?」

「谁都看得出来你妈多疼你,你却对她那么过分,什么叫——只要我留下来就好,要她回去。你没看到她多伤心吗?」

「过分的是她!」张摩尔的大少爷脾气发作。「妳没看她多烦啊?」还给我刚刚的抓抓乐啊!

「烦?」曦西火大。「就算她神经紧张也是因为担心你,你就算不高兴也可以好好讲,干么态度那么差?那是你妈啊!」

「换做妳,妳妈这样子,妳不会烦?从小就紧张兮兮,妳不抓狂?」

曦西凛着脸,不吭声。

「妳回答啊!」

「不知道啦。」

「当然不知道,妳没有一个混黑道老叩叩、后来又翘掉的老爸,也没有一个当人家情妇的老妈,妳没经历过她动不动就为妳迁怒别人,更没有一个总是想帮妳关心妳,却总是将事情搞大令妳难堪的妈妈。妳可以说不知道,妳可以骂我不孝,因为当那个人的儿子的,是我不是妳!」

曦西不吭声,看着他的眼光很严肃。

张摩尔又说:「想象一下,就会觉得我没发疯已经是奇迹。」罕见地对人诉苦,大概内心的委屈,渴望有人理解,而如果有人了解,但愿那个人是最爱的卓曦西。

曦西听完,没安慰他,只说:「你知道吗?我没办法想象这个……」

张摩尔看那见甜美柔润的脸儿,出现他从未见过的寂寞表情。他在那爱笑的眼睛里,看见某种晦涩的情绪。

卓曦西凛着脸说:「我妈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死了,所以……很抱歉,我没办法想象这个……」声音很轻,但掷地有声。

一个人孤伶伶趴在病床,张摩尔忍着背痛,还捱着心痛。

可恶,他的恋情莫非受诅咒?说不定是因为死去的老爸混黑道,业障深,感情路才这么坎坷啊!这么厉害,随便都可以踩到她地雷。拜托,谁知道她妈死了,他不是故意的啊!

喀,门又被推开。

「曦西?」张摩尔惊喜。

「别高兴,是我。」

是老妈的声音。

陈丽丽过来,扔了皮包坐下,双手抱胸,瞪着儿子。儿子头发乱,下颚冒青髭,看起来好狼狈。

张摩尔侧着脸,也觑着母亲。她被他惹哭,妆容尽毁,皱纹在泪水洗涤后,变得很明显,妈妈今晚看起来特别憔悴。

「是卓曦西叫我回来,她说儿子受伤当然让妈妈顾。刚刚我被你气得半死,很不想理你,可是她又不留下来顾你,我是不得已才来的。」陈丽丽罕见地,以严厉的口气跟爱子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实在是灰心了。

张摩尔不吭声。

陈丽丽抿了嘴,眼眶泛红,又说:「趁这个机会,咱们好好来乔清楚,这么多年,你到底在不爽老娘什么?身为一个妈妈,我做的不够吗?就因为我是人家的情妇,所以连生的儿子都看不起我吗?但你摸摸良心,我对你的爱,可是一丁点也没有少啊,这样不够吗?」

「不是不够……」而是太多。看妈妈伤心,想到曦西说没有妈妈的神情,遂对母亲缓了脸色,张摩尔罕见地,主动要求她:「妈,我想喝水。」

儿子的口气很温柔,那带点撒娇的口吻,登时教丽丽的愤怒委屈烟消云散了,她忘了正在跟儿子呛声,忘了正在计较儿子对她坏,她马上跳起。「水吗?好,我马上帮你拿水。马上——」说着又要按急救铃,张摩尔及时制止。

「妈,水要自己去茶水间倒。」就说他没疯是奇迹咩!

※。4yt。※※。4yt。※※。4yt。※

「还没吃够?太夸张了妳。早上到现在,嘴巴没停过欸,是不是病了?不要再吃啦!」是暴食兽吗?

也难怪曦西抗议,殷秀兰的桌面像被台风扫过,满布巧克力棒、虾味仙、香蕉蛋糕、菠萝包,更过分是还有曦西最爱的甜甜圈。

一整天看殷秀兰狂嚼她的最爱,曦西打冷颤直冒汗,她也好想吃啊,可是会肥~~这工作室,被殷助理变成女人的阿鼻地狱,堕落哪!

殷秀兰嚼着甜甜圈,填写要给保险公司的损失报告,懒洋洋瞄曦西一眼,看她盯着甜甜圈的馋样。「怎样?想吃?来啊?」拿一块给她。

曦西咽了咽口水,不拿。「喂,妳不是在减肥吗?」

「我看开了,这次差点死翘翘,让我顿悟到能吃就是福。」摇着甜甜圈,呼唤曦西。「吃嘛——」

曦西直后退,急着远离恶魔的呼唤。「快把零食收起来,少害我,呜。」

「卓小姐?」有客人来,那人站门口微笑,右手牵着女儿。

曦西过去,顺便抢走殷秀兰整盒的甜甜圈,秀兰唧唧叫。曦西笑咪咪打招呼:「呀,嘉嘉,妳好吗?来,甜甜圈给妳吃。」

嘉嘉接下就吃,穿着白洋装的她,可爱得像棉花糖。「谢谢阿姨~~」

「其实我不是阿姨欸。」曦西笑着揉揉她的头。

「噢?」

「应该叫姊姊啊,曦西姊姊还很年轻是不是?才刚满三十岁嘛!」

殷秀兰到角落去吐,三十岁还逼人家叫姊姊?恶~~

嘉嘉拿着甜甜圈,大声说:「好地~~谢谢姊姊。」

陈淑美听了直笑。「嘉嘉,妳忘了还要跟『姊姊』说什么?」

「谢谢姊姊火灾的时候救了我。」

「不客气喔。」

陈淑美问:「那位先生的伤势好多了吗?」

「别担心,烫伤的地方没发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也不会留疤,顶多一阵子肤色比较不一样。」

「那就好。」陈淑美松口气。

寒暄一阵,曦西送她们出去。她默默注意着,越看越觉得嘉嘉的轮廓,跟白御飞很像,方脸、大耳、浓眉、宽额……

「我们回去喽,嘉嘉,说掰掰喽!」

「大姊姊掰掰。」

「呃,请等一下——」曦西跑过去,鼓起勇气说:「冒昧地问一下,嘉嘉的父亲……是不是白御飞?」

陈淑美听了脸色乍变,嘉嘉则是眼色一亮。「咦——」

「嘉嘉!」陈淑美瞪一眼,嘉嘉不说了。

看见嘉嘉的表情,曦西更怀疑了。「那天,我听她喊白御飞爸爸……」

陈淑美笑了。「怎么可能?她爸爸早就死了。小孩乱说,怎么能当真?」

糗了,果然是自己误会。「对不起,我随便问,没别的意思……」

「我们走喽,再见。」陈淑美带女儿离开。

曦西挥手目送,看她们走在夕阳染黄的街道。陈淑美走着走着,忽停步,转身看着曦西。曦西上前关切。「怎么了?」

陈淑美打量着曦西。「卓小姐,为什么妳会想问我这件事?」看曦西面孔胀红,慌慌张张,陈淑美心里一阵忐忑。

「噢,没有,就、就好奇嘛。」大概被以为很爱八卦吧?

陈淑美点点头,盯着曦西,眼色犀利,像窥见什么秘密。她反问曦西:「我也想冒昧地问一句,卓小姐跟白先生很要好吗?还是……白先生有在追求妳吗?」

「没,就朋友,朋友。」曦西心虚地胡乱敷衍。

不止朋友吧?曦西慌乱的神态,陈淑美全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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