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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床上十日记-第1章

小说: 床上十日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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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床上十日记
作者:甄美人
浮世众生,一「日」一记,是为床上十日记。
提高生活情趣,忍看节操满地。
这是一只临时床神和一群男女的故事。
因知丑恶,更觉干净的美好。
——请勿模仿。

女主:在人界寂寞得很,阁下与人夜半私语时,不定我恰在边上,自备茶水瓜子瞧着你哟。
让曾经的桃花梦,让那些单纯的美,在浮世丑恶里更显高洁可贵吧!
短篇。脖子以上。
美人们别害羞,评论不掉节操,这是一篇多么正经多么内涵多么严肃探讨社会责任感的文啊。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床神,韩逸 ┃ 配角:韩迩,天枢 ┃ 其它:为了部落==,不,为了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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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日记】一

2015年7月10日
星期五
天气:……唔,似乎没有听到雨声
察觉到身畔的床垫一陷,我眯了眯眼,从昏沉里醒来。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一点,落地窗前的帘子遮住城市的灯光,屋子里昏黄的夜灯透着低沉的气息。
床脚的地毯上一片狼藉,衬衫,领带,酒渍,这群不知道爱物的家伙。
比起昨天投宿的Little Palm Island,我更喜欢今天的酒店,它有大的落地窗,有闹钟,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国内,到处是汉字。
世界上再奢华的酒店于我都是免费借宿——只是……
我看了看身旁相与枕藉的身子。
只是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又和人同床了。
还在我扶额回忆往事,试图找到摆脱这样生活状态的方法的时候,边上这具身子又开始打呼。凌晨一点,果然是对酒当歌的夜生活中场休息,换到室内来补眠的时间。
那女人不同于以往看到的类型,我坐起身子瞧去,她身上是一件白色纯棉连衣裙,这样文艺小清新的打扮,是夜店女人们嘲笑的土气。
我试图在那裙子上找到些修饰,却连点蕾丝也没见着。不过我记得方才她迷糊装醉的神色。白色纯棉少女么,心里不由嗤笑了一声。
男人衣服早就丢在了地下,此时显出上身的好肌肉来,躺在床上似乎是醉透了。
我在一旁看着,不由赞同那演技的精准。果见那女人红着脸,长睫颤动,手指向男子移去,蜷了又张,脸上是清纯少女紧张的神色。
男人打呼依旧,在女子手触及他时,却一把将她扣在怀里。
我心里道声可惜,这下无法见着那女人面上羞怯又得意的表情了。
一声娇怯的低呼。空调开得很低。
半是冰半是火,女人发出细碎的哭音。她带着倾慕,带着无措。
想来清纯的姑娘是走这样路线的。
好戏不是不想看,不看就不看。
我是床上临时工,不得不看。
近来天上无趣,办起了学术期刊,分到我头上的任务,是写个研究报告。老大摸索着胡须跟我说,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天上的话本子版本都旧了,而新近情天淫海翻腾,可见世间出了许多新知识,又有白莲绿茶、大叔干爹,更有男男女女排列组合,不如便去研究则个。
老大你确定举得例子是爱情?
……
一下子我便成了临时床神。
夜夜拥你入睡,日日留你赖床,我是你贴心的小床神。
我见过黑暗里人类剥离了面具和外壳,躲在床的一角默默抽泣,也见过痴男怨女欢声笑语。这样一看,其实我也算看惯风花雪月人世悲歌。
似乎很有资历的样子。
只是,大概人间清苦又易致咳嗽,近来同僚都不大肯来观光。在人界寂寞得很,做的又是阁下与人夜半私语时,不定我恰在边上自备茶水瓜子瞧着的活计。百无聊赖,想起莫若写个日记,好记日子。
大抵再录十场好戏,便可收够研究报告的样本了呐。
我正在本子里记着这一日的见闻,那头酒店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向里踢开,床上的女人一声惊呼。
酒店的锁是高端防盗的,能这样轻而易举进来的……我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紧锁眉头的男人。
那是韩家老大韩逸,床上的男人是他弟,韩迩。
韩家,据说生只跳蚤也甩高富帅十条大街的门户。
韩迩是个花丛老手,温柔体贴,毫无架子,韩逸就是他的极端反面。从前见莺莺燕燕围着韩家,我也到这男人身边潜伏了多次,最后的结论是,从未见过这样自制的男人。
二十五岁,不近女色,不近男色。他的时间除了衣食住行和工作,就都花在捉弟弟的奸上了。这真叫人……
“真叫人怀疑,哥,你不会喜欢上我了罢。”韩迩看着闯门已经闯习惯了的男人,也无奈习惯了。
进门的男人看也不看床上的女人,将地上的衣服丢给韩迩,冷声道:“我是怕你长歪了,五十秒。”
五十秒后,韩迩公子穿戴整齐冲去门外,顺手将酒店的门带上了,留屋里一个抱着被子的女人,和一个透明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敬请收藏

☆、【床上日记】二

2015年7月11日
星期六
天气:今天我看了,这个城市晴。
每个城市都会有一家独特的酒店,高贵得鹤立鸡群。
事实上在里面的人,和大排档旁那家小旅馆住的男女没什么不同。
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
酒店外墙面是低调的赭红,房间里,装饰典雅高贵,有少见的深紫射灯打在白净的床上,是小女人喜欢的梦幻调子。
却不适合调情。
空纸盒上印着具有百余年历史的品牌名,从床上滑下落在地毯上。
我觉得我的日记里总是提到地毯多过床上用品。或许,我低头看看手里这本牛郎家牛皮包制的册子,或许封面的字应该改成“地毯十日记”。
房间里有个女人。
那女人被搂着,男人凑在女人身后。
深V黑上衣领口露出浑圆深邃,被男人半轻不重地抵在精细墙纸覆盖的墙壁上。
墙纸会脏的。
这类的女人我知道。年轻,不一定美,但一定化妆精致,有微博,有的加着奇怪的V,最爱深V领口的衣服。人称V女。
这是一个面庞白皙的女人,她有柔软的腰肢,有白嫩的香肩,有修长的脖颈。
扶着男人的手,女人适时低语,声音魅惑而诱人。
“……干爹……”
我想描绘一下她的叫声,但是苦于脑海中拟声字词汇量的缺乏,他日若有人读此小册子,还请自我揣摩那些嗯唔声调的轻重缓急,和脖子以下的柔媚娇嫩。
依着墙纸,深V上衣将她的扭动体现得风情万种,宽大的领子让该跳的跳出衣外。
“乖,再叫一声。”这位秃顶肥肚的中老年男人似乎很喜欢面前人乖巧又动情的样子。
“我可是会心疼。”男人嘴里这么说着,却笑得嘲讽而扭曲。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摇了摇头。
暗处,有小红点闪烁。是那女人事前放置的摄像头。巴结着防备着,坑“爹”着。
所见的故事,结局就算不同,起伏也总是如此,似乎并不很有趣的样子。人类的心理学研究表明,当刺激反复以同样的方式、强度和频率呈现,人所产生的反应会开始变弱。——我猜我大概也是同一路数。身为一个床神临时工,实在要预防过早患上审美疲劳症。
记得曾经有个大学教授叫费墨,他发自肺腑地说了句,“在一张床上睡了20年,的确有点审美疲劳。”每每想到此句我心中都是一阵秋风萧索,万头神兽奔过。愚蠢的人类啊,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床的感受,“在一张床上看你们睡了20年,才真是有点审美疲劳”。我此刻甚是理会正牌床神的心情。
昨天的稿子交上去,老大很满意,他关注韩迩公子很久了,深觉此人潜力颇深,所以一开始便介绍我到韩迩的床上蹦跶。只是那课题研究的对象要求多样,我才不得不来围观旁的类型。
妙的是白天酒店也有生意,如此我便能空出晚上,去韩家两位公子的床上溜达参观,许是能瞧见天上不常见的知识,描摹记录了送上去。老大说将来整理了,能替我印刷刊行,我觉得甚好,那天上虽有乾坤镜一类的物质可探看人间,但到底要防着被同僚撞见平白尴尬,是以我若是能刊行那么几本小册子,各宫里半卖半送上几本,彼时各处床头都有我的大作,又能换得许多银钱。
今日我瞧着这房间里的戏,觉得不大有兴致,许是那男的实在长得不堪入目,坏了气氛。打个呵欠,莫如去隔壁补个眠,晚上去看韩迩美人。
……
日记果然不能记半天,方才睡过了,此刻约摸是申时,我正收拾本子往韩家去。
韩家规矩大,双休日里,便是放浪的韩迩公子也要乖乖在大宅里待着。这规矩似乎是韩逸定的。而那些女人——韩迩花却不浑,那些女人从来不被带进大宅。
跟着韩迩这许多日子,我也瞧出他这人是个禽兽里的君子,男人里的禽兽。不强迫,不负责,不主动,不拒绝。而他哥,这个连片子都不看的韩逸,到底是怎样保持禁欲特质的。
这样君子当然是好的,若是禽兽见多了,竟以为这样的君子是不正常的,那真是悲哀。色性,德性,谁知道谁当是天性。
只是,我忽然很有兴致调戏一下这位克制的公子,兴许他是做春秋之梦的呢?梦里有没有桃花色的云雾和宽衣解带的姑娘。
入梦是太容易的事儿,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我直等待晚上九点,才见作息规律的韩逸去洗漱就寝。爬上他床,拈个同梦诀,便神转思移,入了他的梦。
梦里韩逸在办公室,韩迩翘着腿,懒散地坐在他面前:“哥,那女人这回自己去搜集证据,是她嫌那男的给的钱少才报复,我们操心什么。”
“那样的证据能用么,打蛇不在七寸上,不过是个作风问题,能判什么?”韩逸冷冷瞥他一眼,从手边抽出一个文件夹丢给弟弟,“先把那人的上头掐断了,上头若是回救他,又要费事。”
“是!”韩迩看着文件夹笑得开心。韩逸打量他一眼,皱眉道:“昨天那女孩子呢?”
韩迩吐舌,满不在乎:“不过是个演技派送上门,将计就计换换口味,我哪真敢碰良家妇女啊。”
韩逸不以为然,正又要教育一番,忽然梦境转换,到了夜间床上。
我甚是期待地跟着,梦里谈公事不是个好习惯,秘密太多。梦里就该喊喊情人的名字,撩拨撩拨桃色的气氛,剥剥少女的衣裳。
不过这梦里似乎还没出现可以剥衣衫的姑娘。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才洗漱后,身上还有清新的气息。韩逸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梦里他终于能见着我。
一愣之后,他习惯性地皱眉,似乎觉得我的出现并不突兀,本该在此,只是对我在他身畔这个位置委婉地表达意见:“……我床比较小。”
我想了想,按着我那睡相,这床确实不够睡两人,于是手脚并用爬上他身子,倾身看他,开门见山。
“韩逸,你是不是还是清白身子啊?”
方才打蛇还要七寸的强势青年竟并不觉得用清白身子形容他有何不妥,反倒甚是诚恳地岔开话题同我道:“外间有客房,我去喊人替你收拾一间。”
“你还是清白身子吗?”
“咳,有客房。”
“你还是清白身子咩?”
“客房……”
“清白身子?”
“……清白身子。”
梦里的韩逸真是太好说话了。
看着他毫不严肃的目光,我有点得意忘形,伸出拇指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
然后我便惊悚地看到床头灯下,他的脸有可疑的红色。
我想,兴许我可以组织一个春梦?我低头看看领口,虽然此刻是女体,但这前胸实在不具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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