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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甘为情痴(下-第16章

小说: 甘为情痴(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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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情到头总是空,至今只留下一声空叹。

    流芳朗目发热,泪水忍不住要再一次滑下眼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呼救,奔跑声,将他的神绪自悲怆之间拉回来。

    声音由身后的白马寺传来,看着从寺墙内一直上升的烟雾,司马俊、司马逸说:“副楼主请留下,我俩赶去!“便第一时间跃身赶去。

    灵敏地感觉到自空气中传来的气息紊乱起来,流芳知道君明月心中的忐忑担忧,当下垂头苦笑,接着,抱拳说:“请君副楼主放心,在下亦前去看看。“

    这样说,其实已向君明月承诺,若在白马寺中的东方红日有事,他必出手相助。

    说罢,便展开轻功,掠影而去,良久,车厢之内,再次传出一声细长的叹息。

    风过,树摇,孤影闪掠,人已屹立在后院高墙之上,白马寺内,后远失火,人头纷纷向前院大门冲去,一路盆栽翻倒,混乱不堪。

    眼如电闪,环顾一周,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之中找出熟悉的身影来,只见司马兄弟两人,手执判官笔,如临大敌地护着东方红日向左侧小门退去。

    东方红日的左手掩着胸口,唇角隐见暗污,似是受了伤,流芳心神一动,探头向他的左腰看去,果见那儿空荡荡一片,名扬天下的红日剑,竟已不知所踪。

    只是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可伤人夺剑?

    流芳凛然。

    身影随东方红日退走的方向而移动,流芳正在暗地里护送东方红日,忽听下方再有动静。

    “一见到东方红日出来,就杀!记住,他已经受伤,我们不需要怕他!出手要快,要狠!为我们死去的几名掌门报仇!”

    下方窄巷,竟已聚集了一群蒙面人,流芳认得其中一个带头者的声音。

    那是一把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男声,翻身跃下,挡在窄巷前路,带头的三个人在面巾外露出的果然是一双双苍老有神的眼睛,刹那,流芳说不出心中有什么滋味。

    他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带头者说:“让开!”

    流芳摇头,客客气气地说:“请回。”

    对长辈,他的礼貌向来周到。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何必阻我们去路!”

    回答的依然是两个字,平静温和的两个字。

    “请回。”

    手却已经按在剑柄之上。与君明月一席话后,流芳的心神其实早已抑郁不已,正需要好好发泄。

    眼见他竟然摆出不惜一拼的姿势,几个蒙面人面面相觑,想冲过去,又迟疑,挣扎多时,终于忿忿不平地跺脚,退去。

    流芳没有松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一切只是开始……

    当晚,他手执绿玉剑屹立“红袖添香院”外,两个时辰,退去十二路黑衣蒙面人。

    一切,只为一句承诺。

    晚风拂柳,看着地上断剑残刀,在这个初夏十分,流芳却感浑身发寒。

    正道……正道……这就是正道了。

    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第十三路人马的出现,叫他连心都冰冷起来。

    “童世伯,阿遥,为什么连你们也要来?”

    “流芳,我……”看见他眼内的伤心之色,阿遥急急辩驳,但是,童甘泉一扬手,阻止了她。

    扯下面巾,沉默片刻后,童甘泉说:“不是我们想来,只是在人群之中,与众不同,是很危险的。”

    流芳了解他的意思,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正是他口中的“与众不同”。

    只是,要他同流合污,他、做、不、到!

    他的正直侠义足以令天下人自惭形愧,童甘泉重重地叹气:“唉……流芳,我不应该将你叫来,你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这场斗争。”

    顿了半晌,他接下去说:“盟主的事,就这样算了吧!你带着阿遥回云南,帮我好好照顾她!”说罢,便捏紧拳头,欲向院墙掠去。

    “爹!”阿遥大叫,紧紧抱着他的手。

    “女儿,放手吧。难得东方红日受伤,而君明月这几年犯病没见外人,武功亦必大打折扣。现在,他们两人都在里面。如此良机,错过了,只怕就不会再有。”

    阿遥咬着唇不肯放手,流芳亦摇头,左移一步,再次阻着他的去路。

    东方红日虽然受伤,但是,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绝不下于他的君明月,虽说是病……

    但是……还有他们带来到七十个好手,童甘泉此去,纵使有顺利杀死东方红日,仪绝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他守在这儿,除了因为君明月外,亦是为了阻止正道中人前去送死。

    “我不会走。希望童世伯回去后,助我劝服各派,别再来刺杀东方红日了。大后天,结盟大典上,我会正式向东方红日约战。”

    “流芳,你……?”童甘泉诧异。

    “男儿重义气,我既已答应成为正道盟主,自当肩负重任,在决战之中,流芳定必败退东方红日,令正道扬眉吐气!”

    语因铿锵,俊脸之上正气洋溢,亦激起童甘泉身上的豪情侠气,当下大叫一声。

    “好!”

    他的赞同,令流芳松一口气,“谢谢童世伯。”

    童甘泉上全,拍一拍他的肩头说:“等决战够后,你与阿遥的事,亦该办一办了。”

    “爹!你胡说什么?”阿遥立刻嗔叫起来。

    “什么胡说,你心里想什么,阿爹会不知道吗?你已经跟着他五年,现在才来害羞什么?”

    “那……那都要看流芳的……意思嘛……”到底是江湖儿女,在父亲与心上人面前,阿遥亦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立时,两双期待的眼神,尽投于流芳身上。

    “流芳,你觉得怎样?”

    童甘泉认真的体温,令呆若木鸡的流芳动了一动。

    抬头,看向站在童甘泉身后的阿遥。她的脸上满满又羞又喜的神色,娇美的脸孔比起五年前少了一份稚气,多了一份风韵。

    由京城到少林,一直至云南,一个少女,将如花似玉的五年光阴,尽耗费在他身上。

    推拒的话含在口边,始终说不出口。

    他的爱情早已注定没有结局,又何忍拒绝她,要她亦感受到彻骨的情伤。

    童甘泉不知道他内心的翻腾,只以为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当下自以为是地说:“流芳,既然你不说话,童世伯就当你答应了,等洛阳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再上少林寺禀报你的师父。”

    再不说,就太迟了!

    流芳咬一咬牙,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却见在童甘泉背后的阿遥,眼中泪光一闪,一行眼泪就这样滑下脸颊,就好象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纵有千言万语,刹时亦僵在了舌底,化为心酸。

    五年,朝夕相对,其中情深意重,一时纠缠心头,流芳闭目,接着,睁开,嘴唇吐出的是连他自己亦想象不到的话。

    “谨遵童世伯的意思。”

    看着阿遥一瞬惊喜若狂的脸庞,流芳心头百感交集……或许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夜风吹过,却吹不走心头怅然。

    ***

    飒飒风正,金旌耀日。

    茶坊酒肆,朱门大户,车马嘶,人语喧,四月天的洛阳比起平日更加热闹。

    洛阳大街尽头的“正道联盟”前,搭起高台,空出大片地方,聚集着一堆武林人士。

    头上各派锦旗飘扬,换上一身青袍青巾的流芳高倨中央的盟主宝座,在初阳照耀之下,唇边噙着一抹温和浅笑,更显容颜俊朗无双。

    在他的左右各安着三张檀木太师椅,供各派掌门落座。

    偏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左边首席,流芳稍感黯然。

    即使知道爱徒将为“正道联盟”盟主,慧德神僧始终没有派出一名少林僧人前来结盟。

    童甘泉挨近他身边说:“时辰快到了,东方红日还未出现,我看他可能不来了。”

    摇头,流芳说:“他一定会来。”

    东方红日失剑一事已传遍江湖,同样,“妙手雅盗”会在今日的结盟大典上盗取金印的事,亦人所共知。

    东方红日为了从“妙手雅盗”,亦身上取回宝剑,今天必定会到场。

    为了防范“妙手雅盗”,亦为了防范可能有的乱事,各派都派出弟子在场巡视,严加戒严。

    个个精神抖擞,手按刀柄之上,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作出最迅速的反应。

    随着时间推移,天上红日快照到头顶,忽闻一阵铃声远远传来,探头看去,十余锦衣骑士正佣着中央神骏白马上的东方红日而来。

    台下人群纷纷让路,穿着黑底镶金边武士服的东方红日在一支锦旗下翻身下马,跃上高台。

    流芳起身,掖起衣摆,迎上去。

    “东方楼主!”

    “流芳大盟主!恭喜!恭喜!”

    霎眼看去,东方红日的脸色比起平日白上几分,浓眉下的一双鹰眼却依然炯炯有神。

    空气中飘着淡淡药香,看来他受的伤尚未愈合,流芳想。

    除流芳上前迎接外,昆仑的仁长老亦走上前,往东方红日身上打量一圈后,嘿地险笑一声,“东方楼主今日没有佩剑,该不是忘了带出来吧?”

    另一个长老立刻答腔,“说不定人家东方楼主嫌剑太重,就贻笑大方了!”

    东方红日的脸色一沉,在他足下一双银头六合靴踩着的地方,发出极之刺耳的迸裂声。

    不想看见争执,流芳忙不迭说:“东方楼主难得前来,请坐下观礼。”

    东方红日冷哼一声,亦不推让,大刺刺就坐在左侧空下来的太师椅中,与流芳比邻而座。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当然可以。”流芳亦坐下,从身后一名小厮手上,取过准备好的木盒,送上东方红日手中。

    “战书?”东方红日冷眼一扫木盒内放着的青金帖子,不屑地勾起嘴角,“好一个大仁大义的正道盟主。”

    流芳知道他误会了,神情温和地说:“东方楼主误会了,此战约在三个月后,楼主伤愈之后。若楼主战败,请以洛阳为界,两分江湖。”

    如此,自可免却江湖纷乱厮杀。

    “你以为自己会赢?”东方红日鹰眼一盼,看着流芳时神情似笑非笑,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尽力矣。”流芳肃然回答,脸上仁勇侠者所独有的坚定。

    “如果可以,我亦想与你一战。”收起战书,东方红日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喃喃叹道,“可惜……”

    初夏的太阳终于升到头顶,在炽炽中午之中鼓声轰隆。

    各派弟子肃然而立,唇红齿白的童子手端剔红长方盘,高举过顶,向位于高抬中央的流芳走去。

    盘上六角盘螭金印在日光之下,闪闪生辉,金印由各派拿出的金器溶成,每一面都雕上一派祖师的名讳,以示团结,以彰盟誓。

    鼓声越来越响亮,流芳神情肃然地伸手接过,正要执起金印,高举示众之际,忽地,一阵清风飞掠。

    盘上的金印倏地被清风卷起,流芳一呆,定神一看,才发现他之前卷金印的原来是一道袖影,只是袖影太快,快得甚至带起清风。

    “金印在下拿走了。”

    经过刻意压低的低沉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手里拿着金印一揖,双足同时一蹬,便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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