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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甘为情痴(下-第11章

小说: 甘为情痴(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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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犹未休,东方红日右手一扬,掴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亮响,令君明月整个人呆下来,东方红日打得不是很用力,也不是打得他很痛,不过,却是他自少年后从未承受过的屈辱,除小时被母亲责打外,从未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不老实的妖精。”伸出手,硬地板起他的下巴,东方红日脸上带笑,眼神却深沉不已。

    君明月清楚听到自己胸口里的激烈跳动声,那双凌厉得彷彿已经了然一切的鹰目,令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还是咬一咬唇,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尚未说完,又是一个耳光掴过来,这次打得重了,脸颊上立时红了一片,脸上生痛,却也坚定了君明月的心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即使已心知肚明,这件事亦绝不可以由他承认。

    扬手,放下,再扬手,十多个耳光,得到的始终是同一个答案,东方红日脸上的笑容业已沈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再扬手,却已经打不下去了,君明月唇角已经流出血丝,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他怀中,连侧头躲避一下也没有,东方红日的脸色阵红阵白,片刻后,手终於放下去。

    若要比性子倔强,他可远远比不上怀中人,即使再打下去,也不会问出半个字的真相。

    若要另下重手,自己却也不忍。

    将他的脸抬得更高,用掌心在艳红的脸上摩挲着,东方红日脸上挂着冷笑。“还好是我先遇见你,要不是你都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日哥……”君明月刚想说什么,红唇已被堵住,热着的唇像两片美点,淡淡的铁鏽味令东方红日的喉头乾涸地骨骨地动起来,咬着青涩的丁香吸吮美味的蜜汁,君明月只能在唇瓣磨蹭着改变角度的时候吸取空气,被吻得浑身酥软,整个脑子都空白一片。

    当东方红日终於松开美妙的红唇时他已经软绵绵地浑身无力,用指尖抹去沾在唇角上的闪亮银丝,再将手指塞入他微张的唇内搅拌,捏玩嫣红的舌尖,看着那张羞红柔弱的脸孔,东方红日脸上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抽出被唾液沾得湿透的指头,抹乾净,他将君明月放到床上。“合上眼再睡一会吧,等你睡了我才出去。”

    君明月垂着眼顺从地枕着,脸上平静如水,既没有被打的愤怒,也没有表现出差点被揭穿的慌张,而东方红日的手就放在他的头上边轻轻地抚动,边柔声说。“别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里,改天一起出去吧。下面的人都在问副楼主发生什么事了。你再不陪大哥出去,人家以为我将你收起来呢。”

    君明月微感讶异,没有回答,只将眼帘闭得紧紧,在心中细细思索着这番说话的意思。

    看着他薰红着,依然美得叫人心跳加速的侧脸,东方红日接着说。“你很聪明!我的确猜忌你,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被别人盖过──特别是被一个他以为应该受自己保护的人,聪明的明月,你永远都明白我心里的想法。”

    难得他如此明白,君明月的心一跳,手在被衾下抖动不已。他虽好静,但“春风骄马楼”是他的心血结晶,要如此放手,如何甘心?若是为了东方红日,他愿意放下,只是心头始终蠕蠕欲动。

    心中虽是这么想,口吐出的说话却是。“日哥,你别这样说,其实……我只是怕……经过少林一事,我怎有颜面面对其他人?”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只有他最清楚,东方红日的心思从不如他表现出来的简单明瞭。东方红日定眼看着君明月,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天下无双的聪明人,即使他再不愿意,也无法否认是君明月造就了他,老实说,他一直介怀!

    所以,他不断地表现出猜忌,不满,刻意无视那颗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的真心,就只是为了稍稍填补忐忑的自尊,结果却是更加痛苦,至今……他终於发觉到另一个更美妙的方法。

    “明月……我爱你……比天高,比海深。”吐出低沉的爱语,看着君明月一瞬间睁圆的乍喜的眼眸,东方红日轻轻地笑了,一种志得意满的笑容。

    在一场又一场精心佈置的阴谋之中,他输了,亦赢了。

    输,是因为他终於对自己的心意屈服,他放不开,无法放开,令君明月如愿了;赢,是因为即使天下间最聪明,最诡诈的人儿亦只能为他的一句说话,一个动作而哭,而笑──在这个认知之下,曾经有过的猜忌不满都如此无聊。

    他们的外表是那么地不同,但内在却这么地相似,他们都好强,骄傲,自我,所以才可以互相纠缠十多年,而现在,外表柔顺温和,却从不肯示弱人前的明月已经示弱了。

    现在,在少林寺发生的丑事只怕已经传扬天下,君明月不惜用自己的谋略作茧自缚,背负天下人的不屑,耻笑,清清楚楚地告诉东方红日,为了爱情,他甘心放弃一切,做他身边的菟丝草。

    “好了!我的明月,我的副楼主,好好睡一觉吧,等醒了就要去忙了,书房里的卷宗已经堆得像山一般高。”

    带笑的说话从唇瓣轻松吐出,东方红日心中明白,他背负的是多重的情意,心中受压的同时亦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论智慧图谋,他或者永远比不上君明月,但是,却能控制他的一切喜,怒,哀,乐,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加称心满意。

    垂首,看着渐渐昏睡的君明月,东方红日在心中喃喃自语。我爱你,明月……我爱你,从不虚假,既然这么简单的爱语便可将你束缚起来,大哥会毫不吝啬地说千遍万遍──代价是你永永远远都只可以在我的掌上起舞,随我的喜怒而哭笑。

    ***

    晨光穿透纱帐,再次将君明月吵起来的是一阵规律的叩门声。

    “进来吧。”

    “副楼主!”应声而进的是司马俊,逸两人。

    “有什么事?”君明月坐在床上问,探长手想将重重垂着的纱帐用金勾勾起。

    司马俊,司马逸上前帮忙,并说。“昨天来不及禀报,楼主将夫人和秋……”

    随着纱帐勾起,话再也说不下去,他俩的目光都同时定着在君明月脖子与锁骨间散落的紫红吻痕上,呆呆怔忡。

    “我都知道了。”君明月点头,不着痕迹地将里衣的襟口拉高,又拿起放在床角的月白长衫穿上。

    司马俊,司马逸相互对视片刻,同时跪倒地上。

    “啊?”君明月讶异地低呼之际,他俩已抽出一把小刀,倒转刀柄在君明月面前举高。

    君明月何等聪明,眸子在他俩身上溜一个圈,立刻便明白过来,勾起唇角笑道。“起来吧,那种小事我从来没放在心上。”两人没有起来,只异口同声地说。“只有死人才可以永远保守秘密。”

    “只不过是咬几口,就要换两条命吗?你们可将我看得太过心胸狭窄了。而且,我相信你们会为我永远保守秘密。”君明月失笑,弯身想将他俩扶起来,不过,瞬间蔓延全身的痛,又叫他打消主意。

    不单止那说不出口的地方痛得厉害,肌肉,骨骼也像是移位似的,还有脸颊,只怕片刻依然有点发疼,不知道这是否坏事做得太多的代价?

    若日哥总是这么粗暴,他可受不了多少次,不过,经过昨天和今早,他的气应该下了吧!

    用掌心抚着微红的脸颊,君明月微笑,这几个耳光太便宜他了,以日哥的性格,既然在今早问不出什么,就绝对不会再问第二次──只要是聪明人都不会事情追根究底,而聪明人不止他一个,日哥亦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聪明人。

    而他,今天不说实话,以后也不会,一对愿意用死来为他守口如瓶的司马兄弟是不会出卖他的,所以只要他永远不亲口承认,秘密就永远都是秘密,无论日哥已经知道多少,都只是依靠猜测得到的结论,而非绝对的肯定。

    东方红日会为不肯定的结论发脾气,却绝对不会为不肯定的结论而与他决裂,因为──他不舍得。

    想到这里,君明月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指尖隔着衣衫按在胸口的吻痕上,无论日哥再不忿,心里都是放不下他的,日哥只能承认爱他,对此他很有自信。

    明月,我爱你……比天高,比海深。

    动听的甜言依然徘徊耳畔,脸蛋有如初凝红荔,笑靥如花之际,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泛上心头。

    “什么人?”君明月倏地朝窗外大喝一声,司马俊,司马逸警觉地猛然跃起,来不及抽出兵器,一条人影已从窗口飞进,黑影一晃,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将他俩点穴定身,便即向床上的君明月掠去。

    君明月弯眉一蹙,双手一翻,袖影如云,镇定自若地加以挡格,却在终於看清楚来者面目时,微微吃惊。

    “是你?”这一分神,脖子倏地中了一下手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来者抱着君明月逃走,被点穴的司马俊,司马逸急得着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办法,直至房门被推开,两人双目同时一亮。

    ***

    荒郊野外,破落的山神庙,清爽的稻草堆,还有神色不一的一男一女,就是君明月清醒后,所看见的东西。

    月光从穿洞的屋顶透进来,看来他已经晕倒一段不短的时间,摸着额角从稻草堆中站起来,昨夜被撕裂的腿间隐隐作痛,但是他依然平稳地站,腰肢笔挺就像一枝枪干,而与他倔强的站姿全然不相似的却是镶在洁白脸孔上的一双眼神,深黑的瞳仁轻轻一盼,看着面前的流芳,君明月的眼神抑郁得叫人痛心。

    “你醒了?”依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布鞋,由君明月从稻草堆上轻轻睁开眼睛的一刻,流芳的眼睛就一直追随着他。

    看着他摸着额角,拂开稻草,缓缓地站起来的每个小动作,都令流芳的心抽动一小下。

    “你为什么要出现?”君明月长长地叹一口气。

    明显不欢迎的语气,令流芳咬一咬唇,沉默片刻,他对站在他身后的锦衣少女,说。“阿遥,你先出去。”

    阿遥仰起头,骄傲地说。“我不出去!”

    “出去。”流芳略嫌不耐地向她瞪一眼,她依然不肯出去,只跺着脚,退到庙内的另一个角落。

    一直看着的君明月突然说。“她又跟着你了。”

    “嗯!”流芳尴尬地点点头,阿遥这丫头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着什么,整天跟着他不肯离开。“我想过几天就送她回华山。”

    君明月摇头,淡淡地说。“只怕不容易……”眼角不经意地向在远处气鼓着脸的阿遥一扫,看这丫头的表情,就知道她芳心已动,这丫头好强任性,流芳想就此撇下她只怕是天方夜谭。

    向不远处的少女投以会心微笑,他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而眸子亦看着自己月白衣角上的暗绣花纹,专注得好像正在看着天下间最美丽的东西一样。

    “我找你是为了三件事。”流芳不得不先打破闷局,大大吸一口气,说。“第一……那夜,你约我对奕的那夜,我的确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我在你脸上吻了一下。”

    “我知道。”君明月没有抬头,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有心在偷笑,一个老实的傻瓜。

    垂下剑眉,流芳难掩失望,为了坦承这件事,他下了多大的决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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