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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烽烟杂感随笔集--第27章

小说: 烽烟杂感随笔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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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社会”。这样,他就“陷入了循环:一方面,人的潜能只有在良好条件下才有可能(在较大规模上)实现;另一方面,良好的社会又要由好人来创造。马斯洛自己也承认,他所讲的这种良好的社会(存在王国)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所以必然是一种新的‘理想王国’,一个新的精神乌托邦!对于这一点,马斯洛是毫不掩饰的,他把‘在理论上建立一个心理学乌托邦’看成是一种‘乐趣’,甚至想象‘假如一千户健康人家移居一处荒原’,让他们自己随意设计自己舒适生活的情景。”(张一兵《西方人学第五代》)

    现在,让我们将“自我实现的人”与“达人”作一番比较,这样更能清楚地看到马斯洛理论的局限性和核心虚无性。

    “自我实现的人”强调一种超越缺陷和需要的“存在状态”,强调成为自己身心的主人,强调超越狭隘的自我,强调让工作“成为一个人的存在的不可分割的部分”,强调“创造性首先是人格而不是成就”,强调人性的完美、完整、完成、正义、活跃、丰富、单纯、美、善、轻松、真实、自足,等等。这些都与“达人”的人生观以及那轻、活跃、潇洒、自然、勇敢、乐观、真诚、坦荡等气质是相通的。

    然而,“自我实现的人”跟“达人”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六个方面:

    第一,“自我实现”的外在条件是“基本生存需要的满足”。这“需要”具备包括哪些内容呢?这“满足”究竟指的何种程度?从马斯洛的思路来看,肯定远远不止“达人”所要求的粗茶淡饭简装陋室。只凭这一点,大概当今人类的半数以上就没有份了。

    第二,“自我实现”强调“表现自身”,强调“独特”,甚至要“独一无二”。像这样务求一枝独秀的观点,必定要以多枝不秀作陪衬,这是参照与被参照的关系,不可避免。当然也无法避免人类与生俱来的人性铺张与浪费,比如,哗众取宠。“达人”秀于内而朴于外,重实质而不重形式,无须争艳,无须取宠,不拒独特也不求独特,完全顺其自然,不用参照,不须陪衬,不相竞争,也就不会把任何人排除在外。

    第三,“自我实现”必须充分发挥潜能,不然便不配称作“实现”。“达人”则无可无不可,能发挥固然好,因条件限制而不能发挥也不遗憾。

    第四,“自我实现”要求“全神贯注”,要求“忘记伪装、拘谨和畏缩”。“达人”则是舒展自如的,无须全神贯注;同时,因为本身没有伪装、拘谨和畏缩,也就用不着去刻意“忘记伪装、拘谨和畏缩。”

    第五,“自我实现”在对象上是有所选择的。马斯洛在其“优赛琴”社会的构想中,就明确表示这种社会应当是“精英部落”组成的社会,即“仅仅是由心理上健康的或成熟的或自我实现的人和他们的家庭组成的”,同时要“开除那些选余的不良分子”。这种非常有限的“精选”,是以牺牲更多弱势群体的价值存在为代价的。不但缺乏现实依据,而且还缺乏社会包容性和兼收并蓄性。甚至将“达人”也排除在外。

    第六,前面谈到了马斯洛陷入的循环:众多人的自我实现有赖于一个良好的社会,而一个良好的社会的表成又有赖于众多好人的努力。这就在实际上抹去了自我实现广泛化的可能性。

    综上所述,马斯洛的“科学人本主义”,在人生意义、社会观念(即关于“优赛琴”社会的构思)以及管理理论(即管理学的“Z理论”)等方面,也有不少合理的因素。但若以为人类能够通过这种所谓的“自我实现”的途径来造就一代新人,进而造就一个包容全人类的合理社会,则是连马斯洛本人也无法相信的。

    因为它恰恰在现实社会证明自己的过程中,筛掉了现实依据。

    人本主义,就是以人为“本”的哲学主张。它只是一个思考方向,而不是一个现实目标,更不是人类的终极愿望。

    2005/6/5于深圳退笔堂
第一篇:我和最牛的两个玩伴
    第一篇:我和最牛的两个玩伴

    我和最牛的两个玩伴

    文/烽烟

    (一)

    有那么几年,我有站在阳台上眺望的习惯。只是望望,望不到远处的任何内容。凉风一吹,内心便开始哆嗦,眼睛慢慢近视起来。其实是黑夜到来了。有点像躺在床上看书,恍恍惚惚的,头一歪,掉进了漆黑的梦里。醒来时浑身酸疼,还以为中了小说中某些情节的邪。印象中我是被琼瑶的小说蟲惑过的。那本《在水一方》的小册子,至今还会令我想到《洛神赋》中的凌波微步。可能就是我喜爱眺望的来由。后来多了一个三毛,喋喋不休地讲述撒哈拉大沙漠的故事,待到终于讲完了,我望见了她烤糊的背影。之后,越来越多的言情小说折腾着我的眼球,这时,我的视力真的下降了。

    都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事了。想起来便觉得燠热,就像岁月一转身,脱去了外套。一个世纪就结束了。眺望的习惯也跟着结束了。

    生活像一架战斗机,缓缓降下。每个城市都曾拉响过警报。不过虚张了些声势,然而最终趋于平静。商店里的门又朝外开了,医院里的门又朝外开了。都伸出了勾子,慢慢攒了一些熟客。平民区一带的小巷,有人支起了自家的窗子,往外输送卷烟或廉价糖果。晚饭后,院落里榕树下又有人摆开了棋局,我能听到不断悔棋的声音。

    和我同龄的孩子,或更大一点的,一点点长高了。往往是在骑着单车经过桥头时,遇到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挫了一下,挫去了惊慌,便长大了。像电影里的分镜头。我则在文字里翻着跟头,有些累了,便趴在桌上睡觉。涎液滑下来,使梦里的愿望达到高潮。醒来时,蜘蛛在不远处结网。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童安格敞开了衣领。接着是谭咏麟的水中花,喜悦着,悲伤着,控拆着,勾起了我对《在水一方》的回忆,然而并未见到有多大实质意义。就像文学界已经改变了说话的方式。我打了个哈欠,落寞而疲惫。

    有点黄昏的味道了。

    (二)

    小果从收容所出来的时候,也正是《喋血双雄》里周润发从教堂里潇洒地走出来的时候。周润发一袭黑色大衣,脖子上围着雪白的围巾,左手拎着皮箱,右手握着枪。影片故意放慢了镜头。小果威风凛凛冲进录像室,那时我和几个玩伴正在录像厅里起了争执。

    那一夜,我们喝了许多啤酒。小果身上散发出了一点阴森的意思。

    小果成了孤儿。早在他第二次进收容所之前,家里便与他断绝了关系。小果只能每天到废品收购铺去换些拾来的铁渣或铝制品,有时,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些上好的黄铜。我记得曾经发动过班里的同学给他捐款(打着为另一个同学受伤住院的幌子),那时,我正好当了一段时间的班长。小果躲在教室外的小山上,趴在那凹进去的山梁上,看我们上课。小果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小果居然拒收我交给他的捐款。小果说这钱没“道儿”(来路不符合他的意),不能收。我说我不是同情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大概小果说服不了我,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勉强收下。说若有社会上的人搔扰我,让我尽管告诉他,他帮我搞定。

    我对小果没有任何奢望。就像收容所的警员对小果的态度一样。

    “这个小家伙已经没治了!垃圾!”这声音一直萦绕我多年,使我一度对小果的生存状态产生过不安和怀疑,以及随之而来的唾弃。

    小果开始看黄色录像以及暴力倾向严重的国外街头片。小果认识了一帮外省的流浪汉。小果成了暴力团伙的重要成员

    小果是躺着进的收容所,但是昂首挺胸走出来的。多年以后,我与另一位玩伙回忆这段少年时光,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

    “那时我们真牛!小果最牛!”

    最牛的小果犯了抢劫罪。而且抢劫的过程中杀死了那位老大爷,仅仅为了不到四十元。

    小果在乡村的一处废弃的地窖里躲了两个月。白天呆在地窖里直哆嗦,晚上出来偷食生玉米充饥。我再次见到他时,是在武警大院里。他终于在入室行窃的时候,被人抓住。他已经瘦得只余下一身哗哗作响的骨头了。小果被铐在武警大院的卡车上,他见到我时居然感到有些意外,问我有烟不?我说没有。我记得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妈的,这次背运了,我不该偷那家人的,那家人屋里睡了两个汉子!”小果说这话时,一脸满不在乎又隐隐透出沮丧的样子。

    满不在乎的小果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小果刚满十九岁。

    刑场处人山人海。我挤在人群中,我离小果只有十多米远的距离。走向行刑点的过程中,小果向押解他的武警索要一支烟——

    “能给我一支烟么?”小果艰难地作了一个回头状。插在背后的死刑犯标签挡住了他与这世界的最后一点关系。

    武警将一支“春城”牌卷烟从后面塞进小果嘴里。小果斜乜着武警掏烟的样子,笑了笑。

    “老实说,我还没抽过这么差的烟!不过,现在只能将就些了。”小果的眼睛黯然了会儿,冷漠地吸了一口说。

    “我不会怪你,希望你下手的时候干净些!”小果脸上起了一层复杂的变化。那种阴森的意思又露出来了。

    枪声响过之后,我看见小果似乎回了头,只是顿了顿,便俯身倒下。

    小果手腕上的铐子还在,在我脑海里,成了我们少年时代鲁莽的象征。

    (三)

    小安和我一般,都喜欢夜幕下的灯光。小安浑身透着清静,看不出任何智慧的光芒。小安比我大一岁,但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就像他当初隐瞒了自己是一个天才棋手一样。

    我五岁便学会了中国象棋。院里常有些路过的司机,吃饭像打仗,也难怪,过去的日子武斗的硝烟未灭似的,人人拼得上了瘾。成了惯性,闲下来,司机们就会将一副上了桐油的棋子摔得震山响。都是一种很好的发泄。那时,我是看客,我对吃饭这类事不感兴趣。母亲叫不回去,索性把饭碗给我端过来。瞅得有趣,我也会动手或者发些议论,往往招来司机们一顿臭骂:“小孩子家懂些什么!”

    没见过小安来看棋。倒是听过小安煮饭(那时用“蒸饭器”,一种有许多小孔的容器)不放水,将蒸饭器弄坏的事。小安不会煮饭。

    十四岁那年,我参加地区比赛,获得了少年组的第二名。我以为象棋之门对我已经敞开,象棋将成为我终生的职业了。省里来了两位职业象棋手和一名刚刚获得全省少年组冠军的棋手,说是来选苗子的。据说在全国都获过大奖的(现在应该是象棋大师级人物罢)。按正常情况下,我肯定会被选上。因为我所在地区恰好有两个名额。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阳光很好。职业棋手在工人俱乐部摆开了战场,准备同我们这些刚获奖的孩子下指导棋,从而确定最终人选。我显得有些紧张,因为我知道,在我的这段象棋生涯里,从未受到过老师的指导,当然也从未看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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