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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138章

小说: 大周主母(全) 书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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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有点老来得子的意思。之前曹晚一直未能怀上孩子时,上卿羸牧已经有被迫迎娶媵妾并同房的情形。

曹晚对于夫人们的这些问话,也总是和睦仁慈地笑着说:“世子安康,有劳夫人关心。上卿大人言,明年欲再给世子舔兄弟姊妹,让世子不再孤单。”

夫人们瞟了瞟曹晚好像又怀上孩子的身材,从尴尬的笑,到勉强的笑,到夸张的大笑,无不都口中笑里藏刀:“上卿夫人必得珍重身子方是。”

那么多的妒忌在曹晚一人身上集中,想必可知道上卿羸牧有多么地独宠夫人一人。

没错。上卿大人的敬妻美德全国闻名,换做是在现代,必是振振有名的模仿丈夫。

季愉听着外面这些夫人贵女们与曹晚来来回回换汤不换药的对话,有些倦了,稍微眯起眼睛小憩一阵。反正,她现在尚不需现身,我在明堂后面用扇板隔开的小屋里坐着呢。

阿慧今日跟随了曹悠做事。现服侍她的,变成了里氏一人。里氏看她两眼眯合着,马上要给她盖个被子以防着凉。

“吾不困。”季愉摆个手,让她不要露馅了。

里氏退下去,又上厨房端碗热汤过来服侍她喝下,道:“贵女,若我是不适,何不告病在屋内休息避客?”

若是避得了,她还何必在这里硬撑着。

季愉云眉轻拢,耳朵里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串疾步的脚步声后,阿慧隔着墙板与她小声说:是吕夫人和贵女仲兰来了。

太师夫人率领的庞大队伍进入宅邸。已入席的、未入席的夫人贵女们纷纷起立,向太师夫人行敬意。唯有与太师夫人平起平坐的上卿夫人曹晚,独坐于明堂中央,以宅邸主人身份等待太师夫人的到来。

太师迈入明堂。众人屏息,刹那间,唯有庭院里树丫子上堆积的雪花,在高到一定之处不能再承受而落地的轻响。或许,有人知道,太师夫人昨晚已经先来上卿宅邸会过曹晚,也或许,大都是不知道昨晚这回事的。不管如何,知道不知道都好,上卿与太师的两大阵营在宋国内早已是水火不容,只等待撕开表面一层皮罢了。两位夫人之间的相好,也不过是跟着夫君逢场作戏。

众人等的是,是不是在今日的宴席上会有所突破,能早点找到可以依靠的主儿,免得到了决战的时刻站错了边,最终也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今日宴席之重要,便也是在那众口之中,于前几日前传颂得纷纷扬扬的贵人之事。

已闻此贵人,乃宋国失落多年的最尊贵女性。那是,今儿主上尚年幼,未有妻室,主上亲人中女眷里,属女公子血缘最为正统,被尊拜为宋国最尊贵女性无可厚非。从此可结论,若女公子一出场,太师夫人与上卿夫人两大阵营也都得臣服于女公子之下。

众人抬眉,见太师夫人率领的一排女眷中,有一女子光彩照人,瞩目非常,人称贵女仲兰是也。于是,一时底下私论声,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听闻是乐邑世子之女,在乐邑时,已有乐邑第一美人之称。”

“乐邑世子?岂不是刚被天子治罪之人?”

“父有罪,与女无关。何况,此人据闻深得太房厚爱。此次来我宋国,有宫中老夫人由姬大人亲自陪同前来。”

“是。是。曾闻,此女已是信申侯认下之阿妹。”

“信申侯?”

一帮子年轻贵女们想起那温润如水名满天下的翩翩公子信申君,双目桃花,满面羞容,只因于此信申君尚未娶妻,个个难掩对其心存爱慕之心。

“此女若是信申君阿妹,为女公子倒也无可厚非。何人不知,当年女公子失去踪影时,乃与信申君一同。”

里氏听着这些肤浅的女子们为了一个美男全部站在仲兰的阵营里,不由一阵气,怒道:“贵女,汝莫非不认得信申侯?”

季愉端着茶碗的手微抖,嘴角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笑意,心思:此事若被信申君知道,是不是自己该求信申君在女人群里为她招兵买马?然而信申现在不在,据昨夜探访子墨的结果,似乎他现在是和公良等人一起。

外边,众人的蚂蚁般熙攘声平静了下来。

见太师夫人跪坐在了曹晚面前,道:“上卿夫人,今日来迟了。”

“太师夫人何必客气。今你我皆是此宴席主人。”曹晚抬起一只手袖,笑答。

早有寺人在曹晚左边与曹晚并齐之处,铺上了锦垫。

“请太师夫人上座。”曹晚坐在原位鞠躬,道。

然太师夫人并没有移步,忽然露出与昨晚拜访时完全不同的口声来,说:“此席应给比我尊贵之人坐。”接着她是侧身,向着仲兰的方向叩首,道:“请贵女上座。”

虽然此举,太师夫人并没有直呼仲兰为女公子,但是,既然太师夫人向公众言称了自己未有仲兰地位高,也是变相地公开表态了自己承认了仲兰的女公子地位。

众人皆用惊惧的目光看着太师夫人这一举动,望见那贵女仲兰竟也是大大方方地在众女眷中走出,擦过了叩拜的太师夫人身边。与此同时,太师夫人率领的那帮女眷们齐向仲兰叩首,拜道:“请贵女上座!”一时间,声势浩大,震得庭院里的雪花扑扑扑地落。众人只觉耳朵嗡嗡嗡想,无人敢吱声,垂下头。

这样一幕场景,倒像是全部人都接受了仲兰上位的这个事实。

曹悠本是在厨房监守膳食,听闻寺人来报,急匆匆走至明堂,刚好见到这一幕。她两手抓紧,牙齿咬合,在心底骂了那太师夫人上千上万遍:老狐狸,不得好死!骂完之后,她心里的焦急乃是不言而喻的,频频将目光往阿姊方向射过去。

众人皆垂手垂头,唯曹晚头未低下半分,腰板与柱子一般直。太师夫人低下的眼角见到她这副姿态,也在咬牙:论国内女子仪态端庄之最,曹晚腰板当属为山峰,被誉为不倒。有人曾断言,不知何女能让上卿夫人俯首称臣?由此可得出,她作为太师夫人,比起曹晚,似乎更轻易向人叩首。这句话说到哪里都能让她窝一肚子火。

因而,在见到仲兰已走到曹晚面前,但曹晚仍未有叩拜之姿时,底下一批看风使舵的夫人们马上又抬起了头。

如今是,未来女公子与上卿夫人对峙,看谁输赢?

众人目光闪烁,兴致勃发。反正谁输谁赢都好,她们只要站在赢的那方就行了。

仲兰是因昨夜在太师宅邸中众位年长夫人的敦敦教导之下,才有这般的自信。刚进上卿宅邸,在太师向自己叩拜之后,貌似一切如夫人们计划所行,她游刃自如地扮演出了最尊贵女性的高傲姿态。然而,到了曹晚的面前了,见着这女人的长相竟是有点像谁?而且,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一副腰板能挺得这么直挺,好像屹立的山峰一样,无形中给了她很巨大的压力。最可怕的是,曹晚对于她像是空气一样忽略不计,只对着太师夫人。仲兰站直的两条腿儿因着曹晚的无视有些儿抖,不知该往何处站立。

众人见仲兰久久没有对上卿夫人说话,都兴奋地眯眨起了眼皮,更期待起上卿夫人如何反击了。

曹晚不失众望,说:“太师夫人,论地位,汝乃与吾平齐。若汝要让位,是否也应让吾知情同意。”上卿此话语调平平和和,反倒显得太师夫人刚才的举动全是自导自演,有喧宾夺主的失礼之态。

太师夫人的面色果然有些不好看,咳了两声道:“上卿夫人。实不相瞒,此女便是吾昨夜与夫人所言之贵女,为熊扬侯心意女子。”

“哦。”曹晚轻吁口气,宛若是第一次听说的模样儿,自然给旁观态势的众人增添了一层迷惑,“既是扬侯,为何不先向吾禀明其自身身份,让吾以礼相待。”

这话说得实在妙不可言。一,你仲兰尚不是扬侯明媒正娶的妻,挂得了这个扬侯夫人的身份来到此地作威作福吗?二,即便你仲兰已是扬侯明媒正娶的妻了,到了哪里也要有礼仪之风。你不报自家姓名,自然不用怪人家不以该有礼仪接待你,因为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于是被曹晚这不软不硬的话儿一顶,仲兰的脸蛋儿涨成了通红的番茄子,羞怒自然不可言。连带着躲在太师身后的吕姬,看女儿当众被人羞辱,怒不可抑,却又一时无法,只得再次求助于由姬等人。

由姬看形势往一边倒,太师夫人有被曹晚欺压的态势,方是从容地咳了一声说:“上卿夫人,此言未免有过了。”

“何过之有?”曹晚可不会因为昨晚由姬的不发一言,便把这个老夫人当成是废人。

由姬睁睁似乎老态龙钟的眼睛,瞟过曹晚那威风凛凛的仪容,道:“太师之言,汝只听一,未知二。此女能得到扬侯之心,必有其不可推拒之缘由。”

“何为不可推拒之缘由?”曹晚笑容以对,宛似对于长辈的一再请教。

旁观者们听她们两人对话,如战场上枪来剑挡的,一颗颗心脏都快要蹦出胸口了。

由姬一边嘴角扬一扬,道:“宋国本与楚国有婚约之事,上卿夫人作为曹家宗女不能不知。”

“呵呵呵——”曹晚抬袖掩下巴,发出一串朗笑,震飞了屋檐角站立的一批鸟雀。

众人心中一惊。贴着墙板竖耳朵窃听的里氏被吓得浑身发抖,在嘴里咕哝着:奶奶呀,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上卿夫人中风了?

“上卿夫人!”太师夫人抬起头,借势要怒,“此人乃天子宫中由姬大人!”

“失礼了,由夫人。”曹晚敛住笑声未泯灭笑意,从从容容道,“吾确实乃曹家宗女,服侍宋国主上宗主之族人。因而,关于此婚约之事,事情之真假,似乎吾比由夫人更为清楚吧。”

由姬当场变了脸色,一下还真难以恢复从容:只因为这个叫曹晚的女子,超乎自己所料了。

然此太师夫人没有由姬的远见,听见曹晚这么说,马上想到的是自己很快要在现场的夫人贵女们心中失势。要知道,今天被邀请来的众女眷,可都是宋国内最尊贵的一批女眷了。如果自己在这里失势,等于在宋国女人的社交圈里落败于曹晚,会被夫君责骂的。

因此,她此番前来,不止是带了吕姬、仲兰、由姬乃至太房等人的期待,也是被太师寄托了希望的。

在这个不能输的情况下,太师夫人猛地拍打席垫,向曹晚怒吼:“此女便是吾国最尊贵女子宋国女公子,汝还不向女公子叩首谢罪!”

里氏把手捂在了胸口上,感觉被太师夫人这一拍,心跳直接飞了出来。季愉端坐着,拢了拢眉尖,开始搁下汤碗。

外面的众位女子,皆因太师夫人这一拍这一吼,也给吓得不轻。每个人用眼角小心翼翼地窥视曹晚会如何应付。若两派正面交火,说不定还会引发大战。众人的心吊了一根弦丝上,既是希望能在交火中分出胜负来,又担忧大战的开启。这时候,还真是希望有个人能镇得住这个场,无论是谁都好。但这个恐怕是奢望吧,谁不知道,宋国内此两派的争斗,就是天子周满亲临此景,也难以调和。毕竟,宋国的事,唯有宋国主人方能维和。

曹晚两手端正交错于膝盖上,背仍挺得直直的。对于太师夫人的怒气冲天,她回以恬静的笑容更显出一副宽容的自信来:“太师夫人言此女为女公子。可惜,吾此地也有女公子居住几日了。”

果、然、是——

仲兰在垂耷的袖口里捏紧了两只拳头。

曹晚侧身,拍打两下掌心,明堂正面的墙板由寺人打开之后,一名秀挺的女子在暗室中露出了轮廓。因她独有的身高,使得在场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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