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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点绛唇.-第19章

小说: 点绛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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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爱徒,他转身往外走,决定去找小弟谈话。才甫出厢房的走廊,却见着另一边的厢房外头站着一名美丽佳人。正是前些日子落谷事件后,便不曾再出现过的赵紫姬。

    “正想去找你呢,二公子。”她走近他,淡然面孔浮出一朵笑容如冰莲。

    “你身子好些了吧?”他拱手问着。

    “你在假惺惺吗?何不露出真性情,怨我何不直言?”

    “不,你已手下留情,白某亦已无恙,有何可怨?赵姑娘别放在心上才好。”

    “你该怨的,也该找我兴师问罪的。因为我做的不只伤你一掌而已。你也错了,若非我功力太浅,你修为太深,此刻你我早已在九泉之下度晨昏了。我一直在猜,性情光明磊落,宽容慈善为怀,能容忍的极限在哪里?我对你下了药,你不可能全然无觉,近日来你该感到心痛如绞才是——”她飞快移近了身子,在他咫尺处:“只要有女体靠近你,你若没有得到某种程度的抚慰,你胸口会不断的疼,不断不断的痛下去。愈抗拒、愈疼痛,不是吗?”她紧盯着他渐渐泛白的俊脸。

    白煦急退了数大步!

    “没用的,你身体内的药效已闻到了女性体香,躲开了地无济于事。‘日久生情’是一味渐近的淫药,药性也是此中之高尚极品。”她又笑了,一步一步的走近:“如果第一次发作,你亲吻了女子;第二次发作时,你可能要亲吻更多,索求更多,才能平缓疼痛,一次比一次加深,但与女体交合并不是最终的解药,只是必经的步骤之一。除了我‘秘媚’的传人之外,天下无人知晓它的解法。你只会油尽灯枯而死。”

    白煦运功压制体内奔窜的骚动与胸口的痛。较为奇异的发现是赵紫姬的并无法带给他昨天那种椎心之疼,因为他并不渴望赵紫姬,心念未动,则无须抗拒。他此刻的痛纯粹来自药物的作用,非要他对女体渴望不可。他渴望,但并没有他渴望的人。不是他真正的那个人,就不会有太剧烈的动汤。至少目前为止,他的内力可以压得下,使之渐渐平息。

    “你不疼吗?你只要吻了我便不疼了。你更可以问我解药何在。如果我不给你,任你武功再高强,也挺不过半年。”她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发现了他竟能抑制疼痛。

    那不仅必须他对她没有渴望,也要他功力够深才行。复杂的心绪在她眼皮中翻涌,而苦与涩更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主味。

    “白某并不介意能活多久。”他不欲多言,拱手为礼,打算照原订计画先去解决小弟的事。

    “你连问也不问,是怕我吗?怕到死也不肯问我要解药?是料定了我必然不会给,还是不屑向我要?”她轻功一使,想抓住他手。

    白煦逸开三丈与她保持距离,知道自己不能闻到女性体味,不能近女生;再无礼,也得退得老远。

    “赵姑娘,在下无意唐突。你会下毒,有你的原因,你肯不肯给解药,白某不能强迫。何况尚有许多时日,并不急。”

    “如果解药是得与我同床呢?你肯吗?”她抖声问。

    白煦怕的便是解药必得糟蹋别人而取得,所以问也不曾问,更何况去做呢?休说是赵紫姬或其他女子,就算是他心所念的叶盼融,他也不会下手。

    任何必须经由伤害他人而得到自身平安的事,他根本不会去想,更遑论去做了。

    床第之事,只能因为两人互许而寻求另一种圆满的升华,不能有其它目的。

    “你说呀!”

    “白某不愿践踏任何女子。”

    “但你昨日却亲吻了她!”她低头轻语。

    他们都知道,那位“她”是谁!

    白煦平和的俊脸不自在的染上赧色。天!那时他竟无所觉外边有人!不过,他并无意让这事成话题讨论下去。

    “对不起,在下先走一步——”

    “如果你不能喜爱我,那就恨我、讨厌我吧!”她语气中难掩失落。

    白煦不忍,轻道:

    “我不能。并非我真的宽容,而是你——某神情像极了我徒弟;更多时候,你只是像个迷路的孩子。你不快乐,而我无法去恨一个不快乐的人。因为不快乐的人,已经给了自己永无止境的悲伤枷锁,无须别人来恨了。你应该学着寻找快乐,但愿我身上的伤势曾令你快意过。”

    正想离去,两名奴仆突然慌慌张张地疾奔而来;本来要经过这厢房到另一目的地的,不料见着了白煦却猛地止步,气喘叮叮地大叫:

    “二少爷,快……快去含笑楼!老爷夫人全在那里!”

    “怎么了吗?”白煦心知必然发生了大事,即刻与仆人奔向东厢房,争取时间问着。

    另一名仆人口快地叫:

    “二少爷,您千万要挺住!老爷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难道东窗事发了吗?白涛那傻小子不顾经重地闹了起来,他他未免太心急了吧!爹与大哥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也许已动了家法

    思及此,他再也忍不住,以轻功飞纵而去,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如果他曾经回过头看一下,就会见赵紫姬唇色泛着一抹不寻常的笑,与她悲哀的眼睁全然的不协调,奇诡得让人胆寒。

    如果他曾回过头看她一眼的话……

    但他终究没有回头。

    ※※※

    事情非常地严重!

    白煦抵达时,见到了狂怒的父亲、冰冷的大哥与娘亲,以及在地上哭求不休的二娘,她正磕头乞求老爷放过她的孩子。

    白涛已被木棍打得奄奄一息,尤其全身光裸,更见得血迹斑斑与惨不忍睹。跪缩在角落的连丽秋脸色更是异常的惨白,她也是一身的狼狈,可见得外袍以下,全无它物。

    “孽子!孽子!今日我不打死你,我便不叫白力行!”白老爷子扬起木棍又要打下去

    “爹,不要打了!”白煦抓住父亲的手,将他扶坐在太师椅上,才脱下外袍包住白涛。将他的伤口检查了一下,幸而没有打伤筋骨什么的。

    “二少爷,求求您救救我的涛儿,我只有这个儿子呀!二少爷……”白二夫人转向白煦磕头。

    “二娘,快别哭了。”他招来两名丫头:“扶二夫人坐好。”

    “不许起来!你教的好儿子,教来与他的二哥媳妇通奸!若让他活着,如何正我白家门风?”白老爷子怒手拍向桌面,打算连妾也一同休了了事。“你……你也给我滚回老家去!”

    “老爷,翠凤没犯错,她又没娘家,要赶她哪去呢?”白老夫人说了句公道话。

    “爹,先看看要如何处理吧!全宅的仆人都知道他们闹了丑事,只怕早传了出去。生气无济于事,谁也没料到涛弟会做出这种事——”白熙冷静地开口。

    白二夫人哭叫:

    “一定是她勾引涛儿的:她年纪已大,涛儿却仍幼小。她便些狐媚手段,要勾男人还不难?把她赶出去——”

    “胡闹!这时候了,你还敢护短!”白老爷又喝了声,将小妾吼得不敢再为小儿脱罪。

    “爹,事已至此,不如让他们成亲吧!既已是闹定的笑话,不如让事情更加圆满些——”白煦正想把握机会,将事情弄到最好,不料缩在一旁的连丽秋哭吼了出来。

    “不!不是!我没有通奸!我们被下了药,我与白涛没有私情,我没有!我是白煦的未婚妻,我不嫁给别人!”

    下药!?

    白煦掀起白涛的手把握,确实有奇特的脉动。他向大哥点头,但白熙却对他摇头,以他商人的一贯精明无情看向连丽秋:

    “你说你被白涛侵犯是下了药所致,原本一直很清白?”

    “对!对!”她以为有希望可以把握。

    “那你的落红呢?床上没有,衣服上没有。如果今天白涛的行为是第一次侵犯,那之前,你又与谁通奸了?说!”谁能不护短呢?程度上的高明与否而已。连丽秋认帐了倒好说,不认帐,就等着一无所有吧!

    “你……你欺人大甚!”抖着声音,她尖叫了出来。

    “不,是你太无知!”白熙冷酷地回应。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诡计,对不对?对不对?”连丽秋倏地立直起身,冲向白煦:“你不娶我,所以设了圈套让我跳!我做鬼也不会——呀——”下腹猛烈传来剧疼,按着流下一摊血水的恐怖景象,令她昏死了过去。

    这下子,结局更加惨重了。众人都知道她与白涛的奸情至少有三个月之久由流掉的胎儿来推算。

    白煦连忙投入急救的行列中,但眉宇间是凝重化不去的悲哀。他知道谁有药,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以她的方式帮了他一个“忙”。

    赵紫姬的行事手段与叶盼融何其相似,然而……他多希望有更妥善的安排,而不是使得一个来不及出世的小生命流失。

    他不能去找她对质,因为……他给不起她可能要的东西。温柔与爱,只能由叶盼融独享独占,再也分不出额外的了;既是如此,最好是别再见了。

    “煦儿,她是你未婚妻,你拿主意,但可不许你动娶她的念头。”白老爷对忙完的儿子交代。

    “让他们成亲吧!否则岂不是要逼死连姑娘?”

    “随便他娶不娶,这辈子给我滚出开阳,不许再回来!我已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白老夫妇离开之后,白熙也起身道:

    “我会安排他们去南平住一阵子,这辈子还是别回来的好,他承受不住流言的。”

    “麻烦大哥了!”他点头,明白白熙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虽然算是家门不幸,但这样也好。她配不上你,就不知道是谁下的药了。会不会是你的徒弟?我看她凶得很,看似做得出来。”白熙好奇地问。

    “不,不是她,她对药物一窍不通。”白煦只能苦笑,也不愿说明其它。

    “不管了!没了连丽秋,我想爹娘会开始四处打探名门千金来为你娶妻,他们一直担心你的婚事。”

    白煦摇头:

    “我不急。倒是涛弟的婚事,办得热闹一点。”

    “你再善良下去,该怎么办才好?”

    善良?好心?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呢?白煦再度苦笑了起来。

    心中挂念的,只有叶盼融一人。不知为何,家中的闹剧结束后,他的心口反而渐渐沉重……似乎有什么事即将会发生,千万千万别是她出事了呀!
第9章
    狂人堡位于奔县之北,与梅县为邻,与开阳相隔三日的行程——那是说快马加鞭的话。

    叶盼融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但当她睁开眼时,却已被锁在狂人堡的秘室之中。

    这秘室宽敞、阴暗,只让一壶灯油不分日夜地烧着,是唯一的光源。时间在此成了无意义的名词,如果不能以日光的明暗去判断日与夜,那么永无止境地枯耗,看着油灯始终如一地燃烧豆大火光,岁岁年年、日日月月,又岂能知道年华如何流逝?

    她身上的武器被搜罗一空,右手的伤口已被包扎好,秘室内唯一的石床上,有着两条三尺长、手臂粗的铁链,铐牢了她的双足,限制了她行走的自由。

    也许可资用以充作计时的,便是楚狂人的到来;他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一次。如果当成是每天来此一次的话,那么她被锁在这儿已经四天了。

    隔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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