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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撒哈拉的雪-第21章

小说: 撒哈拉的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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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身,就象手中的东西一样,堆落。
她倒下了。眼神惊讶,绝望,眷恋,看着女孩子,她从没想到会让自已的孩子目睹她的死亡。她最后所能做的,就是侧身,没有倒在孩子身上,把血溅在女孩纯纯的心灵。
沉重的倒地声响起。
“妈咪!……”女孩扑到母亲身上,摇晃着她。“……你牵我的手呀,你牵着我就不会摔了,妈咪!……”她抬起头,仰天哭泣。
景像悠地拔高,缩小,天地中央,蹲着一个细小的女孩,小手紧拉着母亲渐渐冷硬的手……不,我不能看下去了,不能!
那是我,那是我,我泪眼模糊。
“……我还有一只手呢,妈咪!……”
“……对着大海我可以吹上很久,对着爱尔兰我可以吹上一辈子……”
但是,这不够,这还远远不够,德克!
我拥着他,他身体散发着微弱的温暖,但生命却在失去,升华。
我仰面,张口,却没有哭声。
沉没。
生死豪情5
    (五)英国伦敦上午九时三刻
英国伦敦,北约军情行动局。调查厅。上午九点三刻。
提问:“在德克艾伯特上尉死后,又发生了什么?”“队长下令撒退,我们离开。”“在机上发生了什么?”“……没什么……”“没有?”“没有。”“想想看。”“……”“派洛斯少校有没有阻止一次不必要的开枪?”“……”“有吗?”“……”“为什么不回答?”“李上尉,你必须回答!”
闪回。一枝手枪上膛,顶住了一个人的脑袋。“不行,你不能这样做!”“我不能么?”……“回答。”“请回答!李上尉。”
索马里北部。下午二时二刻。
直升机向上爬升,我坐在机上脸色木然。机正中是一个尸袋,里面盛着德克。
队员们都不说话,只是沉默,气氛中有一股悲哀。有人突然发笑,这笑声打破了沉静,也将我从麻木中惊醒,我转动眼珠,才发现机上多了一个陌生人。“这家伙是你的情人?”他满怀恶意的眼神盯着我。我一时茫然。这人是谁?但当目光接触到他被反铐的双手,才想起这是恐怖组织成员,一个俘虏。
“是不是很伤心……”
我没说什么,只是拔出腰间的手枪,上膛,抵住这人的脑袋。就在我要扣下扳机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手枪。“不行,你不能这样做。”是黑鹰队长派洛斯。“我不能么?”“不值得,雅典娜。”派洛斯说,“为这种人,不值得开枪。”我盯着俘虏,那人脸色苍白,瞳孔放大,目光中充满绝望。旁边的队员都绷紧了脸,看着这幕。慢慢的,我放下了手枪。坏小子杰克从我手中拿过了手枪,派洛斯拍了拍我的肩,重新坐下。恐怖分子一头冷汗,再也不敢做声。
“你是不是想开枪?”“是。”“想打死他?”“是。”“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想打死他。”“不为什么?”“是。”“……”沉默片刻。
“那么,我不得不告诉你,李上尉,由于你违纪,你将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下星期二举行听证会。”
“我可以走了么?”“可以。”
我站起身,立正,举手敬礼,然后左转,走向门口。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到了门口我停下了,回头问。
“李上尉,如果是我,我会开枪毙了这狗娘养的。”
生死豪情6
    (六)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下午三时
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2002年,八月十二日,下午三点。
我躺着,听见电话玲响。但我不想接听,仍一动不动地调整着呼吸。这个样子已经保持了很久,也许会一直延续下去。
桌上的烟灰缸里烟头积累,旁边的酒瓶早空,这个星期好颓废。不能再这样了,雅典娜。暝暝中似乎有人说。德克,我想得你发疯。CD机里放的爱尔兰风琴音乐,令人伤感……对着爱尔兰大海我会吹一辈子……对着爱尔兰大海我会吹一辈子……闭上眼睛就听到你在说,那天的枪声响至如今,德克,知道么?
从来没有什么听证会,我早就知道,这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目的是要我退出。通过心理资询,我也许还有希望,可是我不能,你知道我不能,德克。我被取消了开枪的权利,现在我无事可做,只有想你,不停地回忆。这很痛苦,但我没法停止。我停不了,德克。
电话玲声又响了,发狂的催促我拿起它,否则它将誓不罢休。我拿起它,扔出,它很准确的落进了垃圾筒。好姑娘!真准。德克会这么说。我笑了,笑出了泪。然后,我闭上了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在一片寂静里,看见了你,你容光焕发……忽然,门被拍得山响,打断了我的回想,我失落了你,你的影像成了碎片。
爬起来,我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正准备泼口大骂,却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你没自杀呢!”那人满脸忧心如焚的样子。
“派洛斯!”我意外的说,“你来这干吗?”
“他们说你不肯接受调职,为什么?”派洛斯并不回答,皱眉问。
我冷下了脸,说:“怎么,你奉命来劝告我,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报告是我写的。是我要求把你调离北约军情局的,并建议你做文职。”
我一下怔住了,我还一直以为是坏小子杰克或是强生搞的鬼,却原来是他,我从来没怀疑过他。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合格。”
“不是。”派洛斯低下头,沉默了一回儿,又抬起头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也不想看你再杀人,你不应该做这个,……”
“就为这?”又是一阵沉默。“你喜欢我?”凭着女性的直觉,我问。
“嗯,我想,我想我爱上你了,雅典娜。”
生死豪情7
    (七)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下午四时一刻。
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2002年,八月十二号。下午四点一刻。
听了派洛斯的表白,我笑了,笑得有些放肆,说:“你爱我,你爱我么?是这样么?”
“是的。这没什么好笑?”派洛斯不悦地说。
我收起了笑容,说:“对不起,我笑了。这很不礼貌,不过你得原谅我的不礼貌,我心情不好。”
派洛斯沉着脸,默然片刻。“不请我进去?”他说。我不说话,只是转身,自顾走进房间。派洛斯跟了进来,随后他便看见了屋中的一片凌乱。他皱了皱眉,说:“你不该这样,雅典娜,太让人失望了。难道就此一蹶不振?”我冷下脸,说:“如果你要说教,去对你的队员说,别跟我说。”派洛斯双手插在袋里,看着我,说:“你还是这么固执,雅典娜。难道说你要为德克守一辈子寡?”一股怒火从我的心底升起,瞪眼看着他,我说:“这不管你事!”派洛斯看着我,慢慢点了点头,说:“好吧,很好。”他转身,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过头,他说:“你以为你这样子,德克会喜欢么?”“这也不管你的事。”“是的,这是不管我事。只是做为一个爱尔兰人,还没见过象你这样软弱的!”“你错了,我首先是一个华人,然后才是一个爱尔兰人。”我冷冷说。“噢,是么。华人原来是如此没种吗?”
低低咒骂了一声,我出手了,在这一瞬间,同派洛斯快速过招,拳击/掌切/肘碰/膝撞,最后他抓住了我的左手,将我压在了地板上。“呵,你的身手大不如前了,就这本事,我怀疑中国功夫名不符实。”他气喘嚅嚅的说。“是么,你最好要小心你的下面。”我冷冷地说。派洛斯低头,看见我的右手中有一把袖珍枪,正抵着他的要害。他懊恼地皱眉,说:“见鬼,这太阴险了,坏姑娘。”我扬了扬眉,冷冷道:“也许。但这很有效,可以抬起你的身子了吧。”派洛斯放松了身体,缓缓退出。站起后,他说:“这枪是德克送你的?”“是的。怎么?”“本来是我的。”“我知道。”“德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他最喜欢吹风琴。我听过,确实不错。”“……”“他同我说要跟一个心爱的女人同住,定居爱尔兰。爱尔兰风景很美是不?”“……”
派洛斯默然片刻,说:“雅典娜,我真不想看你就这么过下去,德克在天之灵会没法安息!”我毫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对了,下星期五是德克的葬礼。”他在门口停住了,说:“你来吧。他有遗物留给你。”就在他关上门的刹那,眼泪流下了我的面颊,淌到了我的嘴边,令我再一次品尝它的苦涩。
雅典娜,你真是不坚强,难道你要一直逃避下去么?雅典娜,想想吧。雅典娜。瞑瞑中似乎有人说。
生死豪情8/完/
    (八)明尼苏达州。军士墓地。上午九时
美国,明尼苏达州,军士墓地,上午九点。
这天下着小雨,在蒙蒙中,我们为德克。艾伯特举行了最后的仪式。
“……举枪,发射!……”
沉闷的枪声划破了平静的天空,就好象为一个离去的灵魂加了个句号。
“……举枪,再射!……”
又一阵枪响,击进了我的胸膛,刺痛着我的心。
随着最后的枪声,一个孤独的人吹响了《星条旗永不落》,用的是爱尔兰的风琴。一面国旗覆盖在德克的棺木上,绚丽而辉煌。德克,我宁愿它遮住的是我,而不是你。
“……敬礼!……”
特种队员们纷纷抬手,我站定,挺身,敬礼。永别了,德克!雨模糊了我的视线,也许不是雨,是我的泪。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父母已先你而去,因此在某方面来说你其实是个孤儿。德克,你看我了解你真是不够。你还有多少我所不知的,一并告了我吧。在我的梦中。
派洛斯走了过来,将折好的国旗送到我眼前。“收下它吧,艾丽斯。”我迟疑着,没有立即伸出手。“这是他唯一能留给你的,他在这儿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你。为了等你已经推迟了葬礼,虽然这不是一枚钻戒,但却是他的一生。”我伸出了双手,颤抖着,接下了这面旗帜,强忍着的眼泪终究落了。德克,我宁愿我要的是一枚钻戒,而不是这个。我宁愿我奢侈一次,为我光秃的手指装饰一辈子,居处爱尔兰的海滨,为你生几个孩子。爱尔兰的风琴声如泣如诉,开始吹奏一个海的传奇,一支中世纪的古老乐章,不灭的爱情。这是一位反恐斗士最后的心声,一个平凡的人类至死不移的信念。
恐怖从来只是爱情的敌人,仇恨的朋友。它所能做的就是在你吃不饱的时候却给与你一个炸弹,而不是面包和希望。
美国,阿肯色州,蓝利军事基地机场,上午八点。
料理完德克的葬礼后,我回到了这个曾是我俩相识的地方。旧地重游,一切恍如就在昨天,但我不是当初那个雅典娜了,我知道我已经脱胎换骨,在经历一场无论是身体或心灵的生与死后,我决定重拾往日的豪情,接受了北约军情局对我的新任命。我将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英国伦敦军情五处,虽然不是出生入死,而是埋头书案,但我不再逃避,我决心面对往后的日子,失去真爱形影支单。但我不怕,德克,你会陪我的,在我的心里。
所有曾经索马里同生共死的海军陆战队员都来到了机场,为我送行。我一个个的与他们握手,道别。
“坏小子,还想同我上床么?”“想。”杰克仍旧一副花花本色,可他的眼神分明有一种友情,我微笑着吻了他的脸。他却不象个色情男人了,居然激动的泪光闪闪。唉,这个玩皮的大男孩。“汤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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