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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普通女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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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扭过头去无声地哭着、渲泄着。墙上那个翻转过去的镜框正对着我模糊的泪眼,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丈夫那受伤的眼睛正从那里幽怨地望着我。我终于压抑住哭声,努力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还好。
司马啸一时间沉默下来,电话里又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你表达我的内疚。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伤害了你的婚姻。如果他仍不能原谅你。我会给你一切,幸福、婚姻、责任,如果你愿意。我用真诚的爱向你保证!
他的话语带着沉甸甸的伤感,像耕耘在我的耳膜和心上的一把犁铧,不停地犁出长长的深深的沟壑,犁铧经过的地方,不停地翻卷着鲜艳的、血淋淋的思念和痛楚,这种痛楚不停地上升起来,将虚弱的我彻底击跨。我终于再也无法忍住满腔的思念和痛苦,呜——呜大哭了起来。
我的哭声从胸腔里从灵魂里撕心裂肺地发出,使对面的学者越来越手足无措。我听到他焦急的语无伦次的劝慰。然而我只是一味地哭着,对面司马啸的声音慢慢像烟一样消失得无踪无影了。当最后传来嘀嘀的声音时,我才知道对面的司马啸已经走了。
谁愿忍受一个整天艾艾凄凄的女人的哭声呢?那是我挂上电话后突然想起的,几乎同时,所有难以形容的自卑和悔恨的情绪也充满在脑中。
然而,我的这种想法很快被证实是一个错误。四个小时后,当我正在迷迷糊糊的睡梦里游荡时,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艰难地睁开一双肿胀的眼睛,伸手摸向听筒。里边传来糟杂一片,然而那模模糊糊的声音,还是让人大吃一惊,并把我彻底惊醒。司马啸已来到我的城市!
43
一个小时后,我像做梦般已经坐在一家优雅的茶室了。对面的司马啸笼罩在一片桔红色的灯光里,这团桔红色在他周围轻轻荡漾着,飘飘渺渺、隐隐约约,使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强。我又一次感觉这只是一场梦境,一场转眼即逝的梦。
他轻轻地伸出手来,示意我把手给他,我犹豫地看着他。他温和而柔情的眼睛再一次让我生起无限的迷恋和激情。当我终于把冰凉的手放在了他宽大温暖的手心里,我感到自己那种如潮的激情开始从身体的每个细胞渗出来。他慢慢地收紧手,将我的手攥了起来,并把另一只宽大的手也轻轻地绕了过来,缓缓地以一种柔和节奏拍着。随着这种拍打的节奏,奇迹发生了。我感到有一种温暖和平静的感觉从他的手里流出来,蜿蜒着绕在我的身边,慢慢浸入我的身体、意识甚至灵魂。我的眼睛开始迷离朦胧起来,一种昏昏欲睡的情绪越来越强地在身体里升起。似乎经过跋山涉水后第一次看见柔软舒适的床一样,心头那种入梦的渴望像潮水般开始一遍遍袭来,意识也开始变得若即若离,我不由得喃喃道,我好想睡!
司马啸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仍然攥着我的手,弯着腰身,像一只猫轻手轻脚绕到了我的身边,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腰说,来吧,那就睡一会儿!于是,我像被使了催眠术似的真的靠在他的胸膛前闭上了眼睛。也许渺小的身体真的是太累了,也许是生命真的无法再承受了,靠在那个宽厚的胸堂上,我真的感到好安全好轻松。过去那种惊心动魄的激情似乎经历了什么灾难和打击一样突然全部死亡了,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心平气和。桔红色的光线透过闭着的眼皮仍悄悄地在眼睛边流淌,耳边静寂如水,只有司马啸胸中嘭嘭的心脏跳动声,有力而节奏地摇着我昏昏的意识,我真的在他轻柔的鼻息声中睡着了。
到现在我仍然搞不清我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睡着,如果说身体太虚弱的话,不如说应该是情感太虚弱了,或者应该是灵魂太疲惫了。总之我睡着了,连一个梦都没做。然而,更奇怪的事还是后头。当我醒来一眼看到充满爱怜的司马啸时,当我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时,我竟满怀喜悦地向他微笑了。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笑过了。所以当我向他微笑时,竟感到脸部肌肉有一阵缰硬和拉痛,尽管如此,我感觉我的笑容仍是一片灿烂。
我的手还在他的温暖的手里,已经被他攥得潮湿起来。我慢慢坐直了身子,重新打量旁边的司马啸。似乎到现在我才清醒地意识到司马啸的确是来到我的城市,我的身旁了。
他低着头,我看见了他眼睛深处瞳孔里的我的脸。他的情绪随着我的微笑也高涨起来。他说,你吓坏我了,突然来,突然走,我几乎没认出你来。然后千呼万唤却没有踪影。好容易找到,却号啕大哭。我真担心你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对司马啸,就会忘却所面临有关婚姻和丈夫的烦恼。我情绪似乎真的轻松了下来,我站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说,你看我现在挺好的。没有事儿!
真的?我这次来是有目的的。他的声音微弱下来,似乎有一丝失望,但很快这种失望似乎被一种羞耻所掩盖。我困惑地望着他的眼睛,想搞清楚他的目的。接着他以一种耳语般的声音很难为情地说,我以为他不要你了。
一时间那种压抑起来的伤感复又弥漫开来,将刚才的轻松气氛掩盖了。他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准备向你求婚,你知道吗?
我平静的心突然间掀起巨波大浪,面对他的表白,我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自从他说过他的梦后,虽然多少次我希望过,憧憬过,但从没有奢望过。即使设想离婚也不曾想过真会有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我不知道如何表示我的感动和震撼,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只是愣愣地望着桔红色灯光里的他的真诚的眼睛,足足有二十秒种,空气似乎静止了。他又一次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会给你一切,包括婚姻、责任、幸福和爱情。只要你点一下头。你明白吗?
我仍然愣愣地听着他的话,像做梦一般,只有茶香从桔黄色的灯光里慢慢分离出来,游向我的身边。我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司马啸的手里抽了出来。我听到自己极微弱地说着,我们怎么可能呢?我们怎么可能呢?我们相处的时间几乎才几天,你其实根本不了解我。
不,你错了。司马啸温柔而坚定地说,你知道有的人相处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有的人或许只见一次就能相爱。爱与时间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然而,我还是不能同意他。我想,他太善良了,他一定是把我痛苦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了,所以他想用传统的方式给我名份,给我婚姻。可是,我非常了解我自己,我知道自己缺点太多了,我知道我的任性,我的倔强,我的暴戾,我的耐不住寂寞,我的不贞,我的放荡,我更知道这些缺点使我难以配上他给我的婚姻。我还知道,就我们而言,婚姻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应该是最最不适宜的。我真的无法想像,当我们面对柴米油盐,当我们为孩子,为家务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时,我们的刻骨铭心的爱会持续多久。如果从这种意义上说,爱情的坟墓无疑就是婚姻。我不想将它埋葬到世俗中去,也不想过早地埋葬它。如果说我拒绝与他的婚姻是缘于这种理由的话,不如说得明白些,应该缘于我对失败的恐惧。我宁愿为此痛苦地爱,痛苦地思念,终生到老。因为只有这样,这份爱才会永远不会掺进杂质,只有这样,它才会最完美,最持久。
当我一点点地为我们的未来想明白时,我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我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为了这份美好的爱情,为了这份刻骨铭心的思念,也为了他心目中对我的爱。是让他解脱,让他重新寻找自己生活的时候了。高潮时谢幕,才能保持那份永久的美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在以后日子里,每当他工作或者生活,每当他累了、闲了或者快乐了,当他偶尔想起我时,才会一直存有那份美好的爱和思念。
杯子里的水都已凉了,我重新添了热水。然后,我轻轻地嗅着悠悠的茶香,以压抑心中深深的伤痛,然后作出一种平静的姿态告诉他,丈夫已经原谅我了,我们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我想我会做个贤妻良母的。司马啸的脸上一瞬间突然涌现出一种羞愧和忧伤的表情。他低下头,眼睛怔怔地盯着正袅袅升着茶香的水杯,似乎想从水中寻找什么。然后他抬起迷蒙的眼睛,幽幽地着说,难道……难道我们的缘份真的尽了?
我觉得眼泪正在抑制不住地向外溢出,我只好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悄悄地将眼泪轻轻抹去。外面的黑夜无边无际,只有那片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给神秘的黑夜托出一片色彩和生命的痕迹。我突然感到自己太渺小了,生命面对的各种超自然的力量太强大了。一定是有些什么是我们所不能左右自己的,一定是有些什么注定是生命中不该有的。
当我的泪水再一次因感叹生命的渺小而滑落时,我感到了那只温厚的手轻轻滑过我的泪水浸湿的脸颊,我的流泪的眼睛,然后插进我的头发。我感到我的头发正在被他轻轻的捧起,然后我感到他将自己的脸贴了上来,深深的呼吸声在我的头发里沉重地湍流着,透过密密的缝隙,轻轻地触摸着我的皮肤。他在喃喃着,你是我生命里让我最动情的女人,也是我一生中将再也不会忘记的女人。我的脖后面不停吹来他的气息,然后有几滴温温的东西落在我的脖颈中,我知道他也哭了。
44
走出茶室,路过前台的时候,突然在幽暗的光线里有一张似乎熟悉的脸,但是没等我想起是谁,我们已经迈出了茶馆。
已经九点多了,西伯利亚的寒流正强劲地涌来,打在脸上似鞭子抽着。我仍然在想那张脸,但搜遍脑子也没能想起。然而,心里却涌起了一种不祥或者说不安的感觉。我跟在他的身旁,被风一吹几乎全身颤抖起来。我突然非常希望他能伸出手拥住我。我想或许那样,我会完全改变主意的。但是他没有。
在出租车里,我们并肩沉默着,他用两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今夜一别真将成永诀了。于是一时间过去所有的刻骨铭心的相聚全部涌上了脑海:初次相聚他那黑风衣掀起的衣角,在楼梯里踉踉跄跄的行走,在电梯里他的热吻;第二次相聚时他温暖的前胸;第三次见他时他鬓角的白发……所有的镜头像车窗外飞驰着的街灯从远处飘到眼前,当刚刚清晰地现出它的全景和面貌时,便被新的镜头所代替。我无声地流着泪水,任离别的痛苦慢慢啃噬着肌肤和心脏。我好想靠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然而,他的学者气的沉默,他的学者气的伤感,就连他的痛苦都是如此斯文。我只有咬着牙悄然地独自吞咽下别离的痛楚。
火车站里,我跟在他的身后像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从买票,到候车检票,我们几乎一直处于沉默中。我们一步步地迈向检票口,我走在他的斜后方,手被他攥得越来越紧,我知道那个最后时刻即将到来了,我真想告诉他留下来,今夜!
在我们被人流涌着快走到检票口时,他突然拉着我转过身向回走去,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而,幽暗中我望向他的脸,我看见他非常地激动起来,呼吸声变得粗细不均。在后边一个暗影里,他停了下来。微微弯着身子,低首望着我的眼睛,忧伤但坚定地说道:看着我。
我再一次仔细地看向他,那是一张清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学究气十足的表情里满是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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