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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得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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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踊跃发言啊大家;安权?”袁珍示意我。

    “啊?呃______”我咳嗽两声清清喉咙:“这学期;呃______由于我们初来乍到;勉强把个新环境混熟——”

    “安权同志;请严肃态度发言。”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接着道:“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凭着高度的热情认真学习贯彻党中央的指导方针;增强了觉悟对党的宗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好了;有没有具体点的?方国栋?”袁珍又示意方国栋;那小子直摇头。“岳少杰?”岳少杰闻见叫他抬了下头又将眉头紧锁。

    “好吧;”袁珍把笔记合上;“那我谈谈存在问题;具体的就比如十佳党支部评比;这次我们电信01级党支部没有做任何工作;没人出工出力;所以我们没有丝毫的竞争力;不但没能成为先进;甚至是后进中的落后者;这值得我们总结;作为以后工作的教训——”

    开始还说是大家讨论讨论;后来袁珍干脆就一个人演讲;把她早写好的稿子读了又重复;重复了又强调;不知是重视我们的态度还是向我们仨示威;我和岳少杰面无表情;一直僵着听她滔滔不绝了近一个钟头;方国栋也烦得抓耳挠腮;股下凳子“吱嘎”声不绝于耳;待袁珍讲得酣畅淋漓心满意足;我们才得以被放行;憋着满腔怒火而去。

    考试终于结束;回家之前一天;收到了沈静回的Email;告诉我她喜欢我一年多;淡淡的给了我祝福;将我从解脱考试拿到回家过年的火车票的狂喜中生生拔了出来。沈静说我不会了解她的感受;而我的感受又有谁能体会呢?在每一个最年轻的一天里;年轻人应该做什么才是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我自己的不成熟让我只有____踌躇。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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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解决不了自己向座右铭提出的问题时我茫然不知所措;与此问题相似的是对岳飞里“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句话的疑问。何为等闲我不得而知;而对这句话的理解也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整天没事干光吃饭自然是等闲;而怎样能够“白了少年头不悲切”又无从得知;倒是觉得李煜的“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是个不错的凄美结局。从开始接受教育起;我一直被告知“为四化作贡献”才不枉此生;不知道外国小朋友被告知要干什么才不枉此生;反正不见得跟我们一样;如若不一样又不免对所被告知的可靠性产生怀疑。到了现在要直面这些问题时我更加地迷惑不解。“今天是你从今往后最年轻的一天”;辨证起这句话来;是利用年轻抓紧享受免得老了后有钱能买法拉利却卧病在床还是花费这一去不复返的一天天去挣那辆法拉利?忘记已逝的昨天无可厚非;如何面对今天和将要来临的明天才是关键;但到底要做什么我却糊涂了。

    里曹雪芹的“好了歌”和太虚幻境门前那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对联是世人捉摸不透这个世界虚实的真实写照;人总是在不知道下一步的情况下随波逐流以求最底限度的自保。我没有例外;和绝大多数同龄人一起念完小学读完中学再到了大学;印象中几乎没有自己主观决定做的事;现在也一样;不得不去应付考试;不得不去参加党支部那摊子事;不得不——

    短暂的寒假让我在家还未及抖尽一身西北的风沙就又乘着呼啸的火车回了学校。出了火车站头脑里冷不丁冒出“第二故乡”几个字眼让自己吃惊不小;古称风貌已领教无数回合再无心欣赏;径直坐车回了学校。学校里的变化谈不上旧貌换新颜;主教学楼和文管大厦地基都下了桩;钢筋混凝土已经砌上;整体的构架尚未出来;我心里暗念阿弥陀佛;上学期没完没了往外挖土的阶段终于完了;灰尘飞扬跋扈的日子总算过去了。新食堂好歹值上千万;刚交付使用便显露峥嵘;简直就是放学后吃饭时段的交通枢纽工程;可惜的是治标没治本;绣花枕里面还是草包;食堂老地皮上面以前的小商小店小摊小排挡都被归拢到食堂里;凑合对付的饭菜不会可口到哪去。还没出正月;大地已经回暖;太阳还没火辣辣;但也亮堂堂;常青树居多的花园里也有几分盎然之色;玉兰早早的抽了朵;欣喜之余更期待四月的樱花盛开;与洛阳的牡丹花会谣相呼应。只有梧桐道冷冷清清;半片树叶没有;抬头只见枝枝丫丫把一片大好的晴空活活划成皲裂。

    放假回家整天都是回顾学校;且不说遇见乡里乡亲邻里邻外谈的聊的都是学校里的琐琐碎碎;毕竟大学在他们心中神圣不可侵犯;就是和过去好友老同学他们一起叙旧也只是寥寥几语;交流的也还是学校里小到作息大到方针的事。和爸妈在家;我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满足不了二老的好奇心;还好妈只要我平平安安就放心了;可爸上次送我去学校定是带了满肚子问号回来;终于挨到我回家;拉开了架势打破沙锅问到底。高三老同学聚会我本打算不去;一来臧海泉;徐辉我们几个玩得好的哥们回来后已经凑在一起无数若干次;二来与沈静照面时话怎么说我还没个具体方案;应付尴尬我不在行。可那天还是被班主任一个电话追过去了;在他眼里我是得意门生;连入党的事也是经他一手操办我才落得舒舒服服。过去才发现沈静并没有去;心里就像听到死刑改为死缓一样;没了尴尬野就撒开了;直把身边的班主任老师灌得酩酊大醉;毕露出藏在传道授业解惑下的原形来。

    开学前两周是假期的延续;课堂上老师没那么傻;知道就算装模作样也没几个人听;所以讲的都是题外话常识讲座而已;自习教室里是人去楼空;推开门掀起的气流扯过一张纸片一下子又窜到讲台后去了;再和上学期最后火暴相比是倍加萧条。晚上去校外小饭馆吃饭都得排队;口袋里有的是银两现大洋;离学期末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还很遥远;再说从过年的大鱼大肉没个过度就得粗茶淡饭;身子受得了嘴还受不了呢。天天吃得是餐馆;面馆;烤肉摊;老陕;四川;重庆的老板心花怒放脸上能笑出花来。

    上学期的成绩表到了各班;我们寝室就我一个人挂了一门赫然于纸上;我只觉得有点伤脑筋;别的无所谓;就是再下学期得重修是件头疼的事情;凯哥所有的课程和我没挂的都差不多;全都涉险过关。老杨的付出终有回报;各科都高高在上;估计能有个二等奖学金;但他还嘟嚷着肥腮帮子;觉得这成绩对不住那在自习室里逝去的朝朝夕夕。小周强人一个;均分不比老杨少多少;只是英语成绩离及格线的距离与北京到华盛顿有一比。几门数学都全班第一;正应了他早先宣布的在高中就自学完了的那句话。不同于老杨的是小周的喜形流溢于言表;外语其实早被他放弃;这学期他定然变本加厉;教室更会如雷池一般不会再跃入半步;现在连我都开始有点像老杨了;心疼电脑里我那份血本只爽了这个小狼崽子。

    转天在新食堂里我正瞪着被抄成草根的菠菜发愁;方国栋笑着蹦过来;眼角直挂到耳垂;他现在春风得意;上学期当了系主任助理后领导们都夸他的工作能力强;深得关启儒信赖;现在又考了年级第三;喜鹊自然上了眉梢。

    “安权;这么早就吃饭啦;我今儿这还是第一次来新食堂。”方国栋把书包挨我旁边放下。

    “唉;我这正郁闷着呢;不知道哪个让我更恶心;是你还是这顿饭。”一般用“是——还是——”句式时侧重的是“还是”;所以我把他放前面就是玩笑而不是骂人了。方国栋看了看我打的菜道:“感激你向李时珍学习以身试药;这菜我躲远点就是;哈哈;慢慢吃;我打饭马上过来;正好有事跟你说。”“要我等你?行啊;带个鸡腿过来。”

    待方国栋过来坐下;鸡腿自然是没有;事儿还真有。

    “你猜这学期党支部的事怎么搞?”

    “什么怎么搞?爱咋咋的;爱谁谁。”我学着溜了句北京腔。

    “实话跟你说吧;在关启儒那;咱系里面的事别的都归我;党这一块全交给了袁珍。”

    我听了这话根本就不在意:“我以为什么呢;不一直这样吗?要是真搞了系党支部;我看呐_____”突然想到交椅问题;忍了忍还是止不住说道:“咱都甭跟袁珍争;这女人有点可怕;争个什么劲你说呢?”

    方国栋先楞了一下;然后西笑道:“以后要是在袁珍手下的话;咱就做撞钟和尚。你不记得上学期最后她开的那次会了?”

    “打住;别提那个;想起来还哆嗦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我吃完把盘子一推;拿出面纸又递给他一张:“先回去了;不等你啦。”这家伙紧扒两口;也不吃了;拎起书包准备和我一道回去;我心里暗笑;你这第一次来打的饭菜看来不比那草根好到哪去。

    回去小周正在网上杀的不亦乐乎;他新近上手了一门手艺;在清华服务器上玩暗黑破坏神;整日杀得乾坤逆转;昏天暗地。每天晚上熄灯上床就向我们进行作战报告;升了几级;拣了什么什么装备;遇着了哪等高手;谁又不幸成了他的奋斗目标云云;耳濡目染加上他言传身教;我也能略知一二;但是极其无聊于反复砍杀的点击鼠标游戏;实在对不住小周磨破了心说破了胆手把手儿教导了我。

    “安权;你回来也不替我带份饭;昨天中午一直饿到现在;就吃了包泡面。”

    “谁能跟你比呀;你是神仙了;先可抗着吧;晚上给你带饭回来。”

    “晚上?晚上就剩一堆皑皑白骨了。”

    “得了;我这还有半袋花生米;昨天吃剩下的;别说我见死不救啊。”

    正说话间;岳少杰拿着一沓材料走了进来;我故作惊恐状问:“是不是大姐又派活下来了?”自从上学期那个关于总结报告的碰头会后我和岳少杰私下以大姐将袁珍的名字取而代之。

    “这活还非干不可;你们班李云剑和我们班王卿入党积极分子的材料已经批下来了;这学期就要进入预备;王卿你去考察;我做你们班李云剑那份;是大姐这么定的。”最后那句是省得我再问;他当然知道我听了就要问为什么这样交叉安排;把我到嗓子眼的话又摁了回去。“这还有几份申请材料;我看还是给你吧。”

    “别别别;我这也有两份正要给你送过去;要放我这;回头就不知道到哪个角落去找了;误了事可别怪我。咱兄弟嘛;您就受点委屈;多帮帮忙吧。王卿的材料丢这吧;保证完成任务!”我又赌咒发誓下不为例;岳少杰只得作罢;还把我这的两份申请书带走了;这家伙人就是太好;耳根软又肯干活而且决不含糊;比我强多了;想到这我就要抽自个;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呀安权;于心何忍呀你;算了算了;下不为例就是;转念又想;下次不为例;但下下次呢?

    李云剑是我们班的团支书;王卿是少杰他们班班长;看来正式党员之前要有个预备;这积极分子之前也要有个预备;发迹在中国也还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李云剑不是那种烧包的人;绝大部分时间就是翻版我;悠哉游哉的倒是跟我志同道合;入党对他来说好象是水到渠成迟早的事;我找到他时他竟惊讶于如此快捷的进度。

    “这么快就要考察;我可一点准备都没有。”李云剑边说边拿筷子扯着碗里的方便面。

    “瞧你那德行;你跟你说;咱哥俩可是一路人;谁没事干折腾自己玩啊;这些工作都是些不得不干的面子活;熬一熬也就完了;回头岳少杰来考察你;也就是谈谈话聊聊天什么的;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又不会为难你;再说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都认识吗?还有;你党章还在不在;找出来赶紧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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