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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逼战-第10章

小说: 逼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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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放和他不同,他似乎讨厌杀戮和争斗,所以几乎不出手,但只要出手,就没有活口。想起那天噬血的死状,石青的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人在江湖不管情不情愿总是要牵扯着人命的,但是,像宋放那样杀人的纵观江湖也没几个。石青暗自想,也许自己应该劝劝他在适当的地方给人留个活口,那些人都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死得如此的惨。
但是宋放却与杀噬血前的状态完全不同,就好像开了闸,没沾血腥的时候像只小猫,只要沾了,就变成了什么都吃的野兽。
在卧龙镇一住就是十来日,江湖上的动静石青不知道,但是从宋放出去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判断,石青知道他们已经引起了公愤。
等到黄昏,按照惯例,宋放会端着饭菜来和他一起进餐,但是今天推门的却是在天子号服务的小厮。
“宋大爷让我告诉石爷,他今个儿有点事情,先用过饭出去了,所以让小的来侍候。”
奉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这小厮便站在石青的旁边开始布菜帮忙。
石青见他聪明伶俐,便问:“你叫什么啊?”
小厮笑道:“小的叫六子,以前爷问过,兴许是忘了。”
石青这才想起一直都是这个小厮在这房里服侍,只是自己的事情多是宋放在料理,搞得他几乎没怎么见人。
断了右手,左手用起来自然是不太方便,看着六子在一旁僵硬而刻意的动作,石青这才醒悟到宋放和他一起吃饭的苦心。悄悄的照顾着他,又不会那么明显的伤害他的自尊心,饭桌上的高谈阔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觉的就让他在宋放似乎是不经意的帮助下顺利用餐。几乎都习惯了他的陪伴,如今换了个人,石青顿时觉得自己既无能又没用,心里面溢满了深深的寂寥。
饭菜一入口,石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六子啊,怎么今儿的东西味道差这么多,你们换厨子了吗?”
六子站在旁边笑道:“回石爷,小店没有换厨子,只是今个儿石大爷您换了厨子。”
看着石青不明白的样子,六子才说:“打从住进来的第二天,两位爷吃的就全是宋大爷打理的,一汤一饭全是宋大爷亲手做的。今天宋大爷不是有事出去了吗?所以这才是我们店里的厨子弄的。”
石青一听,这才明白过来。本就乱七八糟的心,更加乱七八糟起来,记得伤重苏醒的那天,自己好像不经意的嫌弃过这小店的食物,谁会想到……难怪这几天吃着总觉得东西的味道熟悉,在静心谷的时候,自己就喜欢上这个人的手艺了啊。
心里一阵感动,突然很想见见他,向他道谢。
嘴里便问:“你知道宋大哥到底去哪儿了吗?他有提过吗?”
六子嘿嘿一笑道:“宋大爷真是够朋友,这十数天他不是一直照顾着石爷您吗?小的就没见过朋友这么有义气的……”
石青在一旁听得不耐烦插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这么多废话!”
六子在那儿挤眉弄眼的忙说:“小的这不是马上就说到正题了吗?您别急啊!这几天宋大爷也没出门,瞧他那身量,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女子。”
“你怎么越扯越远!”
“今宋大爷问了镇上可有花楼妓馆。小的寻思着宋大爷是个伟丈夫,出入这些地方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会儿多半是在那‘潇湘楼’。”
石青心里一咯噔。
“潇湘楼?”
“对啊。那是我们镇上最繁华的地方,里头的姑娘那才叫做水灵。”六子在一旁,说得与有荣焉,活像那花楼是他开的。
花楼妓馆!石青心里说怎么不舒服就怎么不舒服,大好的心情顿时败了,要让他说个所以然也说不出来。饭菜一口也吃不下,挥挥手打发了六子。自个儿坐在窗前,外面又开始靡靡的下起雨来。
男人嘛,出入这些场所总是正常的。想起来二十好几一直不碰女色的自己倒是有些奇怪了。他,会找上什么样的女子呢?像宋莲那样天真活泼的;或是如江南春水揉成似的柔情女子,眉如新月,身似弱柳……
才到上灯的时辰,石青早早就躺上床。辗转反侧,不得成眠。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想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正在迷糊之际,窗外依稀听到雨滴落在屋檐上的滴答声。神智就这么一激灵,等到石青的脑子里冒出“原来下雨了”这样的想法时,他已经清醒过来。
掀开暖被,穿上鞋,披了件外衣,走到窗前。一推窗,扑面就是一股子湿气,混着窗外摇曳的榕树散发的味道,石青头脑一清,极目远眺,外面的院子里雨落得不小,雾蒙蒙的依稀看到榕树下似乎有个人影蹲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石青揉揉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院子边马棚上吊着的一盏孤灯。
凝目细看,那人竟是宋放。
他这么晚了,在那儿做些什么?
石青想着,站在窗口就不想动了。不一会儿,一星点火焰从宋放的手里窜了出来,慢慢的大朵起来。石青又仔细的看了看,原来宋放的面前有个火盆,他正在里面烧着什么。淅淅沥沥的雨洒在他的身上头上,活像他的全身罩着了什么透明的东西。
石青止不住好奇,从屋角拿了把伞,好不容易撑开,出了房门就向院子去了。
宋放正在一个小小的灵牌前面烧着冥纸,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呆呆的凝望着火焰。听到脚步声,他抬起来的双眼有几分戒备,待看清楚是石青,又放松了下来。他的脸湿了,石青一时半会的也弄不清罪魁祸首是泪还是雨。
灵牌上面写着:
宋飞之灵位
兄放立
石青这才明白或许今个儿正是宋放那个夭折的弟弟的祭日。依稀记得宋莲曾提过,似乎宋放一直放不下这个死去的兄弟。
先开口的是宋放,当石青把伞移到他头顶上时,他开口道:“你怎么出来了,伤才刚好,别着了凉,日后又遭罪。”
石青心头一暖道:“你也快些回房吧,雨大了起来。”
宋放道:“你别管我。每年的今天我都会陪他一夜。算来都十年了,十年前他去的那晚也是这么个天,阴惨惨的让人心中不快。”
石青踌躇一阵,总觉得无法就这么丢下他不管,索性把伞丢了一旁,蹲在宋放身边,左手掌竖起来放在唇边道:“宋小弟,你好。我叫石青,是你哥哥的朋友。今个儿有缘,奉上纸钱若干。请你在阴曹地府吃好喝好,最好娶房媳妇做伴。只是不晓得下面可不可以生养,若是可以就生个大胖小子给您送终。”话说了转念一想,这人都死了,怎么会又有送终之说?
旁边的宋放听他嘀嘀咕咕好一阵,待听分明了,饶是心情惨然,竟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石青说着就从宋放怀里扯出一把纸钱烧将起来,听了宋放的笑声扭头一看,竟是微微一呆。
原来这宋放身上天生带了一股子孤绝的味道,为人又严肃,所以给人感觉本就畏惧多于亲近。他绝少笑颜,如今被石青好不容易撞上这么一个笑容,看的人只觉得温柔无限,竟从那脸上的褶皱里无穷无尽的扩散了出来。笑得人心里暖洋洋的,如同喝了口冬日里的阳光;被看的人,凝视着眼前一下子痴住的眸子,只看见里面满眼都是自己的笑容,惊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可以笑得如此畅然,心中则是一沉,说不出是甜酸滋味。
石青见那笑容昙花一现,只觉无限惋惜,脱口而出:“你应该经常笑的。”
宋放听了,偏过了头,没有言语。
石青见他那副情状,心里面就开始跳得七上八下起来。两个人并肩蹲着,默默把冥钱一个劲的往火焰里扔,活像在比赛。不一会功夫,纸烧完了,两人没了事做,手脚都没地方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石青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有点诡异的气氛,眼睛瞟着灵牌,又一句脱口而出:“弟弟是怎么死的?”
话一出口,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宋放本已阴沉的脸色顿时又是一沉,带得石青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怨着自己踩了这个男人的痛处,又模糊地有点不悦。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他细心的照顾着,就好像天经地义的自己就应该被他宠着似的,并不是一定想要知道什么,只是如此被拒绝心里面还是隐隐有点失落。石青只好站起来,拿起扔在一旁的伞递给宋放,开口说:
“那个……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了。这伞还是你拿着的好。我……我回房了。”
转身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宋放低沉而嘶哑的声音:“我杀的。”
石青一惊,反射性的问:“你说什么?”
说着转身看向宋放。
宋放这才抬起眼睛凝视着石青说:“你不是问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回答你,是我杀的,是我亲手用剑刺穿了他的心。”
石青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浑然不知面前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过了也不知多久,倒是宋放先回过神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把地上的灵位擦干净了,再搁进自个儿怀里。原来这灵位他竟是随时带着的。
“走吧。这雨越发大了。”
石青被他牵着,两个人一起撑着伞回了房间。
刚进了门,石青只觉得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宋放道:“不好,看来你果然是受了风寒。快把衣服脱了,我去去就来。”
说着一摔门就去了。
石青这才发觉全身都湿透了。呆呆的想着宋放刚才说的,一边脱去湿湿的衣服,拿了块干毛巾抹起了身子。
一会儿,门一响,一队衣冠不整睡眼朦胧的小厮就抬了个冒着热气的大桶进了房,宋放跟在后面。
“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若是病了,难保你的伤势不会起变化。”
原来宋放半夜三更硬是把店主从暖被窝里拽出来,付了三倍价钱弄来这么个热水桶。小厮走出去时,还听得到嘴里絮絮叨叨的抱怨。
宋放见石青还站在一旁发呆,索性自个走了过去,一把就扯下了他身上的亵裤,露出石青两条修长的大腿和一个浑圆的臀部。比起一般的武人,这个石青的身上竟是得天独厚,毛孔细小,肌肤较白,宋放触手处只觉得柔韧坚硬,摸起来滑不溜手,冰冰凉凉说不出的舒服。
石青一声尖叫,忙不迭的跨进浴桶,将身子淹进水里。脸上一片绯红,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
宋放倒是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奇道:“你叫什么?难不成是在害羞?”
话出了口,更是奇怪,大家都是男人,他倒是害什么羞啊?可是看他分明是几分羞涩的模样。
石青的脸红到了耳根,强辩说:“哪个被突然扯下裤子都要吓一跳吧?”好容易等平静了一点,待看到宋放下一个动作,又是一声叫,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宋放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边跨进桶里边说:“没办法,我全身也湿透了。本想叫拿两只桶,可那个老板死活不让,就想钻回他那个被窝。如果你介意,我出去就是。”
说著作势起身。石青只好拉住他的胳膊说:“不用。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
心里苦笑两声想,的确都是男人,只是不知道该拿那个开始抬头的东西怎么办才好?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桶里,虽然各自分占一边,那底下曲起的双腿却是无论如何也要碰到一起的。摩擦之间,本是心无芥蒂的宋放触着那肌肤,看着那人的样子,莫名其妙的自己也觉得好像是有几分不妥,是有几分尴尬的味道。
宋放拿起先就搁在一旁的酒壶往嘴里一灌,连呼好酒。本想递给石青同饮,看着他被热气薰得红艳艳的嘴唇,暗自作罢。
“你可曾听说‘血狂’这个名号?”
石青这才敢看向宋放,见他一片坦荡,顿时心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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