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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刀剑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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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颜微窘,却是一闪即逝,他神色泰然的说:「不到紧要关头,不出此下策,昨夜你中毒过深,实是情非得已……咱们同是男人,自是明白那种……煎熬的滋味,你要是介意,就当被山老虎咬了口,便罢了。」
好哇!一句话将他撇得干干净净。
「我介意,简直在意的要命。」盘坐在床榻,像有些负气似地,片刻后他又把脸偏了回来,一双牛眼在莫晏脸上绕了绕,嘿嘿笑道:「可我知道,你也是在意得紧。」
「兄弟啊兄弟,你就老老实实承认呀!」单手拖腮,他嘻嘻笑说:「你是喜欢我的。」脸上尽是得意欢喜,指著自己的脑袋瓜子,挤眉弄眼地说:「你别当我睡胡涂了,昨夜的事我是全记得清清楚楚。」
「好了,暂不去说它。」莫晏别过脸去,摆出不愿再提此事的神态。
怎能不说?好不容易逮著剖露衷曲的机会,当面锣敲当面鼓,非把他的意思弄明白不可。
打定主意,风潇剑伸手揣住他,一脸痞赖地笑道:「我非要提。你若不在意,为啥昨夜还要多问一句『风兄,你是喜欢我的,是吗?』……」他刻意学得怪腔怪调,偏偏硬要扯著这话题打转。「你若不喜欢我,就不会这样好心了。」
莫晏仅是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我师父常说,隔层肚皮隔层山,一个人的脸皮生得如何那是他爹妈的事,就是人心最难测,长得漂亮的人,未必有个菩萨心肠。我想了很久,现会儿终于想明白了,兄弟你呀──有个菩萨脸,倒没菩萨心。」牵丝攀藤好些日子下来,他前思后想,将所发生的种种一切囊括融合,倒理出一套「独门心思」,此刻正好说上一说。
「之前咱们在山上遇上一群歹子,你不让我杀了他们倒不是你心软,而是留著活命于你有用处,再说后来那皇后不是在你跟前,死个人吗?你会如此伤心难过只因触景生情,自始至终你只为己喜、为己悲,从不为谁,可现在你却替我担心了,你若不是喜欢我,图的又是什么?」
他两手一摊,仍是嘻嘻笑著:「我啊,是粗汉子一个,无财无权更无名,我晓得你老嫌我吵,做事太过莽撞,净惹些麻烦事,碍手碍脚的,但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为何要揽个像我这样的麻烦在身旁?如果是为了好玩,实在没有这个道理。」
长篇大论,为的就是问他这个?
「呵,你真把我看透不成?」莫晏把剑握在手里,唇畔勾起有趣的笑来,语调却是异常清冷。「不过,你倒提醒了我,留个无用处的人,确是麻烦。」
不惊不惧,风潇剑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反把胸膛一挺,「这有啥不好,我看透你,日后你也看透了我。」他嘻嘻一笑,抬手握住剑身,领至自个儿的心窝处,十足认真的说:「如果我说错了,你尽管下手,最好一剑把我给杀了,我这条命是捏在你手里了!」
「你真是个傻子。」莫晏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倘或我要杀你,又何必费尽心力救你性命?」说什么一条命交到他的手中,要他当真狠下心来,此时的风潇剑早成了一具死尸。他收回剑,沉着脸冷冷地道:「以后,别再拿自个儿的命开玩笑了。」
「我说过,我一条命都在你手里,天下间,也只有你能取我性命。」
把命交到他人手上,自是任凭宰割,也只有到了至情至性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明知他的心思为何,莫晏仍不免觉得好笑,故意问道:「你这话倒有趣,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吗?」
这下,风潇剑反倒楞住了,一句句出自肺腑,哪来多余的心思去琢磨,情到深处,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了。
他支吾了好半天,猛抓头不知该作何回答,心里一急,竟猛然抓住莫晏的手将人揽进自个儿怀里,兜头就把嘴凑了上去。
两片嘴唇准确无误地贴上略显冰凉的薄唇,压得紧紧的,莫晏不曾想他会有此一举,很是愕然,但最教他吃惊的是,自己并无任何怒意,反而别有一番说不上来的万般滋味,似水流淌,悄悄溢入心头。
好半晌,四片相合的唇瓣终是分开来,风潇剑不言不语,只拿著一双眼紧盯著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发楞,眼底情欲未散,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似的。
相较风潇剑的傻样,莫晏倒是一脸镇定,抿抿嘴,仿佛刚才之事从未发生,开口便问:「昨夜那黑衣人,你可看清他的模样?」
风潇剑仍在回味留连,被他问得一楞,抬头想了会儿,眉头霎时揪结成块,以一种不屑的口气说:「嗟,什么兄弟,竟是仇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抓不著影儿,莫晏只得这么猜测:「你指的是那两个侍卫?」
「不是,你想是谁?就是太子身边的那小子。」
此言一出,莫晏恍然明白所谓「兄弟成仇人」作何意,却也越觉困惑,不由再问:「那少年是何身份?叫什么名字?」
「我听那丫头说,好像叫子矜,是……是……」脸红紫涨,风潇剑窘迫的频抓头,粗声粗气道:「反正是和太子相好在一块儿,我哪知是啥身份?」
了然于心,莫晏笑笑不响,随又扳正脸色,沉吟不语。如此听来,那名叫「子矜」的少年绝非寻常侍童,既与太子同寝同起,关系自是亲密,到底有何缘故要加害于太子?
反覆回忆当时景况,他转念一想,兴许从头至今,子矜要杀的人,并非太子,此举不过是声东击西之策……不!这也不对,倘如对像不是太子,又是何人?
陡然想起凤后轻捎不经意的一瞥,莫晏似乎有些明白了,可一切仍在猜测中,并无真凭实据。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太子好歹是她的亲生骨肉,为了名利权位,难不成真这般狠心绝情?
……然这一切若真是凤后一手谋划,用意何在?
思潮起伏,他想来想去,总觉欠缺情理,细思下去,也是徒劳,不如分开去厘清,首要便是子矜与太子的关系,再来则是凤后这一层,多方疑难加在一起,仅是片刻功夫,反教他领悟些道理来。
莫晏忽然脸色异常难看地回望已穿好衣物的风潇剑,把人一抓。
「风兄,你快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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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来迟了……
当风潇剑和莫晏一同踏入东宫寝殿,即见一身盛装的男人倒在镜台前,光璨的玉石板淌著艳红刺眼的血迹。
风潇剑见状大惊,不禁倒抽口气,扬起头东瞧西看,自语似地问:「怎么啦?当真死了不成?」
莫晏不答,自管走上前,弯身拿手一探,人已然没了气息,面容苍白如雪,双眼爆凸,似有不甘,顺势轻触略感冰冷的脸庞,看样子早是气绝多时了。
「别碰他!」
抬眼一望,只见一名身形纤瘦的少年当门而立,双眸含泪,宫灯透出的幽幽火光,映照在稍嫌稚气的脸庞流转著,不知是悲是恨,手里提一盏油灯默然地朝他俩缓缓走来。
不问即知,眼前的少年必是风潇剑口中的「子矜」。
一见到俩人,那少年并不意外,也像是早料定他俩会到此处,随意搁下手里的油灯,然后蹲下身,紧紧搂住已冰凉不动的身子,将手覆上不愿阖闭的双眼,就此沉默,仅是静静地看著底下的男人,泪水一滴滴地滴落在再也不能对他笑、对他说话的脸庞,好半天不发一语。
见此情景,一时间,莫晏竟说不出话来,只默默拿眼打量。良久,方才开口:「是你杀了太子?」
闻言,子矜像是听见什么趣事,噗地一声,忽而仰首狂笑,俊秀的小脸却净是悲凉之色,泪水更是成串地淌了下来,哑著嗓细喃:「这世上唯有太子爱我、疼我,也唯独他将我当人看待。」他把头一侧,启唇笑问:「他待我这样的好,你说,我为何要杀他?哥哥……」
这话犹如一记响雷,莫晏浑身一震,略带惊愕的面容倏地转为冷绝,眯起眼,淡然的神色中有著不掩的困惑。
「看这模样,想来你从不知,原来在这世上你还有个亲生手足,是吗?」迎上那如炙打量的目光,这发现让子矜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忘了、你全忘了吗?忘了我这个与你有著血缘、同母所生的弟弟?」凛然的面孔蓦地浮上一抹肃杀之气,眉耸如山,眼斜如勾,恶狠狠地朝莫晏瞪去。「那时,你已是个十岁的孩子,我也不过五岁,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是我那切不断血缘的兄长!」
莫晏闻言,慢悠悠地把视线投放在他的脸上,肤白滑细,五官精巧,唯独那一双黑曜石般的水眸明亮如星,并不似自己的幽蓝眸子。站在身旁的风潇剑来来回回朝两人对看多次,除去那双眸子外,倒觉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正欲开口接话,却让莫晏一手挡了下来,冷然道:「世间容貌相似主人何其多,单凭相貌,不足为断。」纵有相似之处,也仅是巧合罢了。
「不足为断呵……咱们是同母兄弟呐,你亲爹是那六根不净的和尚,然你道我亲生父亲是谁?就是三皇叔赵羲。」子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双深邃黝亮的眸瞬也不瞬地盯著莫晏,牙关咬得格格作响,恨恨道。
「十五年前,皇甫少仲为了将赵氏一族赶尽杀绝,假传圣喻领了大批御林军闯进驸马府,一夕间,红天盖地,手起刀落便是为地府添了一百二十余口的无辜鬼魂,那些人全杀红了眼,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赵羲早知有此一劫,多日前便将你悄悄地带了出来,使上偷梁换柱之计,邻镇恰遇灾劫,多是无母无父的孤儿,遂在路旁随意挑了个与罗势形相仿的孩子,将我和他一块儿藏于后院的一间柴房里,可他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定定望著那当成替罪羊的孩子,好半天,溢出一声叹息──纵我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却连一眼也不愿看我──唯有一回,那是在大军杀至后,我和那孩子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冰冰凉凉的,就如夏日常喝的冰镇梅子汤,凉爽极了,此时身上的伤已不疼了,耳旁再无人声,渐渐地,我以为会这么死去,残破的门竟被人轻轻地推了开来,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赫然出现在我跟前,我吃力的伸出手,只想抓住那飘忽不定的影子,哪怕是一眼也好,我希望能在死前看一次他的笑容,但终究是我奢望了……他是个无情的男人,仅是冷冷地瞧了我一眼,举步自我身边掠过,抱起另一个孩子,转身就走了。」
「那阵子,我的心死了、绝望了,也什么都明白了,只因为我身上流的是他的血,我的存在便是他悖逆伦常的罪证,在他眼里,是肉中刺,是比畜牲还不如的东西!」
往事历历在目,虽前尘梦断,可他那最后嫌恶的眼神,是永远忘不了,也挥之不去的伤痛。
眼红如火,子矜面无血色地恨声道:「我恨!我恨凤后仅为一己之私赶尽杀绝,我恨那男人的绝情,我恨你受尽他的呵护与怜悯,如此用心良苦,拚死就为保你一命,只因你是他最深爱的女人为她最爱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只因保有你等于成全他的感情……然,老天让我活著,祂;要我留著一条命去杀尽我所恨的人。」
停顿了下,他两眼望空,像哭又像笑的说:「可是……他死了,早在十二年前就随他最爱的女人去了,至于天后,我杀不得……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太子就此死去。总有日,她会后悔杀了自个儿的亲生骨肉,这是一个作为母亲最大悲哀,我也要让她尝尝亲手弑子的滋味──」
子矜不断低笑著,越发高亢尖刺,似幽似怨,是极为不甘心却又悲凉万分的声调,令人听来不觉浑身寒颤。
他只手抚上起伏甚大的胸口,忽然扬起森然冷笑,抬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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