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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傲主招亲-第17章

小说: 傲主招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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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她拥有一双他见过最美的眼睛,而那一把午夜般黑亮的发,散乱在她纤细的肩后,是那么的撩人……

莫绍擎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的睫毛沾着一层水气,她看来那么的需要他保护,偏偏将她留在自己的身旁,只有一再地令她陷入险境。

「有一天,妳将发现所有的伤心都会变得云淡风轻。」他说。

她抬头定睛注视他,那淡漠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她扬眉问他:「什么意思?」她不懂他想说什么。

她看起来如此的动人,他憎恨自己不能恣意的拥抱她美丽的身躯,憎恨自己必须压抑的欲望。

他深棕色的眼眸里有着不能动摇的决心,他尽可能温柔地对她说:「在孔雀城外十里远的村落,有一座避暑的晴庄。那里应该很适合妳及妳的亲人长住。」

「什么意思?」她费力地挤出这一句。脸色变得益发苍白。

他简洁地道:「明日我差人护送妳出城。」

她的心彷佛被人打碎了。「你要将我送走?」这么快?

她声音里的凄凉撕扯着他的心。他试着不带感情地同她讲理。「这对我们都好。我已经决定册立柳金叶为夫人,妳留下来没有意义。」只会令他更加心烦意乱。

「哼!」她冷笑。「你分明不爱柳金叶。」她凄然地问他。「给我一句话——」她鼓起勇气问他:「你爱不爱我?」暂且不论他们能不能结合,也不管有多少困难,更不在乎他打算怎么安排她的未来,她只想知道他真实的感情。「告诉我,你真正的感觉,你爱不爱我?诚实地告诉我!」她恳求着。

莫测高深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他冷漠地回答:「我不爱妳。」他答得果断而干脆,这一切不该称了莫慎的意。

「你骗人!」她咆哮,她拒绝相信,每一次她出事,他那紧张惶恐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方才知道她出事,他不也是立即赶来了。她倔强得瞪着他深邃的双眸,她恨不得看穿他的内心深处。「你在乎我的,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你若是不爱我,怎么可能一再情不自禁的吻我,你骗人,你分明是喜欢我的!」她怒咆。「说实话,你说实话——」她不信自己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她不信!

他满不在乎地失笑道:「拜托,难道吻吻妳就代表喜欢妳,容心蕾,妳太单纯了,只要是长得还可以的女人,男人会有欲望是正常的。拜托妳——」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妳带给我的困扰够多了,我真的烦了,别再那么口口声声爱呀爱的,行不行?!」他残酷地取笑她。

好长的一段时间,她说不出半句话,只是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眼神空洞地投注在他那冷漠的脸上,她努力地阻止自己哭出声音,狠狠的咬牙对他说:「很好,是我自作多情。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祝福你,永远不要后侮。」

她望着他英俊却残酷的面容,有力的下巴显示出他的果决,于是,容心蕾悲哀地想,他可能真的不爱她,毕竟他回答得那么干脆是不?她鼻子一酸,眼眶热了起来,眼泪在她美丽的眸子里凝聚。

莫绍擎眼里有抹黯然的神色,其中掺杂着苦涩和寂寞。他静静伫立在床侧,冷漠地看着泪水涌上她的眼眶,他对她眼底的悲伤和失望,表现得满不在乎、无动于哀。

然而老天知道,看她落泪,他的心一样不好受,他羡慕她能尽情地借着泪水的流淌发泄她的伤心,而他呢?连悲伤都得苦苦压抑。

莫绍擎沉默地凝视她狼狈的表情,然后他想,当初在街市那个神采奕奕、勇敢地和他吵架,甚至敢放肆地踢他一脚的女人到哪儿去了?

此刻容心蕾颈上明显的瘀痕令他痛心,他带给她的彷佛只有灾难,还有泪水。也许她离开飞云堡可以活得更好。

他是为她设想的,但他并不以为那就是爱,那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关心。他只知道要是容心蕾再在飞云堡待下去,若因此有什么不测的话,他肯定要痛心一辈子,他要防范这样可怕的事,他要送走她,越快越好。

容心蕾憎恨他的无情,她仰着愤怒的脸,哽咽地道:「如果你是爱我的,却懦弱得不敢承认,那么——莫绍擎,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也许在发现时,我已经不在了,我发誓那遗憾会啃蚀掉你的心,因为你的沉默伤害了两个人,你跟我。你会后悔致死!」她几近诅咒地恐吓他。

「我不爱妳,又怎么会后悔?!」他怎么可能后悔,莫绍擎狠心地告诉自己,这世上的女人何其多?就算容心蕾的确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即使他的确为她悲伤的表情感到心痛,但是,很快他就可以回复以前那平静的生活,只要将她送走。很快地,他便可以无后顾之忧地缉捕莫慎,而不必因她绑手绑脚。

不,他不会后悔的。他迫不及待地渴望宁静,而不是近来那纠缠着他令他心浮气躁的挫折感。莫绍擎坚决地告诉自己,他永远不可能后悔,永远!

容心蕾给了他一个受创的眼神,他的话比刀子还利,比箭稍还尖锐,比砒霜还毒。滚烫的泪水滑落面颊,她发出令莫绍擎心碎的呻吟:「你够狠……」

她那痛心的语气击溃他冷漠的心扉,他看着她痛苦的退到床的边缘,尽可能的远离他,她卷缩着纤弱的身子,闭起眼,努力阻止自己哭出声音,然而情绪已决了堤,她再无法控制心中那巨大的悲伤,啜泣起来,全身痉挛般战栗着,她将脸埋进手掌里,她痛恨被他目睹自己的软弱,她试图努力要自己停止哭泣,不想让他嘲笑她的可悲和可怜,然而却徒劳无功地哭得更厉害……

终于,她那悲哀的哭声令莫绍擎再也受不了了,他坐落床沿,一言不发地将她拉入怀抱,巨大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她的哭声劈开他麻痹的心扉,她真实勇敢地表露情感,令他在她面前自惭形秽,她这般的美好,甜蜜而温暖得令他不配去拥有。

他狼狈地抱住她的腰,拉她靠在他身上,他温柔地说:「不要哭了,心蕾……」她连带哭痛了他的心,他无奈地将下巴靠在她头上,听见她啜泣得更厉害了,她的眼泪仿佛流淌不止,濡湿了他的衣衫。

「既然不爱我……」她突然奋力地挣脱他温暖的怀抱,憎恨地道:「就让我哭,不要对我温柔。」她充满恨意地用着盈满泪水的眼眶瞪着他。「莫绍擎,你放心,这是我容心蕾第一次爱上人,也是我最蠢的一次,你走,哭完这一夜,我就会记取教训,再也不会笨到让人伤了自己的心;哭完这一夜,我对你的爱也枯萎了,我会去那该死的晴庄,然后将该死的你忘得一乾二净,如你所愿,再无瓜葛!你大可放心地走开,你走吧。你留在这里只会令我觉得自己的可笑愚蠢,你走!」

他深深注视她一眼,然后果然毫不留恋地离开,拋下她一个人去承受失恋的痛楚。

第十章

一场寂寞凭谁诉?

算前言,总轻负。

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怎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天街未透亮时,柳金叶的房里传来细碎的争吵。

「莫慎,如你所料的,他没有抱我。但是……」柳金叶不高兴地质问坐在床上的男子。「你说他不可能册立我当夫人,所以我才会跟你……」她懊恼地咬唇道。

「但是现下听说堡主已经决定要立我为夫人了,所以——你别再来烦我……」

「是吗?」莫慎玻鹧劬ρ鐾饭笮Γ缓笏晾恋啬恿鹨痘炭值谋砬椋患膊恍斓厍嵘馈!笂呉晕獖吇鼓艿狈蛉寺穑渴晕实毙禄橹梗ぶ鞣⑾謯叢⒎乔灏字硎保螉吅巫铮俊顾獾乜醇值恼龃笱垌夯浩鹕眭庀蛩岸竦牧臣负跆纤!甘晕省顾难频厮怠!傅北ぶ鞣⑾謯吅头稍票さ呐淹接屑榍槭保绾未χ脢叄空饪墒且惩返摹!

柳金叶狠狠地倒抽一口气,随即听见他冷漠地拋下一句:「我以为当妳得知莫绍擎将立妳为夫人时,妳该感到恐惧而不是兴奋,妳真蠢!」

她浑身一阵战栗,膝盖一软瘫坐地上。怎么会这样?!「恶魔!你是恶魔,你卑鄙!」她后悔地痛哭起来。

莫慎蹲到地上,用力地捏住她下颚逼着她面对他。「恶魔从来只勾引有野心的人!」他将一瓶药剂塞至她手中,阴狠地警告她。「这是软筋散,明早妳将它带进膳房,那里有警卫守着,妳就说是想亲自准备早膳给堡主吃,然后将药粉洒进每一桶饭锅,让飞云堡里每一个人都吃下软筋散,四个时辰后,药效发作时也就是我莫慎领一帮弟兄占领飞云堡的时候。妳听清楚了没有?!」

「你要我下毒?」柳金叶颤抖起来。「不,我不要,我怕呀!」

「妳还有别条路可以走吗?」他温柔地说。「放心,成功夺权后,堡主夫人的位子妳还是坐定了,整个飞云堡都是咱们的。柳金叶,妳是要死,还是要好好尊贵的当妳的堡主夫人呢?妳可千万要想清楚啊……」

※ ※ ※

翌日,天空飘着细雨恍似奏着离别的挽歌,容心蕾懒懒地躺在床上心碎地听着雨滴落寞地滴坠石阶,眼睛酸痛得不想睁开。

房外热闹着,下人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堡主一早下的两道命令。一是要北院筹备婚事,他将摆宴正式迎娶柳金叶为夫人;另一则是命令南院准备远行,南院的下人们奔走相告,忙着收拾一箱箱的行当,没人清楚为何堡主要将姨太太送往晴庄。

有人嘴碎地臆测堡主是不想新任的夫人吃姨太太的醋,也有人臆测是南院的姨太太老是出事,堡主烦不胜烦,干脆将这麻烦的姨太太送走。

容心蕾虚弱地在床榻上辗转反复,连下人来通知她去用早膳都被她叱退,她情愿不要醒,不要面对那难堪的场面。对于即将启程她感到乏力,她就这样一直躺到近午,这才被哭泣奔来的雪凤拉起来。

「蕾姨,蕾姨……是真的吗?妳要离开飞云堡?!」雪凤难过得紧紧拉住蕾姨的衫子。

「丫头,别哭了。」她将雪凤温柔地抱进怀里,耳边听见莫雪凤气呼呼地咒骂。

「我讨厌爹,我不要柳金叶当我娘,我讨厌……爹怎么不去死!」

「嘘——」容心蕾严厉地纠正她。「不可以,妳爹可是妳的至亲,就算他再不好,妳也不可以这样咒他,他要是听了不知会有多伤心……」

「总不会比我伤心吧!」她哇哇大叫。「他从不管我的感受,我说我要妳当我阿娘,他偏偏下要,他好可恶,他从不理会我的感受!」

莫雪凤在容心蕾怀里大声哭嚷,令心蕾鼻间一酸,只有不知所措地抱着她娇小的身子,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此时,晏总管忽然来了,他礼貌地询问容心蕾有没有缺什么要带的。

心蕾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缺。」

「有!」莫雪凤回过头来凶恶地对着晏总管咆哮道。「她还缺个东西要带。」

晏总管见小姐哭成那样,皱皱眉头地道:「小小姐,姨太太还缺什么啊?」

莫雪凤跳下床,站在总管面前,然后昂着下巴指着自己道:「我。」蕾姨该把她一起带走。

晏总管摇摇头耐心地同小小姐解释:「小小姐,我问的是东西,譬如衣服啦、银两啦、箱子啦……但妳不是,妳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妳不可能可以——」突然他住了口,看见莫雪凤操起桌上的砚台。唉呀,他恐惧得白了脸,聪明地闭上嘴,上回被打的地方还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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