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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残缺网缘-第7章

小说: 残缺网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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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变态!”我差点又拿起拖鞋打他,“看你那眼神,充满淫意,定是回乡时做了不少坏事。”

    “哪的话,我那是刺激消费,促动内需,为国民经济的恢复做贡献。”

    阿旺是上周五回厦门的,在山东老家找不到好主(他对工作薪水的要求太高,我是老板,我也不敢要他)就跑回来,到集美学村租了间房,打定主意在南方常住。这小子很不安份,乘我出差期间,泡上我们公司的小董。今天从小董那听说我已从北京回来,他就立马杀过来,要向我弄点银子喝酒。

    “不能怪我过于多情,实在是她太迷人,那气质,那脸蛋,哪点都配作我们校花。你小子是不是藏有私心,有这么亮的妞也不早告诉我,真不够义气!”他的话让我觉得很委屈,实际上,对于小董,我从来没真正留意过,尽管不少男同事常常私下议论她,并在电脑上画她的模样以望梅止渴。小董漂亮吗?也许吧,听说她曾是福建师范大学计算机系的一朵名花,既有才华又天真姿丽,难怪连阿旺这种眼高手也高的情场老手都对她心移神往。可是,我想来想去,觉得她并不让我向往。

    “阿旺,真的不是兄弟我知情不报,实在是我觉得她配不上你老兄啊。”

    “哇塞,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拍马屁也不脸红了?那么亮的妹子,跟这么帅的我正好才子佳人天设地造的一对。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先拿些银子给我,等我搞定她再请你喝酒。”

    “别重色轻友,晚上陪我聊聊。我听说那妞早已让你骗了,还跟我兜圈子!”

    “真不愧是睡在我下铺的兄弟,我一个喷嚏都能被你发现几条真理。没错,”他哼了一声,“我和她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可以算是同居,她前天才搬到我那去的。不过,为了我们兄弟情谊,今天就留下来陪你聊个痛快吧。嗯,我说,你也干脆也搬过来和我们一块住,她作的饭还不错,包你喜欢,还有,你也不愁衣服发霉,一举两得。另外,你的破机也一起来,我们再继上下床旧情,继续笑傲网际……呵呵,我们再来几回醉卧情场,真他……神仙也妒忌。”阿旺向来就是乐天主义者,从不当心明天的面包,对于找工作也不紧不慢。他曾在宿舍里眩耀过他的生辰八字,说什么“福禄自来,张口进财”,天生无劳无碌的享福命。可是,据他目前的状况,没人能看出他辉煌腾达的任何苗头。

    “好吧,我们先去喝几杯,然后到你那藏娇之屋去混一晚。”我一把拉起他,拖出宿舍,搭乘18路车至龙舟湖畔的“惜夕餐馆”。

    ……

    “她不能走!你还要她?”阿旺睁着半醉的双眼瞪我。

    “我觉得她能打动我。”

    “别傻了,一南一北,天水一方,一残一全,没戏!”阿旺每次酒喝多了总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我对她很有感觉。”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又臭又硬,这么固执。”

    “就算是吧。”

    “那你有没想带她来厦门?”

    “不知道。”

    “那还是免谈。”

    “可我不希望她一个人孤单地呆在哈尔滨。”

    “既然这样,你他妈就要像个男人,接她来厦门。”他已经醉得不行了,也不知道他的话是否出于内心。

    “……”

    那晚我们都醉得不成人样,像疯子一样在龙舟湖唱伤心情歌,什么“伤心1999”、什么“冷酷到底”,唱得我们像刚遭遇股灾的跳楼股民。

    次日,我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小董,她正拿热毛巾往我头上盖。

    “喔,小董……”

    “阿茂,你醒了,别起来,今天周末呢。瞧你们昨晚喝成那样,跟鬼似的。”

    我恍过神来,原来我睡在小董床上。阿旺躺在我旁边,还没醒来。

    小董拿下我额上的毛巾,又在热水中拧了一把,盖在我额头上,“你俩好好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餐。”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回想昨晚,不知不觉又睡去了。我隐约见到雪地里有一个背影,长发在风中狂飘,米黄的风衣,墨蓝的……突然又消失了,再看时,她已倒在雪地上向我招手,向我呼救。看清了,是她,独步夕阳。我伸出手,她已经被雪覆盖。于是我在雪地上疯狂地挖……醒来的时候,我的思维格外清醒,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出事了。
(9)
    果然,我的电子邮箱里有一封前天的信件,是她的室友木莉来的,大意是独步夕阳的父母在喀什至乌鲁克客恰提的路上遭遇雪崩,时间恰是我到哈医大找她的那一天。由于当地的地理因素及通讯的落后,消息直到五天后也就我走的那一天才传到哈尔滨。所以我走后,她立即隐入失去双亲的悲痛之中,由于父母的遗体也将于此后一两天落葬,她将于3月29日也就是明天飞住喀什参加告别仪式。为了便于联系,她提供了她们寝室的电话号码。接下去的问题是,她今后的生活怎么办?

    怎么办?事情突如奇来。实际上这件事给我的概念十分模糊,我只是隐隐地,觉得这事儿太大,而且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于是,我告诉他们。

    “她没有其它亲人,应该接她来厦门。”小董说,“这时候她最需要是关怀与帮助。”

    “可是也要考虑一下阿茂的负担。”阿旺道,“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我们可以共同支付她所需的生活费用,”小董估算了一下,“我一千三,阿茂一千八,扣去房租和各自给家人留下的五百,剩两千一,再扣扣房租,勉强还够吧。”

    小董的估算实际上过于理想化,因为根据厦门的消费水平,一千五不够维持四个年轻人的生活。

    “我去做兼职!”我说,“我决定了,只要有六百以上,我都做。”

    “我也做!”小董说,“可她怎么来厦门,还有她的学业?”

    “我去喀什,今天就走,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但可能不能直飞,要到乌鲁木齐转飞。至于学业,向厦门大学申请转学,无论如何都试试看。”

    “我先拿三千给你吧。”小董说着就陶出龙卡,“密码是780301,我的生日。”

    “好,我就去订票。”

    “我去吧,”阿旺拦住我,“这事我做,厦航我有熟人,打个电话就行。”

    第二天,我走出喀什机场,第一个电话先拨到哈尔滨,木莉说晓夕已上了飞机估计也要到乌鲁木齐转飞,所以我先到民航营业处对面的艾提尕清真墓去看看,然后再回机场等待她。后来,伴随她出现的,除了她父母所在的单位的领导,还有的就是一道夕阳,很微弱的却明净的一道残红。她并不知道我会来,所以见到我的那一刻,她木然地站在出口,泪水决堤……望着她,我的泪没有流出来,因为我咬破了嘴唇。

    “别哭,我的晓夕,你别哭,我爱着的夕阳……”

    三天后,我们离开乌鲁木齐直飞厦门,大地顺次展现沙漠、黄土、山林,最后,是大海,集美厦门之间的海湾。下机不久,阿旺传呼我,说小董已在鼓浪屿租了一房一厅的小套房,要我直接过渡。于是,我把她抱进的士,直奔轮渡。

    小屋靠海,视线可及海天之交,风声很大,周围有丛林。从外形上判断,这应该是座老房子,甚至带有一点西洋气息,不远处就是美术、音乐学校。

    小董已做好饭菜,等着我们,阿旺则去抱了一箱啤酒,在小厅里摆开架式准备大干一场。我推着独步夕阳进入属于她的小房间,那个窗口对海,挽着淡紫色帘子的装饰朴素、清新的小卧室。她的小床是新买的,淡紫色床单,淡紫色背套和床架。真没想到小董那么细心,我只是提过独步夕阳喜欢淡紫色,小董就把房间布置得如此贴心。

    晓夕回过头凝视我,是信任,是感激,还有温柔。我无言,我还能有什么言语!?由窗而进的,吹动她的发梢的海风吹乱了我的心。我只能淡淡一个微笑,看着她,沉默。

    阿旺和小董十点钟就回去集美,我们送到渡口止步。回来的路上,独步夕阳见满天的星斗,便突发奇想,要夜爬日光岩——鼓浪屿最高的地方——借着星光悼念远方父母的亡灵。于是,我连推带抱地将她从后山带至日光岩顶。

    “星星是穷人的钻石,”她望着夜空,“也是孤儿的钻石。”

    “爸,妈,”她哽咽着,“我来问候你们了,这是在南方的厦门,远离我们的家乡,也远离你们的天堂。愿你们在那里能快乐,恩爱如故,并继续用你们关爱的眼神陪伴我的每个日日夜夜。我想,我会在这里好好地生活下去,因为他,身边的他,对我很好,除了你们,他是我最亲爱的人……”

    自从独步夕阳来后,我的生命注入更多的内容,我不再是代表个体,而还有她,当然,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责任和更繁重的劳动。现在,我有三份工作,企划、网页制作、吉它培训。为此,我大量删减上线的时间,把精力几乎投在生计之中,另外的时间,我则带独步夕阳去龙舟湖畔看夕阳,推着她漫步在湖畔,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我已从公司的宿舍搬出,住入鼓浪屿,她睡卧房,我睡客厅,我下班回去,总带着快餐,偶尔买些饺子。阿旺和小董来时,会耆侈买些炸鸡和葡萄酒。

    转眼七月到了,厦门的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我从此正式告别了校园的红墙,告别了十几年的求学时光,也告别了年少时的奔放与轻狂。走的时候,男生女生都哭成一团,酒醒时分一挥手,也许就是一生的感叹!隔壁班的小芹在离别前和我聊了一阵,她说以前的事都太天真,并问我还记不记得大一的事。我说当初真是苯至极点,她则摇摇头说,那是没有缘份,但她希望我多年以后还能记得她,毕竟她在青春岁月中,暗恋了我整整两年。

    坐在龙舟湖畔,我回忆着大学时光,感觉那是淡蓝色的,哼哼校园民谣,拨弄着琴弦,所有的欢笑和泪水都如同音符,伴着南熏楼的晚钟,飞扬在风轻云淡的天色下,然后渐渐地飞逝在夕色之中。毕业前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有些特别,但和多数人一样,基调都是灰色的,同样地焦灼、同样地心慌、同样地无奈、同样地感叹。现在的我,日子不再蓝色,也不再灰色,而转入无色,因为太多的情绪和太多的烦杂都汇入心中,综合而成的是无色。当然,无色不是麻木,因为超载的劳动量和对她的责任时刻都是心中的一个矛盾,尖锐地擦出火花。这么说也不想表明我厌倦这种生活,相反我乐于为她奔波,可我想我们应该生活得更好。我还正在筹集一笔费用,留着给她做手术,我想总有一天她要站起来,和我共步夕阳。

    她常常把我的脸拥在她的胸口,说我的脸越来越没有血色,还有越来越浓的黑眼圈。每次我都说没事,她也只能紧紧地抱我,而今天,她再也藏不住了。

    “阿茂,别再做兼职了,我知道你累得不行了,一个人哪能做两份工作?!”其实,还有一份工作我是瞒着她的。

    “没事啦,你看我体壮如牛,正是青春好年华……来,看看今天我买什么回来……”

    “你辞掉一份吧,为我,好吗?”她严肃地打断我。

    我做了一个轻松的表情,“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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