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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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我死命地挣扎，发出挣扎声。
“什么事？”警官听见响动转身。
狼若无其事地老实地坐着，我的五官却早已经变了形。
“没……事！”我只能哑巴吃黄莲。
“算你狠！”我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吞进肚子。
我刚说完，狼就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之后，往我的脸上喷着浓烟。
我呼吸困难地咳嗽，用力扇着迎面而来的有毒气体。
这家伙的表情……太可恶了。
“你们……谁是张严？”一个警官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我是！”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都诧异地看着对方。
“是严肃的严！谁是啊？”
狼回答。“我是！”
“和我走吧！你有家人来了！”警官打开一边的手拷，带走了他。
真是不可思议！这是什么世界？这种人竟然和我有一样发音的名字！对我真是一种污辱！
过了没多久，我也被松开了手拷。
佐浩和琴琴带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子来了警局。
“豆芽！你没事吧？”佐浩问。
“我没事！”我笑笑。
琴琴拉着那个我不认识的男子上前。“豆芽！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搞成这样！都是我不好！”
“你……好！我……才是……那个你要修理的人！”陌生男子吞吞吐吐地对我说。
我用可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然后哑口无言地笑了几声。
“对不起嘛！我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于是就……”琴琴愧疚地猛对我作揖。
我用最快的思绪理清了这团乱线。意思就是说……我扁错人了？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想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乌龙可摆大了！”佐浩唯恐天下不乱地笑个不停。
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不笑就是了！”佐浩努力控制不笑的样子让我看了更加难受。
我今天是犯了太岁是不是？怎么会这么倒霉？！头痛死了！
正头痛的时候，警察和那个张严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完蛋了！他可不像会轻易放过我的样子！
“你们可以走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这样吧！”警官开口，“以后不要再冲动了！都回去吧！”
“不好意思！谢谢！”我难堪地都想钻地。
“不客气！”警官说完之后走开。
我是不可能和这样一个人叫相同发音的名字的，于是那一秒便决定称呼他为狼严。
狼严用一种可以把我红烧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件可笑的衣服还是玩具什么的。
别看我！别这样看我！虽然我是打错了你，但是这也算是天意吧？从另一方面看我也误打误撞地替天行道了不是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吧？所以，不值得同情！我在心里打着鼓，拼了命地想装失忆。
“喂！豆芽！你下手也太狠了一点吧？怎么把人家搞成这样？”佐浩看着狼严惨兮兮的脸，蹭蹭我的手臂，发出惊叹声，然后捂嘴笑。
我白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闭嘴！”
“十分感谢你今天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给我！感动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狼严讽刺地说。
“不用客气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啊！”我傻傻地笑开来。
“是你别太客气了才对！”狼严淫笑了几声，“我们这么有缘！一定还会遇到的！到时候，我再十倍地报答你！”
“对不起拉！我给你道歉！”我退一步说。
“道歉？那下次我也好好报答你之后再和你道歉？”狼严冷冰冰地说。
“喂！”佐浩插进来说，“都这样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要不……我也让你打几下算是扯平？”我再退一步说。
“打你？我不想脏了我的手！我不会为了你这种人降低自己的身份！”狼严说。
“什么？你这个人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话？”佐浩发出不可思议的轻笑。
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起来了？还真的以为我做错了是不是？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是因为我大方才给你道歉的！像你这样只知道危害这个社会的人渣，就应该教训！我可没有做错什么！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还是有天理的！”我直起腰来说。
“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了！拜托你下次要撒泼地话，先搞清楚状况再下手！明白吗？下次再看见你地话，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吧？”
狼严说完，气馅嚣张地扬长而去。
气死我了——！竟敢说我撒泼？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摆个小人阵，好好地打一下小人！
这个世界……真是各种各样的人无所不有。这么讨厌的人，我倒还是第一次见！
明知道是一种罪过，但是我还是要诅咒他“出门就被车撞死”！
明白了吧？仇家就是这样结下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善哉善哉！
第二章（4）
　　　　宽容是一种美德。但有些人和事是不能轻易被原谅的。
比方说……李思琴和这个一直藏头露尾的家伙。
深夜十一点，审问进行中……
台灯临时客串我的审问工具，灯光打在“罪犯”的脸上，气氛阴沉。
“姓名？”
“孙……明！明天的……明！”
“性别？”
“啊？”
“啊什么啊？回答！”
“男！”
“年龄？”
“25。”
“职业？”
“在……广告公司上班！”
“被打了？”我看着他还留有五指印的脸，问。（八成是被李思琴这丫头打的！）
“没……有！”
“豆芽！别这样嘛！你听我说其实……”琴琴在一边干着急地看着。
“庭警！出于受害人和犯人之间的特殊关系，现在禁止受害人发言！”我对陈佐浩说。
“遵命！”陈佐浩配合着我，用手捂住琴琴的嘴。
“孙明是吧？孙先生！我到咖啡厅的时候你在不在那里？坦白从宽喔！”我假笑地问。
“在！我在！”孙明回答得爽快。
“你在是吧？”我原来如此地笑着，转头看了看琴琴，“牺牲朋友救爱人？好伟大！真让我感动！”
琴琴眼神闪烁地东张西望，又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都是我的错！不关琴琴的事！你要怎么样我都愿意承受！”孙明大义凛然地对我说。
我可没有忘记他对琴琴做的那些事。“你这副样子……真的是让我……很不爽！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该你这么伟大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我……”孙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你这人会不会有点太可笑了？”我义愤填膺，越说越火大，“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你觉得李思琴是一个可以被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大脑，可以任由你玩弄？
“还记得你是怎么对她的吗？如果你已经忘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玩弄了她的感情！诈取了她的钱财！最可恶的是……你还不负责任！让她一个女孩子可怜巴巴地去医院里打胎！你还是男人吗？这么低级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个人吗？怎么连一点人性都没有？
“你现在算什么？装什么后悔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以你这样的恶劣行径，应该自己了断！你怎么还有脸再出现在琴琴的面前？又想再来一次是不是？要玩是吧？我陪你玩！玩到你高兴为止！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知道吗？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让琴琴承受这样的痛苦！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我的拳头在桌面上敲了又敲，激动地吼着。赫然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客厅里安静了。我怒视着面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沉默中的懊悔。可这样的忏悔会不会来得太晚了一些？
“豆芽……别说了……”琴琴的声音哽咽着。
“我……想后悔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但是……我不想抱憾终生！我真的……很爱琴琴！我不想再错下去了！我愿意用尽一切办法来弥补！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孙明的声音颤抖着，乞求地看着我。
“弥补？你觉得你弥补得了吗？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孙明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存折。“这是我从琴琴那里拿的所有的钱！我已经全部都追回来了！一分都不少！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通过感情来骗琴琴的钱！我是因为真的爱她才和她在一起的！请相信我！”
我拿过存折看了一眼，放到一边。“这是你应该归还的！是应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琴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孙明眼睛红了几圈。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撒谎。浪子回头金不换不是吗？我们也有可能会犯错！
“琴琴……你……还想给他机会吗？”我转头问琴琴。
琴琴不说话，看上去很难过。
缘分未尽！我明白了。
“把眼泪擦干净！一个大男人这样多难看！”我扔纸巾盒给孙明。
“对不起！”孙明慌忙地擦着脸上的泪痕。
我站起来拉过琴琴和孙明，把他们推到一起。“好了！审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完，我拉着佐浩往院子里走。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豆芽！我想问你……”佐浩说。
“问什么？”
“你……的手都不痛吗？你什么时候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
“手？”
“对啊！你的手看上去肿得像猪蹄啊？你都没有感觉吗？”
“好痛啊——！”
我们都要记住！宽容是一种美德！
不过，我的手真的好痛！痛死了——！陈佐浩！你干嘛提醒我？手肿成这样，我明天可怎么去上班啊？
好人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呀！
说起上班，我就会没来由地想起我的上司。
他是一个体形宽广的中年男人。无论是紧张、清闲、还是开心……他都会不停地流汗。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满头大汗。
所以，他总是纸巾不离身，习惯性地擦汗。
每天在办公室里见到他，我都会觉得他很辛苦。于是每天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早上好”，而是“主任！你该减肥了！”
幸好，我们的主任是一个好好先生。要不然以我这样的问候方式，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因为身边的相熟的同事陈姐和小吴是这间公司出了名的包打听，所以我总能第一时间听见很多绝密的内部消息。
“裁员——？！”
洗手间里，我的音量可以冲破云霄。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陈姐捂住我的嘴，说。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陈姐小心地看看旁边。“我听董事长的秘书说……我们公司这两年一直在亏损中呢！”
“你们和董事长的秘书什么时候熟起来的？”我诧异地问。
“我们可是消息员耶！当然要各方面都打通关系了？”小吴和陈姐不言而喻地笑起来。
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我无奈地摇摇头。
“反正大家这段时间要小心了！千万别犯错！要不然啊就要去买份求职报纸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想早上和主任打招呼的情景，总觉得主任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难道……？
不会的！不会的！可别自己吓自己啊！
“发什么呆啊？走了！”小吴拍拍我的肩膀。
“喔！”
回到座位，我老是觉得背后凉丝丝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小张！？”正想着，主任庞大的身躯出现在我的身后。
“主任！”我傻笑着转过身去，“什么事？”
主任用手巾擦着汗。“你知道那个前台接待的小美请假了吧？”
“知道！”
“等会儿呢……公司会来一个贵宾！你先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帮个忙接待一下！”主任温柔地可以杀死人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冷颤。
“可是主任……我……不会接待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