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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情在不能醒000-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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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哈顿开这种小店,基本上是赚不了什么钱的,可能光是店租成本就划不来了,不过赵紫绶似乎也不太缺钱,这间店是她先生投资的,那个无法正名的「老板公」似乎担心,若不给妻子找点事做,哪天她带着儿子就跑了,所以可想而知,不管这家店再如何亏损,那位章先生都会全数吸收下来。   
成萸后来才知道,原来章柏言就是美国一家极有名的香料公司老板,以赵紫绶的背景,大可不必出来抛头露面才是,不知为什么跑出来开一间不起眼的小艺品店呢?   
话说回来,自己不也是名雕刻家符扬的前妻吗?若说给外人听,这个身分应该代表着巨额赡养费吧!符扬当初透过律师,是有意思给她一笔钱,但是她不太想再和符家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经济上的。   
「谢谢光临。」   
成萸替一位客人结好帐,卖出一条她自己绣的丝质围巾,送完客人之后回到旁边的小圆咖啡桌。   
「来,宝宝,我们刚才念到哪里了?」她亲亲小戴伦的嫩额一下,柔软的长发拂过他脸颊。   
「没有宝啦!」小戴伦顿了顿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叫错了,戴伦不是小宝宝,戴伦已经五岁了。」她忍不住亲亲小可爱。   
「半!」戴伦得意地强调。「五岁……」他举起左手的五根小胖指,想一想,又举起右手的一根食指,可是食指太长了,比来比去,食指换成拇指,因为拇指比较短。「「五」跟「半」喔!」   
「啊对不起,是五岁「半」!五岁半是很大很大的年纪了。」成萸看着小戴伦认真的模样,真是爱入心底。   
「姨,什么是「马烦」?」初秋一到,小家伙又开始被他娘包成毛线团了。   
「麻烦?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字?」她微微一怔。   
「就是啊,昨天爹地弄很漂亮的花,然后那个蜡烛啊,还有那个那个就是很多东西吃,然后就吃饭啊,然后妈咪说不要,爹地就很难过。然后我睡觉的时候就问妈咪,为什么爹地难过,然后妈咪说什么「马烦」啊!」   
一听即知,章先生昨夜的求婚必定铩羽而归了。   
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若章先生知道,紫绶正是因为看到他求婚的手笔,想到哪天若是再和他结婚,场面铁定只有更隆重更麻烦的份,所以头皮发麻地回绝了,他大概会落下英雄泪吧!   
成萸忍住笑,摸摸小戴伦的头发,准备助他父亲一臂之力。   
「怕麻烦的意思,就是希望把事情弄得很简单,这样你懂吗?」   
「噢。」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要记得跟爸爸说,一定要记得哦!」她拉起小朋友的手,温柔要求他跟着自己说一遍:「妈妈怕麻烦,越简单越好。」   
「妈咪怕马烦,简单好好。」小戴伦快乐重复。   
「对,你今天晚上回去,就这样跟爸爸说。」   
「好。」   
「不要忘记哦。」   
「好。」   
结果这浑小子到了十六岁那年才想起来……   
叮铃!门上的风铃再度响起,老板娘回来了。   
「成萸,不好意思,让你当了一个下午的保母。戴伦没给你惹麻烦吧?」赵紫绶脱下外衣,挂在门旁的衣架上,清丽的容颜满是歉然。   
「没有,我们一起念了好多故事,又堆乐高积木,对不对?」成萸又亲了小戴伦一下。   
「真是抱歉,他的保母临时有事不能过来带他,我只好麻烦你了。」赵紫绶还是直道歉。   
「没关系,你的检查结果如何,一切平安吧?」   
「嗯,孕期满四个月了,今天的超音波已经可以看出胚胎的形状。」赵紫绶微笑点点头。   
「宝宝是男生还是女生?」她好奇地问。   
赵紫绶看儿子亮晶晶的大眼一下。「抱歉了,两位。我答应孩子的爹第一个一定先告诉他。」   
两位听众登时发出不平之鸣。   
「对了,我绣的手帕剩下两条而已,家里还有几条新绣好的,我明天再带过来。」   
「好啊,最近几个月销路最好的似乎是你的绣品,我还在想,等过一阵子生意稳定一点,你可以在店里开小班教学呢!」赵紫绶大方地点点头。   
「到时候再看看吧。」成萸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她并不是很有自信。   
一开始,她只是心血来潮,经过赵紫绶的鼓励才把自己的绣品拿出来寄卖;本来是不存期望的,孰料最近几年,西方世界吹起了中国风,她绣的丝巾啦、手帕啦、衬衫啦竟然卖得相当不错。当初学湘绣只是当作一种兴趣,绝未料想到,有一天真能拿它来营生。   
「对了,我刚才遇到我小叔和他男朋友大卫——」赵紫绶突然说。   
「就是开室内设计工作室的那一对?」   
「对,室内设计是大卫的专长,查尔斯只是帮他管行政而已。总之,他们工作室最近承接一个新艺廊的开幕酒会,对方好像要求把现场布置成东方调,最好能有一些刺绣之类的,大卫正在发愁找不到人。我一听,刺绣,那不是你的专长吗?就请他们有空到店里来找你谈谈。」   
艺廊?成萸下意识想找借口回绝。   
「那是什么样的case?规模会不会很大?我学刺绣只是兴趣而已,不晓得自己的能力够不够。」   
艺术曾经是她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然她一直以来扮演的身分只是陪客。五年前和符扬分手之后,她几乎是刻意地隔绝自己碰触到任何艺文资讯的机会。报纸一送到手,直接把艺文版抽掉;电视一播到艺文节目,立刻转台;走在街上,看到艺廊便低着头快步通过;连哥哥打电话来时,她都不愿他提。   
她完全不知道符扬现在人在哪里,过得如何了。她猜想,他应该还待在英国吧!   
说是恨是怨吗?倒也不是。符扬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他们的分离,只是环境塑造性格,性格造成命运。   
不恨不怨,却痛。无论愿意与否,符家在她成长过程都占有极大的比重,她不是无心无情的人,即使对于去枷断锁的渴求胜于一切,硬生生的割舍,仍会疼痛。   
于是她刻意放空,不去碰触心头的这块禁地,起码现在还不能够。   
当年决裂之后,台湾她是不想待了,英国也不能去,想来想去,只有和大学同学一起来到纽约。   
这五年来,说不上大富大贵,但她一直有工作做,日子安安定定,最重要的是,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可以全然的做自己。不必压抑性情,不必应承任何人,不必再接受别人硬施加的好,心态上全然的解放。   
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成萸,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   
「只是谈谈而已嘛,他们在中国城也看过几位妇人的绣工,不过嫌那些作品太老气了,不够有现代感。你既懂刺绣,年纪又轻,或许跟他们聊得起来。」赵紫绶委婉地说。「就当帮我一个忙吧,查尔斯他们正焦头烂额呢!」   
紫绶是好意介绍一份外快给她,她这个受惠者倒显得不领情了。   
「嗯……那就谢谢你了。」成萸轻声说。   
后来大卫他们与她直接约在那间艺廊碰面。令她意外的是,连艺廊的老板都来了。   
老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英国女人,棕发棕眼,五尺二吋,长得有点圆润,虽然不算美人,却给人家很舒服的感觉。她的脚步仿佛永远停不下来,灿烂的笑容看起来精力充沛。   
「你称呼她为拿破仑女士便成了。」查尔斯笑着为成萸介绍,似乎和这位老板很熟。   
「别理他,我叫费欧娜!」费欧娜用力抓住她的手摇了两三下,便四处确定进度去了。   
「距离开幕式还有四个月,你们工作室得等工人装潢完才能进场,真的来得及吗?」看着这一地狼籍,成萸真是怀疑。   
艺廊还在装潢,里里外外都是工人,角料、石材、电线等等堆了一地都是,空气呼吸起来都充满木屑和水泥灰,不过华丽的内装是隐隐看出雏形了。   
「我们只负责开幕展示会的现场设置,所以事前两个月进场差不多就够了,倒是你的部分需要多花一点时间。」大卫温和地说。   
「我刚才看过你带来的样品了,坦白说我很喜欢。我们的开幕展非常具有东方色彩,我是希望在每一个作品底下或后方的垫布,能够用一些简单高雅的中国刺绣来衬托。」费欧娜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回来,捱回她身边。   
「你们大概需要几件绣件呢?有没有指定的材质和花样?」成萸仍然不习惯和陌生人太接近,不觉悄悄地退了半步。   
唉,怎么会有人这么「女人」呢?费欧娜不禁想。看她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讲没两三句就脸红一下,唇笑一下,看起来既娇柔又婉转。如果自己是男人,也要心醉了。   
两个女人大略交换一下资枓,结果手帕大小的绣花垫布大概需要二十三条,一公尺的长幅大约五条。这是很重的工作量,又只有四个月的准备期而已。幸好这些绣件是拿来当背景的,并不需要全绣满,只需在角料绣上一些花朵纹路。   
「——大致的数量是如此,至于要绣的内容和细节,我另外再找时间和你谈,我得先确定那位主角大爷有没有什么意见才行。」费欧娜说完,叹了口气。   
符扬向来讨厌珍恩的粘人劲儿,自己实在是分不开身,只好让妹妹去叫人,待会儿他大爷一到,脸色不知又要黑成什么程度了——这还得他大爷真的肯到!   
「我能不能请问一下,您开幕首展打算推出哪位艺术家的作品?」成萸捺不住好奇心。   
「噢,他是一位重量级的雕刻家,目前在全世界都有相当高的知名度。我妹妹珍恩,也就是纽约分店的店长,现在应该正和他一起过来。」费欧娜开朗地一笑。「他的名字叫「符扬」。」   
五、雷、轰、顶!   
符扬?怎么会?她还没准备好和他重逢……成萸满脸雪白,慌乱填满她的心。   
对了,符扬要来!她直觉反应就是立刻扭头离开。   
「对不起,我刚想起我还有事……」   
来不及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大踏步踩入玄关。人未到,在场众人便先感受到那雄霸的气焰。   
「不是我爱吵你,是姊姊叫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带过来。你自己也说你想先看一下环境的嘛。」金发貌美的珍恩在男人身边跟前跟后,低下身段讨好。   
「你们两个就一定要选在我连续三十个小时不睡的时候,办这种鸟事吗?」符扬眼黑眉也黑地低吼。「至于你,费欧……」   
一瞄见经纪人面前那怯生生的俏佳人,他蓦地住口,利眸先不敢置地张大,再慢慢眯紧。   
老天,这是怎么样的缘分?她和他,非但又兜在一起,这一次,她仍然在他的手下讨生活。   
以前符扬和她的日子过得很低调,连他师父和旧经纪人都未见过她,所以在场应该无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成萸先把目光移开,装做不认识他。   
「哼。」符扬突然挑了下嘴角,低沉的声音拉得长长的。「看来今天客人不少。」   
他变好多,却也变得不多。   
变的部分是外表。他竟然把头发留长了!成萸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符扬会留长发,他以前总是嫌留长发的男人娘娘腔。可是这个发型,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娘娘腔。   
他用一条简单的发带将直硬黑发缠在脑后,露出严峻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比她记忆中更黝黑、危险,也更英俊。   
不变的是张狂的神情。那种强烈的孤高与自信,似乎永远粘附在他身上,一站到人群中间,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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