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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格子女郎-第8章

小说: 花格子女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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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习惯了。” “她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你不回去,丽莎怎么办?你要她也跟着你在这里受累?” 阿诺无言地看着丽莎眼眶下厚厚的阴影—— “先回去吧!” 那这里就麻烦你和绕月了,如果绕月累了——“”我会带她回去的。“”对了!你刚刚回去的时候不是说要打电话回去吗?他们……“ 飞扬垂下眼,凌家二老都希望她和绕月可以赶快回去,不要留在这个地方趟这趟浑水;可是看这个情况,绕月是绝不可能跟她回去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什么,我爸妈会尊重绕月的决定,她既然不想回去,那我们也不会强迫她的。“ ”真的?!“

阿诺开心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凌飞扬笑了笑点点头。“真的,你安心回去吧!

我不会趁你不在时把绕月偷走的。“

“谢谢!”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感到悲伤——阿诺带着丽莎回去之后,飞扬走到绕月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绕月那双没有表情的脸。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认为绕月其实和一般人无异;她也会悲伤、痛苦,只不过是她并不像一般人样那么容易表达自己的感觉而已。

现在的绕月悲伤吗?痛苦吗?她是那么的爱冷若磊,可是……可是她又怎么会懂得这世界的错综复杂?上天给绕月最纯真的心灵,那是一种难得的恩赐;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最严厉的处罚?

“他会死吗?”绕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个头面对她。

“当然不会。”飞扬握住她的手。“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可是到了一定时间,人还是会死,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现在。如果是的话,那就表示他不能再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了。”

“是我害他的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她讶异地摇头:“没有人害他!克司勒的身体不好,他生病了,不是任何人害他的!”

绕月黯然地垂下眼。“可是如果那天我去睡觉,他就不会那么累了对不对?

说不定那样他就不会生病了?“”傻瓜。“飞扬苦笑。”那天他很高兴啊?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了,而且他过得不快乐,那天也许是他过得最快乐的一天,如果他一直都那么不快乐,那不是很惨吗?“

“阿诺很难过。” “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 “我们必须回台湾了吗?”

飞扬无言,绕月看得出来她的心事,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绕月!”

她们全都愣了几秒钟——冷若磊沉默地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他那漆黑的身型像一道阴影一样笼罩了她们的眼——绕月怔怔地注视着自己思念了几千次的他;她半张着唇,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竟——没有泪水。

在这么多人之中,绕月是最懂得所谓“爱”的人。

她或许在言语上出奇的沉默,但是她对爱的感觉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来得敏锐,而且更知道该如何表达。从绕月身上,我看到爱的最原始面貌——不需要饰、虚伪、矜持、迂回转折,当然也没有所谓的矛盾和失措。

在绕月的心里,爱就是爱,那么简单明了,根本不需要考虑!或许这对某些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没有经过过滤、筛选的爱情似乎显得有欠周详,毕竟这是一个功利社会,贫贱夫妻百事哀,更何况,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只是,那些对绕月来说都不存在——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只是绕月所爱上的我却无法回报她以相同的爱情——不要以为我不曾努力克制过这一切,我知道我和绕月之间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我也知道终有一天我必须在绕月和仇恨之间做个选择;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试图克制自己的感情、克制绕月的感情,可是爱情一但发生,就自有其生命,根本不受控制!到后来,我终于还是得宣告投降——那么于事无补的一段挣扎!我曾对绕月说过希望有一个孩子,没想到这句话绕月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她或许也略略明白我对凌家矛盾痛苦的感觉,所以即使在最快乐的时候她都谨守着不说话、没的原则,我却从没想过绕月是不是也会感到痛苦?当所有的快乐悲伤都只能藏在心里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感到痛苦的吧?没有泪水的人就不哭吗?多么可笑的想法!

当我必须离开绕月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泪——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罪大恶极的人!明明知道会对她千万伤害,我却无法改变这一切!那种无力感让我深深痛恨着自己!如果我连我最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那我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绕月不知道什么叫做“恨”,或许她若恨我我会好过一些;但正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痛恨一个人,所以我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离开她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苦刑——

第五章

“感谢天主赐我衣食、感谢天主给我们这么丰盛的一餐,阿门!”长桌前看起来严肃无比的老太太威严地低着头祈祷,长桌旁的孩子们在祈祷词说完之后偷偷瞄着她:她终于抬起头来——“可以开动了。”

朱茵笑着推他。“你的面子很大呢!今天是我所听过最短的祷告喔!”

“朱茵。”院长威严地看了她一眼。“吃饭。”

“知道啦!”朱茵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其他的孩子们全都偷偷笑了起来。

端木秋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怎么也想不到朱茵请他吃饭的地方竟然会是一所孤儿院!

刚来的时候,他还真的以为是个玩笑,朱茵这么活泼动人的女子说什么也不可能是出身于孤儿院的!可是看到院里的孩子们对她那种亲密的样子,和院长看到她时脸上那种宠溺的笑容,他却不得不相信了! 到了这个地方,朱茵如鱼得水,她似乎很能适应各种环境,不管是什么情形都能掌控自如。 “我听朱茵说端木先生是一位年轻企业家?”

端木秋愣了几秒钟,连忙摇摇头。“不是什么企业家,只是做生意的而已。”

老院长微微一笑,那笑容软化了她脸上僵硬的线条,看起来竟有些和蔼——“年轻人谦虚是美德。不像朱茵,她做什么事都是急急躁躁的,没有丝毫美德可言。”

“什么嘛!”朱茵立刻抗议:“谁说我急躁?我是求好心切!

那也算美德的一种啊!“”莽撞冒失算是哪一种美德?“

朱茵嘟起唇瓣,仍然一脸不服气。“院长和其他的爸爸妈妈一样,总是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好。” 老院长斜睨了她一眼。“是啊!我宁愿用你去换十个安静的小朋友。”

“来不及了!”朱茵俏皮地笑了起来。“现在我太老了,没人要这么老的小朋友的。”

“所以有点遗憾。”院长挑挑眉应道。

“是啊!真是遗憾喔!”朱茵皱皱鼻子,很可爱的笑着——“院长每次见到我都要头痛好几天,可是见不到我又会心痛如绞,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端本秋微微一笑,看到她们的样子,很难不想起自己当年在育幼院所过的那些日子——为什么那时候他会有那么多的怨恨?成为一个孤儿真的是那么槽的一件事吗?

失去了原来的家庭总是遗憾的,可是看着朱茵那种活泼开朗的神气,他却又觉得其实那也并不是那么糟糕的——饭过后,院长和其他的小朋友站在院门口向他们挥手道别,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美丽的笑容——“很意外吧?”朱茵在车上笑着问道:“没想到我会带你到这个地来吃饭对不对?”

“是没想到。”端木秋点点头;突然对她无比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到孤儿院来的?”

“嗯……”大概是八岁的时候吧?“

“八岁?那你原来的家呢?”

“家?”朱茵笑了笑。“我原本就是没有家的,我妈妈是个流浪街头的女人,在我八岁那年之前,就我记忆所及,都是在街头流浪的。”他讶异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朱茵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么意外?很奇怪我怎么还这么活泼是不是?其实惨的人才多呢!如果每个惨的人都郁郁寡欢,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太无趣了吗?更何况我还算是幸运。万一我一直都跟在母亲的身边,说不定现在流浪街头的就是我了!”“一点也不觉得遗憾?”

“有什么好遗憾的?”她理所当然地摇头。“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在这里长大、念书,完成我自己的理想,我并不觉得一个环境对我会有什么好处,说不定换了环境我反而做不到我现在所做的了。”

端木秋无言地注视着她;她看起来对自己所遭遇的都只有感激,丝毫没有怨恨!她之所以能活得这么坦荡无惧,是因为为她根本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一个人如果并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幸,那么天下还有什么可以打倒她的?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在那张活泼快乐的面孔下所隐藏的竟是这样一段辛苦的岁月——“你干吧?”朱茵瞪着他。“为什么这样看我?同情吗?

我警告你喔……“”不是同情,我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只是觉得你过了一段很辛苦的日子而已。“

“你也是?”

他涩涩地笑了笑。“我在孤儿院待过一年,后来才被我现在的父母所收养。”

朱茵讶异地看着他。“真的?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事事都顺心如意,连重考都不用的那种人呢!”

“岂能尽如人意?”

“但求无愧于心是不是?‘’朱茵又皱皱鼻子。”你说的话真有是够八股的!

“”去过纽约吗?“在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话已经说出口,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朱菌愣了一秒钟,立刻反应——“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端木秋眨眨眼。为什么要改变?他左想想右想想——突然笑了。“三秒钟时间到。”

朱菌欢呼一声!“没去过,不过就快要去了!”

想过很多次关于再见面的情形;也许会热泪盈眶,也许是个热烈的拥抱,可是那些却都役有发生,他们竟是相对无语“你看起来很累……我送你回克司勒家休息好吗?”

凌绕月愣愣地看着他,从见面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愣愣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确定什么似的眼神。

冷若磊不由得垂下眼;面对绕月,他的勇气竟然消失无踪!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如何解释自己心里那无尽的痛苦和矛盾?

昨夜梦里见到父亲那张憔悴、死灰的面孔,梦里父亲的脸上有双血红含怨的眼睛——一直听到大姨临死前那一声声尖锐疯狂的呼喊——“凌龙兴”‘是凌家的人害死你们的父亲!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是凌家的人害死了我!“冷汗一次又一次浸湿了他的衣服、寒冷了他的决心!

十年了!这十年来他日日夜夜被梦魇所折磨着,无时无刻都能看到父亲和大姨那种含恨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像是临死的人一样乞求着一线阳光——速死也好、得救也罢,什么都可以,只求能脱离这样的折磨!

看到绕月——像是看到阳光,却也像是看到断头台——他的勇气……消失无踪……

“为什么……”绕月困难地开口,眼里没有泪水,却有无止境的悲伤!“不要我?”

为什么不要我?

他僵直的背脊挺得仿若石雕,无言……心痛——“为什么?”绕月怔怔地注视着他。为什么呢?他们所说的话她全都听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说那些复杂的话?做那些复杂的事?她不能理解。原以为若磊是唯一不会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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