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魄-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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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在蓝魄的注视下微笑；那个微笑同样让晶净错愕——那是在千夜失去他的小皇后之前的笑。千夜和蓝魄之间似乎流动着奇怪而暧昧的空气；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得让人不安。
〃投纸飞机？〃
〃是呀！〃蓝魄笑着；〃有人告诉我的；只要把烦恼和着飞机一起抛出去烦恼也会跟着飞走的！〃
〃这是什么缪论？烦恼如果这么容易就走了的话也不是什么真的烦恼吧？这么矫情一听就知道是哪个傻蛋用来骗无知少女的把戏；〃千夜眼中含着无尽的笑意；〃我聪明的蓝魄你不会也被骗了吧？〃
投纸飞机在无数难熬的夜里陪伴着蓝魄到天明；而这个是和蓝魄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言欢教的。千夜这么说蓝魄自然气得七窍生烟；她刚要反驳千夜又这样问；她突然想起言欢和墨儿的对话一时间她都分不轻到底言欢说的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话。
千夜一直看着她；直到看见蓝魄双眸中水雾浮现。
〃蓝魄；〃千夜叫她的名字时贴近她的脸；蓝魄在感受到千夜的呼吸时呆住了；她痴痴的看着千夜的脸的样子很傻；傻到千夜忍不住笑场；他拿掉蓝魄头上的树叶后离开。〃你以为我要吻你吗？〃
蓝魄脸一红；然后摇头。
〃蓝魄；你学会骗人了哦！〃
蓝魄听罢脸更红了；她咬唇。
〃那个不是骗人的！〃
〃恩？〃
〃纸飞机那个没有骗人！〃蓝魄咬牙；她生硬的说着。她的样子倔强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
〃你想说的是那个教你投纸飞机的人没有说谎吧？可是不是连你都不相信他吗？〃
〃千夜；你不知道那个叫风色的孩子有多可爱；他对我有多好；只是因为我说了一句喜欢夜明珠他就将整座皇城的夜明珠堆满我的房间；只是为了得到我的一句赞赏；让我抱抱他而已——这样的孩子不管任何人伤害他我都不能原谅；可是；言欢他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那个孩子；可是他还是仍由着独孤傲杀死他；这样子这样子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能怎么办？〃
〃蓝魄；你忘了吗？好人都不长命的——所以还是做回那个自私自利的人吧！你看你只是比较喜欢那个叫风色的孩子就遭了金族的追杀；只是想说句实话就受到天下人耻笑成为众矢之的；何苦呢？〃千夜笑了。〃现在变成这样还只能跟我这个马上就要被天下追杀的水族之王；是生是死也难说还是在那个言欢身边的好；至少他可以保你安全；无忧无虑。怎么样？我可以帮你哦！〃
〃坏蛋！〃
〃什么？〃
蓝魄咬着下唇说：〃坏蛋；大坏蛋；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去了；你还这样说你明明知道你还说！〃
蓝魄的话让千夜觉得有必要让似乎因为时间太长而忘记他的手段的蓝魄好好回忆一下那些什么先给一巴掌；或者是拧断手臂；或者是饿个十天半个月的诸如此类的〃办法〃；可是；这样子的蓝魄千夜又不由得觉得亲近；觉得珍贵。
他叹息；然后说：〃好了；我不说了！〃
蓝魄听到的时候真的吓到了；她这样耍性子的时候其实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并做好了被打的所有准备；然仿佛是幻觉一样；千夜还是没有生气。可是这样子反而比千夜生气更让蓝魄担心无数倍。千夜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怎么了？蓝魄因为一点头绪也没有所以更加慌乱无助。
千夜回头看着天空的时候；四周是飞舞的树叶沙沙做响；在木族的圣树上鸟儿奏着天籁之音；一切都太静；太美好了；很奇怪的；蓝魄是在千夜身边才真正意识到这份美；可是；蓝魄却又避之不及。
〃千夜；我们我是说你还想留在木族做什么？是要杀。杀那些人吗？〃
〃在这么美丽的地方想着杀人可不好哦！〃千夜浅笑；〃反到是你；你想怎么办？费尽心思的从我手中逃开；可是现在又笨笨的只能在我身边了；你想怎么办呢？〃
〃我想在你身边。〃
蓝魄张开嘴；却说不出这种话来。或者连她都不清楚这句一直萦绕在自己心中的话有没有改变。蓝魄低垂着头；她想要把所有事都告诉千夜甚至想要将那夜她委身于言欢的事都告诉千夜。
可是蓝魄毕竟是一个凡人；她不敢！只是假想的千夜一个鄙视的目光就让蓝魄丢盔弃甲；弃械投降！蓝魄牵动着嘴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还是这样？一点也没有变！〃
不对！我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从头到脚！蓝魄苦笑；没有答话。
千夜站起身；说：〃我要去逛逛；你陪我吧！〃
千夜拉住蓝魄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黑夜中撒在蓝魄身上的月光一样。他还是一样；一样的率性而为；一样随心所欲。
〃千夜；你不怕我爱你了吗？〃
千夜奇怪的回头；他的手仍然紧紧的拉着蓝魄；表情却迟疑得让蓝魄心都揪紧了。〃你爱的不是言欢吗？〃
千夜的手一点一点松开的时候蓝魄立即反抓住他的手。她看着千夜的目光终于清醒；然后说：〃是呀；你说的对！我喜欢的是他；千夜；真的是他！〃
这一刻千夜像孩子一样露出天真无邪的笑。他温柔的握住蓝魄的腰然后飞了起来。蓝魄在千夜怀中；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和言欢的关系会成为她和千夜的保护膜；让他们可以这样亲密的说话。相处。
蓝魄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说；只是千夜眼中一瞬间射到蓝魄心中的绝望吓到了她；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就脱口而出。
蓝魄知道千夜每夜都会因为自己的杀戮而被噩梦缠绕；知道他是不想杀人才带上那个让人不适的面具；知道他是怎样每夜叫着他死去爱人的名字——就是因为知道蓝魄更加无法不这样说。也许；在千夜的心中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可以对一个人好吧？就像他从前毫不犹豫的对所有他愿意对那个人好的人好一样的心态；可是当对方眼中向千夜射来〃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时；他脑海中就立即会有一道光告诉他——不行！绝对不行！
所以只有为别人痛苦着的蓝魄可以是不是？她见过自己最残忍的那一面；知道自己不可以去爱任何人；最重要的是她爱着别人！
蓝魄突然意识到；当她认定千夜是她的浮木紧紧抓住时自己也变成了他的浮木。
然；突然窥见千夜的脆弱的蓝魄马上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因为带上面具的他立即就在木族这个他说美丽得不应该杀戮的地方掀起腥风血雨！
千夜虽然做足了他逃出木族的样子；可仍然让他们看到些许蛛丝马迹；他们明着追出城外；实则将木族都翻了个底超天并且再次抓住了晶净；所以；当终于找到她的千夜看见晶净赤裸着身体被吊在树上时；他生气了！
千夜飞身上前时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暗器；千夜一怔他回避的轻易暗器不是只有一轮而是每一个千夜可能躲避的角度都设计得恰到好处；千夜不管躲避到什么地方那些暗器都像长眼睛一样尾随着他；霎时间漫天的暗器就把千夜紧紧包围住了！
〃千夜！〃眼看是眨眼的功夫千夜就要变成刺猬了；蓝魄不觉脸色大变。
〃烦死了！〃
千夜长啸；他的声音穿过暗器时那些吹毛立断的暗器纷纷掉落在地上；千夜知道他的声音一瞬间就会引来无数人所以他毫不迟疑向晶净奔去；可是令人意外；当千夜松开她的绳索时；晶净出奇意料的一掌向将他抱在怀中的千夜打去！这一掌极准的打在千夜心窝上；已经很多年千夜没有吐出血并且受这么大的伤；他明明是确定这是晶净的！。
〃晶净？〃
千夜不可思议的看着晶净时才发现晶净双眸茫然；显然是中了催眠之术！然后；当他受伤迟疑这一刻后；四周已满是杀气腾腾的人。
〃你终于出现了！〃
〃用一个弱女子来暗算我？你们可真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师呀！〃
千夜的话让众人的脸色难看之极；这个计谋原本就是让很多人不满的；可是为了逼出如鬼魅一样进入木族天牢轻而易举救出两人的人；他们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当晶净向千夜击来第二掌时千夜顺手点倒她；他拖下外衣为晶净披上的时候看了一眼满目慌乱的蓝魄；才知道这是最麻烦的情况！
〃千夜；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千夜的面具让蓝魄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这话；她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千夜衣襟上的血；丝毫不曾察觉到言欢也站在那群人中。
〃你先带晶净离开的比较好。〃蓝魄苍白着脸说。
〃会死的哦！〃
〃至少短时间不会！〃
〃但是说不定我会忘记来救你，到时候就死定了呀！〃
蓝魄心中一沉；她绝对相信这种事千夜做的出来；〃忘记。忘记了也可以——只要你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可以帮我杀了金族的独孤傲吗？因为以我的能力恐怕是下辈子也不可能！〃
〃你真的是很有问题；这种时候应该是要求死也不要忘记你一定回来救你的吧？〃
觉得很奇怪的应该是在旁边的众人吧？这两个人在对话的时候似乎已经进入另一个空间了似的。
〃你们说些什么屁话？！今天谁也插池难飞！还是交代后事比较实际！〃
千夜看了这个人半响后叹了口气；然后很无奈的说：〃可不可以请稍微长的正常一点的人上前和我说话；虽然我们是对立但是还是想奉劝阁下；有这么异于常人的脸还是好好的呆在家中不要出来吓人的好！〃
那人气的飞身上前时砍向千夜时怔住了——千夜在他的挥舞的大刀中消失不见了！他不解；并且只能怀抱这种不解死去；因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千夜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蓝魄；你的建议是很好；但我却不是那种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可以既往不咎的人——既然敢挑衅我那就要记得不要让我太失望呀！〃
众人呆住了；他们见到千夜如此快的身手时脸都绿了；他们都不知道那一招到底伤了他多少；对这个人可以产生怎样的影响！只是他杀人动作之快令人丝毫不觉得那一掌对他有丝毫影响！
可是；也只有千夜知道他这样的伤严重到不可能支持过半个时辰！千夜也知道蓝魄刚才说的是最明智的办法；可是看见这些人千夜就无名的冒火；忍不住想要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对水族有所妄念的家伙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为这他似乎可以傻到底的不要命了！
而这时的蓝魄看着的却是一直在沉默的言欢；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把千夜放在眼中——只是看着蓝魄。看到蓝魄的心空荡荡的疼痛！
蓝魄撇开脸的时候千夜也顺势望去；这时的言欢很自然的也望向他。他们目光交会时想起当日在一起血染金族皇城的事；他们相视一笑时；空气也凝结在一起。
他们客气的寒暄几句时天草熏终于赶到了；他冲出来的时候第一招便使出了木族绝学；他这种拼命的打法好象除了要千夜的命似乎也是要自己的命一般不顾一切！
〃还我奢香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