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魄-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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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办？”
蓝魄皱眉，她小声说：“我们趁现在跑吧！”
“你不怕她报官吗？你现在在金族可是声名赫赫哦！”白泽提醒她的时候蓝魄头都痛了，可是她不知道墨儿要做什么所以更加慌乱。蓝魄悄悄下马车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墨儿的歌舞迷住了，没有注意她。
蓝魄开始快步的低着头跑，她一向是一个记忆力极差的人可是在她要迷路的时候，她看见第一次遇到平安和言欢的地方，马上就找到那个和千夜休息的客栈。蓝魄觉得不可思议地是，她很久没有想起千夜来了，她被复仇迷住了眼睛。
蓝魄在千夜租下的房子前徘徊时她不知道言欢在里面，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一堵并不厚的墙却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言欢想起从前自己因为平安说喜欢蓝魄而大惊小怪的样子抿嘴笑了。他回头吩咐侍卫起驾时蓝魄已经离开这条街，他们后来又在另一条街擦肩而过的时候，蓝魄穿着平民只能穿的白麻男装，言欢坐在轿中想着如何去礼贤下士、收服民心，他现在宠幸着皇后芳草，已有嫔妃五十——他在一步一步变成金族的帝王。
“蓝魄，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要是被逮到就没有人会救你了？”
“……没有。”蓝魄轻声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蓝魄被人抓住了，她还来不及反应全身已经动弹不得。
“好家伙，看你还跑不跑？”
当墨儿悦耳的声音传到蓝魄耳中时，蓝魄竟然放心到脚都软了。她回头看见满脸逮到蓝魄的意气风发的样子的墨儿时，叫了她一声。
“我又不是老虎，你跑什么？”
“我也不是宝物，墨儿小姐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蓝魄叹息，“我真的是身无分文，孤苦无依，对你一点也没有价值的。”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别人看见我就跑呀！”墨儿溺着她的时候蓝魄想起风色来，风色也是喜欢从背后抱住她，然后开始要求要吃蓝魄做的小笼包、月桂饼什么的。蓝魄想到这时脱口就是答应好，她答应以后又知道自己失言了。她推开墨儿时低头行礼，“不好意思，我失言了。”
“好有教养的孩子呀！”墨儿笑嘻嘻地说，“你既然说你身无分文、孤苦无依，那你就跟着我做我的丫头吧！我们虽然是漂泊不定但三餐还是不用担心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热心到追着人求人家接受她的帮忙的！”
“你就不能把人想得好一点？我就不能古道热肠没？”墨儿还来不及说完下面的话，蓝魄已经带着白泽离开了。墨儿快步拦住她的时候说：“好好好，我说实话！我是受邀在独孤大人的寿宴上献舞，可是半道上我们病死了一个伴舞的舞娘，现在临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在金族找的话，我又怕……”
“我答应！”
墨儿再一次楞住了，蓝魄答应得过于爽快而吓到她，她半响才问：“你……很会跳舞吗？”
“……不会。”
蓝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头上都有一滴汗流下来。
“没、没关系，你会唱歌吗？”
“不会。”
墨儿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说：“打扰了……”
“等一下！”这下反倒是蓝魄心急如焚地拉住墨儿，央求她。她左说右求，才满足了墨儿的心，她勉强答应让她试一试。蓝魄彻夜苦练墨儿教她的舞蹈的时候，白泽问她不怕是陷阱吗？这么容易就有机会。
蓝魄没有回答，她只是让白泽先去休息。蓝魄已经顾不得这是上天垂爱还是陷阱了，她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当第二天她在墨儿面前将舞不是很熟练的跳出来的时候，墨儿说勉强可以。
墨儿让蓝魄唱首歌，蓝魄沉默了一会唱起她的哥哥沧月最喜欢的那首歌。
我们一起归去，一起归去……这句词蓝魄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所以她不会忘记，她的声音中有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绝望，她唱这首歌的时候所有人怔住了。墨儿听完后长长吸了口气，她说蓝魄的歌不能在这么喜庆的场合唱。
蓝魄说她不想唱歌也不想跳舞，只要把她当作丫鬟、小厮带进去供使唤就行，因为她不是他们团里的人。
墨儿拍拍她的头说，不行，她只有在台上跳舞才行。
蓝魄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曝曝跳起来，错觉地她觉得墨儿不是普通人，她甚至觉得这个人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蓝魄不敢问。她开始没日没夜的学墨儿教她的那只舞，因为三天后就是独孤傲的寿诞，她从来没有做任何事这么专注，甚至有时候累得摔在地上她也能睡着了。
白泽说你只要用十年的寿命和我换的话我就可以帮你杀了独孤傲，因为他也只有十年的命了而已。蓝魄累得差点要答应她的时候看见身上的伤疤。
蓝魄抬头发觉枝头很多的腊梅都凋谢的时候就是要进入独孤副的那天，她穿着墨儿给她的舞衣蒙上面纱的时候感觉轻微的寒意。蓝魄曾经笑过飞蛾扑火的沧月，可是现在她才知道有些事真的已经超过了自己愿不愿意的范围。
蓝魄在和墨儿走进独孤府的时候身体因为害怕而止不住颤抖起来，她才意识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懦弱，然后她看见言欢。
被异族的服装包裹住的她远远的看见言欢穿着笨重而华丽的龙袍坐在她想杀的人的旁边，谈笑风声。蓝魄因为紧张和不适忍不住想吐的动作引的众人慌乱，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蓝魄硬生生把呕吐物咽回肚子里。
“你没事吧？”
墨儿担忧地问。
蓝魄笑着点头，似乎咽进去的不只是呕吐物还有她的胆小懦弱似的。
蓝魄在与许多舞伶给墨儿伴舞时，很担心言欢或者独孤傲认出她，可是没有！她涂的厚厚的彩装和薄薄的面纱就像面具一样保护着她，可是言欢在笑，他依旧爽朗的笑声听的蓝魄差点踩到旁人。
言欢和他的皇后如胶似漆般的展示在蓝魄面前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将手中的扇子砸向言欢。
她退下台的时候，墨儿开始在台上唱着绕梁三日的动听旋律。
蓝魄才意识到她在刚才一瞬间里忘了自己是来报仇这件事。她正要离开的时候独孤傲说话了，“传闻墨儿姑娘这个戏班子，各个都是才艺双绝的美人此话当真吗？”
墨儿立即点头，当仁不让。
“那我到要试一试！”独孤傲让所有舞伶上台，开始随便指让她们表演，蓝魄看着这些舞伶表演时手掌冒出冷汗，然后，独孤傲指向她。“你会表演什么？”
蓝魄看见墨儿脸色微变的时候，从队伍里走出来。她轻轻嗓子使就的声音更加清脆，然后说她会唱一点粗浅的歌。
蓝魄唱得是独孤傲最喜欢的歌，那是她用自己一满杯的血向白泽换来的。白泽喝的时候说这个交易很划算，因为蓝魄的血里溶入了天下最宝贵的血，虽然不能有什么功效，却让她尝到了里面的香甜。
蓝魄听的时候有些毛骨悚然。白泽对着月光开始想见到千夜，想真正喝到他的血液。蓝魄告诉她她喝不到的时候白泽笑了，这种时候蓝魄才意识到白泽真的不是人类。
蓝魄成功的讨得独孤傲的喜欢，他开始要求蓝魄再唱一首。众人奇怪的看着独孤傲，因为在所有人中蓝魄唱得并不出类拔萃。墨儿咯咯笑着拉住蓝魄的手，然后上前献给独孤傲一杯酒。
酒是独孤府的酒，真正奉上前的也是独孤府的人，除了墨儿倒酒外，她们基本没有碰到酒杯。蓝魄看着独孤傲喝酒的时候咬牙，她近不了他的身。独孤傲仍然希望蓝魄再唱一首，蓝魄学着墨儿说话的方式要求自对独孤傲一个人唱的时候，她希望言欢不要做在那里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这场戏，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说不出来。
可是，是言欢抢先答应的，他笑嘻嘻地批准独孤傲在自己的寿诞放肆，并让人将蓝魄带到独孤傲的寝室。
蓝魄在还没有进入独孤傲寝室的时候被第二次搜身，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两名府中婢女面前的时候婢女们已不似前一次般趾高气扬，蓝魄笑了，再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
蓝魄走出去的时候，一名侍从过来代替婢女送她去。他们在独孤府美仑美奂的建筑中一直走着。蓝魄看见站在黑暗中的言欢时，垂下头。她和侍从一起跪下行礼的时候言欢笑了。
“你要做什么？”
言欢问她。
“……去、去给独孤大人献唱，禀皇上。”
“你够了吧！蓝魄，”言欢粗鲁地将蓝魄从地上拽了起来，他扯掉蓝魄面纱的时候吻她。
言欢的吻热烈、粗暴，他不是因为朝思暮想而情不自禁，而是在惩罚，惩罚蓝魄的罪过般。蓝魄快要不能呼吸时用力推开他。他们喘息着看着彼此时，言欢眼中对她的恨意让蓝魄伤心。
“……奴婢告退了。”
蓝魄沉默的看着言欢许久后说，她不知道她这样说有多伤人，她不知道言欢在等着她的谎言。“你连谎言也懒得对我说吗？”
“对不起……”蓝魄这样说的时候言欢自嘲的笑了。“没有关系呀，虽然当时有些昏头了，想要和你浪迹天涯，但那实在是太傻了的事，你看看我现在后宫佳丽无数有你没有你都是一样的，反倒是你——你一定会后悔没有苦苦哀求我的，我可是帝王，是金族的帝王呀！我能给你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呀！”
“……我现在就在后悔呀！”蓝魄挤出一抹笑后继续往前走。
“——你要杀他吗？”
“我是去唱歌的，您不知道我一点武功也不懂吗？”
言欢拉住她。
“你要做什么我知道，我会做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你做好的，蓝魄听我的话离开这里！算我求求你，好吗？你说过你死也不做以卵击石的事的，”
蓝魄不敢回头，她怕一点小小的动作都会让她泪滚下来。“言欢，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
“蓝魄……”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可是这件事——”蓝魄说，“我不能放弃！”
蓝魄甩开言欢的手的时候，言欢不能阻止。他从来没有见过被仇恨将双眸不是被蒙住双眼看不见其他东西的那种，反而是因为仇恨而使一直迷蒙的双眼变得坚定、清澈起来——言欢阻止不了！
当蓝魄走进独孤傲的房间坐在椅子上时，她希望独孤傲立即出现在她面前，她怕时间消磨了她的勇气。可是外面依旧歌舞升平。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
第五章
蓝魄还还不及挤出笑就被定住穴位，她看见言欢的脸时意识到自己将言欢想得太冷静了，他不会听蓝魄说的话的。
“言欢，你……”
“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许你自己去送死！”
言欢一转身，便用披风将蓝魄紧紧裹住。芳草站在门口看着言欢，“皇上，您这是……她不是要献给我爹吗？”
言欢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呀，我对她也有兴趣了。我的皇后能不能告诉国丈把她给我呢？”
芳草的脸一下子冻住了，她声音沙哑的说：“皇上，请自重！”
“只是一晚，不需要你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