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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无方少年游-第138章

小说: 无方少年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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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成看了棋谱半晌,抬头一笑,语声悠长:“原来这么贵,早知道多带几本出来。”



每日小白外出时,双成会安静坐在树下看书,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她在看什么。



原来她也是喜爱棋艺,难道她凌厉的棋风就是这样练就的?很快,双成就解答了我的疑惑:“我棋技低劣,不过善于模仿。公子有时闲来无事,会在雅苑里摆上棋局自行参琢,看得久了,我也偷学到一招半式。”



红枫渡风景优美,落叶飞舞,繁花盛开,我看见双成静静躺在林间,面色平静无依无助。



我把她带离了宋境,前番有了悔恨的经历,我只想带她回荆湘,完全拥有她。



青山绿水、水月两重天,如此秀雅的荆湘国土一定能治愈双成的伤痛。



归途中,客栈里,一盏孤灯总是伴我直天明。



双成一动不动地沉睡,我仔细注视她的容颜。如此地接近而无距离,就像身体发肤一样的真实自然,有时候看得久了,会产生错觉,只觉得她的脸庞轮廓仿似淡远青天,无喜无怒,与世无争。



记得宋人曾吟唱过“独坐莫凭栏,任沧海桑田红花绿树”,在这豆点光华里,我和她全身蒙上淡白的辉纱,静美柔和,仿似为了这一刻的安宁,我等待了很久,她走了很久。



心中有了怜惜与不舍,我想就此静静陪着她,直到永远。



秋叶依剑贴出告示,举世哗然。



南府世子一反宫廷传闻,亲自擢定九月十八举行婚典,显然不是迎娶开年定下的灵慧公主。



我知道他在找谁,看着双成平静的睡容,心里疼痛难抑。



为了她的坦然,为了自己的牵绊,为了秋叶依剑的情深。



情与义,难以取舍。于情,我不想再后悔,我只想和双成呆在一起,哪怕只能这样看着她;于义,我难逃责问,因为双成对我如此信任,将她完全托付给我。



双成仍然躺在车厢里熟睡,我站在林道前陷入了两难。



再往前走,就是荆湘,永远都可以不放她回来;调转马头,就是宋境,最终双成会被送还秋叶依剑。



风抖动叶子直响,它能告诉我什么?



“问心无愧。”这句话浮起在脑间,我满心不舍,但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中原盛传一个奇迹。



秋叶世子怀抱王妃拜天拜民,其情震撼上天,沉睡数月的王妃终于转醒。



消息传来时,我正站在水畔。清水流逝,无关情感。临水一照,我这才发觉身躯竟是如此消瘦,好像是一段披了衣袍的枯木。



不过我不后悔。因为蒙天垂怜,双成最后平安。



每每想到这个奇迹,慨叹之余,令人泪流满面。



今年元宵,扬州花火漫天,晶莹之色映照天幕,持续了整个昼夜。



小童听信了我的话,送驺虞给世子府,作为替苍生祈福的礼物。



我想秋叶依剑能明白我的意思。



此时,我站在一品居二楼,看着街市角落里的双成。她身披锦貂斗篷,攒竖的立领使得容颜更显苍白,可能是大病初愈不能感染风寒,她一人立于楼道下,繁多的衣饰牢牢护住了她的身子。



身前身后满街的喧嚣繁华,惟独她还是那么安静。



双成提着一盏玉兰灯,出神地看着游人嬉戏,看了一刻,又自然地笑了起来。



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现一阵波动,众多游客如同分花逐浪,让出了中间的道路。



我知道是谁能引起这大的反应。



秋叶依剑身着绛紫礼服,徐步从人群中走出,无需说他深邃的容貌,单是这身深沉的紫色,在一众穿行游玩的人间,极能引人注目。



他抛却了矜贵作风,亲自来接双成,想来也有很大的改变。



秋叶依剑如同我一般,在络绎不绝的人流里第一眼看到了双成。他走了过去,伸出了左手。双成回过眼神,看到是他,自然地握起他的手掌,挑着灯随他离开。



灿烂焰火绽满夜空,那柄玉兰灯盏已完全泯灭了光华。



一紫一白的身影并肩融入人流中,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们的背影依旧紧密相依,无法分离。



仿似紫白对映的云朵光霞,相合为一,洗尽铅华。



我转身离开扬州,继续探访名山大川。



2。秘密(上)



历史烟尘掩埋了许多东西,每当人们怅然回首,才发现其中隐藏了最原始最真实的感情。



(一)前世



唐玄宗时期,政治清明,街头巷尾习武者比比皆是。长安皇城兴庆宫前,黄金雕栏搭建的比武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红绸飞舞,鎏金光彩流泻如水,大红擂台锦缎铺就,静寂等待勇拔头筹的翩翩少年郎。



人们围台四散,或是成团群坐,或是立于沉香亭阁中,个个抱臂环视左右,揣摩此届夺取武状元的人选。



白衣儒雅的冷布贤静立亭柱侧,描漆流丹的廊柱烘托出他俊逸身形。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说道:“落英,此届最大的夺标人物在对首,兵部伍尚书家的公子,人称‘美宋玉’的伍文赋。”



伍文赋站在一棵沉香树下,侧对古亭敛眉远视,墨黑衣饰,俊美面容,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梅落英上前一步,在阳光下露出了她的全身。她着一袭白衣,缓衣玉带清冷而立,颇有几分俊丽出尘之姿。



伍文赋此时转过头来,透过漫天琉璃光彩,面朝她微微一笑。



梅落英眼珠微移,继续查看四周动静。



冷布贤抬手还礼,又看向梅落英笑道:“伍公子估计也听闻你入围前三甲、进了对垒名册的事情。我遍观全场,觉得只有他才是你最大的对手。你要多加小心。”



“我看过他出手,剑术的确精妙。不过不碍事。”



在最后的对决中,梅落英才发现她想得太简单了。



伍文赋嘴噙浅笑,自始至终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可他卷起的鞭影一点也不优雅。



他弃剑不用,使一条松软柔韧的玉带,据说由千年雪蝉丝编攒而成,斩不断,划不破。



而且这条雪蝉玉带是月光的克星。柔曼无枝,牢牢缠住剑身,宛如相拥而不可分离的恋人。



打擂有规定,不得攻击对手下阴,只能以震飞出局或是击中上身为胜。伍文赋带影漫卷,轻忽鬼魅地只攻击梅落英一个部位:前胸。



梅落英白衣四绽,尽在风声中哲哲飞舞,她沉敛回避百余招,气力渐渐不续。“一川春雨”这招袭来时,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抉择。若再回避胸口,帽子就会被扫落。若顾及帽子想继续掩饰女子身份,胸前就得受到他的侮辱。



梅落英冷冷一笑,突然空出胸前大穴,拼尽最后力气,长剑斜挑。伍文赋见她两方都不顾,嘴角一弯,鞭影去势不减。一黑一白两条人影飞速衔接又分开,恍若游龙惊鸿,台下围观群众在闪掠间未明战况,台上两人已分出高下。



梅落英紧抿薄唇,面色如冰凛然。乌黑流云秀发轻扬,几缕发丝飘拂于面颊,遮不住幽黑瞳仁里的寒气。随着她冠帽落地、长发披泄,众人惊呼不已:原来梅相公是个清凌凌的大姑娘啊!



伍文赋翩飞衣衫盛开于风中,身子有如浮云坠絮,徐徐落下擂台。足尖轻点台面,他又勾嘴一笑:“承让了,梅姑娘。”



右耳至颌下仅有一条血痕而已,无损他俊美魅惑的容颜。



“落英!”人群中隐隐传来一道担忧的呼声。



伍文赋笑容未退,转视台下,阳光映照他墨黑瞳仁,如同打底涂料,勾芡出丝缕冷冽。



梅落英审时度势,后负双手朝伍文赋微微鞠躬。以示诚服后,她不待场下校官下令抓捕,双袖微晃,一片白云似的飘出宫墙。



咚的一声,台侧小司清醒过来,首先擂下了胜负定音一击:“兵部伍公子胜!”



瞬时,彩绸漫卷,礼花毕现,锦缎长台上初生一名新科状元。



伍文赋长身而立,面带杨柳春风,光彩夺目地立于高台。乌黑眸子缓缓挪移众人面目,他最终在一张干净温和的脸庞上定住。



“冷布贤,能让我遇见梅落英,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第二天,长安所有的茶楼赌坊都流传一个传闻:江南梅家大小姐私下喜爱伍文赋公子,比武中处处躲避手下留情,暗助情郎折取此届状元桂冠。



流言迅速席卷中原大地,人云亦云,传得绘声绘色。



冷布贤和梅落英在客栈用早膳时听到了这个传闻。



相对于梅落英的冷淡,冷布贤有些歉然:“落英,小蝶(冷双成娘亲,此时还未和冷布贤成亲)这次要求你来打擂,的确太过于任性,而且还连累你的名声受辱……”



“不碍事。”梅落英抿口早茶,头也不抬说道,“小蝶本意是要我分组淘汰对手,暗助你夺得武魁名衔,哪料到你是去拔了文状元头筹。”



冷布贤交叠洁白双袖,正襟而坐,仿似一位置身雅亭饱览山色的文衫秀士。他想了会才说道:“名声对于女子极为重要,落英虽说胸怀开阔,仍需多加顾虑。”



梅落英抬起头,平日晶凉的眸子乌黑沉笃:“你娶我?”



“好。”冷布贤微微一笑,脸庞绽放柔和光华,“你的清誉因我们而毁,理应我来承担后果。”



梅落英左唇轻轻一掠,嗤笑一声:“得了吧,冷布贤,首先不说小蝶对我的情分,单是你这慷慨赴义的模样,我看了就觉手掌生痒。”



冷布贤只是笑,不说话。



梅落英又看了一眼他的笑容,道:“伍文赋无非是趁他登科之际,制造点风浪掩盖其真正意图,只要我不回应,日子长久了,谣言自然会平息下去。”



对于伍文赋这个人,梅落英还是想错了。



两年中,传闻里的梅大小姐失去踪影,未对暗助情郎一事作出任何表示,两年后,被恋的伍文赋公子首次现身江南,向世人昭示了清风皓月般的胸襟:伍文赋面见梅老太君,恭恭敬敬三叩首,表示愿意迎娶梅落英,挽救姑娘家声誉。



梅家由时近八十高龄的梅老太君坐镇,对外宣称拒绝这门亲事,引得江南人士议论纷纷。



半月后梅家张灯结彩,庆贺老太君八十寿宴。梅落英披着一身清雅花香走进正厅,按照往日习惯,先恭恭敬敬给老太君磕头问安。



“一梅,这位是兵部伍尚书家的公子,他为了迎娶你进门,在梅家已经等候数天。”



老太君话音未落,梅落英就极快抬首,冰雪丽颜上怎么也抑制不了惊恐。



珠链清脆碰撞,一道墨竹绣纹飘拂开来,宛若美玉雕刻的容颜随之显现。



伍文赋缓缓从卷帘后走出,负手而立,面朝梅落英微微一笑。



只一瞬间,梅落英脸上掠过阵阵阴云,她的双眸一寒,身子快如鬼魅欺近。伍文赋浅笑躲避,双手并未收回,墨黑衣饰在厅内绽放如菊。



“住手,一梅!”梅老太君一拄银杖,厉声喝道:“我还没死啊,你就放肆成这样,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



梅落英回头看了看地面,那里留着一枚深深的坑印。她硬生生顿住掌势,回身叩拜老太君前,手指拂散,又不甘心地抓掴伍文赋颜面一记。



老太君银牙一咬正待发作,伍文赋连忙赔笑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老太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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