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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儿谢了-第5章

小说: 花儿谢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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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盯着那些仪器,回想着发生过的事情。

一会儿,刚才的护士带着一位老医师还有秋雷走了进来。
从老先生光光的额顶,便能看出他学识的渊博。
“你醒了,怎么样?胸口还痛吗?”老先生很慈祥。
“还好,不那么痛了。”
“刚才我向你的朋友了解了你的故事,我觉得你是个开明的人。”
我用微笑表示谢意。
“按照我们医务工作的惯例,一般不向患者本人透露他的病情。”
“但由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觉得让你本人知道你自己的情况比较好,希望你静下心来听我说。”
“从你被送来的时候的透视报告和刚才你苏醒前的透视报告看来,你心肌神经有病状。心肌神经在出现痉挛时,会导致你心肌起搏无力,从而导致脑部及其他部位供血不足,你刚才的晕倒就是这个原因。”
“你现在是偶发性的,就是这种痉挛现象不是一直持续,在不发作时期,你就和正常人一样,一旦发作,短时间的话会呼吸困难,时间过长就会因脑部供血不及而死亡,所以你必须尽快得到治疗。”
“这种痉挛一般分为自然发生和刺激发生,你刚才的晕倒显然是受了剧烈的刺激,情况很危险。”说完他望了秋雷一眼。
“你是我们医院接治的这种病首例患者,由于我们医院设备及经验不足,我们决定将你转院到上海治疗,我们已经联系了上海一家专业的心脏病医院,他们也愿意你转院治疗。”
“但需要对你说明的是,你这种病极为罕见,这家医院也只治疗过一个病例,是个婴儿,出生时就存在这种心肌神经病状,由于婴儿心脏脆弱,不能施行手术治疗,医院用药物维持了婴儿一个月的生命。”
“你现在的情况要比这个婴儿乐观,但我们也不敢保证能够治好,让我们大家都努力吧。所以我想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可以为你办转院手续。”

“今天是几号?”我不敢确定我昏迷的时间。
“你只晕过去不到两小时,今天还是十五号。”
“那就麻烦您定在十八号吧。”
“好,十八号。”老先生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可以出院回去准备一下吗?”我问老先生。
“你现在就可以出院,你现在不处在发作期,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说完他准备离开。
到门口时他又转回来:“记住,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你才有机会痊愈。”
我望着老先生离去的背影,默默地问自己:我能永远快乐吗?

1999年10月17日。
晚上,秋雷来到我家。
我倚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那两条路。
“我来给你收拾行李。”秋雷站了很久说。
“我已经收拾好了。”我望向桌上一只不大的紫色背包。
秋雷打开包,里面放着两本日记和一封很薄的信,还有一张紫色的贺卡。
“带点东西去吧。”秋雷几乎在哀求。
“我能带得走什么?”我仍望着窗外。
听到我的话,秋雷开始抽泣。
“那让我明天陪你去。”秋雷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
我仍望着窗外,幽幽地说:“你还能陪我走多远?”
然后我听到了久违的雷声,是咆哮嚎啕的雷声。

深夜,我无法安慰秋雷,只能眼看着他的泪水弄湿衣襟。
我站在楼下的路口,我很想再去那两条路走走,但我不知该先走哪条。
左手是燕子的路,右手是飞的路,身后是我和燕子放风筝的花坛,不远处还有那家“香菇青菜”。

我那一刻的心情却异常平静,是不是因为我知道我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两条路。
我甚至希望那一刻我的胸口能再次疼痛。
那么,只要在我离去的瞬间,我还保持着对她们的思念,那我就能让她们看见,这世间真的有她们都不相信的永远。

深秋的风,吹起一片枯萎蜷曲的梧桐树叶从街面上滑过。
树叶刮在路面的声音象是在说它想要留下,但它最后的执着远远抵挡不了秋风的萧索。

我回去的时候寄了一封信。
给秋雷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如果我回不来,记得把墙上那只风筝烧给我。”

1999年10月18日。
上海一家医院的门厅里,出现一个背着紫色背包的少年。
他飘逸的头发却掩盖不了他苍白的双眼。
他径直走向服务台,告诉护士他想看病。
于是护士问他的名字。
只听他说:
“开花的花,凋谢的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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