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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到最冰点-第8章

小说: 爱到最冰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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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赛门强迫她好好吃了一餐,把她带回加勒牧场,让她成为十四岁美蒂的私人保母。

    这个很理所当然的工作把夏竹留了下来,也无形中建立起他们宛如一家人的微妙关系。

    没有人穷追猛问夏竹的过去,第一年的时间她始终沉浸于心事重重的自我世界中,赛门注意到她总是凝望着东方的天空出神,那样清澈却忧伤的眼中缠绕着某种牵挂。

    第一年圣诞节,他送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给她。

    那是一台相机,他告诉她,这将会是她未来的另一双眼睛,可以代替她用来看这个世界。

    从这天起她便坠入了摄影的世界里。

    在镜头下她渐渐忘了心碎和失意,在镜头下她慢慢找到世界的美好与开阔,让她开拓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可是多年来,赛门的一片深情却始终无法打动她的心--

    “我想,这辈子上帝给我最棒的礼物,就是妳!”一双蔚蓝瞳眸,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

    “赛门,我……”对他,她满心感激,但她没办法用感情作为回报。

    一直以来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办法对英俊、多情的赛门动心,直到昨天遇上了姜御风,这才发现,原来她心里自始至终还记挂着他,抹不去、也遗忘不了。

    她自以为的坚强,其实只是假象!

    “不必说,我懂。”赛门苦涩一笑。她就是无法爱他,他懂!

    “我很抱歉。”低下头,夏竹不忍在那双湛蓝眸中看到更多的失望。

    “妳没有错,爱情不是天秤,付出跟获得不一定是相等。”摇摇头,赛门甩开一抹洒脱笑容。“妳好好休息吧,晚餐我再来叫妳。”

    点点头,夏竹发誓她会努力,把心里的位置清空好容纳他的进驻。

    只是,这一天多久才会来临,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对夏竹而言,一赵短暂的旅行回来,她的心情显得格外不平静。

    她又开始发呆,有时背着相机独自出门,却总要让赛门在夕阳落下前赶紧出去找人,把兀自怔坐在山腰上的夏竹给带回来。

    每晚餐桌上,只见夏竹若有所思的沉默下语,赛门总要找些话题好让她开口,习惯性的问她今天拍了什么,却总是发现,相机里一张照片也没有。

    每个人都发现了她的异样,就连美蒂都被要求说话要小心。

    事实上,夏竹也拚命让自己忙碌,像是想藉此阻断脑海里不断涌入的回忆,却发现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一再出神,有时甚至到寒意冻得她手脚发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抱着相机,又在外面呆坐了一整天。

    虽然一再说服自己早已走出过往情伤,却依然欺骗不了,每晚总是出现有他的梦境。

    她告诉自己,爱上他是一条不归路,既然已经勇敢走出来,她就绝不能重蹈覆辙!

    她不委屈、也不怨,只是觉得心痛--心痛一个让她付出两年青春的男人,心里依然没有自己,能给她的也不是爱,而是永无止境的等待。

    绝不能!

    一如往常平静沉寂的午后,牧场却来了一个客人。

    美蒂一见到牧场来了陌生客人,立刻兴奋地跑来向夏竹报告。

    “夏竹,牧场来了个男客人耶!”

    正在马厩里帮忙老乔喂马的夏竹,抬头微皱起眉。

    “什么样的男客人?”

    “一个很英俊、看起来很尊贵的东方男人。”美蒂一五一十的报告。

    东方男人?夏竹不能否认,一剎那间她的心跳猛然跳漏一拍,但随即低斥自己的荒谬,他怎么可能神通广大的找上门来?

    “他来做什么?”将干牧草装进大木桶里,她一一分装到每个食槽里,美蒂则是亦步亦趋跟在身边。

    “不知道,他正在跟赛门说话。”美蒂耸耸肩,如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又立刻绽放。“不过我可以再去偷听,夏竹,我们一起去嘛!”

    不顾夏竹的抗议,美蒂硬是抢下木桶往地上一放,拉着她跑出马厩。

    夏竹对美蒂一向无可奈何,这个少女任性中又带着善良天真的个性,教人很难不喜欢她。

    跟着美蒂的脚步,她其实对这位来客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既然美蒂有兴趣,她也不忍心泼女孩冷水。

    “妳看,他就在那里!”

    站在主屋的廊柱边,她顺着美蒂的手指望过去,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一看到那堵熟悉得连闭眼都能描绘的挺拔身影,她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美丽的脸庞血色尽失,手脚冰冷得不象话。

    “夏竹!”远处的赛门扬起笑容朝她挥手。

    然而她的目光移不开那高大得几乎遮蔽阳光的身影,像是某种力量惊人的超强魔咒,完全吸去了她的心魂。

    “夏竹?妳怎么啦?”美蒂狐疑的在她眼前挥舞双手。

    但她,完全无法转开视线。

    背对她的身影略微动了动,终于缓缓转过来,一双如子夜般幽暗无边的黑眸笔直射向她,填满的怨愤与不满,宛如淬满毒药的利箭,狠狠刺穿她的心。

    “夏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赛门相见恨晚的兴奋声音从远传到近。

    “对不起,我、我还有点事要忙!”

    平静心湖被激起汹涌波涛,她仓皇失措地转身想逃走,却突然被一堵高大的身影从容挡住去路。

    “夏小姐妳好,我叫姜御风,幸会!”

    冰冷得宛如冰块的小手,突然被一双充满力量的大手紧紧握住。

    被迫抬头面对他,她怔然半晌,眼中有狐疑、有心慌,完全不知道他骨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夏竹,姜先生打算来牧场暂住一阵子。”

    “暂住?”转头看着眉飞色舞的赛门,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运转。

    她知道赛门一向热情好客,而且对电脑有着莫大的兴趣,要不是为了承袭父亲的牧场、担负起照顾美蒂的责任,他或许已经成为电脑业界的菁英。

    “嗯,姜先生因为长年从事电脑工作,导致健康亮起红灯,被医生强制要求长期休养。”

    木然望着赛门热烈的表情,她脑中只闪着斗大的字:他说谎、他说谎……

    “希望未来几个月相处愉快。”紧紧握住她的大掌微微收紧。

    未来几个月?一颗已经跌落万丈深渊的心更加绝望,他不但打算留下,还要待上好几个月?

    他的掌宽大得像是张无形的网,已经牢牢抓住她,她再也逃不掉了,略带粗糙的温热掌心却炙痛她的皮肤。

    用力抽回手,夏竹发现,她的手颤抖得好厉害。

    在这极度震惊且惊愕的时刻,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的思绪开始运转,却依然是一团混乱。

    他到底来做什么?

    不表明身分、故意佯装不认识她、甚至还打算住下来--他到底有何企图?

    她害怕、她恐惧,害怕四年的平静即将因为他的出现而被彻底颠覆。

    难道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

    先前的对话重新在她脑海中浮现。

    他想跟她谈?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深吸口气,勉强压下纷乱到极点的心绪,夏竹告诉自己--好,她会如他所愿跟他谈。

    一旦从她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他应该就会彻底死心然后离去,重新还给她渴望的平静吧--她坚定的这么说服自己。

    “姜先生,欢迎你,很高兴认识你!”

    冷静从容的望着姜御风,看着他惊讶挑起的眉眼,她缓缓开口道。

    姜御风成了加勒牧场的贵客!

    当晚热情的艾达玛为了欢迎来客,精心烹调了一大桌道地南方美食,牧场里所有人全都参加了,一场笑笑闹闹的晚餐宛如庆功宴好不热闹。

    平常一年四季总是做牛仔裤、格子衬衫打扮的朴实工人们,今天却个个像是参加盛大的晚宴,全都穿了整齐的白衬衫、西装长裤出席。

    酒酣耳热的欢乐气氛却让夏竹食不下咽,尤其看见每个人都跟姜御风热络地攀谈,连脾气古怪、最难讨好的老乔都笑容满面,她花了四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友谊,他一个晚上就办到了。

    夏竹的目光颇不是滋味地盯着风度翩然、谈笑风生的姜御风,在素昧平生的众人围绕下,他依然表现得从容平稳,俨然像是这场晚宴的主人。

    “夏小姐?”

    一个突如其来的轻唤,让她猛然回神。

    “啊?”一抬头,立刻被一双若有所思的黑眸捕捉。“有事吗?”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怒气无从发作,只能大口呼吸平息。

    “妳一向都吃这么少吗?”他故作关心的表情定定望着她。“我注意到妳整晚几乎都没吃东西。”

    有你在,我吃得下才怪!

    他毫无预兆的出现已经让她够不痛快,竟然还敢挑衅她?!

    她冷着脸,用杀人般的目光与他对峙,突然发现周遭一片寂静。夏竹小心翼翼环视一圈,才发现不只他,所有人都在等她的答案。

    气恼又狼狈地用力横他一眼,夏竹心不甘、情不愿的抓起刀,切下一块黄芥末烤羊排,用力得好似是在割他的肉。

    胖艾达玛的黄芥末烤羊排是远近驰名的拿手菜,往常夏竹可以一口气吃掉三大块,但今天,她却觉得柔嫩多汁的肉味同嚼蜡,几乎咽不下喉咙。

    事实证明,姜御风不但是个冷血寡情的工作狂,还是个狡狯的混蛋。

    “夏小姐是从哪里来的?好像在这里住很久了?”

    “没错,夏竹已经来四年了,她啊,可厉害了,是闻名国际的摄影师--”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立刻有一堆热心的伙计争相报告她这四年来的一切,连生过几场病、得了几次伤风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被人公开讨论并不好受,尤其参与者还有她的前任情人,像是收集情报般的追根究柢,连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不放过。

    一餐饭吃下来,她的脸色比外头暗沉的天色还黑,耳边听到的尽是众人热络的七嘴八舌,讨论着她或公开、或难为情的隐私。

    “我吃饱了。”突地,她霍然起身。“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在大家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夏竹径自转身离开餐厅。

    步出主屋,屋外初冬的夜冷凉如水,总算驱散了她郁积一整晚的气闷。重重吐了口气,夏竹拢紧身上的羊毛小外套步下台阶,准备回自己的木屋。

    牧场位于阿拉巴马北边州界,以畜养牛、羊为主,不但生产牛奶、乳酪,还有健康的肉品运销全美。

    上千亩的上地全是大片辽阔放牧的山坡、丘陵,仅有的建筑就是位于牧场前端的主屋,还有环绕在旁做为客房的独栋木屋,以及一栋大型的员工宿舍。

    沿着被夜露沾湿的碎石子路,她踽踽走向属于自己的一处。

    住了四年,原本暂时栖身的木屋成了另一个家,赛门甚至亲手为她盖了一间暗房,耗费一大笔钱购置必要设备,就为了让她不必千里迢迢,花两个小时车程进城奔波。

    她感激赛门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收留她,感激他带她走出情伤的心碎谷底,让她彻底蜕变,懂得为自己而活。

    但,四年了,明明知道赛门的心意,她就是无法敞开心房接纳他,除了将他当成朋友、宽容慈爱的兄长外,无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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