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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飞来女祸-第2章

小说: 飞来女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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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肢体。

    “该死!你差点成了刺猬!”邪莫尔咆哮道。若不是他及时阻止弓箭手,只怕呼衍黑幕早已万箭穿心而亡!

    虽然邪莫尔的外表状似狰狞,但呼衍黑幕却能从那双深棕色的眼眸里看出一丝飞掠而过的关切。“单于的眼睛能够分辨高飞的燕雀,又怎会认不出您愚笨的手下呢?”他痞痞地谄媚道。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邪莫尔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安抚了坏脾气的单于,呼衍黑幕举起手对士兵们喊道:“一里外的穹庐里有美酒好肉,还有热腾腾的洗澡水、娇滴滴的美人儿,大伙儿快冲啊!”

    “乌拉!”

    他的话音未落,队伍里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不过,兴奋归兴奋,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仍懂得看单于的脸色。

    见邪莫尔微微颔首,众人更是欢声雷动,然后一窝蜂地往穹庐的方向奔去。

    激越的马蹄过后,草原上只剩下邪莫尔与呼衍黑幕两人。

    呼衍黑幕一向不是轻率的人,他支开手下必然有他的目的在。邪莫尔了然地看着他。“你最好有能安抚我的理由。”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慑人的力量。

    “单于,您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眼前的单于与出征之前稍有不同,于是呼衍黑幕关切地问。

    “没事。”他挥挥手不愿多说。他不累,只是有些困惑而已,毕竟他从未遇见这样的事——

    该死的女人!他回想起那名日逐王的妃子竟宁愿一死,也不肯顺从他的画面……

    他那从不知失败为何物的心里,第一次涌上挫败的愤怒,不过……在愤怒中也带了一分淡淡的敬意。

    自小,阿爸就告诉他,女人只能占有,不能信任,可是那名死去的女人却动摇了他对女人的一贯看法!

    一直以来,婚姻之于他不过是一种获得更大利益的手段而已,就如同他与大阏氏(匈奴语,大王妃须)须卜当若的婚姻,为他带来了盟友、土地、权势及财富……

    至此,该有的他都有了,可……他竟觉得空虚!似乎从某一天开始,那无休止的征服与杀掠再也无法满足他。

    “单于……”呼衍黑幕吃惊地发现,一向思路清晰的单于竟失神了!

    即使在八年前,邪莫尔的兄长冒顿单于下令将他驱逐出部落,他也是一脸的镇定,并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以狐狸的狡猾,狼的凶残,以及豹的速度,夺回了本该属于他的单于之位。

    之后,他更在很短的时间内,整肃了被冒顿单于搞得一塌糊涂的政事,也用武力手段平息了各部落之间的纷争。

    此后,血族再次成为大草原的绝对主宰,而邪莫尔本人也以战无不胜的传奇,被奉为继他父亲顿突单于之后的又一英雄人物。

    可此刻他反常的样子,直让呼衍黑幕觉得一头雾水。

    “单于,您怎么啦?”呼衍黑幕关切的问道。

    邪莫尔仍然没有回答,只是一鞭狠狠抽在乌孙马身上。

    从未受过主人鞭打的马,立即像疯了一样的冲出去,留下一脸呆怔的呼衍黑幕独自对着草原的烟雨。

    ◎◎◎◎

    同样是这天,同样是在这草原上,一对汉族打扮的年轻男女正艰难地跋涉在雨后的泥泞中。

    “麻礼,还没到吗?”娇小的女子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问。

    “就快了,灵眸。”高大男子的回答显得有些犹豫。

    连日来的降雨使得草原的泥土十分松软,因此路很不好走,尤其对于他们这种“异乡客”来说更是毕步维艰。

    是啊!在中原生活了十七个年头,他竟觉得这草原已然有些陌生,以至于他这生于草原的孩子,竟也一再在这片绿地中迷路。

    唉——麻礼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他俩在汉地生活了这么久,身上早已深深烙印着属于汉人的气息,对这大草原来说,委实只能算是外地人罢了。

    望了望四周,麻礼再一次发现自己带错了路。“灵眸……”他欲言又止,因为不知该如何向疲倦不堪的她解释。

    灵眸抬起头,从他迟疑的神色看出了真相。“没关系。”她浅笑着安慰一脸沮丧的他。

    “不如你在此歇一歇吧!”他看出了她的疲惫,不忍心让她再多走冤枉路,于是建议道。“我先去探探路。”

    “这……也好。”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展开另一次的长途跋涉,更别说天色就快暗了……

    “你乖乖在原地等着,不要乱走喔!”他细心地叮咛她,内心着实不太放心,因而频频回首看她。

    他与她并无血缘关系,但他却在她的生命里扮演着亦兄亦父的角色。对他来说,她既是他誓死效忠的主人,也是他倾心爱护的小妹妹、娇憨的小女儿。

    “嗯!”灵眸顺从地答应。“你快去吧!我会在这儿等你的。”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于是她柔声地催促他。

    麻礼对她很好,可是却不是她的亲哥哥。有时,她忍不住想知道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老天垂怜,前些日子麻礼突然告诉她说,这草原上有她的亲人与族人在等她回来,于是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忽然变得充实,更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这个她本该熟悉,实际上却很陌生的地方,即使这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她也亳不在意。

    此时,她停下了捶着双脚的小手,直起身站在纷飞的春雨里静静地感受这片草地的气息。这里的一切是多么地新鲜呀!灵眸愉悦的想着。

    在故乡的怀抱中,她忘情地闭上眼睛,浑然未意识到她已在危机的笼罩中,直到耳边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才倏地张开双瞳——

    不知何时,一个庞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前方,且步步欺近。那野兽的碧绿眼眸里写着危险,纠结的肌肉则显现出食肉动物的惊人力量。

    霎时,灵眸的脸色惨白,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直窜上头顶。她好想逃,可双腿软绵绵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巨大的黑兽逐渐逼近,然后,它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好……腥羚!终于,她的胃忍不住痉掣!她的双手压在胸腹间,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着的不适。

    “嗷!”的一声咆哮,它扬起巨大的前掌,猫一样的肉垫里伸出尖利的五爪,在空气里划出了一道寒光……

    野兽的大吼声差点把她耳朵震聋,她捂住耳朵,牙齿不停地打颤!她合上眼睑,无助地祈求上苍……

    天啊!谁来救她?

    ◎◎◎◎

    与灵眸分手之后,麻礼循着记忆里模糊的印象一路北行,几经周折之后,他终于找到了灵族旧日的驻地,也是灵族的亡族之地。

    狂喜之下,他滚鞍下马跪在地上,亲吻这十七年来不曾踏上的土地。在胸口闷了十七年的乡愁,终于化作一声喜悦且悲怆的嘶吼,“老族长,我们回来了!”

    虽然他不曾对灵眸提及有关灵族与血族之间的恩怨,可是客居中原这么多年,他却从未忘记他们身上流着属于灵族的血液,因此,他将她的名字由“兰眸”改名为“灵眸”,意在勿忘她是灵族的兰眸。

    “我把灵族的希望带回来了!”麻礼再次仰天长啸。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传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队骑兵包围住——

    ◎◎◎◎

    在敌人眼里,邪莫尔绝对是个残暴易怒之人。

    可是以前无论他如何愤怒,都不曾迁怒胯下的爱马,直到此刻……

    它一直是他沉默的伴侣,与他共同叱咤沙场的快意与危险。对他来说,这匹乌孙马甚至比女人更重要。

    该死!他竟暴力地鞭打它!耳闻爱驹的痛嘶,目睹它血肉模糊的腹侧,他忍不住诅咒,心里亦隐闪过一丝愧疚。

    突然,野兽低沉的咆哮唤起了他的注意,邪莫尔抬起眼一瞧,发现是一只黑豹,而它面前竟有一抹娇小的身影!

    即使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猎人也不敢与它如此近距离的对峙,这女人莫非疯了不成?!她的愚蠢让他吃惊,不过,他并不乐意在沙场之外见到鲜血!

    低咒一句,邪莫尔快速撤下悬在鞍边的乌木大弓,弯弓搭箭,然后尊贵的黄金箭破空而出——

    疾风自耳边掠过,灵眸惊恐地睁开双眸。原以为这次难逃一死,谁知居然瞧见它庞大的躯体突然像一座倾斜的大山似的迎头压来!

    出……出了什么事?

    发软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她的身体,而彻底停摆的脑子则让她僵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黑猫”就要将她压倒在地——

    “傻瓜!”他忍不住咒骂。没见过比她更蠢的女人,居然连逃开都不会!

    邪莫尔驱马上前,抓住她的腰带将她拎上马背。

    她得救了吗?死里逃生的灵眸心中仍是一固混乱,而身后过于逼近的男性气息更让她不安,她下意识地扭身挣扎。

    “别动,蠢女人!”她的不驯让他再次咆哮。

    在她能听懂的有限匈奴辞汇中,“蠢女人”这个名词被重复了不下数十次。虽说他才刚救了她,可此刻他的愤怒似乎比那野兽更可怕三分!本就惊惶未定的她这下更慌乱了。

    “你是谁?”邪莫尔口气不悦地询问。

    “唔……”惊恐让她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当下她只是微张小嘴,说不出任何话。

    “说!”他粗暴地攫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侧身面对他,这才发现她的身子单薄得令人心生怜惜。

    这陌生的心悸他恼怒,可是在怒气爆发以前,她的那双黑眸已夺去了他的心神——

    她漆黑的双瞳有如两粒凝露的宝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沉溺其中!

    该死!邪莫尔在心中诅咒自己的绮思。

    对他来说,婚姻不过是取得政治利益的工具,而女人也只需是他歌给的唉起(匈奴语,儿子的母亲)就够了。

    更何况,她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异族女人而已,既无法为他带来财富,也不能让他获得权势,而她过分单薄的身子甚至很难令他产生足够的欢愉,更别说有子嗣了!

    他试着不在意她,但偏偏她只是睁着一双黑眸凝望他,就轻易地唤起了他的欲望。

    一定是这场战争持续得太久,他很久没有女人了,才会如此轻易地被她迷惑……他兀自沉思。

    突然,一个念头窜出!他伸出大手扣住她精致的小下巴道:“你不能说话?”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她不会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甚至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

    她当然不是哑巴,可对她而言,匈奴语是一种陌生的语言,要想彻底了解并说得流利仍需要一段的时间。何况,他的强势极度干扰了她,让她的思维比平常慢上不只一拍。

    她张口结舌,因找不出能确实表达心意的辞汇而万分沮丧。孰料,她的无言与挫折看在邪莫尔的眼里,却无异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精雕玉琢般的女人真是一个哑巴!霎时间,怜悯掠过了他刚硬的心头。

    “小可怜!”带茧的大手抚过她的小脸。那肌肤细致的触感是没有任何织品能比拟的。他在心中赞叹,忍不住以拇指爱抚她的樱唇。

    她柔软似花瓣的粉唇挑动了邪莫尔的欲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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