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戏散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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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自觉在他身上游移，坚实的胸膛，光滑的肌肤，渐渐生出了迷恋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迷恋是不被允许的饿，什么时候我竟想要去要这脆弱的感情了。手指还在游移之间被人狠狠捉住，紧握。黑暗中某束亮泽狠狠盯在我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坚定。
我一楞，心底深埋的恐慌又来了，我不禁颤地愈发厉害。
感觉到我的异样，他松开我的手，长叹一声，“你真是……”真是什么，许久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坐起，欲离开房间，我迅速抓住他的手，这个动作连我自己都有几分意外。我有些尴尬，手里的力道却紧得很，丝毫不肯松减。
我试图劝说自己放手，事实上我只是抓得更紧了，仿佛这是落海后唯一的浮木。我是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去抓的，似乎将自己的整个生命都灌注进去。
为什么呢？这样反抗我的意志。流浪了太久，它也很累了吧。
“为什么？”他压低了嗓音，他晶亮的眼略带迷离，“为什么？要留住我，在我终于决定抽身离开的时候。”他的手忽然揽过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一带，紧贴在他胸膛，“是不是……你是不是……”我打断他啊，“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不好么？这样在一起不好么？”我看到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深呼吸，吐出最后两个字，“抱我。”
他莫名看我一眼，但还是点头。
空气一下子寂静下来，衣物落地的声音，如此清晰。
被他压在身下，刻意遗忘思维的运转，将身体交付给欲望，在彼此肌肤相贴中寸存点燃，燃起熊熊欲火，在希望与绝望的边缘徘徊，交托灵魂，抵死缠绵。
第二十一章 十万个理由
生活，三分浪漫，七分真实。褪去了华丽的外衣，沧桑，疲惫赤裸可见，处处是伤，一触即痛。
与萧那夜激情过后，无可否认我们的关系改善了不少，萧的“闲时”渐渐多了，只是我们之间依然阁了一层雾，迷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懂萧，也看不懂我自己。渐渐问自己，这么多年的挣扎，追逐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幸福，何以明明到了手却拱手还回去。我承认我胆怯，害怕破裂。我贪心，得不到会失落，一路就这样走下去，反反复复地挣扎，踌躇，乐于悲，到底哪样多一些呢？
我很贪心，很矛盾。有时候什么都想要，有时又会害怕要，没错，我怕自己后悔。在这样的反复挣扎下，我也不间断的后悔，摇摆不定令我痛苦。这样的反复中，我真的累了。我渴望爱情，当它来了却想方设法逃跑，因为惧于心底的魔，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得到，那样珍贵的爱就这样被我糟蹋掉了。
我徘徊，一直徘徊，我确定爱情燃烧过后能剩下什么，我不敢要。
我无处可逃了，那样逃了一路，那么多珍贵的东西一起被逃掉了。那么多真挚的感情，曾经那样摆放在我眼前，我却转身，错过了，辜负了，再无从后悔。
我还有机会么？也许还有吧。之无疑是场战争，我决定战一场，为了自己的灵魂不再那样动荡不安。可在这个时候，戏剧性情节上演。萧告诉我他离开了，去法国定居。
我无言，终于，他诉说了这个消息，我早该知道的不是么？萧终于说要走了，他对我，完全失望了吧。
理智告诉我我其实还有机会的，只要我肯低头，不是么？只是这种行为岂是我会做的，所以我依旧只能看着他走，和秦伤，清韧一样，就这样，走出了我的生命。
后来我知道，萧的机票早买定，我只是被怜悯地告知一声，对，告知，如此而已。
远远望着萧忙碌的身影，他在打包行李，然后坐上计程车到机场，坐上飞机，冲天，一切都将落幕，孤单单地落幕，从最初的一个人走到了最后，依然独自上路，强作欢颜。可是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幸福不会不偏不倚落到你身上，需要人去追逐，去挽留，而我似乎什么都不曾做，难道可以就这样放弃掉？
算算时间，萧也该启程了。“让我送你。”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他温和地点头，那样无害的笑容。
机场，聚散的同义词。在这里悲悲喜喜不断上演，冷漠地运转，重复无规律的运动。
萧的手续已办好，行李轻便，随时代机。看萧无害的笑容，思绪更加烦乱，眼睁睁数着时间的分秒流动。此刻真恨不得万物停驻，就不用再面对那么多的分分合合。没错，我想挽留。他背对着我，我怯怯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服。不等我达到目的，他似乎有感应地猛然转身。我的手在半空呈僵化状态，无力放下却不巧被他抓紧，他眯起眼，紧盯我，不发一语。时间在我们的手间一点点流逝，手中的紧窒感越来越显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终于，他松开我的手。手自然垂落，手中的温度渐渐冷却，心里的虚越扯越大，我感到呼吸困难。
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狠咬下唇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伸手拉住他的，他手心传来的热度一直蔓延到我的心处，几乎将我融化。
真正下了决定，原先的恐慌也消失殆尽，此刻我的思绪非常清醒理智，我听见自己说，“喂，你不是一定要走吧，没有十万个理由就不许走，你走了，房租谁付？”颇为任性地说，摆摆手表示我没有那么多钱，颇有点耍无赖的意味。
他的表情哭笑不得，眼底深处全是笑意。他回握我，坚定而不容质疑，用力一扯，将我禁锢在怀里，嘴唇贴在我耳边，呼出的热气让我痒的不行。“让我付房租可以，嫁给我。”似怕我反悔，又添了一句，“不许后悔。”又颇为孩子气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似报复般的。
我云里雾里点点头，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松开我的身体的瞬间，我在他眼中找到一丝狡黠的光芒。我，看错了么？
不论如何，若说后悔，等同于打自己的嘴巴，我也没那么蠢。
而且，为什么后悔呢？有人供吃供穿的，也不会怎么害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不好么？
不知道离别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但至少，此刻，我们是在一起的。
紧握彼此的手不愿松开，直到再也握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