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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岛4{普瑞尔}-第8章

小说: 岛4{普瑞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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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上次谢谢你。”

“什么?”

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这个……”

“啊?……不用还我的。”陈谧脸色诧异,犹豫间似乎要伸手取下来。女孩突然握紧手掌收了回去。两人都为此一愣。

“……那个……”宁遥尴尬地不知该怎么解释之前理解上的错层,“打火机我也用过了不好意思再还给你……总之,这次也很谢谢。”

“你太客气了。”见到谢莛芮冲自己招手,男生笑笑转身走开。

“刚才在说什么呀?”王子杨买完饮料走过来。宁遥接过。

“谢谢他的邀请啊。”

“呵呵。我倒是来过,不过这摩天轮多坐几次都不会厌烦。就是太阳晒得厉害。宁遥,我们一起坐呀。可以看见我家的房子呢。到时候我指给你看啊。”

宁遥沉默地喝一口。又喝下一口。打个嗝儿,碳酸气冲向鼻子。

跟在王子杨身后踏进吊舱时,终于知道自己的不甘心已经没有对策。王子杨转身对谢莛芮和陈谧笑着说“那我们先上了”,宁遥也附和着冲他们微笑了一下。谢莛芮指指下一个吊舱,“我们就在你们下面。”

我们就在你们下面。

小小的震动后,离开地面。宁遥侧转过身,看着落在下方的男生跟在女生身后踏进随后的吊舱去。他背对而坐。只在玻璃顶盖下露出脑袋和小半截肩线。

吊舱升起。一上一下的角度随着圆弧不断改变。

越缩越小的他的人影。被淹没在阳光和玻璃盖的尘埃下。终于在角度的切换间,完全看不见。

宁遥觉得被什么顶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不能动弹。呼吸关在一米的地方。整个世界却又在转动中变得愈加宽广。

把视线放到远处,居然能够径直看向天边。摩天轮的高度比她想象的更宏伟。最远处的含混的天,浅到白色,又接过模糊的雾。王子杨在对面指着地面上的某个方向拉着宁遥看说那是她的家。宁遥随便应着。视线扫进下方的吊舱。

自己像在他的天上。当经过最高点后,他又在自己的天上。

网起来。

都被“轮回”网起来。

随后的活动宁遥一直有些沉默,谢莛芮还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宁遥连说不是。可对方还是建议她接下来的过山车放弃吧。宁遥正为难着该怎么解释,听一边的陈谧突然出声说“我也不坐了,这个东西我不太喜欢”,话便说不出口。

“为什么不喜欢呢?”等到另两人离开后半天,才鼓起勇气说话。

“嗯?”男生转过眼,“也没有为什么。”

“这样……”果然是很蠢的话题,不自觉地蹭着地。

“队伍好长。”

“什么?”

“她们排的队。”

“啊……得等上一会儿了。”看上去真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样等着会不会无聊?”

“啊?我?不会不会。”

“不过,去坐船么?”

“哈?”

一船十二个人,在环绕游乐场的湖上转一圈。应该属于是观光性质的游乐工具吧。宁遥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会提议这个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活动。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在陈谧对那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带她穿越几条小路后走到湖边。

“你喜欢‘船’?”在后排坐定后,宁遥问一边的陈谧。

“不。”眉毛动了动,“是喜欢‘水’。”

马达在身下发动,船体传来象征安全感的声音,虽然并不安静,但却完全能被忽略。坐的人不多,大半空着。除了最前面的工作人员外,是爸爸带着小女儿,或者两对情侣,依偎在一起。宁遥看看他们,立刻浑身不自在。位置虽然很宽,可毕竟身边坐着的男生,腿长长撂过来。余光里怎么也除不去他的脸。有时挨得近了,手立刻神经质地发抖,血管也莫名其妙跟着跳动。傻气!而这紧张一直持续。直到波纹在船下拖出越来越远,才渐渐平息。

水面分开。

一侧的夹竹桃低到擦过眉毛。低到临水。

打着转的叶子掉下来。

没有下雨。只有云在头顶。

一半的水面阳光,一半阴着。

宁遥想到了在电车上的梦。

梦里也有水,平静地在身边划开,阳光如水草扩散。透明的,又带点黄。一沉一浮间舀走灵魂的小部分知觉。而在这里,也是水。做父亲安全第一地抱过小女儿,情侣们把手插在对方的口袋里,岸两边是游艺机的疯狂旋转,好像是在很近的地方。船的突突声落进湖去。湖不宽,也不深,阴和晴把它们各自丈量走了一半。

怎样才能提醒自己这次不是梦。

年华是无效信(三)(2)



“我叫宁遥。”

男生转过头来。

“宁静的宁。遥远的遥。”


看着他:“你能记得吗?”

年华是无效信(四)



那些形容时间短暂的词有:

须臾,俄顷,片刻,瞬时,眨眼间,刹那间,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有许多的词语可以用来描写那些轻易就能点燃的情感。暗恋,或是相恋。就像电视里的偶像总能有几位新的占据去自己的一点时间那般。异性长得出众点,笑起来温柔无限,或是一个好嗓子,或是聪明的脑袋,女生就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多看两眼,再多看几眼,好像就能为“喜欢”打下一根细桩。也不论它究竟能维持多久。

对于宁遥来说,感情的知觉同样存在。只是它们未必如同活跃的化学分子那样容易产生变化,更需要催化剂的帮助来予以证实。

不是不明白“喜欢”这种东西。初中时,楼下住着的男孩有高挑的个子和一头天然卷发。高一的第一任班主任年轻得镇不住他们,却是格外善良。还有漫画里的主角,黑白平面里,快要变成真的。又恨他们变不成真的。

只是多半又被时间的流水混沌冲散。太短暂。化为不可考察的遗址。没有了探访的价值。

在她漫长的时日中,那些萌动迷惑的情绪,早已经不知在何时就被包裹起来沉淀到黑暗中去,成了一颗休眠的种子。而这么多个春天都过去了,它是不是要长出些什么来。

长出些什么来?

像哪里倒下去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比猜测的更为激烈迅速,直到所有都矗立的全都倾覆,直到天被扯断,海水干涸露出万年前贝壳的尸骨,生命被包裹在血痂里等待成熟。才发现,意识中那一块未曾探寻过的陆地,终于在阳光的照耀下露出它蜿蜒的海岸线。

关于感情,也可以踏踏实实地长下来。

不须臾。不俄顷。不片刻不瞬时也不会稍纵即逝。

原来无论怎样,周日下午上三个小时的数学补习,周一早上听校长冗长的国旗下讲话。王子杨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每天行经的马路平凡得在地图上没有特征。即便这样,踏在脚下的路,既可以是灰色水泥,也可以变成柔软的泥土,有虫类的生命在周围苏醒。茜草像海。

自己的体内存在着关于少女情怀的密码,总有一天启动。像在城市生长良久的动物,踏入森林依然能迅速回归。

“你那是什么脸?”

“啊?”

“想什么呢?”妈妈疑惑地把饭添进碗里后问。

“什么想什么?我哪有。”

“怪里怪气的。”

“你不要乱说。”一边往嘴里拨,一边想起来,“爸爸又不回来吃饭?”

“是啊,最近学校里事情很多。”

“不是公款吃喝吗?”

“小孩子不要乱说。”

“妈。”

“啊?”

“我的名字是谁起的?”

“什么?”

“‘宁遥’,这名字。谁给我起的?”

“你爷爷。怎么了?”

“没什么。”

早上骑车出弄堂的时候,城市俨然还没有醒,王子杨换了新的发辫,宁遥看一会儿才习惯。两人慢慢地骑,路边少年的花衬衫膨胀在风里。过了下一个红绿灯,王子杨逐渐精神起来,宁遥也终于听到了她对昨天外出的评价。

“我吓了一跳。”

“什么?”

“原先我还以为谢莛芮是陈谧的女朋友。”

“……是么……”

“不是啊。她说了,只是普通朋友。”

“嗯……这样啊……”

“但是陈谧很复杂嘞。”

“什么?”宁遥车笼头一偏,旁边的人骂了一句过来。她也不理,“什么复杂?”

“十九岁,只比我们大三岁啊。单亲家庭,父亲早已过世了,跟着母亲改嫁到别人家去的。”

“……从谢莛芮那里听来的?”她不像是大嘴巴的人啊。

“她才没说那么多。只说是父亲过世。其余是那天我和他顺路回家时问的。”

“……你这都问?”

“你别这么激动,我才不会那么鲁莽地去直接打听嘞。不过他很简单地都说了,反而吓我一跳。”王子杨露出一脸痛心的神色,“看不出啊,挺好一男生,惨。”

“你得了吧——”

“那你呢?你和他一块坐船都没说话?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宁遥突然涨红了脸。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王子杨明显察觉了,“一定出什么事了!”

“你看好前面的路面啊——”一蹬车,把女孩甩在了身后。

“告诉我!!”

“什么也没有——”

“瞎说!”后面传来了接近的声音。

真的什么也没有。

年华是无效信(五)(1)



男生转回头去,看着前方高高摆起的海盗船说:“想到一个词。”

“什么?”

“宁静致远。”


“啊?”

“你的名字。”幽幽地浅笑着,“就是这么想到的。”

“太文雅了。”

“太文雅了点,但是……”

“嗯。”

其实宁遥不知道在自己说出“你能记得么”这种诡异的句子后,发生的这些对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整颗心就这么快速地从一个眩晕的温度降了下来,没有再惊慌失措的迹象。只有彻底的平和在周身循环。被水冲淡了的血,渐渐丧失了黏稠的特质。

似乎这才是理想中需要的回答。

而理想就是在含混不清中才给人以希望。

像宇宙不需要确切数目的星星。才有在其中蒙混安生的温暖感那样。

同王子杨周旋了一天,似乎越解释她越怀疑,认定了绝对有过什么。宁遥不知该怎么才能挽回,干脆板起冷脸。一堂数学课,王子杨在前面扔了几个纸团过来,宁遥都不理不睬,侧着头看窗外。刚刚入秋,天干得半透明,蓝色均匀地朝远处消失。楼下有学生在跳长绳,一个胖胖的女孩连绊住几次。一次次重来。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也许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这样搁着了。怎么能见到?

二十、二十一。断了。再重来。

自己真是太冲动了。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

单亲家庭么。

六个、七个。又断了。再来。

是不是该去问问谢莛芮。算了,她好像和王子杨更熟些。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

结果却比宁遥预想中快上几十倍。

又一个周日的下午,宁遥坐在数学老师对面咬笔头,正对墙上的钟,嘀嗒嘀嗒地走。两点零四分。空气里还未曾开始泄露晚餐的秘密。不饥肠辘辘,却有些犯困。客厅垂着旧窗帘,房间在两层书的逼近下更阴暗了一些。数学老师大概和自己一样有怕光的习性。

一个根号,一条弧线,努力毁灭在鼻腔里的一个呵欠。时间变得像面条一样被疲倦拉长。长长地垂到深处的地方。

于是这一刻打开房门的人让宁遥错觉地以为谁开了灯。

右手侧突然亮起的一片橘黄色,鲜明得像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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