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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夫求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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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没想过。」他回答得很直接。
丁儿戏有些小小失望,但她很快地便替他想到了一句他可以说的话。
「聚哥哥,如果你要死之前还是没有想到该对儿戏说些什么,你是否……可以答应儿戏说这么一句话……」
既然决定豁出一切,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什么话?」
她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说——你很高兴娶了我当妻子,我是个好妻子——」
闻言,司空聚更为吃惊。
他的小妻子该不会是刚才被震昏了头,否则怎会变得越来越大胆?
「聚哥哥……」见司空聚又默不吭声,丁儿戏怯怯地又问:「你……愿意说吗?」
司空聚轻咳两声,生平第一次对她「死心眼」的言行不但不感到烦躁恼人,甚至,他还有股想大笑的冲动——毕竟,这样的死前「遗愿」,感觉既傻气又愚蠢。
「如果你在死之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我,我想我会考虑说说看的。」
身为她的丈夫,他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要我哭……」她傻楞楞地思考了下,才后知后觉道:「可儿戏哭的话……
不就不能亲你了?」他刚才说不哭才能亲他的。
他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所以你自己选择是要哭呢,还是不哭?」
黑暗之中,丁儿戏陷入两难的局面,看来,在她死之前!她要烦恼的事还真是不少……
第六章
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一室红烛,晕染满帐喜气,十岁的丁儿戏却摆动着双腿,独自坐在床边苦恼着。
今天是聚哥哥满十八岁的生日,同时也是她和聚哥哥成亲的日子。但从拜完堂到入洞房以来,聚哥哥始终没有过来掀她的红盖头。
娘说,她只需静静坐在床边等着就行了,等着……
可聚哥哥明明就在房里走来忙去的,为什么就是不过来掀她的盖头呢?
轻轻地打了个呵欠,丁儿戏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她好累哦!
「聚哥哥……」
她站起身揉揉有些发麻的屁股。虽然红头巾遮去大半视线,她仍然顶着过大的凤冠,摇摇晃晃地找到了司空聚的所在位置。
「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掀盖头呢?儿戏想睡了……」
「呃……」隔着头巾传来司空聚的迟疑。「你先回去乖乖坐好,别胡乱走动,小心撞到东西。」说着,他又走向房间另一个角落。
丁儿戏知道他打开了柜子。「聚哥哥,你能不能先替儿戏掀了盖头再忙?儿戏头上戴着这个东西很重、很不舒服呢!」
以眼角的余光又搜寻到司空聚的身影,丁儿戏立刻又趋靠到他身边。
「再等一会儿。」司空聚随口敷衍道,急冲冲地关起柜门,又踅回桌边。
感觉到他似乎取了些东西集中放在桌上,丁儿戏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动手将头巾给掀了起来,一探究竟。
「聚哥哥,你在做什么?!」一见到司空聚正在打包自已的衣物,丁儿戏不禁失声叫道。
「嘘——别嚷嚷。」
他伸手摀住她的嘴,她则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你为什么要收拾衣服?」她紧张的疑问全糊哝在他掌中。
司空聚连拖带拉地将她按坐在床边,郑重地说道:「好,我告诉你,可你要保证不嚷嚷,不告诉任何人,永远保守秘密。」他确实需要她的配合。
她睁大眼,点头如捣蒜。
他微颔首,缓缓松开摀着她嘴的手,道:「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儿戏也要去。」
「不行,妳不能去。」司空聚摇头。
这些日子以来,爹娘为了让他正式迎娶儿戏进门,派了好些人监视他的行动,为的就是防止他跷家远行,可今晚,他既已和她拜了堂、成了亲,相信爹娘对他的「监视」也会跟着松懈下来,所以,今晚将会是他离家的大好时机。
「为什么儿戏不能去?儿戏现在已经是聚哥哥的妻子了。」
虽然过门成了他的小妻子,仅仅十岁的丁儿戏,对于自己的新身分仍是懵懵懂懂的,可娘说过,她只需乖乖跟着照顾聚哥哥,一辈子对聚哥哥好就行了——
「不管妳是不是我妻子,我都不能带你去,也不可能带你去。」
「为什么?」
面对她的可怜兮兮,司空聚重重叹口气,只好无奈地从怀里抽出一张图纸。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丁儿戏怔忡了下。「是……」好面熟呵。「是……你上次受伤时带回来的那个东西?」
他点点头,将图纸摊开,露出纸上一些密密麻麻的记号和图标。
「这是一张藏宝图。」他压着嗓音宣布道。
「藏……宝……图?」她蹙起眉,喃喃重复。听起来像是个很了不得的东西!
「知不知道波斯国?」他突然问,且未等她回答即又兀自说道:「我想妳肯定是没有听说过的,毕竟它是个很古老又很遥远的国家。」
「你准备去这个地方?」
「当然不是。」司空聚摇头。「这个国家早让大食国给灭了。」
「那……你要去这个大食国?」虽然她搞不懂他说的话,可她还是努力地猜测着。
他又摇头。「传说中,当年波斯国被灭时,波斯王子卑路斯曾经带了大批的稀世珍宝千里迢迢逃来咱们这儿,入朝向当时的皇上求援呢!」
「哦。」她一脸茫然,仍然没有听懂这和聚哥哥收拾衣服有何关系。
「而重点就在于这批「稀世珍宝」!毕竟,它一直都只是人们口耳相传,没有人能真正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着。不过,倒是有一种比较可靠的说法,是指当年卑路斯一边逃难,一边将这些珍宝沿途埋藏,为的就是等待有朝一日能够重返波斯时,再挖掘出来。」
司空聚扬起手中的藏宝图,意气风发地说道:「而这张图——我相信它纪录的便是当年波斯王子掩埋宝藏的位置所在。」
「真的?」她好象有点懂了。
「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了,可能性非常大。」
他酷爱寻宝,毫无理由地沉迷其中。
所以,打他十二岁那年起,他和耿天游两人就时常结伴到许多地方探寻各类大小宝藏,但最后他们总是会将所寻获到的奇珍异宝又另行埋藏起来。
他享受找寻的过程,至于财富本身的价值,则非他所注重。
可如今,此项传说中的波斯传世之宝实在太过诱人,让他跃跃欲试。
「喏,我都告诉你了,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嗯。」她用力点头,乖巧地道:「儿戏不嚷嚷,不告诉任何人!这是儿戏和聚哥哥的小秘密。」
看着司空聚炯炯有神的眼中,闪动着从未见过的光彩,让丁儿戏不禁有些着迷。这是她第一次瞧见聚哥哥如此兴高采烈谈论某件事物,而她喜欢这样神采奕奕的聚哥哥……
「可,儿戏真的不能和聚哥哥一起去吗?儿戏可以帮忙……」
「你还小,爹娘会担心的。」他耐着性子道。「你会听话待在家里,是吧?」
勉强娶她进门已经算是对爹娘有个交代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带她一起走,增加累赘呢?
「儿戏……会听聚哥哥的话……」虽然心里有些不舍,她还是怯怯地点了点头。「可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司空聚收起藏宝图,耸耸肩。「这事情没个准儿,可能一年半载的,也可能更久——」他走向桌边,拿起包袱。
见状,丁儿戏立刻趋上前,拉住他的衣角。「那……你会给儿戏写信吗?会吗?」
司空聚停顿住,突然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她那双澄澈无辜的剪剪双瞳。
「儿戏会认真习字的。」她再三强调。
轻轻拉开她的手,他又莫名烦躁起来。「会吧,如果我记得的话——」他将包袱甩上肩头,打开一扇窗,准备跳窗而出。
「聚哥哥!」她又拉住他,有些慌道:「儿戏是聚哥哥的好妻子,会在家陪着爹娘,会乖乖等聚哥哥回来,会……会……」
她着急地想再多说些什么,却怎么都挤不出半个字。虽然心里想着必须支持聚哥哥的决定,却仍是不舍他的离开。
司空聚回过头,对上她泫然欲泣的稚眼,心头狠狠抽了下。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死心眼?」他咕哝着。
不行,再这么耗下去,他肯定又要被她的眼泪给缠住了。
「我要走了,你乖乖在房里待着,别惊动任何人,知道吗?」他郑重交代道,迅速跃出窗外。
不忍见到他渐远的身影,丁儿戏果真听话地踅回床边,乖乖地坐在满是红烛的房里,悄悄放任他的离去。
「聚哥哥……」
想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她忍不住伤心地抽泣起来……
「儿戏,醒来!」
随着一声熟悉的沉稳嗓音在耳边回荡,一双粗糙的大掌同时不断轻拍她的脸颊,丁儿戏蓦地睁开眼,迎视的却是一片黑。
「聚哥哥……」她的声音沙哑,一时之间抓不定方向。
「你作噩梦了?」
司空聚是被她似有若无的抽噎声给惊醒的,他伸手拍醒她,同时也触及了她颊上的泪。
「我……」恍惚间,丁儿戏有些弄不清梦与真实。
是的,她作梦了,但那梦——却也是真实!
新婚夜,一段属于他俩的过往……
「我没有作噩梦……我只是梦到……梦到……」她吞吞吐吐。
「梦到什么?」
「梦到……你。」
「我?」司空聚在黑暗中微微变了脸色。「难道你梦到我死了?」否则何以连在梦中都能哭得这般伤心?
「不是。」她闷闷道。「我梦到你离开了我。」
她的话毫不留情地敲击司空聚习惯防备的心,他不想多放心思在她身上,但仍是屡屡被她的一言一行所牵动。
他发现自已根本无法完全漠视她的一举一动。
「现在你醒了,我人还在这儿,证明你确实只是在作梦。」他粗嘎道。「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哭的了。」说着,他不甚温柔地以手背替她拭去泪水。
每次她一哭,他就莫名烦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又惹他生气了。
「你不必道歉,只要收回你的眼泪就行了。」司空聚循声靠向她,一字一句提醒道。「别忘了,你若再哭可就不能亲我了,记得吗?」
丁儿戏在黑暗中猛摇头,强忍住涌上鼻间的酸意,忙澄清道:「刚才是作梦,不算不算!儿戏不会再哭了——」
「你确定?」
「我确定。」
司空聚完全可以想象她此刻无比认真的神圣表情,莫名地,一股强烈的悸动流窜过他四肢百骸,让他不由得倾身向前——「聚……」
丁儿戏正想开口再三保证自己的决心时,倏地,一个软软的、温温的,还带点刺扎扎的东西轻轻碰上了她的双唇,让她吓了一大跳。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暖暖相触的感觉已然消失,只剩下他贴近她的温暖气息。
「聚哥哥,刚才好象有个东西碰到了儿戏的嘴巴……」
「看在你努力不哭的分上——给你的奖励。」
她呆楞着,不解他的话。接着,一个包子便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吃吧,妳的肚子挺吵的。」
粗声粗气地,摆明要她停止再拿蠢问题来恼他。
「我不饿,你吃。」丁儿戏皱起眉,将包子塞还给他。这包子凉凉的,绝对不是刚才碰到她嘴唇的东西。
「叫妳吃,妳就吃。」包子再度转手。
「你不饿吗?」
「不饿。」
才怪,他肯定是饿极了!她暗忖道。聚哥哥向来肚子饿脾气就跟着大,现下,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火气的确不小——「我和你,一人一半。」
她执意不独占仅有的食物,漆黑中,她模仿着要将拆开的包子塞进他嘴里,可当她手指摸索到他柔软的双唇时,她顿时像是被雷击般迅速缩了回来。
「聚哥哥,你的嘴……嘴……」
好象先前碰到她嘴唇的东西,软软的、温温的——丁儿戏体内窜起一阵异样的骚动。
黑,显然是最佳的保护色彩。敌不过强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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