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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命难从(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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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男人根本不予理会,只是抱着陆秀廷大步往坡上走。

    他的脚步很快,啸月眼看追不上了,气得站住脚,扬手就用弹弓还以颜色。

    “吓,打人的原来是妳!”那男人猛地停住脚,摸着被打到的臀部看着她。

    “没错,是我!”啸月不否认,并迅速在皮弹弓里包上另一块小石头瞄准他,大声命令道:“放下他,现在!”

    “哼,好个刁蛮女子!”那男人没放下陆秀廷,却转身向她走来,大声吼道:“打人的既然是妳,那妳得跟我走!”

    “跟你走?鬼才跟你走!”啸月同样用力吼回去,还将手中的弹弓拉得更直。

    “陈生,放下他!”威严的声音从坡上传来,随之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飘然落在他们面前。

    这人身形好快!啸月吃惊地垂下弹弓看向他,只见他相貌儒雅,眼神凌厉,穿一身镶了黑边的蓝色直袍,头上戴着黑色垂带的软巾儒帽,下巴蓄着一绺修剪得十分整齐的长胡须。

    相貌上看,此人应该年纪不小了,可动作竟如此俐落,真教人钦佩!她钦佩地想。

    “爷,打您的正是这个丫头!”那个叫“陈生”的男人大声告状。

    打他?!难道自己真的打到人了,而且还是这位气宇轩昂的老爷?

    啸月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因为她在对方的额头看到了那个大包,这下她知道麻烦惹大了。

    她赶紧为自己辩解道:“大叔……”

    “什么『大叔』?不长眼的女人,敢对大人如此无礼?!”

    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个挟持着陆秀廷的陈生就态度恶劣地打断了她,这让她怒气横生。但正想发作时,突然意识到他称呼眼前这位大爷为“大人”,不由心头一惊。

    大人?什么大人?难道是朝廷官吏?

    顾不上生气,她觑了眼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儒雅男人,心里连呼不妙。

    这人仪态不俗,看起来确实有点官样!这下该怎么办?打谁不好,偏偏打到一个“大人”了呢?

    她很想问问他是哪座衙门的大人,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管他什么来路,反正都是不好惹的神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她转身对陆秀廷挤眼睛。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更用力地挣扎。“放开我!”

    “想跑?没那么容易!”陈生也不笨,当即更紧地抱住他。

    面对仪态端庄、冷淡严厉的“大人”,啸月心里很紧张,但看着被抓住的陆秀廷,她忘记了害怕,强硬地再次将手中的弹弓拉紧对着陈生,命令道:“放开他,不然这次我对准的就不是你的屁股!”

    “大人面前,妳还敢放肆?”陈生恼怒地瞪着手持弹弓、桀骜不驯的她。

    “放下他!”罗宏擎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冷冽,而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啸月,他被她充满活力的神态和一心只想救助同伴的勇气吸引了。

    这是个梳着双髻的美少女,她有张鹅蛋脸、白里透红的肌肤,和十分引人注目的浓密黑眉。在他看来,那本该属于俊美男子的眉毛,长在她的脸上却同样出色,丝毫不损她的娇美,反而为她增添了些许英气。

    而她轮廓分明的嘴角很有个性的向上翘起,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如同初翔在天空中的小鹰那样犀利、灵活,却有点彷徨的眼神。

    这次陈生没有违背他的命令,放开了手中抓着的人。

    啸月拉过陆秀廷就想跑,没想到那位大人突然身形移动,挡在了他们面前。

    “干嘛?你不让我们走吗?”啸月再次惊讶他的神速。

    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在他额角时,她不敢动了。因为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看得真切,那肿起的地方正渗出丝丝血迹。

    那块石头真够锋利,打到鸭子身上就刚刚好,可惜打错了地方!她不无遗憾地想,心里为自己开脱,只怪这位大人的头不够硬实。

    罗宏擎看到她眉头时蹙时舒,眼睛毫无顾忌地盯着自己的额头,便严厉地说:“没错,如果妳平白无故被人打伤,能不问清楚缘由就让他离开吗?”

    “这、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走到我弹弓前来了?”啸月避开他锐利的视线低声辩白。

    本来面对他头上的伤,她心里是有罪恶感的,可是看到那个叫陈生的男人一副恨不得揍扁她的模样,再看这位老爷冷冰冰的眼神,她又不愿意乖乖认错,于是怀着几分怒意和内疚,心虚嘴硬地说。

    “妳说的是什么话?”被她用弹弓打过屁股的陈生再次对她瞪眼。

    “人话!”啸月不服气地顶撞他,眼睛余光在看到身侧大人严厉的表情时,又很不安,心想:算了,民不跟官斗,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她大眼一眨,收敛起刚刚还倨傲强硬的气势,转而对大人屈身行了一礼,谦卑地说:“大爷,您大人有大量,是小女子失手打伤了您,给您赔罪了,求您老饶过我们吧。”

    说这话时,她深为自己的表演天赋自豪,这么谦卑有礼的言行举止,任谁都会原谅她的。

    可是没想到,她话音才落,那个叫陈生的莽汉竟然大骂起来。“臭丫头,满嘴胡言乱语!什么『大爷』、『您老』的?”

    这可又挑起了她的怒气,她直起身子瞪大眼对陈生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不懂敬老尊贤吗?喊『大叔』不行,喊『大爷』也不对,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妳看清楚,我家老爷正当盛年,妳……”

    “陈生!”罗宏擎低沉的声音让他住了嘴,但眼睛仍忿忿不平地瞪着啸月。

    罗宏擎转回头注视着眼前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孩。

    她对他的称呼确实让他很不满意,可她前倨后恭的神态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无法掩饰的慌乱却让他觉得有趣,这女孩似乎能同时表现出不同的情绪。

    “姑娘如何称呼?”他语气委婉地问,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他何曾主动询问过女人的姓名?

    干嘛?要问我罪吗?啸月心头一跳,戒备地瞄了他一眼,无意回答。

    陆秀廷虽比啸月小一岁,但因为常在外走动,见多识广,懂得变通。

    此刻见大人一径盯着啸月问名字,因怕性急的啸月又乱说话,忙走到她身前,恭恭敬敬地对罗宏擎鞠躬行礼道:“大人明察,我二人来此是想捕野鸭,不料弹弓误伤大人,此属意外,并非蓄意而为,还请大人宽恕。”

    “打野鸭?”罗宏擎重复他的话,瞟了眼半空飞过的野鸭,视线在陆秀廷身上转了一圈后,再回到那个长相秀美可有点倔强的女孩脸上。“他说的是事实吗?”

    啸月很不情愿地顺着陆秀廷的话,再对这个盯着她看的大人草草行了一礼。“是啦是啦,就是那样的,是小女子无意冒犯了大人。”

    “你们是泉州何家人氏?”罗宏擎突然问。

    啸月差点儿冲口说出家门,可忽然又想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不吐实的好。于是她话头一转。“我们不是泉州人,是路过的。”

    “真的吗?”大人显然不信。

    “真的,我们是表姊弟,今日随爹爹送货,见此处风景雅致又清凉,才趁爹爹停船下货时来此打野鸭子,不料闯了祸,请大人明察。”

    她的谎话说的有模有样,容不得人不信,可大人似乎还有疑问。

    “谁的船?送什么货?”

    啸月眼都不眨地说:“明州丝绸船。”

    “送给何人?”问题立刻跟上。

    “刺桐港秦氏。”啸月的回答也一点不慢。

    罗宏擎虽然是第一天巡视,但已经去过刺桐港码头,也查看过船务货运,了解港口的情形,因而知道她所说没错,便也不再开口。

    见大人不再问了,啸月心中暗喜,幸好今天她在港口亲眼见到明州丝绸船正往大仓里送货。

    “大人,可以放我们走了吗?我爹爹一定在找我们。”她可怜兮兮地问。

    “走吧。”他点头。

    也许是他的宽宏大量让啸月突然良心发现,临去时,她毫不吝啬地称赞他道:“大人,您是个好人!”

    罗宏擎还来不及做出回应,就见她拉起她的表弟往湖边跑了,彷佛害怕他改变主意又把他们抓回来似的。

    这个女孩可真有趣!他默然地想。

    跑走的啸月没注意,在她身后,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慌张的背影。

    “大人对他们太宽容了。”看着两个肇事者跑远,他的随从十分不乐意。

    “那还能怎样?她又不是有意的。”

    “可是,大人今晚要到秦府赴宴,您这伤……”

    罗宏擎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碍事,秦大哥不是外人。”

    他将头上的幞头略微压低,盖住肿块。虽然有压痛感,但只要能遮盖住那丑陋的肿块,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昨天秦啸阳在码头接他时就说好,今晚为他接风洗尘,可如今想到将带着这个不雅的“额头包”前去赴宴,他难免感到懊恼。

    再回头看了眼早已消失在湖边小径的身影,他往停在坡顶的马车走去。

    此后一路上,他眼前不时地浮现出那个女孩执拗又不乏天真活泼的娇美面容。

    ※※※

    当晚,泉州首富秦啸阳在家里设宴为新上任的泉州市舶司提举大人,也是他的结义兄弟罗宏擎接风洗尘。

    “爹、娘,这位就是我常跟您二老提起的罗大人,罗老弟。”当陪同轻装简服的罗宏擎回到家时,秦啸阳高兴地为家人介绍。

    早已等候多时的秦老爷、秦夫人及陆秀云等都高兴地与闻名已久的客人见面。

    罗宏擎的大名对于闽粤一带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原因是他本身是闽南人,在三年前年方二十三岁的他廷试对策万余言,直斥时弊,名震京师,擢进士第一(即状元),随着报喜文告的宣达,他的声名也传回了家乡,曾轰动一时。

    获得功名后,他被皇上亲授翰林院修撰,留任京师,一年后出任军职,如今又被调往泉州市舶司担任提举之职,负责泉州港进出口船舶办照纳税,接受贡品以及地方治安等事宜。

    对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秦大刚与夫人自然是依礼热情款待。

    然而又因为罗宏擎与秦啸阳是结义兄弟,因此秦家在接待中就少了官场上的拘谨客套,多了份亲友间的随兴与亲情,宾主相见也不避讳女眷了。

    “五儿,去把啸月找来。”当秦啸阳将妻子陆秀云介绍给罗宏擎认识后,发现妹妹没来,便差丫鬟去找。

    丫鬟才刚要出门,啸月已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

    看到立在门边的哥哥不悦的脸色,啸月吐吐舌头跑到了嫂子身边。

    “干嘛去了?”秀云小声问她。

    “唉,别提了,今天我可是闯祸了……”啸月挤眉鼓腮地对她说,却突然感觉到有道灼热的目光射向自己,她抬头寻找,顿时因受惊而张大了嘴巴。

    “天哪!”她一把抓住嫂子的胳膊,心里连叹这真是她最最不幸的一天!

    因为这位冷然注视着她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今天闯祸得罪的“大人”!

    “怎么了?”秀云被她一抓,急忙回头问她。

    “我、我不太舒服……”她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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