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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发贼婆子-第17章

小说: 红发贼婆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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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喜宝满脸困惑。
「欸;,总管,你别老揪著我。」很难过耶!扭著身子挣脱,他道:「我出去看看大街上有什么动静啊,鞑靼都攻到咱们城外了,外头现在人心惶惶,乱得很,总管,你可别没头没脑地上街买菜啊。」到时倒楣给人劫了抢了,就别怪他没记得提醒。
「什么?」内忧外患了啊!老总管痴呆了一下。
「总管?」喜宝挥手招著魂,还拉回话题:「您刚是说什么糟?」会比外面更糟么?
「啊!对对!」老总管又激动地抓著他,念道:「糟了糟了糟了,糟了啊!喜宝!」还附带猛烈摇晃。
「不要摇……不要摇了啦!」喜宝被弄得七荤八素,险些一脚踹出去了。「我就是在问什么糟了啊!」大叫一声。
「喜宝!刚刚来了道圣旨,说主子与盗贼勾结串通,要将主子去官流放,明日就要来抄家了!」
「啥?」喜宝张大了眼睛。难怪刚才看到门口站了官兵,他还以为是英爷又溜了来,原来是来监视他们的!「主子居然……居然真的这么做了!可恶!」他甩掉老总管的手,拔腿就跑。
「咦?你要去哪儿啊?」老总管讶道:「喜宝!」方向弄错了吧?如果是想要逃的话,那里没有门啊!
「你还不快点!」笨总管!喜宝快速地叫道:「再不回房收拾包袱,主子就要丢下咱们了!」他一定不会让主子一个人走掉的,一定不会!
「咦?」老总管还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总之就是—;—;」喜宝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喊:「快回房收拾东西啦!」
老总管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半晌才能呆呆地应声:
「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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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总听得外面声响絮乱,似乎隐隐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连送饭给她的狱卒也时常心不在焉,心浮气躁。
她好像还听到他们讲些什么,谁要攻来了、是不是现在要逃之类的对话。
望向小小的窗口,天色已近黄昏。她轻轻眯眼,凝睇著那橘红色的阳光,撒落在遥远天际。
再不快点,她就要忍耐不住了,她一定不放过他,那个可恨的……
左边突然传来打斗声,祖言真迅速站起,搭著牢门往声音来源看。
只见一白发壮汉踹倒个官兵,大掌一挥,又是打倒数名对手。
「哈哈哈!不怕死的尽管上!」很久没有活动筋骨,来啊来啊,陪他做做运动也好啊!
一人刀砍向前,戚爷两指一夹,将那薄刀给止住,接著一折,「铿」地声响清脆,刀子应声而断。
看守的官兵们皆是吓了跳,有的见情势不对还是保命要紧;有的虽然想要尽忠职守,无奈功夫实在相差太多。就算要讨救兵,城外因军情紧张,现在整个京城乱成一团,谁还有那个力气搭理,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
这厢打得不亦乐乎,另一名黑发的小老头则身形轻巧,左晃右晃,绕过拳脚刀棍,夺了钥匙,一会儿就来到祖言真的牢房门前。
「巴爷!」她喜道。
「少主,咱们来接你了。」他笑盈盈的,将锁打开,打量了她一会儿,道:「少主,你看来精神不错。」神清气爽!
「因为我没亏待自己!」牢饭不够好吃,为了这一刻,她可真是忍辱了。
「少主,拿去吧。」从背後摸出一条黑鞭。「如果担心手感生疏,那边有的是能让你练练的。」眼睛瞥向戚爷那儿的战场。
祖言真挑眉,左手接过掂了掂,她双目一亮,运劲甩鞭而出!
只闻「咻啪」声起,个个才瞧到黑影袭来便给鞭了一记,力道之强,痛得人哭爹喊娘,呼天抢地。
「走!」一声呼喝,三人开始退出。
才出大牢,巴爷立刻就道:
「少主,你离开山寨後没几天,咱们就收到岷州来的信,邢小子说你被关进大牢,要咱们在封城前尽快入京,趁鞑靼南侵混乱时劫狱。」他们到现在还不太清楚少主为什么被抓了。「咱们在城里抓了个官兵问消息,结果听说邢小子好像被革了职,不知道谁下了擒杀令要对邢小子不利。还有,寨主早就被邢小子安全送抵南方一带,意真少主和苍降还有寨子里剩下的人,我也照著邢小子信里的吩咐,让他们先行去了那里—;—;」
「阿爹?」早就去了南方?她愣住,随即眉目之间的怒气更加明显。「好了,你别说了。火儿也带来了么?」见巴爷点头,她手指放在唇上,吹了声响响的口哨,一匹黑色的高大骏马立即从旁边窜出。
她俐落地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马头转往邢府的方向。
「少主!」戚爷见状,忙道:「你要去哪儿?咱们还没解释完哪!」那个邢小子真恶劣,弄了个连环计,把大夥儿全给搅得头昏脑胀。
「不必再说!」她强忍多日的怨怒爆发,要去找始作俑者发泄!「你们别跟来,去城西等我,我现在要去找人算帐!」一踢马腹,火儿如飞箭般射出。
「糟了!老巴!」戚爷紧张地直流汗。「少主没听完咱们的解释,就跑去宰邢小子了!」怎么办?邢小子那么弱,一定打不过少主。
「少主……应该不会真的动手吧?」巴爷敷衍地附和。
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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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言真骑在马上,不管大街还是小巷,只是飞快地驰骋著。
如果我惹你生气,你会驾著马来找我报仇么?
「驾!」
那个笨蛋……好笨!笨死了!难道她那么不值得信任么?他敢先走一步,天涯海角她也不会放过!
可恶又可恨的家伙!
她这就驾著马—;—;
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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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
邢观月拿好简单行囊,步出房门。走没多远,便给两个人影挡了住。
他微笑,轻声道:「你们怎么还不走?这府邸明日一早,就要给人查封了。」说得好无所谓。
喜宝瞪著他,老总管则一脸可怜。
「我不是要你们快些离开了?再待下去,这可就—;—;」
「咱们要跟你一起走!」喜宝忽然大喊,打断他的温语。
邢观月的表情有些为难。「不行,我是带罪之身,跟著我没有好处。」
「谁要什么好处了?!」听他这么说,喜宝简直气炸了。「总之咱们要跟著你,就算你不许也不管,你……你居然想丢下咱们!」他抖著声指控,眼睛湿湿的。
他从小无父无母,寄养在贫苦的大叔家,是主子跟总管好心帮了他们。在这府待了四年,邢观月虽然爱耍人,但却从没让他冷著饿著,不仅教他念书写字,也不会看轻他。
总管就像他爹,邢观月如哥哥,这样分开,他绝对不要!
「主子……」老总管也很难过,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情况,容不得我作主。」邢观月美丽的面容失去笑意,眼神阴暗。「严嵩不会放过我,带著你们,只会牵累。」语毕,就越过他们要走。
「主子!」喜宝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您真的要一个人走?要丢下咱们?喜宝还想服侍您哪!」双膝跪地,泣不成声了。
「……」一旁的老总管也频频拭泪。
邢观月停住步,冷风吹得他长衫飘飘,弧形只影,那般地决绝遥远。良久,才低声道:
「跟著我……会被杀的。」他没有回头,细声问道:「你们不怕么?」
听他好像松了口,喜宝赶紧用力擦掉眼泪,连声道:
「不怕!不怕!就算被杀了、被煮了,被生吞活剥、被去皮切骨,只要能跟您一起走,什么都不怕!」
总觉得讲得很像厨房在炒菜。老总管的老泪不知道为什么滚了回去,不过也接著道:「是……是啊!」
邢观月依旧背对著他们,只是沉默。
喜宝情绪激荡万分,本以为主子也是太感动了,所以内心在挣扎,可是却忽然发现到主子的肩膀有著细微的震动。
他一楞,真的没看错。
有个不敢相信的猜测在脑子里迅速蔓延。
不……不会吧。从地上爬起来,他战战兢兢地跑到邢观月身前,果然瞧见他—;—;在笑!
「啊……啊!啊啊!」喜宝指著他连退三步,还微湿的眼睛睁得老大,震惊和错愕都无法完整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你……你……你你你你!你在骗人?!」他抱著头,快要发疯。
天哪!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这种时候主子也要这样整人?!
「啥?」老总管慢半拍,也走过去。已经皱掉的眉更悲哀地往下掉。「主子……唉。」他知道主子很坏心,但没想到是坏到这种程度啊!
邢观月轻轻地顺了气,才微微笑道:「怎么?如果我老是这样,你们还是要跟著我么?」
「你—;—;」想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诚心诚意,那么剖心掏肺,讲出一堆会让人作呕的话;哭得鼻涕眼泪直流,却原来只是成了闹剧,喜宝满脸胀红,差点没有昏死过去。「你太过分了!」可恶啊……他再也不相信主子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邢观月露出美丽的笑,把唾弃当作赞美。其实……如果可以,他的确是不想牵连他们的,看来……他终究是硬不下心肠。
不远处有马嘶声起,夹杂著一些斥喝,随即是些微的打斗声。
邢观月转过头,走向大门前的庭园。
喜宝和老总管交视了一眼,也跟在後头。
马蹄哒哒地接近著,在夜里鼓噪,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不过眨眼间,一匹高大的黑马就这样堂堂地闯了进来!
「主子小心!」老总管和喜宝惊呼。
那体型吓人的骏马则是在冲撞到邢观月之前,拉起了头,硬生生地停下。
马上的人居高临下,垂著淡色的眼眸,和他对望著。
「……咱们的初识,也是这般情况呢。」他笑道,不慌不忙,语调平常。
祖言真抿紧了唇,瞪著他。「你要去哪里?」
他不答,只是轻问:
「你……是来杀我的么?」语音飘渺深邃。
祖言真闻言,面上覆著一层淡淡的怒气,握鞭的手指向他!不过没有吓到他,却吓坏了後面两个人。
「不—;—;」不要打主子啊!他们很想打,但都忍著了!
只听祖言真气道:
「你—;—;你这个人!」居然敢先提这件事!她真想好好跟他打一场!他为什么不会武啊?真气死人了!「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么?你觉得我会宁愿选择相信他而想杀了你?你真的这样觉得么?」倘若他敢说是,她真的……真的会揍人!
「……你可是当著我的面被掳走的。」当时,他没做任何反应,也没帮她,加上严嵩必定让她加以误解,这种种,还不构成背叛,还不让她失去信任么?
「那又怎么样?我认识你,可是不认识那些人!我知道你不会……不会这样对我。」她红了颊,又忿忿地道:「我不蠢,也不笨,你不要把我当呆子,好不好?」虽然是吓了跳,但她在牢里努力地想了很多,知道他在骗人!
她或许没有他这般聪明,不过只要冷静下来站在他的立场好好思考,就可以明白些端倪。
他拿走她的鞭子,在官兵出现後那样沉默,是担心她会用武力反抗,对方那么多人,他没有办法帮上忙,那种情势下,不一定能打赢的。
会让她进牢,大概也是算准了那些人只是想利用她来对付自己,不至於会给她什么伤害。
但是最让她生怒的,是他明明知晓人家会这样做,却还故意落入陷阱!
「你为了让咱们跟你撇清关系,为了别让咱们跟你一样被盯上,所以让我进牢,让对方以为我真被背叛、真想杀你!」她气得眼眶都红了。「我说的,有没有错?」厉声质问著。
邢观月无语,只是温柔地看著她。
「你真自私!」她跳下马,伸手抓著他的衣襟。「你为什么不想想别人的心情?我是山贼,比你更耐打,也不怕别人找麻烦!你这么做,我一点都不高兴,也不会感激!我……」
对著他始终温和的面容,她哽咽了,倔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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