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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岸-第7章

小说: 水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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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们很快乐!从茶社出来走到大街上,一路上,她们自由地、奔放地、无所顾及地谈论光夫,未平等等所有她们熟悉的艺术家们。她们时而快乐地大笑,时而忧郁、沉静。就这样莫雨尘回到家,开始了疯狂情绪的延续,因为水叶说她可以和光夫谈艺术,和未平谈生活,和她谈感情。因此,兴奋的莫雨尘就在零点的时候打电话给未平。一个少女居然在深夜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到家里去看片子,谈话。未平很惊讶,但还是去了。这是莫雨尘早就借好的一张碟片,片名叫《奥斯卡·王尔德》,这是表现英国著名的唯美主义作家奥斯卡·王尔德“著名”的和娈童“荒淫”性爱生活的影片。但拍得很唯美,很艺术。 
“什么?就那个变态的疯子?你看着办吧,我要先回去了。”未平说着离开了,这是凌晨三点。 
莫雨尘心里微微感到不安。突然,她迅速寻找光夫给她的电话,然后拨通了它。 
“你为什么要给一个文学青年写评论呢?我每天能见到的天才有一百二十三个。但是,真正能成为艺术家的能有几个?你不用再做那些没意义的事情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足够你受用十年的。虽然我认为你能写出更好的,但是以后这样的文字就不能在那样经典的栏目里存在了,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水岸 八(2)   
莫雨尘回到房间,先是呆坐着,随即伏在床上放声痛哭,直到在眼泪中疲惫地睡去。 
第二天的清晨,她毅然决然地想,一定要考上音乐系的钢琴专业,一切重新开始。于是,她打电话给唐隐忠的研究生,说从今天起开始练习钢琴,她将封闭练习三个月,准备迎接三个月后的专业考试。 
从这一天起,莫雨尘的世界里只有钢琴,当然还有与父亲的不断的交涉和冲突,不过,最终,父亲答应,只要考上就替她出那笔钱,条件是不许深夜不归和改掉“自由散漫”的“恶习”,做一个“规矩”的女孩,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三个月,莫雨尘除了练琴、上课,不和外界发生任何联系。她的世界里只有琴键,旋律,音符,梦想……   
水岸 九(1)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时间流逝了,幻想依然在那里。越过最初的逃避的阶段,开始接近了…… 
这是初夏的午后,莫雨尘身着一件海蓝色布满细碎小玫瑰花朵的长及脚踝的大摆裙,坐在一辆绿色的出租车上,她的头发梳成一道道小麻花辫,一层一层卷曲的盘翻下来,很自然的打成结,直到最后两股小辫盘到脖子根部再垂下去,一根深蓝色缎子丝带系在上面垂至肩部,显出一种古典繁复的风韵。而那张年轻的脸庞上依旧素面朝天,在无比清秀的眉目间,似乎透出一种深藏的渴望,一股隐秘的激情;以至于她可以忘记外在的一切,身外的一切风景难以吸引她,此刻似乎只有那旋律和节奏在一遍遍重复,回环往复…… 
她终于在两点钟的时候,赶到了音乐系报告厅。那里已经坐满了人,她来不及环视全场的人,只是听见一个声音说,“莫雨尘同学,你的专业考试可以开始了。”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腿都有些发软,但是,当她向那架华贵的三角钢琴望去时,正好与唐隐忠的目光相遇,顿时安定下来。她专注地、平稳地向报告厅前台的钢琴走去,然后掀开琴盖,拉出琴凳,坐下。这一系列动作都是那样优雅、大方,镇定自若。 
然后,琴声响起…… 
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里,莫雨尘一共弹奏了三首曲子,分别是肖邦的《革命》,《B小调圆舞曲》和一首小夜曲。在这三首曲子里,包含了为这次考试准备的三个月的技巧训练,三个月严格的指法练习和乐理知识讲解让她获得比过去突飞猛进的提高,而纯熟的技巧是可以通过练习达到的,但是,在莫雨尘弹奏的时候,尤其是那首《革命》,在弹奏到乐曲表现强烈紧张情绪的部分,她的脑海里涌现的是暗涌流动的大海,浮现的是从记事起每一次听这首曲子的感受,它的形象,她感受到了,那海底的、汹涌足以淹没一切的波涛。所以,在处理低音部分的时候,指法的应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她过去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时,遇到复杂的、跨度大的动作时,手指总是容易因控制不住而僵硬地抬高,影响乐曲的自然节奏,而这一次,她基本上能够准确地完成快节奏的一系列的有难度的手指动作,内心的情绪、感觉与乐曲的节奏相吻合,旋律的强弱最终在手指的动作中得到几乎完美和谐的统一,而她也完全沉浸在乐曲之中。从充满压抑、痛苦到爆发情感的《革命》到完全展现微妙情绪,神秘体验的极度唯美的《B小调圆舞曲》再到最后一首忧郁温婉几乎完全抒情的优柔的小夜曲,莫雨尘几乎完全发挥出了她的最高水平。在弹奏的过程中,那从童年起关于钢琴的记忆和由它引起的有关那个世界的想象也全部都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使她专注,彻底地沉溺进去,几乎忘却了这是可能成为她生命轨迹转机的至关重要的一场考试,也忘记了唐隐忠这个人,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自从第一次在讲座上见到他,他就代表了艺术,代表了音乐,代表了唯美、神秘,他成为一种象征,一个符号。然而那一刻她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就像最后也忘了自己的存在,她的投入使她忘却了现实。 
考试结束了,莫雨尘坐在休息室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半小时过去了,生活的乐章再次向她展开了新的一页,离她与生俱来的幻想最接近的一页,充满激情的一页。 
唐隐忠西装笔挺,步履稳健得从报告厅走出来,习惯性地来到边门。 
“唐老师——”唐隐忠被堵在那狭窄的门和墙紧挨着的夹道之间,他迎面看见了穿着大摆裙的少女――莫雨尘。他愣了一下,身体稍稍往后倾斜地侧了侧,点了点头说:“怎么?还没走吗?你已经被录取了,知道了吧?”表情依然沉着,严肃。 
“我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是特地等您的。我想请您喝茶,要不是因为您,我是不会有这个机会学习钢琴的,这本来是我已经失去的梦想,是您让我重新获得了它,我想我会感激您一辈子,并要报答您的。”莫雨尘充满感情地说。 
“哪里?还是因为你自己有才华,而且很努力,我只不过是尽了点绵薄之力罢了,这也算不了什么。喝茶,哈,反正你也考上了,来日方长嘛,今天就不必了吧。”唐隐忠温和儒雅地说。 
“可是,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和您谈谈,非常希望能和您有更深入的交流,除了专业以外,也想谈谈艺术本身。”莫雨尘真诚地说。 
“你认为艺术是能谈论的吗?”唐隐忠淡淡地说。 
“是很难,所以,我也从没有遇到可以谈论的人。”莫雨尘回应。 
这句话略微触动到唐隐忠深邃内心的某个柔软的角落,使他体会到一种熟悉的、久违的情绪,那真正的未经雕琢的骄傲,或说是莫名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那好吧,那么去哪里呢?”他脱口而出。   
水岸 九(2)   
终于,他们在“悠远思空”茶社二楼找到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面对面的坐着。莫雨尘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压抑着内心那由来已久、强烈的、神秘的渴望…… 
“肖邦的曲子是至柔至刚的。就像水。我觉得他的内心很极至,一个天才的艺术家几乎是需要完美的,在他的音乐里渗透了艺术的要素,比如小调舞曲和小夜曲里的微妙、神秘的情绪,比如《革命》里的狂乱和坚定,在高难度的技巧中他展现出那样复杂细腻的情绪世界。最使我震撼的是左手奏出表现强烈愤怒与失望情绪的上下行音节,似狂浪波涛般滚动,犹如同仇敌忾的热血沸腾;而右手同时奏出壮烈的八度和音旋律,那样铿锵有力,仿佛一种宣告。这首曲子难度太大了,不仅需要娴熟的技艺,而且还要兼顾曲中的重音及一连串渐强渐弱的变化。”莫雨尘说。 
“关于肖邦的事,你还了解多少?”他浅笑了一下,问。 
“我当然知道他和乔治·桑的事,知道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九年,隐居在音乐和文学的艺术世界中,乔治·桑曾对肖邦说,他是天使,他有光环。”莫雨尘动容地说。 
“是啊,但是最后,她还是残酷地背叛了他,残忍地让他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唐隐忠突然提高声音说。 
“那是命运的问题,他们两个艺术家都得到过上帝最大的眷顾。”莫雨尘接话道。 
沉默。 
“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啊?”他突然比较明朗地笑起来,抬起头用一种看新鲜事物的眼光看着她,说:“那么喜欢他?” 
“谁?”她依然专注的望着他,与他对视。 
“肖邦。” 
“是啊,如果我生在那个时代,那个国度,我也会和乔治·桑一样不顾一切寻找他,爱他,得到他,尽管我可能谁也不是。”她热烈地说。 
“可惜啊,这既不是一个古典主义的时代又不是一个浪漫主义的时代。”唐隐忠说。 
“可是还有真正的艺术家,还有真正的力量和美,”她看着他,热烈地看着他,忍俊不禁,用颤抖的声音说:“还有您。” 
又是一阵沉默,唐隐忠慢慢燃起一根烟,缓缓吸了两口,看了看表,十点了,古筝的声音再次响起,很悠扬,他笑笑说:“其实,你学点儿民乐也蛮好,中国的女孩子还是应该学会修身养性啊,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课,得走了。”他顿了顿,果断地招了一下手,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他说:“小姐,买单。” 
然后,他们下楼,走出茶社。外面飘起了雨,唐隐忠顺手拦了一辆的士,送莫雨尘上车,说:“注意安全,早点回家休息。”摆摆手,掉头走了。莫雨尘望着他冷俊的背影快速消失在暗沉的雨夜中,体会到一股未曾有过的、刺心的伤感,在这冰冷的世界,望着车窗玻璃上细密的透明的水珠,她流出了一颗又一颗滚烫的泪水……   
水岸 十(1)   
“好,朋友们,今天关于南京著名女作家水叶的新长篇小说《情殇》的新闻发布会和个人签名售书仪式现在正式开始。”介绍完嘉宾,主持人眉飞色舞的说,下面请我们今天的主人著名女作家水叶女士谈一下她的长篇小说《情殇》,并请在场的朋友自由提问。说完把话筒转交给水叶。 
水叶接过话筒,顿了顿,说:“首先我要感谢京安文学出版社的社长李安先生,这本书涉及到的尖锐的人伦问题和敏感的人性的问题,是在他对艺术的敏感与坚持和对文学的认同的基础上得以出版的,应该说是他对我的鼓励才使得这部作品没有流产。其次,我要感谢的是北京著名文学批评家陈凌老师,是他用十分清晰的语言和观,将这本书比较难以为读者理解的部分念表达出来,并给予了作品相当的评价,我觉得一个作家是不能离开批评家的眼光的。最后,我希望各位朋友能够喜欢我的这本书,希望它能使你们快乐。”水叶说完后,微笑着环视了全场,听到一阵掌声后,放心的把话筒交给主持人。 
“我是公安报的记者,我想问水叶女士一个问题。”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站起来说,“请问水叶女士,对现在的‘美女作家’怎么看?你认为自己是属于其中的吗?还有你这部作品我大概看了,我觉得你把变态的生活描写得有滋有味儿,是出于市场考虑还是因为那就是你个人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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