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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今晨无泪-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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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为心声。”
“你只不过捕风捉影,来者去,去者来,是循环,总是会有人来的就好。”
“来的人如果不是你,怎么叫好。”我委婉地说,声音幽幽弱弱的,令人听进耳去,心窝也会发软。
邱仿尧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的肩,传达着一份爱惜的表示。
两个人就一直地、无言地相拥着,白白地虚耗着光阴,毫不介怀。
我们需要的似乎就是这一刻的相亲与宁静。
这就叫长相厮守吗?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稍微蠕动身体,轻声地哀求说:
“仿尧,今夜别走!”
邱仿尧仍用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我的肩膊,并不作任何表示。
“仿尧,你没有答我。”我的说话依然很轻柔很温驯,然而,力有千斤。
我如此的执着与锲而不舍。
“如果你今夜不走,那么,我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你信不信?你要不要成全我的最最最幸福了?”
我忽而娇憨而顽固地昂起头来,瞪着邱仿尧,还打算絮絮不休地把我的话讲下去。
邱仿尧终于答我说:
“对付贪得无厌、诸多要求的女人,方法只有一个。”说罢,紧紧地钳制着怀里的人儿,不愿我稍作反抗,吻了下去。
一片迷糊的甜蜜过去之后,我像个吃腻了糖果的女孩,乖乖地答应睡觉去。耳畔分明听到邱仿尧说:
“晚安,你好好地休息。”
我想睁开眼来看对方一眼,向他说那句今晚已经说上千万遍的话。然而,疲累与欢愉的交织像是一张密麻麻的网,罩着了我,已然动弹不得,更不能作何反抗。
这么一睡,就直至天亮。
当我蓦然惊醒之后,发觉原来仍是自己孤身一人,冷汗自背脊渗出来,像被推跌在一个冷窖里。
天!他毕竟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他已不是从前的邱仿尧,不是我可以独自霸占的人儿。
我曾央他留在身边。
我曾求他今夜别离去。
然而,他应付了我之后,仍是悄然离去。
那应付的手腕之所以使出来,全为了要脱身之故。
这个觉醒令人感到屈辱和悲愤。
太可恶,太可恨,太不可原谅。
邱仿尧现今紧张的还是夫妻的名分甚而感情。他刻意地不让小葛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对小葛当然是刺激。
丈夫婚前与婚后爱的虽同是那个人,然而,意义是太大异其趣,有若云泥了。
不,不,我猛甩着那头乌亮的乱发,表示决心顽抗。
我要跟葛懿德扯平,最低限度再不屈居人下。
我从来不。
我决心在这个清晨摇电话去找邱仿尧。
激动的情绪无疑是遮盖了我的理智。
当电话筒传来的声音是个女声时,并没有令我清醒过来。
我知道那个女声是属于谁的。
在选择继续把话讲下去,或是挂断线去了事之间,我作了一个折衷,我稍稍静默一刻,随即开声说:
“我找邱仿尧。”
对方同样是有那一刹那的沉默,才答:
“好,请等一等。”
并没有问是谁找邱仿尧,因为对方一定听出我的声音来。
战云已启。
是等了好一会,邱仿尧才来接听那电话的,他淡淡地“喂”了一声,就没有说什么话。
我在一边狂嚷:
“我要立即见你,刻不容缓。”
邱仿尧问:
“下午吧。”
“不,现在,即刻,马上,我不能等。”
对方默然。
“你听到我的说话没有?”我说。
“下午三时整。”
“我说现在……”
“三点。”他只在重复:“我到你办公室去。”然后,对方挂断了线。
我气得什么似的,我现在意识到最令自己不安的是,原来情况并不受我控制。
邱仿尧固然有他独立的行动与思维,连外在客观环境都对我生了掣肘。
当我需要跟自己心爱的人沟通来往见面之时,我要过五关、斩六将,力求而仍未必能得。
这不是一段正常恋爱所会出现的现象。
就在这个清晨发展到下午三时,不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邱仿尧都是置身事外的。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时间、他的精神、他的感情,只不过分了一少许给我,仍有一大半掌握在别个女人手上。
我虽不曾把现今所拥有的跟昨天比较,我只是不满现在,张望明天。
我从来都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别让我知道自己的特权还好一点,当我意识到原来某些朝思暮想的人与事,根本上是可以得到的话,我就不肯瓜分,要拥有全部。这个习惯从小到大,没有改。
今天下午三时,好。我决定候至那个时候,跟邱仿尧斩钉截铁地谈话。
以后再不能由着对方毫无商量与转圜余地地说:“今天下午三点见你。”
就是要定什么时间,也得由我江福慧拿主意。说得并不算夸张,我是严阵以待的。
最难过的时间,终竟是会过的。
秘书终于在对讲机内对我说:
“邱仿尧先生到访,他说约好了你。”
我说:
“请他等一等。”
下意识地,我要他等上一阵子,才见这个面。目的只为宣泄今早的委屈,不能由着邱仿尧拿主意,说什么时间见我,我都要答允。
由得他等着。
—分一秒地等着。
我已从今早等到现在,甚而可以说从几年之前一直候至如今,等待的滋味由他去试一下是应该的。
我忽然沾沾自喜,我的好强好胜的性格,是不容易改变过来的。
当然,事情的发生往往令我无法预计。
有人势必要向我挑战,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邱仿尧很清脆地再把它关上,就走了进来。
我生气了,说:
“你没有经过通传。”
“我需要吗?”
“为什么不?”
“很好,我此来其实就是想弄清楚我应该做的是些什么。”
“仿尧,你的语调并不友善。”
“跟你的行动有异曲同工之妙。”
“怎么了?我的行动给你添上麻烦,是不是?因而你恼怒了,要摆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福慧,让我们慢慢地把眼前所有困扰解决掉好不好?很多事是急不来的?”
“我已等侯了几年。”
“那不是小葛的错。”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有此报?”
“总不能对旁的无辜者半点体恤也没有。”
“小葛当年到菲律宾去,投靠你的公司,可能有她的一套计划。”
“福慧,是我们之间有嫌隙在先,她的加入在后。就算没有小葛,也不见得没有别人。”
“那在乎你的用心与宗旨,我的想法与行动显然与你不同。”
我差点要直说了,男人没有女人,难熬,如此而已。
什么天长地久的灵性之约,不轻易在男人身上找得到,连邱仿尧也不例外。
“福慧,你知道小葛,她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自然,否则怎么会看上你而穷追不舍?”
“已经拥有的要她一下子割舍,有很大的困难。”
“问题是她是否已经知道了她的这个危机。”
“早在你摇电话给我之前。”
我为之一愕。
“当我和你重逢之后,她就意识到事态将如何发生?”
“嗯!”邱仿尧苦笑:“早在我们结婚之前,小葛就明白她的处境,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对你的感情,一切的一切。”
“这是什么意思?”
仿尧没有答,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
我冲上前,牢牢地盯着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在失而复得之后,更觉着他之于整个生命的可贵。
如果他经历过分离,而知道某些情缘,确实的难以斩断,终归要循着旧路寻找归宿,他就应该谅解我的感觉。
“福慧,请回答我,女人肯不肯跟别人分享爱情?”
“什么话?仿尧,这不是你的期望吧?”
我是吃惊的。
“小葛告诉我,她一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她?她这佯说吗?”
邱仿尧点头,非常诚恳地点头。
“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这最近?”
“不,在跟我结婚之前。”
“天!不可以置信。”
“真的,有那么一晚,我车祸之后刚痊愈,仍呆在家中休息,小葛来看望我,跟我谈了一夜。清晨,当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我决定迎娶这个女人,因为她说了一句话,深感我心。”
“她说什么?”
邱仿尧瞪着我,说:
“你不会相信她会说这种活?”
“你不讲,我从何信起?”
“小葛说:‘不能忘怀的挚爱,不要强迫自己,每个人都有权利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不能妥协的感情秘密,而应该备受相处的人尊重。’”
“就是这番漂亮的说话感动了你?”我说。
“还不够好吗?这要比娶一个完全不知道我的过往,完全不明白我的心境的人妥当得多。她甚至久不久就把你挂在嘴边,这使我和她的相处一点拘谨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即使我怀记过往,也不觉得鬼祟,不认为猥琐,这对我很重要。”
我默然,叫我怎么说呢?
“福慧,如果我要求有一个谅解我对你的感情的妻子,是不是太对你不起了?”
除了惨淡地苦笑,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刚才满肚子的牢骚话,如今都不知怎样发泄。
“对于一个不能忘情的男人的处境,我不知你能谅解多少?”
“你要我怎样做?邱仿尧,是不是跟葛懿德分庭抗礼,甚至乎穿起龙凤褂裙,卜通一声地跪到地上去给她敬茶?”
“福慧,你何必如此?”
“我不知道该怎样自处,我宁可你再不回到香江来,何必要翻动起那一池春水?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葛懿德怎么会赞成你这香江之行?”
邱仿尧把双手拢到头发问去,喃喃自语:
“她说,压抑了这么多年的一个结,始终无法解开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
邱仿尧昂起头来,满眼红丝,骤然憔悴地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宁可我回来跟你相处一次。”
“天!”
我突然间觉得恶心,我无法弄清楚葛懿德的思维与企图。
天下间没有可能如此大方大量的女人!我不能置信。
原本我像一只挺立的公鸡,在等待决斗,毛色都在备战之中显得闪亮,鸡冠红彤彤,完全一副精神奕奕、雄赳赳的,极其威武的样子。
我完全投入在随时迎接激战以谋求胜利的情绪之中。
忽然之间发现只不过是自己虚张声势,独个儿在张牙舞爪,根本对方非但不打算交锋,而且老早作出充足的心理准备,知道我会争夺领土,侵占版图。
对方那种随便你要来便来,要用便用,要怎样便怎样的态度,其实是傲慢的、轻蔑的、自大的、狂妄的。
然而,完全的无奈其何。
当对方以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甘心做弱者,肯哑然吃亏的态度来处理这场战役时,自己再出手不慎,就有欺侮手无寸铁,甚至乎准备归降妇孺的嫌疑。
所以,我不得不气馁,不得不激心,不得不屈服,我是彻头彻尾的无计可施。
当然,我想,这可能是一条缓兵之计,引敌深入的策略,葛懿德要欲擒先纵。
邱仿尧要是馋嘴的猫,念念不忘他的旧爱,越禁就越令他心痒难熬的话,倒不如干脆放他一马。让他往外觅食,饱餐一顿,发觉也不外如是的话,自然会跑回来自己身边,帖帖服服地做其裙下不贰之臣。
那时,输透了的是谁?
明眼人是太显而易见了。
我,我要在重重劫难,辗转相思之后,得回一个人家甘愿双手奉送的男人,那种感觉直情是莫大的屈辱。
我差不多近乎咆哮,说:
“仿尧,如果她不是以这种态度去纵容你接近我?你会怎么样?”
邱仿尧愕然:
“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别装模作样,你跟你的妻在联合起来开我的玩笑,是生活太幸福、太平淡之故,于是你们需要婚姻激素。你佯作余情未了,她假装无可奈何,于是把我玩弄起来了。”
“福慧,你发什么神经病?”
“好,我是发神经病,我不正常,你赶快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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