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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幻世尘缘-第53章

小说: 幻世尘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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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洛东涯的话在白庄众人心中都或多或少引起了一些触动,人们低声议论着,或许他们也意识到,事到如今如何处置何魔已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又昏迷了一天后青婵才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剧疼已经过去了,可是沁心丸剧烈的毒性已严重伤害了她的五脏六腑,伊凡等喂下去的稀粥、汤药才下肚,便又被全吐了出来。见此情景,伊凡急得直搓手,他心里清楚,从回白庄算起,青婵已经有好些天几乎滴水未进了,更兼中间还受了如此一场摧残,便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的。

    “快去,换些米汤过来!”他向身后的妹妹道,一双眼睛却丝毫也没离开青婵。青婵又晕过去了,额上仍然虚汗不止。

    “哥,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喂她。”不一会儿,雨淇端来了一碗米汤,跟着她进来的还有洛东涯、韵娘和白家兄弟。

    伊凡没有作声,只是抿着嘴固执的从妹妹手里接过米汤。“她打翻了粥,是她亲手打翻的,在彩月赶到之前。”望着床上尚在昏迷之中的青婵,伊凡一边替她擦着额上的汗珠,一边轻声自言自语道:“便是在茶楼里替我挡那一掌也是真的。不管她变成了什么人,她还是青婵,她是逼不得已的,就算没人相信她,我也肯相信。”

    “伊凡,去休息一下!”仕原沉下声来打断他:“我们会替你照顾她。”

    伊凡推开了仕原。然而毕竟在这床边守了几天,他早已经是心力憔悴了,到底架不住仕原等人的推攘,碗也被韵娘抢到了手。

    “快去睡一觉,等会儿她醒了,也好有精力陪着她呀。”韵娘一边催促伊凡一边道:“我看她自暴露了身份后,整个人变得更冷更倔了,只怕除了你,这儿谁也不会在她眼里。”

    伊凡还想说什么,却已被妹妹连劝带推的拖出了门。

    望着伊凡远去的背影仕原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得了”他说:“听彩月、邓老前辈、翁老道等人的口气好象断然不肯原谅何辛荑,看来不严惩决不罢休。可是伊凡又偏偏……”

    “我也听说人们对伊凡很有意见,甚至都有说他是为美色所惑的。”仕川也道:“不过,最麻烦的还是章叔,伊凡这回可真是难办了!”

    “你们白庄要是容她不下我自会带她走,有我洛东涯在,我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韵娘等人都吓了一跳。再看洛东涯,他冷着脸不由分说地夺下韵娘手中的碗坐到青婵的床头,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望着青婵,哪里还管周围的动静。

    韵娘在心里轻轻的叹息,青婵实在是一个会让人着魔的女人,先是即隐,后是洛东涯,就更别提伊凡了。天知道一向和睦的白燕山庄会不会因她而分崩离析呢。韵娘心里清楚,就为了这个,仕原哥俩已几天没睡好觉了。

    青婵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她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白庄内部已潜伏着一场分裂危机。以彩月为首,与原来的四堡关系密切的人们对天矶帮、何魔都怀着刻骨的仇恨,纵然已知青婵身世悲苦,行动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情感上仍然不能接受,而早已深受人们器重,成为白庄年轻一辈中领袖之一的章伊凡却偏偏在此时一意孤行,日夜不离的守护在青婵的床前尽心服侍,这无疑更让人们心怀不满了。

    青婵并不知道这些,当她再次从昏迷中醒来时,守在她床头的仍然是伊凡。可青婵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没有一点表情。虽然在几天前她就已经醒了,但那时候精神还没能完全从剧痛造成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脑子里只是一片混沌。如今她已记起所有的事,她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何辛荑的身份,便不再是从前的林青婵,与白庄所有的情谊自然也只能到此为止。他们都恨自己,这点自知之明青婵是有的,这里不再是她可以安身的地方了。如果说在毒发之时自己因为实在忍受不住而哭过或是哀求过什么,那么,青婵下定决心,从此刻起就算要活剐了她,也不得再显出半分软弱悲苦的样子来。她何辛荑生来就是天矶帮那个冷血的遭人唾弃的魔头,不配得到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爱和同情。这样想时,青婵冷漠地盯着床头的伊凡,含着敌意的戒备的眼光如同两点寒冰。

    然而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她所碰触到的伊凡的眼光却始终那么温暖柔和。伊凡在替她擦着额上渗出的汗珠,还让她靠在他的肩头,一口一口的喂给她汤药。不是在做梦吧,青婵心里一阵酸楚,不可能,不可能的!是自己先欺骗他,伤害他,伊凡分明也和白庄其他人一样恨透了自己,怎么可能……青婵挣扎着,想撞破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境,这个只能让她心痛让她想要落泪的荒唐梦境!她不能再哭,不能再向任何人示弱,她发过誓的,不是吗?

    “怎么,都这副模样了,还没折腾够啊。”伊凡轻轻的责备,又腾出手来托着她的肩以防她会挣扎着滑下去:“真不听话,看把汤都洒了。好好喝,喝了才会有精神!”

    到此时青婵才意识到,心头刚建起的那重冰墙原来是那么的脆薄,竟经不起伊凡轻轻的一句话,便噼里啪啦坍塌的一塌糊涂。青婵紧紧咬住了送到嘴边来正冒着热气的汤碗的碗边,然而她忍不住,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扑簌簌直落了下来。

    “青婵,怎么了,快别这样!”伊凡连忙把碗放下,替她理了理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一绺儿秀发,柔声劝道:“别哭啊,哭会变得很难看的……心里有什么委屈,哪儿难受都只管告诉我,别哭了……别哭……”

    青婵闭上了眼睛,是的,她难受,心里难受。她情愿伊凡恨她诅咒她,这样的话,她可以逼自己的心回到曾经那个天寒地冻的世界,那里虽然冷却不会再感到疼痛,她也可以因此彻底断绝对这无味的人生的留恋,无牵无挂的飘去另一个也许可以让她重新选择重新开始的世界……

    天早已经黑了,哭过后的青婵又一次的昏睡过去,伊凡知道这还是因为太虚弱的缘故。望着昏睡中的青婵苍白却平静的脸,伊凡深深地叹了口气,睡吧,睡吧,或许这样对青婵对自己都有好处,青婵不用再忍受痛苦,自己也不必太辛苦的强撑精神。是的,这些天来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过得究竟有多辛苦,自从知道了青婵的身份,他觉得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突然间被抽空了,可是紧接下来,他却还得一面照顾生死未卜的青婵,一面忍受众人的指责,他知道已经有人在背后骂他见色忘义了。他是吗,真的是吗?想想当初来白庄的目的,伊凡只有苦笑,或者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吧,他始终放不下青婵,尤其是在知道了她的身世后。青婵就是何魔,可是这个叫青婵的她真的已经与自己一向奉行的大义绝然对立起来了吗?她不过是这么一个身世悲苦的年轻姑娘啊,她的罪过真如当初大家估算的那么重,那么不可饶恕吗?伊凡糊涂了,人生真的好虚幻啊,经历了无数的猜测,担忧,试探后,本以为如愿以偿幸福就在眼前,谁料最终的结果竟是如此的荒谬和令人难堪。伊凡也有太多的委屈、怨恨和恼怒,然而除了在无人时冲着自己发泄外,他竟找不到第二个发泄渠道。玩笑,天大的玩笑!可是此身何罪啊,要被如此的捉弄!

    伊凡叹了口气,轻轻擦去青婵眼角淌下的一滴泪珠,睡梦里都会流下眼泪,伊凡替青婵心疼。那滴泪如今就趴在他的手指上,衬着烛光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它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梦境啊,如果可能,伊凡真想闯进去看看,看看这个连一滴泪都能撞疼他的心的人,此刻是在回味曾经的痛苦呢,还是正如他一样在担忧他们渺茫的未来。

    这时韵娘推门进来了,这些天多亏了她和雨淇几人,伊凡才得以休息休息。他们不来,伊凡是绝不敢离开的。

    “又要劳烦你了,真是……”伊凡强打精神疲倦地笑了笑,他知道为了照顾青婵,韵娘夫妻俩这阵子也没少挨他人的指责。

    “和我还用得着客气吗?”说完韵娘就催着伊凡出去:“赶快回去睡一觉,要是你也病倒了,我们可没那精力整天照顾她!”

    伊凡轻轻的一笑,他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爽朗热情的韵娘。不过,正如韵娘所言,他们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吗!

    然而伊凡却不愿那么快的回他家的小院,离开青婵那间屋子,他走到月光底下呆呆地望着明月出神。他已经很疲倦了,可是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伊凡知道这会儿他爹还没睡,此时回去,只怕又要与他爹撞个正着了。这些日子,老爷子没有少骂他,更别说给一个好脸色。伊凡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走进近旁的小花园子里,他一向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既然命运已把他推进了如今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里,而他偏偏又选择了一个让大多数人无法接受的方向,他就准备好了忍受所有冷眼和指责。月光笼罩下的小花园是那么的静谧,八角的醉月亭静静泊在水中央,看到亭上写得极为典重的“醉月”二字伊凡又不由想起金越来,这阵子一心忙于照顾青婵,好久没见到小金了,小金也没再上青婵这儿来。伊凡知道金越对青婵也是痛恨的,尤其是为了司空雪的事。虽说如今人人都知道了司空雪的死是与聂凌煊有关,但青婵的任性胡为也得负很大的责任。在白庄与伊凡最要好的就是金越,因为自己的缘故,小金至今也没有对如何处置青婵一事表态,可是伊凡能理解小金内心里的矛盾和痛苦,每当想到这里,伊凡就止不住懊恼,懊恼自己也懊恼青婵。伊凡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朝湖面上狠狠砸过去,湖心的明月碎了,无声的漾起满湖银光,那原是闪烁的清冷的点点忧郁啊。他疲软的瘫倒在醉月亭里,设想着自己与青婵这段感情的最终结局,可是每一种都只能让他万分沮丧,或者是青婵,或者是亲人朋友,他无论如何都得伤害一方,他真的不愿意这样,而至于他自己就更不必说了,他章伊凡早已是遍体鳞伤。想着想着,他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曾是那么期待了解青婵身上的谜,如今好了,谜揭晓了,真是绝妙的讽刺!他感到很无奈,而每当无奈至极点时他便只想笑。眼看着夜已深沉,他缓缓起身往自家小院走去。

    推开院门才知道厅里的灯竟还是亮着的,厅门大开,一眼就可望见爹爹阴沉着脸坐在桌边,而妹妹也正侍立在旁。伊凡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厅堂。

    “畜生,你还知道回来!”一见伊凡,章远山的脸色更暗了。

    “爹……”伊凡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低低唤了一声。

    章远山见状,压下火气,白了儿子一眼:“既然你还喊我一声爹,那么有些话我今夜就与你说清楚。前些日子也是见那何辛荑实在凄惨才允你天天往那边鬼混,如今听说她也缓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从现在起不得再到那边去,听到没有?”

    “爹!”伊凡急到:“可是她还……”

    “没有什么可是!”见儿子竟还敢顶嘴,章老爷子不禁怒从心起,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当即打断了儿子的话:“还有,我与你翁道长也商定了,由他保媒,这个月底就把你和彩月儿的婚事给办了,你也做个准备!”

    一句话使伊凡立呆当场,他感到心里就像被猫爪猛抓了一把,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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