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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紫藤花开by 胭脂虫-第1章

小说: 紫藤花开by 胭脂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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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开》by 胭脂虫




      楔子



在苏文五岁的时候,他被在大都市的父母托付在乡下的奶奶,一直在乡下被养大,也许是骨子里与那些能在泥地里爬着滚着指甲黑黑地去抓着东西吃的孩子们不同,那时候的苏文很文静,总是静静地坐着看书,也因此,他总是被人称赞,然而大人们往往忘记了,文静的背后,往往伴随着的是——寂寞,同时还往往跟着懦弱。 
苏文住的门前种着紫藤花,那时候的每天每月每年,苏文都看着紫藤花长大,看着它们慢慢地爬上架子,看着它们开花,看着它们结出长着细细绒毛的果实,长大后的苏文一直认为,这世界上的一切因缘际会都如同紫藤花一般,只要种下了一颗种子,总有一天,它会紧紧地缠绕上来,狠狠地与你纠缠。那个时候是无处可逃的。 
而不幸的,苏文不是一颗紫藤花的种子。他很静,静得大家往往忘了他,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生下他,为了工作,理所当然地把他给了奶奶,在他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父亲,在父亲有生的那几年里,虽然父亲小心翼翼地叫着他儿子,然而苏文却永远记得在那一个阴暗的下午,他悄悄地拿着物理竞赛的奖状去父母房间的时候听到的吵闹声。 
当初如果不是你想要儿子,我怎么会生下他?你养他是理所当然的!那是母亲的叫声。 
我忙生意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想要这样的麻烦!是你妈要你生的吧,不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那个有些吓人的声音是父亲的。 
母亲摔了一个花瓶,婚是离定了!儿子你养!我不可能带着一个拖油瓶的! 
随后紧跟着的是父亲砸烂椅子的声音,不甘示弱的,你要结婚!我就不会结婚?我就可以带着拖油瓶? 
……,…… 
接下来的争吵话语苏文没有听到,他只看到他面前的门似乎朝着他扑过来,张牙舞爪般的,他盯着那门好长时间,然后,他静静地揉掉了那张鲜红的奖状,回到他的房间。 
苏文跟着父亲的时候,因为男人总是不会注意理家,国小的苏文的衬衫没有干净过,他的饭盒总是空的,在苏文十岁的时候,父亲遭遇车祸死掉了,苏文跟着母亲生活,然而苏文的衣服破了,破洞一直到他国小毕业,母亲改嫁三次,渐渐老了,渐渐的到了更年期,渐渐的说话更加的尖锐刻薄起来,而苏文渐渐地长大了。 
苏文的少年时期非常贫瘠苍白,青年时期也非常的贫瘠苍白,那时候的生活在苏文的记忆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一点亮色,仅有的一次记忆是在国中毕业的时候,苏文十九岁,那一天下午,苏文高考完毕,却不想回家,胡乱游荡到了一个幼稚园,那是一个贵族式的幼稚园,在那里,苏文看到了一群穿得整整齐齐的小孩子在玩耍。那个时候是接近夕阳西下的时候了,把这些小孩子带去洗澡的年轻老师以为苏文也是这个学校的教师,于是毫不客气地让苏文帮忙料理这些小孩子。苏文牢牢记得那个在他手里挣扎着的小孩子生机勃勃的胳膊,踢到他衣服的小腿,红润的小嘴,小鹿般明亮而大的眼睛,玫瑰般的脸蛋以及让人的鼓膜要被震聋的不要洗澡的叫声。 
苏文的人生,就如同一条水平的线,本来一直毫无生机地在延续着,然而就在那一天,他的人生线条打了一个折。 
为那个小孩子洗澡的画面一直残留到苏文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发现他第一次梦遗了。 
这与常情背道而驰的现象,似乎预示着苏文的一生都将如此的黯淡、无光。 
而第二天的苏文却鬼迷心窍般地继续回到那个幼稚园,那个年轻的老师同样的把苏文当成了这个学校的教师,同样的热情招呼他,同样的毫不客气地让苏文帮忙。也许是认识了苏文,昨天还在他手下吵闹个不停的小男生不再闹了,在苏文的手下乖乖地洗澡,洗完澡后,本该是带着这些小孩子去睡觉的时候,而那一天的苏文却把那个小男孩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来,那个有着一双小鹿般明亮的小男孩毫无防备地跟着他出了校门。 
在一个破旧的无人经过的小巷里,那属于孩童的酸甜的气息、稚气而尖锐的哭闹声、不断踢打的四肢以及那小男孩身下流出来的殷红的鲜血,都深深地残留在苏文的记忆里,如同鸦片一般。 
那一天后,苏文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幼稚园。他也不知道那个被他强暴小男孩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因为那一天当他从高潮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已经惨白着脸昏迷了。而苏文当场就骇怕地逃走了,把那个小男孩遗留在那个破旧的小巷里,连一点事后的处理都没有做。 
而后,高考的成绩下来,苏文考入M大,离开了那个永远令他害怕的地方。 
第一章 
 
九月,紫藤花的种子静静地在地下沉睡的时候。 
M大校园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新来的学生,还有教授。 
走过校园的紫藤架的时候,苏文被人喊住了。那是跟他同个组的何教授,与他同一届进入M大,也与他一起在毕业后留在M大教书,从助教上升到教授。 
苏文望着那有些枯了的紫藤架,想着每年的春天,这恼人的紫藤花就会重新缠绕开来,喧嚣地嚷着要开花要开花了,一时不由得有些出神。 
何教授显然的没有对这些花花草草投以多大的注意,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要与苏文讲的话上,“苏教授,你知不知道今年物理组又要裁员了,听说要从四十位教授中裁去二十位,哎,这年头真是越来越难了。” 
“是啊。”苏文应着,漫不经心的,他一向不喜欢与人多谈,尤其是这个多舌的何教授。在M大物理组这么多教授中,何教授的好评并不多,而差评也不多。 
“哎,我跟你谈什么,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在学校的评审制度中,你的分数是很高的,你在学生当中有人缘嘛,可是我就不同了。”因为竞争的激烈及机构的精简考量,每年学校都会有一批人员流动到下一级学校,而评审制度就是在四年前为了这个新出台的,从每个教授的研发成果、论文多少、项目经营到开课情况、学生成绩、学生中的人气一一考量,最后评出每个教授的分数,分数挂尾的教师通常就是被裁员的。而在考评当中,学生的评分占据了极大的一块,近乎于50%,这让从来就不乐意与学生多交流的理科教授们怨声载道。在学生的心目中,理科教授特别是物理系的教授,都是一副严肃呆板的样子,上来就讲课,讲完课就走,不会与学生多话一句的类型,而物理也是较难的课程之一,每年当掉的人很多,也因此,这一类的教授特别的容易被人记恨。 
“说说看,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学生给你评那么高的分的?”袖子被人拉扯,苏文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何教授正专注地看着他。 
“……”苏文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何教授热切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哎,看你就是一副笨笨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的得学生的喜欢呢?难道是像数学系的那个陈教授一样,请学生去凯悦大吃一顿?又没有见你这样做啊……” 
何教授持续着他的自言自语,在他的感觉中,身边的苏文不知何时离开的,他并不知道也并不会在意,因为苏文在校园里,除了最后考评中学生给他的评分稍微高一点,其余的就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了。 
大学同学四年加上同事十二年,苏文的模样在他的脑中一直是模糊的。 
*** *** *** 
离开何教授,苏文走入物理系的大楼,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大一新生的课中就有他主讲的大学物理。 
走进可容纳三百人的教室,教室里一如以往的闹哄哄,上课时间还没到,学生们进进出出,打电话的闲聊的,三三两两,苏文走到讲台上把书放下,站了一会儿,抬腕看看时间,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聊,于是走了出去。 
阳台上的风有些微凉,苏文靠在阳台上,凝望着楼下的草坪,思绪空空荡荡的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以前曾经有一个学生笑说范教授在上课的时候总喜欢不时看外面的树,给学生不良示范,然而能这样注意苏文的学生也是很少的,在十二年的教学中,也仅有这一个两个而已。 
离苏文两米远左右的地方有个学生看起来像是对女朋友讲电话,风把他的声音传过来,“……我在302教室啦……人很多啊,听说这个老师对学生一点都不严格……口碑超好的,来听他的课的人很多……” 
苏文不由得有些苦笑。学生会给他高的评分,他自己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原因说实在的,不会令人感到自豪和开心。 
再看看时间,离开课还有三分钟。苏文想去洗手间一趟。 
洗手间在走廊的一侧,要去那儿,就必定要转个小弯,快要上课了,楼道上走动的都是学生,与苏文走的是相反方向,要迟到的学生横冲直撞。 
猛然间,一个迎面冲过来的学生的肩膀撞到了苏文的身体,他一个踉跄,那个学生急忙煞住脚,条件反射地抓住苏文的手臂以防他摔倒。 
“对不起!老师!”没等苏文站稳,那学生就低头道歉。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他对面的老师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是望见了鬼似的。 
“老师?”为什么这位老师的模样像是被雷霹到一般? 
“不!不是我!不是我!”回应他的,是苏文慌乱的回答和粗鲁的推开他的动作,藤帆被他鲁莽的动作推到墙上,肩膀撞到墙壁,生疼,他吃痛地摸着肩膀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那位三十来岁的老师慌乱地消失在走廊的一侧。 
“奇怪的老师。”藤帆摸摸肩膀,还有些疼,虽然一开始是他不小心撞到他的,可是也不必这样粗暴地推他吧,“可是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的样子呢?” 
藤帆没有多想,因为教室里的同学在喊他,“藤帆,你怎么才到!都快要上课了,我给你占了位置——” 
 
每一颗紫藤花的种子都会发芽。 
虽然水有时候太过少,有时候没有阳光,有时候落在没有土壤的地方,然而种子不会永久地沉默下去的,只要一接触到合适的生长环境,它就会开始萌芽,开始抽出柔软的坚韧的茎来,慢慢地茎的项端弯卷开来,缠绕住—— 
“哗——”澄澈透明的水扑到脸上,冰凉,苏文抬起头来,镜子里的他脸孔湿润润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全是惊恐。 
是他,是他! 
他果然没有死! 
果然,他跟到这儿来了! 
就如同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划拨着每个人的命运一般,苏文的命运之轮在他高考之后的那个寒假开始转动,轰隆隆的转动辗碎了他生命中所有的东西,那些东西或者是上天安排的,或者是苏文自己故意设置的,然而这些反抗的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苏文的命运之轮照着它的轨迹转动着,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 
即使是沉寂了十二年的种子。 
怎么办? 
怎么办? 
刹那间看到他的时候,是无以伦比的恐惧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苏文一生中最大的禁忌,最丑陋的一块,在他用尽一切方法远离它,不去想起它,遮盖它的时候,它就这样被赤裸裸地暴露开来。 
一切虚伪的阴险的覆盖都被撕开了。 
虽然,跟那个小男孩相见只有两次,然而那个面孔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深深地扎在苏文的脑海深处。他用尽一切方法却遗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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