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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三国·诸葛亮 错穿三国-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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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慌忙起身相扶:“妹夫,你这是做什么?”
钱应不肯起身,乞求道:“二哥,小弟斗胆为满城民众求一个情。现在只要您一句话,就可以救了这城内几万男女老少的命,甚至可以免除他们世世代代的奴役之苦。这是多大的功德啊!”
糜芳垂下双臂,无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妹夫,你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你劝我投降,倒是还了孙权的恩情,可是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钱应闻言,泪流满面:“二哥,事到如今,您真以为小弟是为了报恩才来的吗?实话对您说吧。明白了孙权的使臣的来意后,贞儿难过得一宿没合眼。她对小弟哭诉,早知是这样,她宁可当年死在难民堆里。”
“那小妹为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孙权?”糜芳心里“咚噔”一响,紧张万分,双手不觉紧握成拳,“难不成孙权抓了她当人质?可恶!”
钱应用袍袖拭去眼泪,连忙解释道:“不,二哥,您别误会。第二天,孙权的使臣说了,如果我们感到为难的话,就当他没来过。贞儿就是听了这话才决定写这封信的。二哥,当年,大哥之所以决定追随刘备,不就是被他的仁义打动了吗?你再看看孙权,他的仁义比刘备少吗?呵呵,刘备也好,孙权也罢,还有北边的曹操,他们根本就是一路人啊,有区别吗?所以,贞儿才在信里反复劝您,不要累及无辜的江陵民众。他们争天下,最无辜的就是我们这帮蚁民!最后,他们中的某人,或者是另外的人得到了天下,成为帝王。可是天下的民众呢?又得到了什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家园尽毁,流离失所!二哥,您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糜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失声苦笑。钱应说的没错,戎马半生,他造下了多少少杀孽啊!是应该积点德了。
“子方(糜芳的字),是我对不住你!”士仁醉酗酗左右开弓,“啪啪啪”的使劲打着自己的脸,“我该死!我该死……”
噼里啪啦的耳光声把糜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见士仁的脸颊上已经印满了红手印,他连忙死死地把人拉住了,吼道:“你这是做什么?都说了与你无关!”
士仁稍一愣神,突然像个孩子一样伏在他的右肩上嚎啕大哭:“哥,你说,我为什么会这般的傻呀?”
糜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劝慰道:“其实傻人也有傻福。主公这次是做足了准备,对荆州是志在必得。要不是我们这两个大傻瓜,只怕公安、江陵早已生灵涂炭,化作了焦土。呵呵,和十来万条人命相比,区区几句流言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任他们说去!”他这样劝告士仁,顺带着也劝自己。
“对,唾沫星子又淹不死人。”士仁抬起头来,咧嘴笑道。
士仁和糜芳醉酒的事,很快就被孙权知道了。他不动声色的将他们俩调离了荆州战区,派他们去了山越前线。现在,东吴的主力全放在荆州站区,那里兵力有些吃紧。他心里很清楚这二人视为了什么投降的,不想再去考验他们的“忠心”。
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大,孙权想明白了学多事。手下能够死心塌地的忠于自己,固然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正是开疆扩土的大好时机,他只恨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所以没有忠心,也不要紧。只要能听他指挥,愿意为他所用,也是好的手下。
这对糜芳他们来说无疑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他们不用再担心会和昔日的战友刀枪相见了。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20年)的三月,从洛阳传来消息:曹操薨。魏王太子曹丕承爵,继任魏王。
孙权还来不及高兴,半个月后,吕蒙亦撒手西去。
得知孙权厚殓了吕蒙,刘备无限怅然,对诸葛亮说道:“哼,真是便宜了这厮。”
话音刚落,远远的传来张飞的嚎哭声。
“怎么回事?”刘备皱了皱眉头,和诸葛亮齐齐走到了院子里。
只见张飞抱着一个黝黑的大酒坛子,哭天抹泪地从外面急奔而来。
“大哥,你说,这吕蒙怎么就这样死了哇?二哥的仇还没报呢!”一见到刘备,张飞就咧着嘴哭诉。
刘备瞪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上将,像什么样子!吕蒙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害死二弟的帮凶而已。孙权成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张飞眼睛一亮,喜道:“大哥说的没错,这笔帐是要记在孙权那小子的头上!”
“当啷”一声,他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扔:“孙权,今生,我张飞与你誓不两立。不用你的项上人头血祭二哥,我恨难消。”说罢,抱拳向刘备和诸葛亮告辞,“大哥,我这就回去加紧练兵。他日直捣建业,杀孙权,为二哥报仇雪恨。”
刘刘备颌首捋须,连声说好。
目送张飞离开之后,诸葛亮眉眼间现出淡淡的忧虑:“主公,亮听闻翼徳近来性情大变,经常鞭挞亲兵、下属。军中已有了不少怨言。
这样下去,只怕日后会招来祸事。”
刘备长叹:“我已经劝过很多次了。可是三弟就是改不了他的坏脾气。等找个机会,我再跟他好好说一说这事。”
过了几天,刘备果然抽空去了张飞那里。
张飞一改几个月来的醉猫形象,收拾的干净利落,正在校场上亲自练兵。
将士们一招一式都透着股认真劲。校场上空杀气震天。
刘备骑在马上,满心欣慰:那个骁勇的张飞又回来了。
中午,刘备留在营中和张飞共进午餐。见亲卫们屏气敛神,他笑着尽数打发了他们出去:“你们退下吧,我想和三弟单独喝几杯。”
亲卫们小心翼翼的瞅着张飞。
张飞横了他们一眼:“主公的命令,你们没听懂吗?想吃爷的鞭子啊!”
亲卫们慌忙低头退到帐外。
刘备皱眉:“三弟,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亲卫?你的脾气改收敛收敛了。”
“大哥教训的是,改,我一定改。”张飞咧嘴呵呵憨笑,弯腰抱起地上的酒坛子。
刘备拿他没脾气,宠溺的横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换一批亲卫吧。这些个,我看着不太对劲。他们心里对你有怨呢。”
“没事儿,他们跟了我多年了。知道我脾气臭,不会真往心里去的。我以后对他们好点就是了。”张飞轻轻拍开封泥,亲手为刘备倒了满满的一碗酒,“大哥,喝酒。”
刘备见他的面前摆着一大碗白米饭,不解地问道:“你呢,怎么不喝?”
“我下午还要去校场练兵,按军纪,不能饮酒。”张飞很认真的回答道。
刘备轻叹:“报仇固然要紧,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
张飞端起饭碗,使劲扒了一口米饭,口齿不清的答道:“没事,我身子壮着呢。”
刘备不觉莞尔,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酒。
张飞连忙放下饭碗替他倒酒。
不想,刘备轻轻推开了:“我们兄弟许多年没有一起出操了。下午,我陪你去校场。”
张飞转过身子,抱过木饭桶,给刘备盛了一大碗饭:“那大哥的多吃点饭。二哥说过……”提起关羽,张飞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刘备给他加了一大块猪头肉:“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练兵,才能报仇。”
“对,报仇!”张飞眨巴眨巴着眼睛,连肉带饭又扒了一大口。


第229章 背叛
在张飞营中住了几日,刘备回来之后也开始为出兵荆州做准备。前段时间,因为料理法正的身后事,刘备搁浅了许多事。这会儿,他一一重新展开。
首先处理的就是彭羕一案。案子早就已经定了性。刘备朱笔一勾,亲自判了他一个“斩立决”。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早已意料了的结果。益州的大小官员们对此皆反应平平。
青天白日的,太阳火辣辣的挂在正空里。营地后面的小树林里,知了拖着长音,一声一声的嘶叫着。孟达却觉得脖子后面一片冰凉,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仿佛那刽子手的大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一般。
“拿酒来。”他在主帐中咆哮着。
不一会儿,帐帘掀起,申耽一手抱着一个用红泥封住的酱色酒坛子,汗津津地大步走了进来。每只酒坛子起码能成五斤以上的酒。
“是你!”孟达心里直哼哼:又来了。自从帮他赶走了东吴的那个说客之后,这丫就时不时的在他面前“推心置腹”的说点刘备的坏话。
其实,申耽肚子里的那点鬼主意,孟达心里清楚得很。他本来就是曹魏那边的降将。虽然刘备对他们兄弟不薄,可是,这两兄弟就是一双喂不熟的白眼狼。这会儿见刘备失了荆州,元气大伤,他们俩又想重回旧主的怀抱。却又怕曹丕嫌弃,就想拉上自己。这样一来,他们也算得上是将功折过了。
其实,孟达对自己的处境看得很清楚。他先是杀了蒯棋一家,得罪了诸葛亮。然后,刘备又把关羽之死全怪到了他身上。之前,有法正苦苦求情,刘备尚能忍他。现在,法法正已死,偌大的一个益州已经容不下他了。所以,他是有心想另谋出路。否则,他早就去向刘备检举揭发申氏兄弟了。
申耽把两坛子酒重重的搁在孟达身前的几案上,呵呵笑道:“一人饮酒无聊得很,末将斗胆请将军喝上一杯。”
孟达“啪啪”两掌,拍开其中一坛上面的红泥,半眯起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指着下首的位置说道:“义举(申耽的字)兄,坐。无须客气。”说罢,提起酒坛子,仰头张开大嘴,“咕噜”喝了一大口。
他用手掌擦去下巴的酒渍,大声赞道:“好酒,痛快。”
申耽提起另一坛酒,拍开红泥,没有喝,却转过身去,对着帐门,一边嘴里碎碎念叨着,一边往地上倒了一行酒。
“你这是在祭祀谁?”孟达故意半开玩笑地问道。
申耽折腾完了,抱着酒坛在下首坐下,正色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末将是从心里替彭太守不值。唉,他死得真冤。”
“嘘。小心隔墙有耳。”孟达脸色一凛,警觉的向门口望去。
申耽指着东边,轻松一笑:“将军不用担心。他一大早就去狩猎饿,还没回来呢。”这里的“他”,指的就是他们俩的顶头上司刘封少主。
孟达又喝了一大口,瓮声说道:“其实,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倒霉蛋。”
“可是,他毕竟是主公的继子。凤凰就算是掉光了毛,他还是一只凤凰。怎么是你我这些外人能比的。”申耽不以为然,“彭太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只不过是写了一封信而已,却招来了杀身之祸。呸,马超真不是个东西,踏着别人的鲜血往上爬!唉,人心不古啊。”
孟达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他和彭羕相交一场,却连派个人去法场送他最后一程都不敢。窝囊啊。
申耽见说道他心里去了,又小心翼翼的添了一把火,佯装酒醉,含含糊糊的说道:“原先我们兄弟以为主公是个心胸宽厚之人,这才举族投奔了过来。谁知……说到容人之量,我今生倒是只真心佩服已故的曹公。唉,悔不该啊……是我们兄弟负了他。”
“可惜,曹公已死,不然……”孟达推开酒坛子,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申耽眼睛一亮,立马说道:“新上台的魏王是曹公的长子。末将有幸见到过他。此公颇具曹公当年的风范。”
孟达指着他,故意愕然地问道:“难道义举兄你,你想重回曹营?”“将军,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将军当初不也是本着这个想法而投奔了刘备吗?”见他这般扭捏,申耽索性捅开了那层薄纱,打开窗户说亮话,“只是,明主何其难寻也。请问将军,如果当今天下,真的有明主降临,我们该不该去投奔他呢?”
帐内顿时安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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