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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金狱-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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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搬,我就是不搬。” 
“等以后妈妈读完书,咱再搬回来,好吗?” 
“我就是不搬。” 
“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你同学?” 
她点了点头。我又说:“就算不搬,你也不能跟这些同学呆一辈子呀。再说,搬回爱民顿后,你马上又会有新同学新朋友,这样你的朋友不是更多了吗?妈妈也不愿意搬来搬去的,可每次搬家总有它的道理。你也大了,该懂事了。啊?” 
她虽没再说什么,可嘴噘得老高。我没时间再跟她磨嘴皮子了。见我不再理她,她一个人坐在一边生闷气。我催了她好几次,她才开始收拾她自己的东西。幸亏上次搬家用的纸箱子没全扔掉,否则那么多的东西一时真不知该往哪里装。 
下午4点多,搬家公司的车子才来。两个小伙子手脚倒挺利索。没多会儿,他们就把电视电脑和不多的几件家具以及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全都搬上了车,但他们不肯拖我的汽车,送我一份地图,让我自己开过去。我从没开过长途。1000多公里的路究竟有多长,我根本就没概念,可为了躲避司马的追捕,别说让我开车去爱民顿,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咬牙上阵。 
快5点了,我才带孩子上路。开出100多公里后,我就觉得眼酸腰疼。走到300多公里外的Kamloops市时,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见路边有家Motel(汽车旅馆),我就停车住店。胡乱吃了点东西后,我和亭亭就睡下了。   
金狱 第四部分(16)   
我一觉醒来,天还没亮。我开灯一看,才是凌晨3点多。夜深人静,我不免有些害怕,毕竟从未一人带孩子这么走过。明明睡前已锁好门,可我心里还是犯嘀咕。起身去看了一眼,我心里才踏实了。回到床上,我不仅睡意全无,而且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惊弓之鸟”。吃了片安眠药,我才勉强睡着,7点多又被恶梦惊醒。梦里我被人追杀,急出一身冷汗,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叫醒亭亭后,吃完早点,我们就上路了。 
车在大山深处的盘山路上疾驶,时而绕山行,时而沿湖走,翻过一山又是一岭,眼前就应该是驰名世界的洛基山脉了。巍峨的山峰错落有致地端坐在崇山峻岭之中,高挑的松树整整齐齐地矗立在悬崖峭壁之上。我记得曾在网上读过一篇介绍洛基山脉的文章。它粗犷奔放,高峻连绵,南北延伸1000多公里,它脚下的班芙和贾斯珀更是游人心想神往的地方。贾斯珀是我们的必经之地。看到窗外美如画卷的风景,想到一会儿就要一睹贾斯珀的芳容,我心里的阴霾才渐渐地散去。我真想跟绿色的大山对话,和清澈的湖水交谈,向野生的鹿羊倾诉,对蔚蓝的天空呼喊,愿你们保佑我和大江吧。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到达贾斯珀镇了。镇上一条大马路贯通东西,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繁忙。给车加油时,我才感到饥肠响如鼓。一抬头,看见街对面“川菜馆”的中文招牌,我一时竟有了一种他乡逢知己的感觉。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后,我带亭亭穿过马路,直奔这家中餐馆。里面就餐的人不多。落座后,我翻了翻菜单,全都是广东菜,真是匪夷所思。一问才知,招牌是以前的,老板接手后换了菜系没换招牌。跑堂的说,反正老外也弄不明白。十足的挂羊头卖狗肉,亏得她还说得振振有词。用完餐,我们顺路往东走,街旁的商店大多出售旅游纪念品,逛了两家,大同小异,里面的东西多数都是“Made in China(中国制造)”。走了几个街区,我就不想再走了,带着一丝遗憾离开了贾斯珀镇。回到车上,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往爱民顿赶。 
出镇后,路上的车越来越多,车速不由得慢了下来。四面八方的车汇集到一起。在这条绵延数里弯弯曲曲的车道上,车流见首不见尾,宛如一条流动的巨龙盘桓在青山绿水之间。车在路上行,路从山中过,水在脚下流,云在峰间游,雪在峭壁挂,鹿在草丛跳。一幅幅美妙的山水画从眼前掠过,无限的风光扑面而来。如此的美景,让我忍不住地想多看几眼,直至完全映入脑海。记得哪篇文章里有这么一句话,让我至今念念不忘:风景不能搬走,就只能把人请进来。我由衷地赞叹这片土地的先人们。他们为了这句豪言壮语,不畏严寒和艰险,遇山开路逢水架桥,愣是在深山老林里铺筑出一条平坦大道,让我们一路走来一路看,由此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过不去的山和水。 
汽车驶出贾斯珀国家公园后没多久,眼前豁然一片开朗,笔直的大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路宽车少,车速一度竟达到每小时130公里。我多么希望生活中也能如此,翻过了几座大山后,人生能有坦途。 
晚上5点多,我们总算走完了这1200多公里的路,抵达爱民顿。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今天竟成为现实。我满心喜欢,忘了累和疲,倒是亭亭直叫屁股疼。朱迪住的公寓离贾斯珀过来的16号公路不远。没费什么事,我就找到了。朱迪下楼接我。一见面,她就说:“陆姐,你家的东西拉来了,我让他们放到你屋里了。” 
“这么快?幸好有你。”我对她说。 
“快上楼看看你新家吧。”她一边说,一边领我和亭亭上了三楼。 
四十八 
这是个两房的套间。格局类似我以前在爱民顿住的那一套,只不过多了间睡房而已。搬家公司把东西全都堆在客厅里。朱迪跟我一起支床挪家具。一直干到很晚,她才走。 
临走前,她说对我:“陆姐,有事你随时叫我。”   
金狱 第四部分(17)   
“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好呀。不瞒你说,昨天我一夜都没睡好觉。” 
“不至于吧?” 
“真的。我在家都快闷死了。” 
“所以你就盼我来?” 
“可不嘛。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祷告,让你也把家搬过来。” 
“好呀,原来是你在背后使坏。”我开玩笑地说。 
“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就好了。你不是挺喜欢温哥华的吗,怎么突然就搬过来了?” 
“好了,不早了,快回去吧,”我没法回答她,只能轰她走。 
“你不肯说,就算了。我走啦,明天见。” 
“明儿见。” 
朱迪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她走后,我和亭亭又忙了好一阵子。到后半夜,我们才分头睡下。躺在床上,我虽然又累又乏,可却兴奋得无法入睡,毕竟刚刚上演了一场“胜利大逃亡”。一旦知道我“失踪”了,司马会怎么办?他可能会去多伦多找大江的儿子。冯蕾也一定会想到爱民顿和老缪。不过,老缪兴许还在国内呢。就算他回来了,只要我不找他,他想找到我,无异大海捞针。如此说来,爱民顿应该是个安全的地方。冯蕾立功再心切,怕也鞭长莫及。 
第二天,我去电话公司申请安装电话。大江曾说过,在加拿大只要知道人名,就能从黄页里查到电话和住址。这次登记时,我用的是亭亭的名字。家安好后,我忙给大江发伊妹儿通知他。这两天,他跟我联系不上,以为我已成为司马的人质了。得知我成功逃脱,他连用了三个“没想到”。没想到我如此神速,一天之内就从温哥华消失了。没想到我如此胆大,还敢再回爱民顿。没想到我如此能耐,竟能千里走单骑。他打算下月初来爱城。 
朱迪被这里的大学录取了,正等九月份开学。她妈不让她出去打工。成天在家跟她妈大眼瞪小眼,她早就烦了。我家成了她散心的地方。每天有事没事,她都要来好几回,有时一呆就是半天。我外出购物,她也让我叫上她。知道我要去机场接人,她非要陪我去不可。我只好把亭亭托付给她妈,带她去机场了。爱民顿的机场并不小,但它不像温哥华机场那么繁忙。接机的人也不多。大江一出来,我就看见他了。见他朝我走来,我忙迎过去。 
我问大江:“飞过来要多长时间?”因为朱迪跟在身后,别说拥抱了,就连我的问话也显得不亲不热。 
大江边答边看我身后:“不到四个小时。”他小声问我:“她是……” 
我回答说:“朱迪,我同学。伊妹儿里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转头向朱迪介绍说,“老谢。” 
大江对朱迪说:“Hi!” 
朱迪也说:“Hi!” 
回城的路上,朱迪对我说:“陆姐,现在天气不错,咱们哪天去班芙玩玩吧?” 
大江呼应道:“好呀,这个周末我们就去。” 
难得大江有兴致。我说:“好吧。不过,朱迪,你妈会同意吗?” 
朱迪说:“没问题。”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江逗她说:“你妈要不让你去,我们可不等你呀。” 
朱迪对大江说:“谢哥,你就别担心了。我妈准会同意。”她嘴倒挺甜,没喊大江“老谢”。 
夜里,我跟大江躺在新买的大床上。我问他:“司马有没有去多伦多找你?” 
“接到你的信后,我就让我儿子带我去魁北克了。听我儿子同屋的说,有人来找过我儿子。我估计就是司马。” 
“他怎么会知道你来加拿大了呢?”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温哥华时,我有一次接到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喂了两声,对方没说话就挂了。会不会是冯蕾打来的?只有她能听出我的声音。” 
“我看十有八九是。你当时怎没告诉我?” 
“嗨,我以为别人打错了,就没多想,过后就忘了。” 
“以后咱们可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金狱 第四部分(18)   
“你有英文名字吗?” 
“怎么了?” 
“以后跟陌生人打交道,别用中文名字。” 
“在国内学英文时,老师给我取了一个,可我不喜欢。” 
“我看就叫Nancy(南希)吧。” 
“南希?” 
“南希南希,越难就越有希望。你就是我的希望。”没想到他还赋予了这个名字新的涵义。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希望了呢?”我故意问。 
“我来投奔你,你不是我的希望,是什么?” 
“我当你想说什么呢。”我本以为他会说,我的希望就是娶你。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他反问我。 
“不说了。”我心想,他不愿明说,我又何必强求? 
他话题一转,说:“以后跟那个小丫头说话,可要注意点。”我想他指的是朱迪。 
“我知道。唉,你说我们整天就这么呆着,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想说什么?” 
“我想出去做点事。再说,手头的钱也不多了。” 
“等躲过这一阵子再说吧。你要嫌在家闷得慌,就接着去学英文。不管今后干什么,英文总要过关。我让大多再汇点钱来。现在要紧的是保命。” 
“我可不是跟你要钱……” 
他打断我,说:“好了,别说了。早点睡吧。” 
“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什么事?” 
“你真带朱迪去班芙呀?” 
“嗯。不是答应人家了吗?” 
“怎么住呀?” 
“你们仨住一起呗。” 
“不,我想跟你睡一块。” 
“这不睡在一起了嘛。” 
“你坏。”我边说边扑到他怀里。 
“我知道你意思了。” 
“你答应了?” 
“答应了,早点睡吧。”说完,他拍了拍我,想让我躺回到自己的枕头上。 
“我不让你睡。”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当然不想放过他。 
“好了,好事留给班芙吧。”他边说边打哈欠。 
多伦多比爱民顿早两个小时,现在应该是多伦多的后半夜了。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我心一下子就软了。心想等到班芙,再让他加倍地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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