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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花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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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依红以为齐鲁南是在怀疑这张化验单的真假,就说,“昨天晚上文青陪我去医院查的,错不了的!”

    齐鲁南还在盯着化验单看,柳依红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忽然地,齐鲁南裂开嘴笑了一下,他扭过头看着柳依红,表情坚定固执而冷酷地说,“你怀孕了是不假,但未必就一定是我的呀?”

    想不到齐鲁南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柳依红被气晕了。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她酷爱的男人为什么一下变得如此陌生,她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他拉回来,可她发现这似乎根本就不可能。

    绝望、急噪、羞辱、痛恨和种种的不甘一起折磨着柳依红,她觉得喉咙发烫,眼冒金星,周身变成个快要燃烧的火球。

    柳依红把羽绒服的扣子解开,气喘嘘嘘地冲齐鲁南吼:“要不然我们去做个DNA,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齐鲁南抬起双手做了个静止的动作,低沉地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柳依红猜不透齐鲁南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低泣着说,“你不是不相信吗?”

    “我可以相信孩子是我的,或者说相信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我的,”齐鲁南不急不躁地对柳依红说,“但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你无耻!”柳依红说。

    这时,齐鲁南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柳依红被这笑吓了一大跳。她真的琢磨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坚硬和冷酷!

    齐鲁南说,“即便是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我赶上了,你肚子里怀的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也照样会和你离婚的,”柳依红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但齐鲁南不容她说什么就接着说,“道理很简单,DNA可能是我一个人的,但感情却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依然认定了他是个杂种,感情的杂种!”

    齐鲁南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柳依红,脸上带着怪异扭曲的笑。

    柳依红呆若木鸡,她被这恶毒的语言彻底击垮了。

    齐鲁南拿起那张化验单,扔给柳依红,“拿上你的化验单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美梦,至于孩子你随便怎么处理都与我无关,不过,为了你好,我劝你最好还是做掉,做单身母亲会很辛苦的!”

    柳依红愣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说,“姓齐的,你可真够狠的!”

    齐鲁南又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不是我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隐隐约约,柳依红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猛然间想起来这是几个月前齐鲁南骂杜玉娇的话。柳依红突然发疯一般指着齐鲁南骂,“你这个变态狂!不要以为你父亲让一个坏女人拐跑了,天下女人就都要跟着一起受罪,告诉你,你休想就这样就甩了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齐鲁南扭曲的脸上又挤出了一丝可怕的笑,他用一个手指使劲敲击着桌面,说,“是想继续住在大房子里吧?实在想住,不妨让你再住上一阵,就是把那个小戏子接过去一起住我也没有意见,这之前我可以先住到老房子里,不过,不要住得时间太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4)

    “你真无耻!”柳依红又大骂。

    齐鲁南轻叹,“你不光是个淫妇,现在看来还是个泼妇,以前我真是有眼无珠。”

    说完,齐鲁南开门扬长而去。

    门外响过一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影子在磨沙玻璃门外停留了片刻又匆匆离去。

    屋子里柳依红的双颊一阵阵的发烫,她奋起抓过一个水壶使劲砸在了齐鲁南的办公桌上。顿时,热流滚滚,桌子上的文案处在一片汪洋之中。

    柳依红奔进黑夜里,不要命的疯走着。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那像蝴蝶一样翻飞着的巨大雪花一落到柳依红的脸上就吱地一声化了,干了。

    愤怒和羞辱使她的肌肤变成了燃烧中的火碳。

    35

    时光没心没肺地往前走着,人世间的喜怒哀乐阻挡不了它的脚步,恶劣的天气征候同样也阻挡不住它的步伐。它迈着滴滴嗒嗒的悠闲小步,冷漠坚毅地向前迈进,最终踏破万缘尘世,把世间生灵带向一个个冥冥之中的已知和未知。

    这是个大雪过后的早晨,世界变得貌似宁静和温馨,一顶顶洁白的雪帽让原本坚硬粗糙的世界变的细腻柔软而富有童趣。

    然而,又似是有一道阴鸷的掠过雪面的风,时时佛过人们的心头,在那风的蛊惑下,一切该发生的事情不可阻挡地继续发生着。

    柳依红昨晚合衣在歌剧院的宿舍里躺了一夜。清晨一大早就打了个车去了紫芦。她已决定从紫芦搬出来,为了自尊,也是为了更好的了断。既然已经闹到了这步天地,她没有必要再去向齐鲁南乞求什么,她把他看透了,对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同意离婚。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搬的,无非就是一些衣物和化妆品。柳依红没有用齐鲁南给她买的那个大箱子,她到商场里又买了个新的。

    收拾东西的时候,柳依红生怕把屋子搞乱了。她想,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好合好散吧。装完了箱子,柳依红又把屋子彻底打扫了,看见茶几上有一层厚厚的尘土,也用抹布轻轻地擦了。

    出门的时候,柳依红又站在门口向屋子里张望了好一会,直到看见哪里都顺眼了才毅然把门关上。

    路过大门,物业的小伙子和她打招呼,“大姐,你这是要出差啊?”

    “出差!”柳依红说。

    站在紫芦的门口,柳依红给齐鲁南打了个电话,让他在事务所门口等着一会给他送钥匙。

    远远地,坐在出租车上的柳依红就看到了齐鲁南。他站在距事务所有一段距离的雪地里,瑟缩着身子。柳依红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没了感觉,她冷漠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现在剩下的只有了断了。

    看到出租车大开着的后备箱和伸出来的半个旅行箱,齐鲁南问,“怎么,想明白了?”

    柳依红把钥匙递给齐鲁南,说,“想明白了!”

    “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大家都轻松。”齐鲁南说。

    柳依红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柳依红说,“那就看你了”

    “看我?”

    “是啊,看你能不能答应我的要求。”

    齐鲁南问,“你有什么要求?”

    柳依红低头沉思片刻,猛然抬头轻松地说,“给我五十万,不算多吧?”

    “你——”齐鲁南大睁着眼睛说,“你无赖!”

    柳依红笑笑,说,“你有两套房子一台车,这可是咱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至于存折上的钱咱们就不说了,因为说也说不清,我要五十万你觉得过分吗?”

    齐鲁南说,“那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5)

    柳依红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说,“那我就拖着你,直到拖得你把钱乖乖地拿出来。

    齐鲁南脸上扭曲起来,他阴沉地笑着说,“别忘了,咱们离婚你是有过错方,有过错方是没有资格分得夫妻共同财产的。”

    “过错?我怎么就不知道我有什么过错?证据在哪里?”柳依红无辜地说。

    “你真是个无赖。”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里倒是有你无法脱掉干系的证据,”柳依红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接着说,“证据就在我的肚子里,这个证据你是毁灭不了的,如果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把证据毁灭掉,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烦你一辈子!”

    齐鲁南的脸更加扭曲。

    柳依红笑着接着说,“你不用为他担心,你我都长得不丑,这个证据如果生出来也应该是个漂亮的证据,将来在世上混口饭吃应该不难。”

    “柳依红,我看你连狗屎都不如,是个十足的下三滥!”齐鲁南骂道。

    这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的出租车司机烦躁地按了几下喇叭。

    柳依红脸上还保持着轻松的微笑,她几乎用愉悦的口气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我要走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最后提醒你一句,别忘了我肚子里的证据可是会长的!现在要求和你分财产的只有我一个,将来说不定就会是两个,如果赶巧了,也说不定会是三个。”

    “你这个无赖。”看着柳依红的背影,齐鲁南咬牙切齿地说。

    柳依红回过头,对齐鲁南抱以甜蜜的一笑,然后毅然转身走了。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柳依红一上车他就抱怨等得时间太长,又问柳依红是不是新婚,要不怎么这么能黏糊?柳依红的眼泪哗哗地流淌着,根本听不到司机在说些什么。

    到了歌剧院门口,正碰到从里面往外走的苗泉。看到柳依红和她手里拖着的大箱子,苗泉一愣。苗泉似乎是想走开,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了上来,轻轻地说,“柳姐,我来帮你拿吧。”

    柳依红没有拒绝,把箱子给了苗泉。

    上楼的时候,在楼门口碰到了李大妈。李大妈故意把头别过去不看他们,等他们上楼梯的时候,李大妈又慌忙把头转过来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来到柳依红的房间,苗泉把箱子小心地放到椅子上,然后又小心地问,“柳姐,不好意思,这一切是因为我吗?”

    柳依红直视着苗泉,脸上带着一股淫亵的笑,“你说哪?”

    说完,柳依红就“啪”地一声给了苗泉一个耳光。

    苗泉没有还手,惊恐地低下了头。

    柳依红说,“这回你该满意了是吗?”

    苗泉没有回答,捂着脸低着头走了出去。

    柳依红一点也不觉得饿,因此中午就没有吃饭。柳依红打算休息一下就出门,她要去医院。

    柳依红才不想保留什么证据哪,那不过是故意说出来气齐鲁南的,她很清楚孩子一旦生下来对她的拖累有多大?昨晚就拿定了主意要把孩子做掉。

    下午一点半,柳依红准时赶到医院。

    挂了号在妇科门诊室外面候诊的时候,一个孕妇就和她攀谈起来,那个孕妇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柳依红是不是也是来做孕期检查的。柳依红极不耐烦地说了个不是,吓得那个孕妇不敢再问她什么,扭头和别人攀谈去了。

    终于轮到柳依红,她被护士叫进了屋子。

    柳依红向医生说了自己要流产的想法。医生问她为什么要流产,柳依红灵机一动说自己前些天感冒了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药,怕将来孩子生下来不好。

    女医生不再说什么,埋下头去开始开单子。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6)

    随着医生那沙沙的写字声,柳依红感到身体深处泛起一阵凉飕飕的痛,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医生把几张单子推到柳依红眼前说,“先去做检查吧。”

    柳依红不明白,拿出了几天前的那张妊娠化验单,“我都做过检查了,就是怀孕了。”

    医生解释说,“不是检查你是否怀孕,而是检查你适合不适合做流产手术。”

    柳依红将信将疑地拿着单子去了化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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