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伤-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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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飞妙联，万紫千红皆为画。”戚华顺着就出来了。
“我觉得，指飞妙联，万紫千红皆为画说不通呢？指飞妙联如何？万紫千红皆为画…不是一个意境” 司机沉思着想，车子还在绕圈子，几个睡着的都在昏迷一般，车上只有两个清醒的人在饶有兴趣的对着对联。
“怎么个不沾边？我觉得还好啊，画，我的意思就是粗象的画！能给人欣赏的美感。联一般给人的是文字内容本身的效果，但是联上的字写得好，就是像画一般” 戚华这句解释在司机看来，是强词夺理。不过司机不是很在乎，觉得能这么理解也是一种才情，他又出了一句。
“卧龙风雏三国英烈——”
“关羽张飞桃园兄弟！” 戚华几乎是抢着答，也可以对，“虎臣良牧一代枭雄。”
“一窗月色因人怨。”想起这些时代的英雄都是如此悲剧，何况己等凡夫俗子，他的情绪有些失落，便出了这个上联，这是他想起上次在寝室和兄弟的第一次痛快聚餐，一晃过去了两年，还是如此碌碌无为。
“万里云天为鸿展。”司机已经觉察到他对联里的凄凉，不过他装着不知道一般，只是一直往好意境里鼓励他。
“几缕清风惹人愁 ，你应该这样对，两句意境相差太远。”戚华接过来对着说，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东湖湖堤上，一阵清风使得他打了一个酒寒，虽然天气还是那么炎热。
“放眼青山风作秀，”司机在湖堤上驾驶着的士，心情格外地好，他已经早已忘记了他今天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游玩的。
“投足寒水冰为路。” 戚华对了一句，接着他又出了一句，“酒冷心寒，忍听落叶秋风瑟。”
“风劲夜深，愁看卧雪寒树怜。”为了不让司机抢着把自己的诗歌对出一个高昂的意境，他抢着把下联也给对了出来。
“放眼青山风作秀，踏歌柳岸丝当琴。你的‘投足寒水冰为路’太没有气概。”
“怎么还没有到啊。”石头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在半睡半醒状态下早已到寝室了的，醒来是发现还在车上。
“坏了，那个车子跟丢了！他们都喝醉了，谁去埋单？”戚华大叫了起来，司机听了赶紧拐弯。
八十八 富则妻妾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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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床上，死也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
石头，学在工大，毕业于工大，被整得死去活来也在工大……
石头伸过懒腰，开始了他上班生活的又一天，暑假还呆寝室的几个兄弟是昼伏夜出，这个时候刚好处于开始睡眠状态，石头揉了揉被吵了一夜的大脑，“两副扑克，他妈的也能打一个晚上，不搬出去，没办法睡了。”他端着水盆，睡意朦胧地穿着脱鞋去了洗漱间。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大学混了三年的岁月以后，他逐渐明白，目前我国存在着两个突出的矛盾：一是经济的高速增长与俺们家生活水平持续下降的矛盾，另一个是高昂的学费与低劣的教育质量之间的矛盾。
他低着头，刷着牙，看见一个男孩子守在洗手间门口，提醒他不要进去，他牙刷插在嘴巴上，知道怎么回事，这等事情见得多了，里面是自己的女人在方便吧。这年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有钱的帅哥带着智慧，连开房的钱都免了。美貌与智慧并存，帅哥与恐龙同在，去吧，再过几天老子搬家，在这个混杂的年代，真是体会了什么叫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石头搬出去住，一个人窝在窝的洗手间，随便老子尿得比人都高，你就不会管老子了。妈的，晚上不能睡好，白天不能尿好，等会上班头不能抬好，这是人过的日子嘛……
洗漱完毕，石头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在经过食堂时，看见时间还来得及，就去买了几个馒头。此时已经7点多，太阳老高老高的挂在天空，但是食堂里除了几个拿着剑抑或是扇子的老人之外，不见多少年轻学生就餐。勤奋一点在读书，还没有来得及吃饭，懒惰一点的，在睡觉，还顾不上吃饭。
他咬了一个馒头，边要边看，这已经是习惯的动作。记得大一：发现有条虫，整碗饭都倒了；大二时：发现有条虫，把虫挑出来继续吃；大三时：发现有条虫，当做没有虫一起吃了；今天已经读了大四了，上班了，人的承受能力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变强吧。他在寻找着包子里的苍蝇，他找了找，发现没有虫，他嘀咕着，“啥时吃了下去啊？咱不知道啊？”，他看了看表，来不及思索，这没虫咱也得下饭啊！还要20里的自行车呢。石头跨上自行车，对着路边的灰尘直摇头，这长期只有苍蝇的包子，生活过得好单调啊。
他骑着车子经过了8号宿舍楼，这是美术学院的宿舍，一张大大的床单，挂在窗户，上面用黑色的墨笔写了一排字，“绘尽天下美景，色尽世间美女。”他嘿嘿地笑了一句，“这对子绝，嘿嘿。”石头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他反问自己，“那我呢？我读了三年多中文系，怎么形容自己的大学生活呢？”
“俺就叫个……叫个：不赌、不嫖、不色、不嗔、不操、不欲、不爱、不恨、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帅、不丑，不觉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懂空空色色、色色空空、何谓之色、何谓之空，只觉得爱爱恨恨、恨恨爱爱、爱即是恨、恨即是爱、不爱即是不恨、乃为博爱，即挣钱、又花钱、即上学、又逃学的平庸大学生，俺的名字就是小石头，嘿嘿。”
他踩着车板子，心情格外舒畅起来，为自己的这句概括，分外地开心。手机突然发出一声滴的声音，是条短信，他停下车，站在那里，打开一看，“早晨我吃不下饭，因为我想你；中午我吃不下饭，因为我更加想你；晚上我吃不下饭，因为我疯狂地想你；夜里我睡不着，因为──一天都没吃饭的我饿啊”。他还准备往下翻，又跳出来一条，“这么多天只顾上班，白天都没有时间陪我，今晚一起吃个晚饭吧，要不来，我就不要你做我的男朋友了。”他笑了笑，可可就是这样子的八卦，只要不想到那些琐碎的问题，她就格外地可爱，他飞快地写了一条短信，“比我有才的都没我帅，比我帅的都没我有才！至于选谁做你的男朋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见发送成功，便重新骑车，飞奔而去。
八十九 一个小辈的尴尬
这家座落在东湖边的杂志社其实与文联并无多大关系，但是我能得到文联有关领导的赏识，成为他的专职秘书，并专业成为杂志社的编辑，的确三生有幸。
机遇总是给有准备头脑的人，这话的确没有错。可是不是所有的机遇给你的都是平淡之路，石头在上班的日子里，望着窗户边的景色，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囚禁在监狱里的罪犯，一天八小时的监禁和八小时的精神折磨——事业单位的等级制度森严如昔日的皇宫，对这个还没有毕业就踏入社会的石头来说，无疑是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石头，给我倒一杯水。”坐在他同一个办公室的女编辑缨子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石头抬起头寻找说话的声音，他见到缨子头也没有抬，只是抬起手臂指了指空荡荡的水杯。他知道，这个缨子是一个普通的编辑，面对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求助于办公室主任，投向他可怜的目光。无奈，主任像没有看见一般，只是轻微的耸了耸肩膀，言外之意，你自己处理吧。
“哦。”石头站了起来，端过水杯，去角落的饮水机给她倒了一杯开水，又回到他自己的电脑前，这段时间，他手上的稿件并不是很多，这意味着他的收入，关于编辑费这一块不会很大的改善。他很着急的抓着头发，其实，收入并不是他的着急之处，只是他怕三个月的试用期一过，没有明显的改善的业务量，使他卷起铺盖走人。
“石头，你到我这里来一下。看看你的文章怎么作图。”石头跑过去，见美编正在给他的文章陪图，石头见到他的水杯没有水了，边主动地给他倒水，美编感激地抬起头来，分了根烟，友好地为他点火，“搞这客气。”石头很开心地点了烟，夹在手上，感觉到在单位里来自于同事之间的那种友情。
他抽了两口，缨子走进美编室，打着看图的旗号，也不过是为了休息罢了，美编部的乌烟瘴气使她退缩了两部，她看了看，见主编，美编还有石头都在抽着烟。
缨子不知道哪来的神经和八婆，抬起手臂，用中指远远地指着石头，“你把烟给我灭掉！”
“不是吧！”石头被她那个表情和要求弄得分外尴尬，他不知道是灭还是不灭，灭吧，其他人都在抽，这样很没有面子。不灭吧，这个女同事以这种命令的口吻对着他。
“你灭不灭？”主任此时也刚好进来，手上夹这一根烟，他看不惯一个普通编辑以这种语气和他的下属这么说话，见缨子如此这般咄咄逼人，想说话，考虑到主编也在，不便说话。主编眯着眼睛，歪着一个脑袋看着缨子，他发话了，“你管得出奇了，你又不是他老婆，又不是他领导，即使是领导也不管别人抽烟不抽烟。”他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却斩钉截铁。
“这是办公室，不能抽烟。”缨子盛气凌人地争辩道。
“杂志社没有规定办公室不能抽烟，再说你这不是要我们也灭的嘛！管得……”主编语气里有点恼火。
“我没有说你，人家是小孩子。”缨子还是在狡辩，“没有理由学会，你们是会，他不会抽烟。”
“会与不会都不关你事，这关你什么事？”主编再次帮石头说话。
“你灭不灭？还要我来给你灭？”缨子其实也知道自己是做过分了，但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她已经狗急跳墙地作出前来夺烟的姿态。
“好，好，我灭。”石头强着笑着说，他连忙把烟灭在烟灰缸里，装得没有事一般看着电脑上的图。
在5：30到了的时候，石头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自行车锁，慢悠悠地往学校赶。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虚假的，只有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的钞票是真实的，即使钞票也是虚假的，可是他的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虚假的，只有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的钞票是真实的，即使钞票也是虚假的，可是他的脸上的苦闷绝对是真实的。相信劳动吧，它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即便脸上的苦闷绝对是真实的。相信劳动吧，它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
他给可可打了电话，其实也不过想打打电话。毕竟下班了，在即将落幕的傍晚，能够有一个人问候，或许总是好的。
电话过去了，石头发现了电话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打的，尤其是这种无事找事的电话。也许他的魅力就在于还不能完全能够独立，致使他在心里头期盼着一个人的出现，对她有所依赖。然而，结果不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在考虑婚姻和爱情之前都会琢磨是否可以得到什么，我要的ta能给嘛？而不是我能为ta做什么，这在女孩子身上最为明显。
石头受到在单位的这些意外打击以后，很想在这个下班的路上，有一个家，让他感到温暖的家，有可可的地方是他的家吗？如果她不是，那么，石头在这个城市就没有能感觉到家的温暖的地方了。
两人坐在食堂的餐桌上默默地吃着饭，一切如常，而心却在一步步走远。在可可的心中，虽然并没有最终打算分手，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平淡中的冷漠，这种冷漠不是可可装得出来的，也是她潜意识里的表现。
石头呢？他又该是如何一种感受？
九十 第一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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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与汕
